看着被印成铅字的文字,他不禁有些怅然,曾经趴在农村的土炕上爬格子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可他却感觉已经过了好长时间。
瞿晓伟抢过杂志欣赏了几眼,用艳羡的口吻道:“为民那篇发在《钟山》上的短篇也快发表了吧?”
“快了,应该也是这个月。”
“丰收的季节啊!”
瞿晓伟正跟林为民说话,看到了远处的张玉秋老师连忙向他招手,高声喊道:“张老师!”
“张老师,明天曹禺先生来讲课,我有个朋友也想来旁听一下可不可以?”
有青年作家托人情要来旁听,之前文讲所就有这个传统,林为民他们在所里学习这两个月,偶尔就会有人来旁听一下,大部分都是出于对某个来讲课的讲师的喜爱。
翌日。
今天讲课的讲师是曹禺先生,中国剧作界的泰山北斗。
尽管之前文讲所的讲台上已经出现了那么多鼎鼎大名的名字,可今天曹禺的登台还是让文讲所培训班的学员们感到无比紧张和期待。
那可是《雷雨》、《日出》的作者啊!
之前所里组织大家到人艺去看话剧,看的就是《雷雨》。
林为民一大早就被瞿晓伟拉着从D校出来,说是要去接他朋友。
“多大的人物啊,还得我们俩人大老远的跑去接,没长腿啊?”林为民抱怨道。
瞿晓伟难得正色,“我这朋友身体有点特殊。”
林为民见他的神色,知道这其中必有缘由,便没有再多话。
林为民跟着瞿晓伟从公交车上下来,从大路转到小路,再转而进了胡同,道边的铭牌上写着胡同名叫前永康。
走到胡同的最里面,进了一户大杂院。
夏天的大清早,大杂院里人气很旺,推着自行车上班的、出门倒夜壶的、背着书包上学的、从外面买早点回来的,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两人来到大杂院的最里面,大概几十米的路全是坑洼不平的土路。
瞿晓伟来到一间小屋前,敲响了屋门。
“铁生,我来接你了。”
隔了好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青年。
青年的皮肤很黑,可能是因为常年摇轮椅的缘故,他的肩膀很宽。
“你来了,晓伟。”
青年看见瞿晓伟,笑的特别灿烂,显得他的嘴唇很厚。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文讲所学习认识的好朋友,林为民。为民,这是我的朋友史铁生。”
早在青年摇着轮椅推开门的时候,结合瞿晓伟喊的名字,林为民就猜到了青年的身份。
史铁生,《我与地坛》嘛,这个熟!
林为民跟坐在轮椅上的史铁生握手寒暄了两句,瞿晓伟问道:“准备好了吗?好了我们这就走。”
“我都利索了,就是辛苦你们了。”史铁生略带歉意的说了一句。
“这有什么可辛苦的!”
瞿晓伟满不在乎的推起史铁生的轮椅,又问了一遍,“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没了。”
“行,那咱们走。”
出院的路程并不长,还是那么几十米,但因为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史铁生的轮椅显得异常颠簸。
“铁生,你这颠的没事吧?”林为民问道。
“没事,都习惯了。”史铁生开朗的笑着,“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能去你们文讲所蹭课,真好!”
史铁生的笑容很灿烂,林为民突然间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妙书斋
对于平常人来说稀松平常的一次出门,可对于身体不便的史铁生来说却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
走过大杂院的土路,胡同的路就好走多了。
最难的是上公交车,是瞿晓伟背着史铁生上的车,林为民负责拿轮椅。
一路回到文讲所,瞿晓伟喘了口粗气,“还好,时间刚刚好。”
林为民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
三人来到食堂,班里的同学们大部分都已经坐在座位上了,瞧见跟林为民和瞿晓伟一起进来的史铁生,眼神露出了探究的目光。
文讲所偶尔回来旁听的青年作家或者是文学爱好者,但坐着轮椅来的这还是第一个。
开始上课,林为民印象中那个白白胖胖的长者身形缓慢的登上讲台,史铁生今天就是奔着他来的。
曹禺先生祖籍北湖,生于津门,跟大多数来讲课的老师不同,他的口条没有一点口音,是非常标准的普通话。
老先生今年已经七十高龄,他的课程是戏剧创作。
在台上进入状态以后,他习惯于慢条斯理的拿起讲义念着独白,并不断的剖析人物。
“‘走向地狱的道路要早点铺成,戏剧的序幕要铺排得快。’这里是独白,因为他边讲边思忖,边进入角色。这是说,他‘目中无人’。他看见了地狱,并且痛苦地向前走,还要快走。他的演出开始了!”
林为民听课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每一个好的剧作家,都有成为好演员的潜力?
曹禺明明只是在台上模拟着演员念独白时的表演,却让人看着觉得形神兼备。
偶尔讲累了的时候,曹禺会停下来喝一口茶水。
林为民坐在靠前的坐位上,非常主动的上前去给他续茶水,这活儿他做的熟。
曹禺看到他,笑了起来,“看来小同学的任务还没结束啊!”
他显然是记得开学茶话会那天向他要签名的林为民,众人哄笑,林为民嘿嘿笑了两声。
快中午的时候,课讲的差不多了,曹禺先生坐在讲台的椅子上,跟大家闲聊起来。
他说道:“我听你们张老师说,你们班里最近在搞一个很有意思的写作练习。”
蒋子隆回答道:“先生,这是我们班林为民的主意。我们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锻炼写作能力的方式,就都参与进来了。”
曹禺点了点头,“哪位是林为民同学啊?”
林为民举起了手,曹禺顿时乐了,“又是这位小同学,看来我们很有缘啊!”
“嘿嘿!”
“他们都说是你出的主意,那你的东西写的怎么样了?”
林为民谦虚的笑道:“先生,我的还没写好呢。”
“拿来我看看。”老先生朝他一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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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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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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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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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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