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给人就是人家的儿子,就不敢再考虑自己的父母。圣人制礼,没有两个尊长,这是最基本的孝道,你难道不懂吗?”
“说得好!”陆炳抚掌而叹,赞道:“杨状元真不愧是状元之才,一番言论说的是头头是道,差一点就把我说动了。”
“嗯?”杨慎皱眉,这话啥意思,就是没说动呗?”
“你既然说完了,那我也说说我的看法。”陆炳看着牢里的八个人,侃侃而谈,道:“首先,你刚刚说,圣人制礼,没有两个尊长,这是最基本的孝道。诚然,这是对的。但陛下的情况,不适用于此。”
“为何?”
“如果陛下是在孝宗皇帝在世时,由兴献王过继给孝宗皇帝,成为武宗皇帝的弟弟。那么武宗皇帝驾崩,兄终弟及,则确实不应该提及尊生父生母的事情。但事实不是这样,孝宗皇帝在时,没有提过这件事。陛下是在武宗皇帝病逝前五天,才由武宗皇帝和你父亲杨阁老议定,以祖制兄终弟及继皇帝位。所以对陛下来说,他确实没有两个尊长,因为他的尊长一直都是他的亲生父母!”
“这一条暂搁置一边,再说另一条。你又说过继给别人就是人家的儿子,不敢在考虑自己的父母。哈哈,荒谬!且问一句,若有一人,为钱财而认旁人作父,不顾亲生爹娘。杨状元如何评价?此人道德沦丧否?合乎圣人之礼呼?民间百姓做出这等事来,尚且遭众人唾骂。陛下一国之君,若真因做皇帝而得到的荣华富贵,就把养育了他十余年的亲生父母扔到一旁,天下人如何看待大明朝的皇帝?他若真如此做了,才不配做一国之君!”
“至于你提及的几位帝王,更是可笑至极!”陆炳逼近杨慎,讥讽道:“史书是谁写的,士人。士人之言,利己之言也。成王败寇,古来如此,当真是遵循本心么?宣帝光武功绩卓著,他们做什么就都对,灵帝哀帝亡国之君,他们就什么都错?不一定吧?天下大势,岂能人力所能更改?灵帝哀帝虽然功绩不行,但至少还是至孝之人,在某看来,总比为了利益,而枉顾亲情的帝王,显得更有人味儿一点儿!”
“还有!”陆炳嘲笑出声,道:“我的老师跟我说的一句话,现说与杨状元共勉。当儿子的孝顺父母,此乃人伦,有何错处?争权就是争权,何必遮遮掩掩?拿人家爹娘做文章,无耻之尤!死了也活该!”妙书斋
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陆炳扯掉,杨慎彻底破防了,他张了几次嘴,想反击几句,话到嘴边却发现着实是没啥可说,根本找不着点。他死死盯着陆炳,咬牙问道:“尊师倒是个离经叛道之辈,不知是何人,改日好登门讨教。”
“尊师王阳明,你想讨教啊……”陆炳上下扫了眼杨慎,摇了摇头,啧啧有声:“即便你是状元,也差点意思,换成你爹还差不多。”
说罢,扭身走了,留下杨慎一脸错愕。半晌他才晃过神,喃喃道:“原来是王阳明……输给他,不冤,不怨!”
礼部尚书汪俊、吏部尚书乔宇等人听到这个名字,也都长叹一声,断了挣扎之念。
作为和王阳明同时代的人,他们太知道这家伙的厉害,输给他,非战之罪,实不能敌,确实没啥可怨的!
……
陆炳倒也不是故意坏,非得给恩师甩锅,主要是他才十五岁,就把这文武百官玩弄于股掌之间,太过于妖孽了。百官们接受不了,他也成众矢之的了。甩锅到恩师身上就完美解决了,恩师光芒万丈,再多几丈也没区别,虱子多了它不咬人。在这个年月输给王阳明,不但不能算是耻辱,反而像是一种赞扬,至少王阳明还能抽空算计你一下,颇有一点儿“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的感觉,足够这群人意淫半辈子了。
有事师父服其劳嘛,当初上课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教的,反正陆炳是一点儿的负罪感也没有。
从牢房溜达出来,顺手把大师兄邹守益给放了出来。邹守益的牢房距离杨慎等人的牢房不远,陆炳和杨慎说话的时候,也没刻意控制声音,刚刚他也听了个大概。刚走出牢门,邹守益就忍不住问道:“小师弟,今日之事,当真是师父定的计?”
“不然呢?”陆炳反问道:“你觉得我有这能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要真有这能耐,早两年不就八百里加急给陛下写信啦?”
“那倒也是。”邹守益是个老实人,听陆炳这么说也不疑有他,忽然叹了口气,道:“小师弟啊,这回师兄我是把陛下得罪了。要不你帮我个忙,跟陛下说说,放我到地方上当个闲官?”
“闲官?”陆炳问道:“多闲的?”
“教习,判官,县令?你看着来,都行。”
“行吧。”陆炳点点头,忽然不由分说,使了个小擒拿,把邹守益撩到了,两个锦衣卫一拥而上,堵住他的嘴,廷仗抡开了一顿好打。可怜邹守益四十来岁了,文文弱弱一书生,二十廷仗下来,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陆炳拽下来他嘴里的布,邹守益欲哭无泪:“小师弟,你干嘛呀,你是想打死你师兄我?”
“没办法,皇命难违,你不是没写悔过书么?”
邹守益快哭了:“我那是没抢上,没来得及写,还没找你讨要纸笔你就打我?”
“不行!你写了,名声还要不要了?为了保全师兄忠直之名,还是屁股受点罪吧。”陆炳又把布堵回邹守益嘴里,让锦衣卫抬来滑竿儿,把他弄了上去,道:“去,把我师兄抬回家,路上逢人就说,邹守益直谏陛下,挨了板子。明日街头巷尾散播一下,就……就叫邹铁臀吧,三日之内,我要这个诨号响彻京城!”
“呜呜呜呜呜(小师弟你还让我活吗,你这是挖我后路啊你)……”邹守益疯狂挣扎,陆炳非常欣慰,看着锦衣卫抬着师兄远去,兀自还在感慨:“瞧把我师兄感动的,多大点儿事儿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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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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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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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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