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水道直通兕水城东门,岸上九龙天纵木质桥梁上已是人头攒动,人山人海。一艘艘从东门驶入的楼船缓缓而行,不得不感叹南国河道之宽竟能容得下这一艘艘庞然大物的穿行。
今日不是佳节却胜似佳节,因为有客从远方而来,且不问这客人何许人也。但看这声势颇大的船队,已是南国多年未有之盛景。
喧哗之声在两岸此起彼伏的铺陈开来,那船队之上悬挂的图腾才是最让众人侧目的。海髓入骨,三叉戟刺入水妖腹部,那是东方土生东夷人口耳相传的神话,如今已成为四王氏海王家族圣书的一部分。
楼台之上,一处雅间独立于喧嚣之上。少年正将半个身体探出荷叶窗外,蔚为壮观的船队正招摇过市。
低头所见之景宛若庙会般热闹,南国繁华果真名不虚传,船上着装奇特的人载歌载舞全然不似中州装束,唯有那黑眸眼瞳与中原人无疑。
少年猛然将头缩回窗中,对坐在窗边饮茶的老者不满道,“杨徂大人邀本王来此,难道仅是为了看这出戏。”
杨徂见这年轻的王爷颇为不满,只得摇头笑着开口道,“非也非也,王爷方才可看得清了?那船队可是来自何方。”
被称作王爷的少年不是南国的王,而是西麟执掌朝桓的亲王天燧冷寰。他除了自己的亲姐姐外似乎未曾将任何人看在眼中,包括为士人敬重的杨徂先生。
冷寰不满亦出言不逊道,“杨徂大人是看不起本王的学识么?”
“王爷何出此言,老臣并无不敬之意。”杨徂连连摆手道,这小王爷一项性情古怪,言语刻薄,除了公主的谏言似乎是无人敢劝说其一二。
但见冷寰挑眉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冷笑道,“本王既不是三岁小儿,当然知晓中州列国四王氏之事,小王这点学识还望大人多多提点。”
冷寰冷哼着坐在椅子上,怒气冲天的等着杨徂发话。
杨徂早已领教到了这小王爷的行事作风,古怪且专断独行,也难怪公主会如此担心冷寰的安危。
想来公主将冷寰交于他看管,必是多加考量且无奈之举。若是有这小王爷同行,公主行事必不得安稳。
蓦然开口,杨徂依旧不失圣人风范,“王爷既然知晓可否讲给老夫听。”
冷寰知道这老头子定是要考他,虽心生不悦但亦不愿让人看轻,脱口而出道,“普天之下,便观中州能以如此壮观之势,往来于天下者不受拘束者定是来自四王之家。除了南兕淕天王氏,大政国昔王氏,火波纸王氏外,便是远居东海之滨与夷狄为伍的东灵圣海王氏。且不说那粗鄙衣着早与夷狄无异,竟也敢妄称承袭中州文明,简直是骇人听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殊不知早已让这天下之人耻笑了去。”
杨徂瞧见这小王爷虽牙尖嘴利但也说的头头是道,虽是一番嘲弄却句句属实,不由得赞许道,“王爷所言极是。只是王爷可知这海王氏此次前来南国所为何事?”
此言既出,冷寰不由得愕然,见杨徂的神色这海王世家来此定是有大事发生,好奇之心驱使冷寰竟也平静的开口道,“这小王倒是孤陋寡闻了,还请杨大人明说可好?”
轻抿幽香茶水,杨徂讲道,“春秋大祭在朔月之后,秋祭大典乃是四王氏拜祭祖先之仪,四家要合祭先祖于宗庙之中,这可是中州难得的盛世啊!”
冷寰在雉薇面前像来是循规蹈矩的,亦不敢散漫懈怠,读书习字,勤练武功不敢不从雉薇之意。他便观诸国史书之时对这四王氏亦是深恶痛绝,四王氏把持着诸国政权还觊觎这他西麟国的千年社稷。他与雉薇一样亦认定了四王氏乃中州四害,若要天下归一、一统中州必要将这四害斩尽杀绝。
因为这四家不仅把持着列国朝政,更把持着中州正统之学、礼教之法,世人眼中合乎天道真理竟无人敢反对。且不说这四家将仁学据为己有,就连白教之权亦肆意玩弄,如此逆行倒施颠倒是非,他心中自是嫌恶。只是这份厌恶却并非出自于冷寰本我,而是来自于他的亲姐姐雉薇。妙书斋
凡是是姐姐厌恶的,他必深恶痛绝;雉薇的一言一行已全然成为了他的信仰,在他眼中姐姐便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女人。他不要娶妻,他只想和姐姐天长地久的在一起,那便是他此生最向往的事。
尚在朝桓时,他的目光便从未离开过姐姐身上。望着姐姐的背影,冷寰会生出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凌驾于暖宜之上。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姐姐终于是他一个人的姐姐了。暖宜虽然得了王位,却还是输给了他。因为他拥有姐姐的爱,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得到本应属于他的王位。
他满心欢喜幻想一生一世都与姐姐在一起。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姐姐终归是个女人,早晚会是别人的女人。
从百照城千里逃亡之时,曾经遇到的男人。那个低贱的男人竟仗着救过自己一命,妄图染指他的姐姐。他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若是他拥有权势会让那叫做周枣的男人碎尸万段。
他看着自己的姐姐被迫嫁给那样一个贱民,仅仅是为了自己有一处藏身之所。逃亡的岁月像是噩梦般久久的侵入他骨髓中。
为了让他活下去,姐姐抛弃了一切。姐姐那样尊贵之人,本应该被捧在手心中。那一刻他在心中暗自发誓,终于一天要成为姐姐的盾护她周全。
可自从姐姐与那纸王氏订婚后,他便寝食难安,彻夜难眠。冷寰害怕极了,他怕有一天姐姐会抛弃他,跟着那个男人离开。
无数次在七星宝斋,他看着姐姐望着那空白画卷暗自神伤,徐徐微风袭来,吹动姐姐的衣衫浮动。那一刻他被吓得心惊肉跳,仿佛下一刻姐姐便会随风而逝,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想上前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猜不透姐姐的心思,更不知道姐姐为何而哀愁?但他知道那便是孤独,那是无数次包裹着他的孤独。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侍从的畏惧,乳娘的恭顺,母妃的寡淡,父皇的冷漠,都让他无比寂寞。他不知道该和谁说说话,没人能听到他心中的声音。
偌大的宫殿中他躲在最黑暗的角落处,听着众人因寻找他而匆匆略过的脚步声愈发远了。他孤独而寂寞的等着,等着谁能发现他的存在。他无数次的失望,无数次的难过。
“我找到你了!”抬起头来,他已是泪流满面,他躲了三天。那熟悉的声音想起来时,他愈发难以抑制自己的泪水,那是他的姐姐。能找到他只有他的姐姐。
扑进姐姐的怀中时,他才能安心的熟睡,才能压制住内心狂躁的野兽。
可姐姐终究不是属于他的,姐姐是属于父皇的。他远远的望着姐姐,看着姐姐为父皇梳发,看着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姐姐,他第一次希望父皇快点死。
终于他等到了那一日,欣喜若狂之下,他几乎要大笑出来。姐姐终于是他的了,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突然出现的男人竟然再次夺走了姐姐的心。
他无数次的将那人送给姐姐的画卷书信付之一炬,却终是无法留住姐姐的心。他要得不是那份亲情、手足之情,而是那份爱。
偏执之下他毁掉了一切,砸烂了殿中的一切。他好恨,他恨每一个觊觎他姐姐的男人,姐姐只能是他的所有物。若有人敢和他抢,他便杀了他,就像杀掉那个叫做周枣的卑微之徒一样。
冷寰日日堤防妄图抢走他姐姐的敌人,殊不知如今却自投罗网,姐姐终是迈出了那一步。可他亦不会坐以待毙,挡我者死!
纸王三千,他为杀了掉那个男人而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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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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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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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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