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
撂下这句话,陶软刚刚转身,衣角就被大力扯住了。
“你...还回来吗?”
她的左手悄然放在了身前,“我只是去取药箱,你这里的药箱已经砸坏了。”
可尽管解释了,拽着她衣角的手也没有松开。
她无奈着,“跟我走。”
刚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可身后人挺拔的身影已经映在了地板上。
“陶软,我会乖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尴尬的嗯了一声,心底更多的其实是不知所措。
这样的何景琛,她确实没办法狠心丢下。
可....
晃了晃头后,她决定不再去想了,就当作是医生和病人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往外走着。
他的步伐紧跟着她的节奏,生怕会走快撞到了她,惹她不高兴,又生怕走慢了,她会突然就把她的房门关紧,不让他进去。
短短的几分钟,陶软甚至没有听到身后有喘息的声音。
她的眉间皱了皱,不由加快了脚步。
终于走到了房间里,把何景琛按坐在了沙发里,她才从药箱里拿出针线,消毒液,纱布,还有麻药。
会流血,就说明后脑某处是有伤口的。
男人身体抖动的厉害,连着沙发脚都在晃动。
她握着消毒液的手不由收紧了几分,躁郁症,病发时很痛苦,更别提要在病发最强烈的时候忍了。
躁郁症是双相情感障碍,有躁狂发作,微轻躁狂发作,又有抑郁发作,即病人躁狂发作时有两个相,包括躁狂发作相及抑郁相。
躁狂发作可持续1周,抑郁发作可能达到2周,会有交替出现,如一段时间躁狂,一段时间抑郁,两种不同的感受相差很远。
就如一个人站在冰与火的两层天地,会不断的钻牛角尖,揪着一件痛苦的事无限放大,也就是说在病发时,病人痛苦的情绪会是以往的数倍。
严重者会有明显躯体化表现,如头疼,失眠,绝望负罪感,如胸闷,过度哭泣...
再严重....就会....
“陶软....你为什么不动了...?你很讨厌这样的我是不是....我....可以自己来的...”
她回过神,看着要站起身的何景琛,语气沉沉道,“坐好。”
几乎一瞬间,何景琛半站起的身体就乖乖坐了回去。
她眸色复杂的看着他,将手上的一应药品放在了柜子上,双手放在了他颤抖不止的肩膀上,语气尽量缓和道,“放轻松,不要去想不高兴的事,深呼吸。”
殷红的唇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这一刻陶软的举动陶软的话,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梦境,美好的他不太不敢相信。
“不要看我,跟我做,一呼,二放...”
她口腔里淡淡的玉兰花茶的味道铺在鼻尖,他的心在这一秒竟然神奇的安宁了许多。
慢慢的,他感受到肩膀上的双手竟然在用着很温柔的力道在揉捏。
他整个身心,仿若被治愈了,一点点越发安宁着。
这期间,陶软一边安抚他,一边低头检查着他脑后的伤口。
见只是划了一道不长的口子,不必缝针,她的表情也不再那样凝重。
至少,他可以少受一点苦。
“有睡意吗?”
她浅浅地问着。
何景琛眼眸涌起浓浓的失落,“你是想睡了吗?也是,很晚了吧?那我先走...”
她咬了咬牙,这时候她不应该和一个病人计较的,病发的时候患者的心里敏感程度会是以往的数十倍。
“就坐在睡,我要处理你脑后的伤口,就当作是谢谢你把地让给了我。”
他有些紧张的,身体坐的挺直,混乱的思绪让他不能理智的思考陶软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他听到了那句,就在这睡,脑海里也就只有那句话。
“盖上,不要再发烧了又要照顾你。”
温热的毛毯,披在了他身上。
他傻傻的看了几秒,眼泪就像失控了一样,无声的往下掉着。
这样的关心,一开始,他是有的。
只不过后来,都被他亲手摧毁了。
都怪他....都怪他...
站在他身后的陶软,看着何景琛的肩膀又再次抖动了起来,冷声道,“什么都不要想,再不睡的话就请出去。”
而后,按着他的肩膀往后靠了靠,好让他整个人可以靠在沙发上,睡得舒服一点。
这个后半夜,他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每次不安地突然惊醒,视线里都可以看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脸,于是,再多的不安焦虑,也就如此简单被平复了。
短短的几个小时中,何景琛惊醒了多少次,她看的一清二楚。
索性已经没了睡意,干脆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从不喜欢麻烦人的她,在这个凌晨,连发信息吵醒了心里学教授。
两人一句一句的交谈着,她的眉间也越皱越紧。
不由目光落在何景琛身上的时候,多了太多情绪。
她救得了他的身体。
可心里呢?
她不清楚。
她的心也不清楚。
躁郁症,是需要漫长的治疗时间,要解开病人的心结为先。
可他的心结,就是她...
她连自己都没办法治好自己的心结,这一次,又真的能救得了何景琛吗?
她烦闷地点了根烟,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这一刻的她,很迷茫。
爱与恨,仇与恩,在心头不断交织。
直到天边冒出一抹鱼肚白,她揉了揉发酸的双眼,还是没能想出个答案。
她只知道,有一件事是不用思虑就能给出答案的。
她仍然无法,放心得下这样的何景琛。
这一觉何景琛睡得很长,她给小七发了信息,延迟行程,又将和心理学教授研究后的药单发给了文仲。
为此,她的心里不舒服了好一会儿。
为什么对待疯子一样的何景琛她也可以狠下心肠。
而偏偏就是这样无助的何景琛,一次次打破了她用血肉在心底建起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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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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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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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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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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