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受不了了!”
“磨蹭什么呢,快点儿动起来,再慢一步,爷今晚让你梦游跟小寡妇睡一块儿去!”
还有这好事儿?
不是
孙运恒听到一声哀嚎,刚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家供奉的黄仙跟吃了耗子药一样,上蹿下跳的。仔细观察,能看到投射到它身上的阳光呈现异样的淡金色,毛发表层的空气荡起微弱的涟漪,那模样就好像夏日的柏油马路一样。
而黄仙身上一身油光水滑的毛发,在这刺眼的光芒下,也犹如干枯的树皮一样,正在逐渐变的枯黄毛糙。
见孙运恒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黄仙气的骂骂咧咧,随后爪子一扒拉,直接钻到了身下的红木柜子的抽屉里,封闭而狭小的空间内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
此时,孙运恒才大梦初醒一般,赶忙窜着去遮蔽窗帘。
随着阳光被隔绝在外,屋子里的环境陡然暗淡了下来,虽然仍很明亮,但却没有先前那么刺眼且温暖了。
而这时候,紧闭的抽屉悄然打开一道缝隙,一双兽瞳透过缝隙悄然观察了一阵,这才松了口气。
“吓死爷了!”
“今天这太.发疯了不成,爷差点儿都变成烤黄皮耗子了!”
说到一半儿,话顿了顿,黄仙一转话头:“不是,之前也不这样啊?”
作为第一批从灵气复苏里受益的生灵,又恰巧诞生在这对精怪颇为友好的辽东大地,黄三郎的生活一直都是过的优哉游哉,十分惬意。
按照血脉觉醒时,粗浅的修行法门,跟农村之间相对旺盛的香火。
困扰精怪的诸多修行难题对它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轻而易举的超脱了种族的体型限制,炼化喉间横骨也没多么困难,如此继续下去,甚至都不需要它多么努力,再积攒个一年半载的兴许还能化个形。
嗯,有香火滋润的精怪,生活就是如此的滋润,常理对它们而言并不通用。
至于说民俗传说里,那些需要讨口封才能化形的传说,真别碰瓷。
辽东保家仙虽然也是旁门左道的一种,但其传承毕竟是来自螨清的萨满教,真要是靠抢人气运成就自己,都轮不到佛道两门打压,早被野猪皮们清理门户了。
那些讨口封的玩意儿,本来干的就是偷鸡摸狗的活儿,担心自己渡不过化形的劫难,才妄想着借人来避难。
但这种行径,做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就像是罪犯,有一次越过了律法的边界,那他们便永远被列入黑名单,日后的各种考核时都将会受到更加严苛的审核,甚至于连审都不审直接判负。
只不过,传说故事里,对精怪的考核标准更加严苛就是了。
当然,这只是民间传说,具体的例子,直到现在黄三郎都没亲眼见过,更没从自己那些同类那边儿听说过,毕竟想要拥有抢跑的能力几乎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即便是香火泛滥的辽东大地上,能跟黄三郎一样,在修行一道上有所成就的也不过寥寥几位,用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自己都是野兽,有什么资本玩讨口封这一套啊!
更何况当官·方是傻子还是它们这些先崛起的不存在?
本来以后世的环境,民俗神灵的生存已经很困难了,好不容易有辽东这么广阔的土地能供给它们存在,哪儿能让一块臭肉坏了满锅汤。
真要有这事儿,甚至官·方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它们就会上门把这倒霉玩意儿一家都挂在枯树上当风干腊肉
除了需要避讳下官·方之外,黄三郎它们的生活可以说得上是美滋滋了。
但谁曾想,今天这太阳突然发疯了!
往常白日里行走一点事儿都没有,突然来这么一下差点儿没给它烧着了。
虽然不到死亡的范畴,但先前那种浑身灼烫,脑子都仿佛要被烧糊了的感觉可不是能作假的,它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钻的快,再加上孙运恒帮它拉上了窗帘的话,恐怕这会儿它现在都被打回原形,再度变成那只知道偷鸡摸狗的畜生了
“爷刚才怎么看着太阳里有个人影呢?”
“这灵气复苏才进行到这会儿,太阳星君这种庞然大物也能醒的过来?”
黄三郎满脸迷茫的抱怨道。
“也不奇怪吧?之前听沿海的网友说,四海龙王都归位了,甚至于有些天生双眼异常的在医院跟自家人逝去之后还看到了魂魄的存在,虽然一闪而逝,但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再有什么神灵归来不也很正常?”
孙运恒倒不怎么意外。
毕竟连灵气复苏都跳出来了,九州更像是吃了催化剂一样,一两个月就胖几圈儿,再发生什么变化也不足为奇。
换句话来说,人都能修仙了,那仙神的出现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况且,先前出现的龙王不也是匆匆露了一面就再不见踪迹。
仙神归来,这是大人物们要头疼的事情。
反正孙运恒觉得,仙神的出现,对普通人而言未必就不是好事儿。
虽然现如今九州灵气复苏的进程还比较缓慢,但有些事已经有展现的苗头了,例如诡魅的诞生,一些心术不正的邪修,以及自己眼前的这种精怪.
就目前来说,尚未爆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惨痛事件,但平稳的秩序正在朝着动荡的方向倾斜这是没错的。
虽然九州的情况要远比外国的群魔乱舞要好得多,但谁不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啊,即便达不到这种程度,但也总不至于某天回家就看到一片混乱血腥的场景,甚至于做点儿好人好事儿还得被给俩玫瑰金的小手镯。
正直向仙神的出现,多少能避免一些意外事件的发生。
哪怕别的不提,在心中的恶念转变成现实举动之前,先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至少也能吓的一大批人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就像是现在。
自从差点儿烧起来之后,黄仙好似遗忘了先前要收自己当弟子的事儿。
它不提,孙运恒也自然懒得问。
当然,这些都是隐藏福利,以最简洁的话来讲,以自家仙儿的举动来看,别的不说,至少以后是用不着太担心,在白天遇到精怪跟诡魅了.
而在这座辽东的小院里陷入沉寂的时候。
远在津门的气象中心,刚放下电话的祁汪转眼间看着在桌面上震动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喂,我是祁汪,总部时间紧张,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局座,收到从幽冥中返回的高功法师们的最新消息,地府的环境好像是发生了亿点点变化”
“又怎么了?”
闻言,祁汪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血液涌上了大脑,脉搏跳动的声音甚至在耳边的都无比的清晰。
“喂!喂?局座,你有在听吗?”
听到电话对面的询问声,祁汪略微平复了下心情,平静的开口道:“我没事儿,你继续说!”
“行吧,就是根据法师们的观察,远在漂浮大陆的下边儿,地府的天穹上好像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经侧写师的描绘,其大致形象跟佑灵王十分重合,但其外部姿态却过于凶神恶煞了些三头六臂,青面獠牙,身上穿着一副血迹斑斑的残破铠甲,体表有浓重的黑红色血云汇聚.大致情况是这样,不过下边的道长们已经决定靠近观察获取更多信息了,局座,你有在听吗?”
“我知道了!”
“那就行,我只是通知您一声,有个准备,更详细的情况还得等下边儿的道长们继续汇报总结,这样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先挂了哈!”
听着手机对面传来忙音,祁汪缓缓的放下手机。
双眼呆滞的看着面前桌上画着的一副素描。
在黑色的素描中,是熊熊燃烧的烈日跟占据了近乎大半个烈日的模糊身影
而就在九州因为新一轮的晋升仪式而变的一团乱麻的时候,在无垠虚空的某个角落之中,地狱下属的副位面世界内,由猩红的血肉跟惨白的骨骼锻造的猩红山峰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满是愤怒的嘶吼声:
“外神,你欺人太甚!”
塔里哈提·皮亚扎昂是祂的名讳,燃烧领主,地狱七罪(愤怒)是祂在地狱这残酷且恶劣的环境中,经过无数次厮杀从而博得的称号,亦是传说的象征。
而今天,这位惯于挑动别人怒火,欣赏他人被怒火冲昏头脑,在癫狂中毁灭的存在,自身却被愤怒的情绪所主导,整个人变得怒不可遏。
随着祂情绪的变换。
脚下堆积如山的尸骸也开始了震颤,些许零碎的血肉跟骨骼滚滚而下,露出了其中隐约可见的腐烂本质。
而在更遥远的方向,大地在震颤,山峰在崩塌,本就漆黑昏暗的天穹此时更是变得晦暗,焦黑的地面陡然间裂开,无穷的岩浆伴随着炽热的火焰喷涌而出,一些正在互相杀戮,猝不及防的恶魔瞬间被高温烧成焦炭。
但它们并不因此而惊慌。
如此末日般的场景,每隔百年必然会在这个世界上演一次,一方面是它们的君主为了取乐自己,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选拔好运的战士。
是的,好运!
在超凡要素充斥的世界,运气并不是个虚无缥缈的词汇,甚至跟万物的一生都有牵扯。
而作为常年以入侵世界跟内部乱斗的地狱种族,运气是否合格对它们而言非常重要,出来混,个人实力还在其次,人情世故对于地狱而言也不重要,反正前一刻笑嘻嘻的朋友,很可能在下一刻就给你腰子上插两刀。
恰恰是一个好运气往往能庇护你从脆弱的幼年一直成长到领主甚至于更高端的层次。
连这点儿自然灾害都躲不过去,那还不如回炉重造,免得日后潜入,征战外域的时候,一时不慎,导致任务功败垂成。
虽然距离上次的筛选过去,才不到三十年,但既然君主想要,它们自然甘愿做一个取乐于人的演员。
倒是君主那一声愤怒的时候,才是这些恶魔们恐惧跟惊慌的根源所在。
一边儿往远离骸骨之山的方向逃窜,一边儿在脑袋里思考,究竟是何等胆大的敌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但也不重要了,引起君主愤怒的敌人,必然会遭到最猛烈的攻击跟惨痛的教训,愤怒会让它摧毁自己的一切!
不提底层恶魔们惯性的思考。
在愤怒的咆哮过后,塔里哈提第一时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祂是地狱中制杖愤怒的君主,比谁都更明白,在愤怒的时候,人/神会变成一个理智绝缘体一般的存在,愈癫狂,距离毁灭也就愈快。
而依照自己眼线传来的消息,对方无非是在搜集自己的信息罢了,距离真正打过来尚有一段时间。
重新端坐在骸骨王座上,塔里哈提静静地思考着。
虽然作为地狱的门面,在过往燃烧的远征之中,因祂而破灭的世界数不胜数,在此过程中也招惹到了许多的敌人,甚至有无穷的个体处在日夜对祂发起诅咒的愤恨之中。
但这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玩意儿并不足为惧。
也不会对自己毫不了解。
结合眼线传来的消息,祂大概锁定了这个正在筹谋突袭自己的个体,只是匆匆一面就打上门来,如果它的所有敌人都能这么自信那倒是好了。
不过终究是为了一个消息就能拿出两块神灵结晶的目标,作为一个能屠戮神灵的个体,自己或许得提起一些注意才是。
心中想着,塔里哈提便给自己的一些盟友去了信息。
作为地狱的一份子,能跟祂结盟的也大多都是虚空之中分属混沌的存在。
然而收到的回复却并不算多。
在众多的盟友之中,只有被一起挂上了悬赏名单的巫妖跟同样来自地狱的涩欲领主传来了响应。
塔里哈提并不意外。
其实混乱阵营的存在在大多数情况下并不像那些正神们团结一致,所谓的盟友,只在利益一致的时候才是盟友,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祂们都恨不得你现在就死,好接替你所执掌的一切。
很残酷,但也很正常,如此才符合虚空的行事守则,而像是那些正神,表面上的谦虚跟团结简直让人作呕。
而这两位,一个是自己也被那外域的守护者扔在了猎杀名单上,而另一个则是打着对方肉体的主意。
作为涩欲的执掌者,对年轻,强壮的身体从来都没什么抵抗力。
以前来帮忙的代价,祂要在战后独占对方的身体跟灵魂,而作为交易的提起者塔里哈提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想着,塔里哈提那满是裂痕的赤红脸庞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囚笼已经设好,鲁莽年轻的外域神,你会在什么时候自投罗网呢?”
而就在塔里哈提收到了消息,尚在准备当中的时候。
后世九州,张珂的身影却短暂的消失了一瞬,而后再度显现。
这次离开自然是做准备去了。
张珂虽然打定了主意,要斩断所有敢窥视地球的爪子,但他又不是什么讲究人,自然要给自己准备一条妥善的退路,亦或是说在力所不能及时候,保证自身的安全。
于是,他便去上古试炼里走了一遭。
然后一如既往的挨了一顿揍,但听到他的来意,老师这次也颇为收敛,并没有打的太狠。
听着张珂的要求,蚩尤感觉有些好笑,伸手点了点他:“除了三头六臂之外,你还想要些什么,一并说来,我全交给你便是了!”
“真的,老师那我可不客气了!我要”
【检测到玩家选择退出副本,是否确定?】
“是!”
【副本正在关闭,所有副本冷却重置,24小时之后才可以进入其他副本,三日后才能够进入上古试炼。】
【正在进行副本综合评定.基于你的副本表现,你的评价为中++,特殊副本无额外加成。】
【开始结算奖励:特殊副本无奖励玉髓,抽奖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你感悟了技能【三头六臂】【铜头铁额】【灾厄—腥风血雨】.m.miaoshuzhai.net
【三头六臂】:释放技能时,你的身体上将生长出其余的四条手臂跟两颗头颅,多余的肢体拥有正常的肢体灵活度,享受法术/神通正常加成,同时肢体残缺享受同等要害伤害加成(因玩家血脉特殊性,已豁免该弱点),自动掌握多武器精通,你可以更容易的觉察到目标的下一个动作,在一次攻击防御/免疫之后,你能敏锐觉察到目标弱点,并造成1.2倍要害伤害。
【铜头铁额】:常驻技能,被动起效果。你的骨骼将受到大幅度强化加成,拥有更加牢固/坚韧等效果,更不容易产生损伤,生命恢复力受大幅度提升,施加不死特性,在肉体死亡后,在非封印/镇压状态下,你的肢体仍可以聚拢,重新复活。
该技能生效期间,免疫骨折,肢体残缺等负面状态影响,但仅限于战力削减方面,无法豁免伤害效果。
【灾厄—腥风血雨】:在人物所处环境满足战场,尸体/残骸(1000具超凡物种血肉聚合物为施法地限)众多的情况下,人物能主动激发该技能,对所处区域施加灾厄效果。
在灾厄生效之后,施法区域将陷入基于人物法力储存量的长时间灾难之中。
基于尸体/残骸数量,此区域将被浓度不同的血雨笼罩,笼罩范围内,人物获得残忍杀戮效果(每屠戮一个生命,获得基于人物生命上限0.01%的治疗效果,并享受0.01%的临时全属性加成(最高上限30%)
基于尸体/残骸数量,此区域内非施术者生命单位,每分钟有50%叠加一层血色状态,并随即获得视野缩小,五感混乱,恐惧等效果,并较小概率削弱目标攻击伤害,极小概率打断施法,施法失败。血色状态越高,目标触发负面状态几率越高,血色状态每叠十层随即扣除10%的当前生命值亦或是实时气运
你得到了兵主——蚩尤的认可,获得血脉残片X9,累计100次可组合完整的蚩尤血脉】
又是九枚血脉碎片收入囊中,但这次张珂并未像之前一样存储起来,而是直接拿了几个玉牌封存起来,随身携带。
而后又从游戏商店里直接买了一份单程车票。
伴随着基础位面信息跟世界坐标被输入其中,车票顿时化作一道光柱将其包裹起来。
下一瞬,在虚空的另一个角落,在正在燃烧的愤怒地狱上空,那原本暗淡的天空陡然间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终年不见光芒的世界,第一次有猩红的月光投射下来。
随后,伴随着一道光柱的出现,一道巍峨的身影陡然间出现在天穹之上!
轰!
大地在震荡,山峦在破碎!
前一刻的动荡尚未平息,紧接着这片残破焦黑的土地便迎来了更为暴虐的动荡,置身于大地之上,能感觉到脚下的一切物质都在恐怖的震荡中被摧毁。
就像是一块儿被人踩了一脚的曲奇饼干。
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形体,纵横交错的裂痕几乎将地表粉碎成了渣滓,无穷的岩浆在暴虐的冲击下奔涌出来,肆意的喷发,将一切的物质灼烧熔融。
在如此规模的灾难下,恶魔们奉行的运气并未一如往常一样眷顾它们,喷涌的岩浆肆意流淌,流遍地表的每一个角落,将所有不具备飞行能力的地狱生物全都裹挟在岩浆之中。
伴随着炽热的高温升腾,生命最后的哀鸣在此刻也汇聚成一曲嘈杂的交响乐。
或凄厉,或愤怒.
而在同一时间,岩浆都尚为完全焚烧这些地狱生灵的时候。
天地间突然间刮起一股奇异的微风,虽十分轻柔,但落在恶魔们的身上时,气流却如同一柄柄细微的刀刃,由外而内的将它们的血肉刮擦成最微小的状态,而后吹拂起来,弥散天地,化作了一片猩红的大雾。
先前侥幸靠着飞行躲避了灾难的个体,如今也逃不过覆灭的结局。
弥散在血色之雾里的奇异力量悄然侵蚀着它们的身体,自身灵魂层面的恐惧,哀伤被无限程度的放大,在负面情绪的影响下,自身的飞行的动作也变的僵硬死板,或是笔直的坠落地面,或是干脆就在空中爆裂成一团猩红的血花。
只一瞬间,生存于此的生灵就死伤的七七八八,而仅剩的部分也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无力的挣扎着。
而作为冲击最中心的塔里哈提,几乎是在内心疯狂示警的瞬间就抬头看向了天穹,并随手从脚下提起了自己的武器。
那是一柄由某种生物骨骼铸造的狰狞巨斧。
持斧挥舞抵御。
但在下一瞬间,塔里哈提的面色就疯狂变化。
那从天而降的冲击力,超过了祂所预料的程度,仓促应战的自己根本无法在这股巨力之前保持姿势,笔直的双腿瞬间弯折,而后伴随着两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塔里哈提的身躯陡然间矮小了一截儿。
但对方的攻击并未结束。
在刀锋跟斧刃相撞的瞬间,一双巨大的臂膀捧着一枚苍色的巨石猛然挥向了祂的脑袋。
看着愈发接近,且凹凸有致的巨石,一时间塔里哈提竟想不到躲闪的方法。
准确来说,是避无可避。
就如同凡人置身于数千米的深海一样,周围的空气化作了比胶水还要粘·稠的液·体,在固定这祂身体的同时,也限制了祂躲闪的空间。
随后:轰!
一朵蘑菇云自骸骨之山上缓缓升起。
紧接着便是一道庞大的身影从冲击之中飞了出来,其飞驰的速度根本无法用目光来捕捉,直到撞到地表,将岩浆激起千米巨浪之后,伴随着岩浆的平息,一道狼狈的身影才缓缓从地下攀爬了出来。
相比于之前,端坐于骸骨山峰上那强壮且暴虐的姿态。
如今的塔里哈提凄惨的可不只是一星半点,双腿膝盖呈现怪异的扭曲模样,头颅塌陷了一半儿,那刚毅的五官几乎扭曲在了一起。
“年轻的守护者,我塔里哈提承认你的勇猛跟力量,但你不该踏足于此,更不该破坏我苦心经营上千年的后花园,你真的激怒我了!”
话是这么说的。
但唯独塔里哈提才知道,自己刚才距离死亡有多么近,就像是刀刃悬挂于眼前一般。
如果不是祂身为愤怒的执掌者,本就以强大的肉体跟暴虐的近战能力在诸位君主之中著称,刚才那一下就足以把祂这幅躯壳碾成肉泥。
在纯粹的肉身力量上,这是个比自己还要怪物的存在。
但神性生命之间,并不以肉身的强弱分胜负,既然无法在纯粹的力量上压倒对方,那不如换个方法.
在被弹飞的短暂时间里,塔里哈提已经想到了应对这个年轻守护者的方法,只要拖延到自己的盟友们到来,不论对方再怎么英勇,也无法抵抗两位专精折磨跟玩弄的同类。
于是,在下一瞬,站起来的塔里哈提身影直接拔地而起,人形的身体瞬间被膨胀的血肉撕裂,骨骼刺穿血肉在体表交织成一副黑色的甲胄,蜿蜒的羊角破开颅骨自头顶生长而出,两双沾着鲜血的肉翅从背后生长出来之后祂的速度更是加快了不止一倍。
一眨眼的功夫,就在张珂的眼中变成了天边的一个微小的黑点。
见状,张珂咧嘴笑了。
牛皮吹的飞起,结果还不是逃跑?
但他却并不着急。
追逐猎物不是他喜欢的方式。
更何况,他现在是处于别人的地盘,谁知道这所谓的逃跑是不是一个等自己跳进去的陷阱?
他可不会这么仓促的冲上去。
带着饶有趣味的眼神,已经展开本相的身躯内,那来自古老蛮荒时代的血脉正在蓬勃的律动着,庞大的身躯像膨胀的气球一样飞速成长,眨眼的功夫就冲破了头顶的云层,而后仍在以疯狂的速度飞速拔高着。
与此同时,像是烙印在肌肤上的水墨纹路,如墨水一般变成一滩,从宏伟的身躯上肆意流淌。
一副虚幻的万里江山正从张珂脚下迅速延展开来,同一时间,有火海升腾,有江河奔涌,更有茫茫白雾自口鼻中喷涌而出,于血色之雾混到一起,向着整个世界扩张
塔里哈提一边儿亡命逃窜,一边儿不断扫视着身后。
但等待了许久,却并未感觉到身后有任何追踪的痕迹,反倒是充斥着世界的杀戮跟疯狂之意如同退去的潮水一般在向着某个方向汇聚,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既暴虐又轻灵的气息,正在取代原本的地狱诸多元素。
诧异中回过头,塔里哈提便看到笼罩在各色光芒之中的那道擎天的身影,其身上本就暴虐的气息正在以一种惊人的势头飞速攀升,隔着遥远的距离,祂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胆战心惊的气势。
顿时塔里哈提心中一股愤怒升腾而起!
你特么是年轻人啊!
如朝阳一般年轻的世界守护者,位面至高神,咱们之间不该是我逃你追,然后嘿嘿嘿吗?
怎么玩的比那些糟老头子还脏。
我在这跟你周旋,你在原地叠状态,还要不要点儿脸了啊!
在某种复杂,错愕的注视下,看着仍旧在原地强化个不停的张珂,塔里哈提心中的愤怒几乎将祂扭曲,但祂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方法很有效。
至少塔里哈提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张珂站在原地把状态一直叠加下去。
虽然祂知道,即便是虚空也有尽头,人也好,神也罢,都有一个上限存在,不可能永不停止的增长下去,但原本祂孤身一人就非常棘手的敌人,如今已经变的完全失控,再继续下去,怕不是等自己盟友前来,面对如此敌人,会狮子大开口让自己付出更多的代价。
就算如此也不保险。
当付出大于收获的时候,即便将这个守护者斩杀,那也是亏损的,自己那些盟友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距离祂的陨落也就没多长时间了。
怀揣着如此觉悟,塔里哈提只能不甘的转身
早上办理自己的出院手续,上午还得回老家处理我爸的糟心事。
远方亲戚这玩意挺恶心的,至少部分是这样的,他妈他自己办个矿请我爸去帮忙,什么活儿都干结果一年工资还没做饭老头高,关键职位还他妈是法人,去年我爸身体健康不转手续,现在停产半年多着急了又说好话又干嘛的,笑死,我爸碍我大伯的面子不好意思说,我可不一样,连阴阳怪气带骂人
转完手续太晚了,更新推迟了抱歉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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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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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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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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