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簌簌落下,江雁声稍微一动她就往后缩去,顾烟雨大概率不是发生意外死的,她很可能是因为她爸爸。
听说她去世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
可这不是江雁声不救她爸爸的理由。
她看到江雁声在流泪,但她不知道他在哭什么,他好像在说什么,但裴歌听不到。
她低下头,嗓音很低,但是嘶哑,情绪接近歇斯底里:“你当时为什么不救他?他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把我的命拿去……”
江雁声看到那针尖已经刺进了她的皮肤,他心里揪得厉害,但没有办法。
他看到她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那种生无可恋的表情让江雁声感到害怕,她说:“……我和她年纪相当,哦不对,我比她还多活了几年,你把我弄死了才能算大仇得报,你知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强暴我,看着我痛苦你心里很有快感是么?给我爸爸寄那种照片你会觉得很快意是吗?!因为顾烟雨就是这么死的,对么?”
她看到江雁声闭上眼睛,太阳穴附近青筋暴起,裴歌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又是一声嘲讽到极致的嗤笑,“你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你还有什么秘密?”
他眸子里全是化不开的伤痛,喉结滚动,稍微往前挪动一步她就将针抵近自己的血管,眼神凌厉,声音嘶哑:“我问你还有什么秘密?你还有什么秘密没说?!”
江雁声没办法了,面对这样的裴歌,他完全束手无策。
他佝偻着身体,平常那双看起来深邃漆黑的眸子此刻里面一片晶莹,裹满泪水。
裴歌冷眼看着,她应该觉得欣慰的。
她认识他整整七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哭,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狼狈。
他只是悲恸地望着她,窗外阳光热烈,照着室内一片明亮,看得清他分明的睫毛,也看得清他眼底浓重的青灰。
后来裴歌砸了那个放在床头的花瓶,她赤脚下床踩在那堆碎片上,在江雁声震天的怒吼声中她捡了一片锋利的玻璃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女人眼睫打颤,她说:“别过来,你过来我马上就去死。”
两人中间隔了一张病床的距离,他看着她,恨不得给她跪下。
玻璃碎裂的声音引来外面一阵躁动,柒城先推开门闯进来,“先生……”
江雁声头也没回,语气阴沉冷沉,带着明显绵延的痛苦:“出去。”
视线扫过抵着裴歌脖颈的玻璃碎片,柒城担忧地看向江雁声。
“滚出去!”
护士在门口吓得手中的医疗盘都掉了,柒城颔首开门出去了。
男人近乎低声下气般地求她:“我什么都跟你说,地上有碎玻璃,别踩着伤了脚,好不好?”
但裴歌不为所动,她只看着他,碎渣子扎进脚心她也像没有感觉一样,“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你给他那个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那天晚上是我,照片也是我寄给你爸爸的,你的精神鉴定报告是假的,你频频出现幻觉看到顾烟雨,是我给你下了药,盒子里是顾烟雨被拔下来的指甲……不是你非我不可,是我想跟你结婚,全都是我。”
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不断从她眼眶里涌出来,裴歌觉得心里很痛,痛到无以复加,痛到她想不到应该怎么办。
所以她只有用力,直到血珠从玻璃和血肉缝隙中沁出来,她才觉得快意了些。
“我求你,别伤害自己,裴歌,我求求你行不行……”
裴歌勾了勾唇,咸湿的眼泪沁到唇上,被她牙齿咬破的伤口有些疼,她失笑:“你给我下药做什么呢?”
“我想想看看能不能舍得……”他说。
“江雁声!你怎么不把我直接整死啊?!下药来试探你舍不舍得么?当年在山上你怎么不直接把我推下去?!你不舍得你也是害死我爸爸的刽子手,他朝你伸了手,他朝你伸了那么多次手……”
裴歌难受地弯下腰,嗓音哑得像某种粗糙的布,但她还要强迫自己的提高音调:“你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裴歌给打断,她浑身都在发抖,血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往下滚,染红了她蓝色的病号服。
男人牙齿咬的紧,他大步朝她走过来。
但他不过才走两步,裴歌闭了闭眼,拿着玻璃片的那只手往身侧一垂。
她扯唇笑了一声,然后抬手面无表情地用力地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
“裴歌!”
那瞬间鲜血如注,她破败的身体被男人紧紧扣在怀中,大掌扣住她不断涌出红色鲜血的手腕,眼泪毫无章法地砸在她身上。
裴歌眯起眼睛望着紧张痛苦的他,他看起来好像比她还要难受一百倍,心里莫名生出无尽的快意。
她没忍住笑,抬手去碰他的脸,鲜红的血也同步抹到了他脸上。
后来她开始哭,眼泪像流不尽,好似意识都已经不太分明了,揪着他的衬衫,绝望地祈求:“你要裴氏,我给你,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把我爸爸还给我好不好?”
“江雁声,我错了,当初我不该欺负你,我不该招惹你,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她被他用力地抱紧,男人膝盖跪在碎玻璃片当中,血珠从黑色的西裤布料下渗出来。
“我知道顾烟雨是个好人,她比我优秀比我善良,我拿我的命来赔,够不够?我爸爸做错了的事情你拿我的命去赔,你把他还给我吧……”
江雁声埋首在她脖颈间,鼻息间全是浓重的血腥味,滚烫的热泪混着她的血,绝望在两人之间蔓延。
他知道完了。
那天在走廊的所有人似乎都知道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妙书斋
是他自己主动开的门,柒城皱眉看着他满脸的血和冷峻的表情,他不敢想象在病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后来他高大的身体狠狠踉跄了下,那姿态让人恍然觉得他要给人跪下。
柒城眼中,从来不曾低声下气过的男人,此刻低头站在医生面前。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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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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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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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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