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峰,一个高挺的身影映入眼帘。
“小……百师弟,你怎么过来了。”
少年走过来,左看右看没有自己能拿的东西,空着手弯下头说:“我来接你。”
辛榕注意到周围或多或少的视线,抬手弹了下腰间的剑鞘,那些弟子赶紧扭头,一溜烟的跑远。
和裴意经常待在一起惹来的嫉妒可不少,受到的挑衅更是数不胜数,一开始辛榕还会尊重对手记一下对方的名字,最后人越来越多,回首一望,那些脸似乎都是她揍过的。
因此丹峰的弟子都挺怕她的,加上丹峰峰主对她毫不掩饰的示好,剑宗也没有师父和弟子不能结为道侣的规定,几乎所有的弟子都胆战心惊,害怕一不留神这两个煞神就凑合在一起了。
还有些傻白甜认为他们在一起峰主的脾气就会变好,公开表示支持他们,然后就被掌门调到主峰放到眼皮子底下让他们照顾灵兽,嗯,不能食用的凶残灵兽,每天都看到自己飞升失败的老祖让他们快点过去。
现在丹峰弟子怕死了辛榕,她的名声不怎么好,一部分都是因为这两个人祸害的。
“我记得你讨厌那些看你的眼神。”
黑衣少年垂下眸,声音平淡:“我讨厌的,不是他们看我的眼神,而是在他们眼里的我不存在。”
没有记忆的百相息很呆,字面意思的呆,缺少常识,甚至刚开始他还认为被欺负不能还手,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从他人的谩骂中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
也没人教他说话要委婉,要学会藏一半,所以他每次被栽赃,都会诚实说不是自己做的,事后又受到嘲讽。
“头,伸过来。”
百相息不解的眨眼,但还是把头低下。
他感受到一双手像是在揉面团一样,揉搓着他的黑发……头发有点疼。
少年闭上了眼不敢动,闷着声,“为什么要摸这里?”
“这是一种安慰人的方式。”
百相息看了下自己的手,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唇抿的很直,抬起手要去摸少女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但他忘记了袖口藏着的东西,少年只感觉袖口一沉,一个雪白的耳朵冒出,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袖口的兔子已经蹦出来跳到少女的头顶。
“……”
百相息:“师姐,你打我吧。”
被重量压的辛榕低下头,兔子一个猛嘬,一缕黑发飘飘落地。
辛榕觉得自己很冷静:“哪来的兔子。”
“捡来的。”百相息老实回,还补充一句,“它很胖,肉多,好吃,带过来给师姐吃。”
这臭小子只记得她吃兔子吗。
“好吃你就多吃点。”
百相息认真且谨慎地说:“……这是我最后一顿晚餐吗,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吃的。”
辛榕抓住兔子的耳朵从头上拔下来扔进少年的怀里,半晌无语,好半天她才说。
“惩罚你把它养着,不能吃它。”
百相息和兔子大眼瞪小眼,他抱着兔子,好像有些不太情愿,满眼都写着为什么不吃。
“师父呢。”
“掌门一个人在竹屋冥想。”
辛榕思索片刻叮嘱:“你最近和师父待在一起多学些东西,他从指甲缝扣出一些都是珍贵的资源,不久后的门派大会后你想和我一起参加吗,若是表现优异可以直接成为剑宗的弟子,运气好一点被峰主长老收徒,未来会走的更远,我要出去一趟,最近都不在宗门。”
“门派大会吗。”
少年垂下头,光影折射在他的眼中,浅色的瞳孔透着光:“我讨厌剑宗,讨厌那些人,但是……”
第一次,有人帮他,相信他,给他好吃的,不在意他一身的灰尘,他也第一次知道别人给的东西碎掉了,不用挨打,碎掉了就碎掉了,还会有新的。
第一次有人愿意牵他的手,给他披上了衣服,和他平等的对话,收留了他这样无处可归的废人。
为什么对他这样,为什么只有她,为什么其他的人只讨厌他,无视他。
百相息曾数次猜想自己身上有什么价值,最后只能承认,他只有一张与巫唯极其相像的脸,没有天赋,平平无奇,一个完全的凡人,就算是被师姐教剑法,他也只能挥的更有力气一点。
……真的很像吗。
他和那个人,真的很像吗。
即使是因为相像才被师姐另眼相看,即使师姐或许和其他人也一样,他还是想留在这里。
没有人救他。
只有师姐了。
“门派大会,我会变强的,会好好吃饭,照顾自己……还有掌门。”
百相息嗓音有些滞涩,他睁着雾蒙蒙的眼,舔了舔干涩的唇,一字一顿地回:“回来我给师姐烤红薯,兔子我也不会吃,我听师姐的话。”
辛榕也下意识弯了弯唇角,反应过来她自己也愣住了。
“我会尽快回来。”
难以想象,修罗态的百相息是什么样子。
她希望这辈子百相息不是修罗,他会作为一个剑宗的弟子成长,而不是被嘲笑是替代品受尽欺辱。
不仅是因为任务,而是他本就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少女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口掏出一个玉质的牌子,放在百相息的手心。
“这是命牌。”
上面刻着一个辛字。
命牌的主人如果死去,命牌也会破碎。
*
将百相息送回竹屋,元江果然还是没在,也不知道他一天跑去了哪里,辛榕见怪不怪,拿着通过申请的出行令走下凡间,她要做的事情还挺多。
一是解决百相息故国的问题,防止家人变成傀儡,国家成为鬼域。
二是巫唯的祭日,巫唯讨厌修仙界,所以她当初不顾他人的阻拦,将巫唯的尸体葬在了凡人界的一片花海,很安静,也很漂亮。
三是百相息失忆的封印也需要根除。
“我怎么感觉我像个陀螺呢。”
辛榕忍不住吐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个世界的她好像都很忙。
为了防止引起注意,她戴上帷帽,手摸上脸上的面具,一想到让百相息故国覆灭的那家伙,眉眼染上了霜般的冷意,她摘下漆黑的面具,将它收回袖中。www.miaoshuzhai.net
黑发少女斜眼看着树下自己的阴影,垂着睫羽扭头走向城门。
“来找我吧。”
原文的男主,魔尊心摩。
一个说他是疯子都是在夸奖他的心魔。
这个面具是巫唯做出来,用来防止心摩知道她在哪里,不让她入侵自己识海的神器。
只要摘下,那个疯狗就会找到缝隙来找乐子。
*
“阿榕找我了!”
血雾弥漫的狭窄空间,一个一身黑衣肤色苍白的男人用惊喜的语气说。
他手里还拿着刀,脸颊浮起霞光一样的红,嗓音柔软着:“我就知道,她还是那么想我。”
“师父师父,阿榕想我了,她在让我快去找她。”
他用刀抵着白发的男人的下巴,看着元江忍住身体传来的痛苦,眼底溢出了满意的笑意:“师父,你说我把你切成七块给阿榕,她会不会很高兴。”
“傻逼。”元江骂了一声。
“你还骂我。”
心魔学着他委屈扁嘴,“你连自己的心魔都破不开。”
元江恍惚间,又陷入了一片虚幻中。
他看到那个黑发的少女拿着刀刺破他的胸膛,冷眼看着他一次次的死去,又重新睁开眼,元江不能动,他也不想动,只是看着一身红衣的少女用从未有过的厌恶眼神看着他,质问着。
“你杀了玉鸳。”
这是幻觉。
元江知道,但太真实了。
是他无数次想过,小榕知道自己杀了玉鸳如何的反应。
“我没有,是他让我杀了他,他已经快死了,他不想忘记,我要杀了他。”元江捂住半张脸,他怔愣张开手,是一片血色,容貌俊逸的男人无声的留下了血泪。
视线一转,他又看到了本以为被自己忘记,已经变得陌生的家。
是他过去的家。
面容被红色丝线缠绕的三个人向他招着手,元江踉跄着要去抓住他们。
“我杀了他,因为我要回家。”
但下一秒,一片炙热的火光袭来,身影看起来最高的男人被光包围,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化成了灰,徒留两个看起来中年的人跪在地上无助的捧着灰,风一吹怎么也找不到了。
不要。
元江跪在地上,茫然的喊出那个陌生的字眼:“爸,妈……”
我死了吗。
「他让你成了如今不死不活的样子,成了一个怪物。」
画面一黑,那个本应被烧成灰烬的男人出现在火红的空间,他看到了一个面容惊艳,让人一眼难忘的人,那双金银色的异色双瞳空洞而没有神采。
墨色长衣的少年摇摇晃晃从王座上走下来,掐着他的脖子举起来。
“我杀人了。”
“无辜的人,她会生气的。”
少年喃喃自语,下一秒他整个人摔倒在地,蜷缩着身体,艳丽的火焰犹如飞蛾一样从四周飞来,它们点燃少年身上的每一寸,他的身体随之变得透明。
就好像,要浴火重生。
但少年却惊慌地拼命阻止。
“停下!我不要死,不能忘,不能。”
“我要找到殿下,殿下还在等我。”
他好像在对着一个不存在的人喃喃自语。
“等我找到殿下了,我要说,殿下,我输了,我之后不能待在你身边了,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了,我听话。”
“殿下需要我,她迷路了,她一定是迷路了要我去找她,我这就去,这就去。”
他的语气从轻变重,最后嘶哑着声音,歇斯底里地抱着头低泣,眼眶通红。
“不要抛弃我,我什么都干,不要丢下我一个。”
“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殿下,不要抛弃我,求你。”
这个怪物好像疯了。
男人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疯了。
空间没有时间,少年渐渐平静下来,但他的左臂已经是透明的,右脚也是,他跛着脚坐在王座上,异瞳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不理男人,男人也无法靠近周身都是火焰的他。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那个少年的身躯越来越透明,直到有一天,他已经不能离开王座了。
少年异瞳浮上了犹如恶鬼一样,阴郁,不甘,嫉妒一样让人让人胆寒的情绪。
“喂,人类。”
少年的声音冷漠。
“你想出去吗。”
“想出去的话就把这些惹人烦的火全吃了,烫不死你,那只是我溢出的修为。”
“吃完后杀了我。”
男人觉得这怪物大概是疯了。
“你把我杀了又让我杀了你,你疯了吗,哦,你疯了。”
少年十分平淡。
“在这里也是死,我死了,你会被空间排斥出去,彻底死亡。”
“……好。”
男人一咬牙,同意了,他太想回去了。
他吞噬呢少年的所有修为,空间变得空旷,没有了绚丽的火焰,少年却看起来苍白透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他不想看男人,却不得不看他,死死地盯着他。
“你要知道,你要找到一个人,你必须要找到那个人,一日没找到你就一日不能解脱,百年,千年,万年,不管是多少年,你要找到她。”
陌生的记忆卷入大脑,男人自身的记忆被冲的破散,他看到的记忆中,永远只有一个身影,一个红色的身影。
“辛榕。”
“殿下的名字,叫辛榕。”
“元江,你要记住,你活着是因为殿下,你死也只能死在殿下的手里。”
少年的身体彻底消失,一颗火红的,圆滚滚的妖丹漂浮在他的面前。
男人看了很久,才发现,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他只能在记忆中知道消失的少年叫什么。
玉鸳。
他不是怪物,他是凤凰,曾经有人叫他小鸳鸯。
男人抓住妖丹艰涩的吞了下去,他的两颊缓慢浮现出红色的纹路,短发也变成了长及小腿的白色长发。
黑色的空间猛地变成一片白,耀眼的光让他睁不开眼,等他适应了后,却发现自己没有回到他的世界,而是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高山绿水蓝天,一群白袍的人站在剑上,高高俯视着他。
这不是他的世界。
[你找了多久,数百年,数千年,你一直在找,你忘了自己的父母,你只记得要找她。]
那个恶劣又悦耳的声音回荡在空间。
[世界不断重置,一次又一次,你因为是中途成的凤凰,哪怕死去记忆也不会忘记,你看着巫唯不断的死去,她哀求着让这个世界放过她,你看到百相息每次成为修罗屠你满门,世界空旷只他一人。你甚至不能阻止,你想改变这一切,你又发现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百相息注定是修罗,巫唯也会一次又一次的死去让世界重置。你是不是很痛苦,很憎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一切,你经历了上千次上万次的死亡,凭什么你要记得一切,凭什么是你。]
[你怨恨玉鸳,怨恨他,想杀了他。]
[如果是这样,不如一开始就死了。]
我恨他。
白发男人无声重复着。
[但他死了,玉鸳死了,再也不能复活了,他只存在于你的记忆。]
那个声音轻快起来。
[那就杀掉罪魁祸首,辛榕,杀了她,所有的一切都解脱了,你不用继续找她,巫唯也被她杀死,她的插手让世界不能重置,或者你再等一等,等她杀了百相息后再杀了她,你就解脱了,一万三千九百年,你找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
元江捂着下半张脸,神色挣扎。
“杀了她,小榕……”
[恨她]
“我恨她。”
[恨她]
“我恨她。”
[恨她]
“爱她。”
[爱她。]
仿佛清醒了一样,元江从疯魔的状态中恢复了自我,他的表情平静,冷眼对着虚空。
“看够了吗,心摩。”
白发男人站起来,他从虚空中抽出长剑,斩断眼前的血色黑暗。
“我是对小榕感情很复杂,不想被陌生的感情控制,刻意的避开她,远离她,不管她,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人,不想被玉鸳影响,但是身体本能的靠近。”
“我控制不住。”
元江强行破开禁锢自己的精神屏障,最终只是剑气伤了自己。
“我不想和玉鸳一样,他太可怜,我不能。”
“但我分不清了。”
他发出低沉隐忍的声音。
“我已经分不清了,你失望了,我杀不了小榕,也不会杀了她。”
玉鸳让他变成了妖,又怎么会让他伤害他的殿下。
他不想和玉鸳一样爱上辛榕,那样他分不清自己是因为玉鸳爱上她,还是本身爱上了。
不过都无所谓了,他在意这些实在是太幼稚了。
幼稚的远离她,看她对自己冷漠又痛苦,幼稚的把她推给裴意,又嫉妒裴意和她过于亲近,幼稚的不想见到巫唯,但因为小榕还是把她带回了剑宗,幼稚的知道巫唯迟早有一天会觉醒之前轮回的记忆,为了多和小榕待一会儿把她支去不死神国找丢下的石碑,错误的让巫唯受到刺激提前觉醒记忆。
幼稚的他看着事态如之前一样发展,什么举动也没有,想着反正也会再重置一次,一切都会重来,他再等小榕来就是了。
因为他的旁观,他的习以为常,他的幼稚,巫唯让小榕杀了她。
世界不会重置了。
巫唯真真正正的死去,他也不会再来一次了。
但小榕真的杀死了自己的好友,心摩引诱巫唯一次次走向毁灭,他已经成功毁了一个人,他还想毁掉第二个,第三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我一样,都因为他们有了强盛的力量,有了他们的记忆,他们的执念。”
黑衣的男人眨着鲜艳的红瞳,他捧着下巴嗓音犹如蜜糖一样很甜,“我是心魔啊,你们越痛苦,我就越开心的心魔。本以为巫唯是一个不会变的,她之前那样的天真善良,一看就是不会受到蛊惑的人,没想到她突然想杀死我,还杀死了我给她的那些男人,嘻嘻,真好玩,人类真善变。”
心摩天生就以摧毁他人的身体和精神为乐,一个纯粹恶心的疯子。
剑光朝着他的额头直直飞去,但穿透了他。
“无趣。”
心摩的表情蓦然冷了下来,他挥了挥手,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换了张脸,一头长发扎起了马尾,苍白的肤色变成深肤色,额间生出一点火焰魔纹。
心摩掏出镜子自我欣赏了一番,高兴地从袖口掏出一把刀,那刀看起来古怪又充满邪气,被黑色的雾气遮掩,刀柄处看起来是骨头的纹路,刀上刻着神秘的符文。
古刀。
“哦,对了师父,你说小榕看到我送给她的礼物会不会很开心。”
面容俊美的心摩歪着脑袋笑。
“这可是魔骨。”
“最值钱的魔骨制成的刀,阿榕最喜欢刀了。”
元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不能让他见到小榕,一定不能。
百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不只是不死神国的神,还有降临在魔域,一位虚弱的魔主。
他们都是为了找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
本以为能再次见到她,却没想到只能让故人见到已经成为尸骨的他们。
他去到不死神国,那位神用轻飘飘的语气平叙。
「我们三个活着的念头也就是找到她,辛国覆灭后,我不忍看到她的努力成为一抔黄土,做成神器带在身上一直在寻找她,我想着,这是她最后存在的痕迹了。」
「其他两个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算出她会来到这个世界,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就一直等,等不住了,就算是神也会在连续跨越多个世界丧失一身的修为沉眠,我等不住了,我太想殿下了。」
「我寄希望于转世轮回的我,不管在哪个世界,也要找到殿下,殿下不能丢下我们,她不能丢下我们,我们只剩她了,连她也不要我们,还有谁要。」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动那一身魔骨。
元江的手脚冰凉,他的眼睛一片通红。
“你怎么敢套着他的皮囊去见她!”
“为什么不敢呢,这多好玩,师父师父,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看着。”
心摩的脸上是灿烂至极的笑容,那样的一张脸,那样违和的笑容,说不出的古怪。
“我会让阿榕亲手杀死你,当然,也有我。不过我是心魔唉,死不了。”
“那我要看着她亲手杀死我们,这样他们的存在就彻底没有了,都没了!消失吧消失吧!”
心摩快乐转着圈,衣摆飘飘,像是在拥抱着谁跳舞。
“那样一定会很好玩,一想到阿榕会露出的表情,我一定会爱上她的,绝对会爱上她的。”
男人忽然动作一停,被自己的话逗的发笑,停不下来。
“爱啊,怎么从我嘴里说出来又奇怪又恶心。”
“不过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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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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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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