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一定会的。”
春见说了好多好话,终于安抚住了不满的春莱。因为他以为春见会在元旦放假的时候回家,毕竟距离十一已经三个月了,春见还没离开过那么长时间,他真的很想她。
但是春见从5号开始就要考试了,10号结束然后回家,她觉得没必要再回家一趟,而且——元旦那天是路昭何的生日。
十八岁的生日,她要陪着他。
还好春莱还是明事理的,春见挂断电话后在一旁听得正开心的路昭何表情还没来得及收,看到春见扭过来也不觉得尴尬,还笑着揽住她说:“还是我的生日比较重要嘛。”
“嗯嗯嗯。”
春见敷衍地点点头,想要垫脚往操场上看看集合没有,但因为路昭何压着她,她根本就直不起来。
算了,反正她这个近视眼也看不清——
“你看看学长到没有。”
春见戳了戳他。
“哪个学长啊——”
路昭何拖长声音不想回答她。
“就是顾明轩啊,还能有哪个?”
“……没来。”
路昭何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了?”
春见感觉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
“没怎么,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你们不是一个足球队的吗?”春见仰起头,“他也是你的学长吧,按这样算。”
“反正我就不喜欢他。”
“……哦,”春见虽然疑惑,但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交集,你随便。”
她很平静地说。
路昭何看着这么不在意的春见脸色反而变好了,但是还要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那你刚才还问他?”
“他负责教我们啊,他到了我就要过去了。”
春见模模糊糊地好像看到他们平时训练的场地上有人了,于是挣脱了路昭何,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
“你别压我,说不一定我还能再窜窜,一起练跑步的女生都说她们好像长高了,我感觉我也快了,你以后不准搭我肩膀。”
“你也不矮啊,非要长到1米7?”
路昭何揉了揉她的头发,等到春见耸了耸肩准备走的时候他又在后面欠揍地补充:
“而且,你都十八,早就不长了。”
“……”
春见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跑走了。
什么人啊!
即使已经这个时候了,春见结束锻炼之后还是觉得浑身都是汗,她对同样结束足球训练来接她的路昭何说,他却满不在意地说是她穿得太厚了。
看看他——
外套脱了之后就是一件短袖。
“冻死你吧。”
春见把他的拉链给他拉上。
“你还先去洗澡?等会儿吃不吃东西?”
路昭何举着保温杯喝水,仰起头任由春见把拉链拉到下巴的位置。
严严实实。
“嗯,吃吧,我想吃东门夜市上的关东煮,热热的肯定很好吃。”
春见弄好他之后也赶紧在自己的卫衣外面加上羽绒服。
“你怎么那么爱吃这个,”路昭何喝好之后把水杯递给她,语气很是无奈:“我们去吃碗面不行吗,补充点营养。”
“而且面也是热热的。”
路昭何对她的理由很不理解。
“味道能一样吗,而且气氛也不一样啊,在夜市上吃冒着热气的串串,多有气氛。”
“而且我一周就去一次夜市。”
春见一想到一会儿就能去了就很开心。
“行行行,又没说不让你吃,我只是建议,建议。”
路昭何哄着她,手又习惯性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揽住就要带着往前走。
结果刚摸上就被春见侧过身弄掉了。
“说好了,不让搭了。”
春见坚定地一个人走。
“我没答应怎么算说好了……那你让我拉着你的手。”
“不要,自己走。”
路昭何看她双手插兜头都不回地一直往前,气呼呼地在原地站住。
等了几秒,春见慢慢悠悠地停住步子,然后回头——
她的羽绒服因为穿得着急而没弄好,让黑色的卫衣领口显得松松垮垮的,露出她脖颈以及锁骨附近细腻洁白的皮肤,长马尾的一部分发梢也落在了前面,衬得那片皮肤更加光滑亮白。
他们之间没隔多远,只有几步的距离,视力5.0的路昭何能很清晰地看到她运动后湿润的眼睛,因为无奈而微微抿起的嘴唇。
“……”
“走啦。”
她朝他伸出手。
路灯刚好就在两个人中间,斜向两边的炽白色光不偏不倚的,以同样角度照到他们身上。
春见伸出的手接受垂直往下的光。
路昭何接上。
于是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等会儿去吃关东煮吧。”
路昭何离开那地方的时候说。
果然,冬天的夜市上除了有了更多的雾气腾腾,就是有了更多的人潮拥挤。
这家关东煮就更不用说。
春见只是排了一会儿就不想排了。
路昭何却非拉着她,让她好好坚持。
春见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天坚持,她只是想吃夜市,不是一定要这家关东煮,只要是餐厅里没有的东西都行。
路昭何却偏偏就认准这儿了。
他不能告诉春见,他刚才是被春见的美色打动了,所以必须吃这家用美色换来关东煮。
等很久就算了,买完竟然还没有位置坐。
当春见和路昭何端着盒子站到墙边的时候,春见看着非常不适应的路昭何,终于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让你非要吃,明明你就不喜欢。”
“谁说我不喜欢,我才不挑食。”
路昭何拿起一串鱼豆腐开始吃。
春见看他真的就这样吃下去了,也就不想着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位置,直接站着吃起来。
路昭何应该还是对这种东西没有多大兴趣,他吃得特别慢,间隙还问起春见元旦晚会的事。
“你真的不去看吗?”
“我那天晚上做完家教回来就晚了,不去吧,反正只是院里的,也不是大型的活动。”
春见咽下最后一口蟹棒才开口说。
“你想去看?”
“也还行,就是林高扬说有好几个相声节目——”
“真的?”
春见那刚拿起一半的串串立马又被扔了回去,她眼睛亮亮地盯着路昭何,还笑得很开心。
“你怎么这么激动?”
路昭何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你还喜欢听相声?”
路昭何真的不知道春见还有这个兴趣爱好,他以为她的世界里只有历史和……她那个哥哥……哼。
“嗯……也不算……高中的时候尝试着停了几次,也不是特别喜欢……”
路昭何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突然缩了回去,像是因为特别高兴而非常兴奋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的小女孩儿。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
“没有吧……”
春见努力面色如常,继续去拿刚才要拿起的鱼饼。
“啪——”
它又掉了进去。
这次是路昭何动的手。
“到底是什么,你别让我乱猜啊,我一猜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相声了。”
路昭何眯起眼睛。
这真的很奇怪,他从没听春见或者胡周周说过和相声有关的话啊,她为什么一听到就这么开心……
那几个节目是谁演的?
——
“高中的时候,”春见突然开口,打断了路昭何乱飘的思绪,“你高一元旦汇演上不就是表演的相声……”
啊,是了,高一那个元旦晚会,他表演了相声、
“……你高一就认识我了?”
路昭何强压着笑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
“……那时候应该没有人不认识你吧。”
春见低着头说。
“那……也是因为我你才找的相声?”
“……嗯。”
“那……你高一——”
春见抬起头直视他。
就喜欢我了吗?
那句完整的话路昭何没有说出口。
只是前面的几个字,就已经让他心中震颤,春见直勾勾的视线也让他知道了他会收到怎样的回答。
其实本来只是玩笑话,可是说出口的那一瞬间,脑子里这句话完完整整呈现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涌现的不仅是渴望和期待,高二,高三……甚至高一,直到说话的前一秒,所有有关他们两个的回忆,那些微小而深刻的细节在思绪里发酵,告诉他答案。
所以他不要开口了。
他要以后听春见认真地对他说,说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
他们从高二约定好之后就没再有过表白,高考结束那天也只是默契地回到教室,默契地对视,笑……ωWW.miaoshuzhai.net
然后自然而然地,和高三一样相处,只是多了些熟稔以及亲密。
他们会牵手,拥抱,以及接吻。
——
那些暧昧羞涩的话题,好像已经随着那段青涩的岁月一同消逝了。
路昭何其实一直有一个想法,这个时候他更加坚定了。
春见本来想着承认的,但是路昭何的话没问出来,她也就装作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然后陷入到回忆里,以往暗恋的那些回忆。
其实目前最深刻的应该就是刚才提到的相声吧。
那是高一元旦,春见刚进入高中没几个月。
她还沉浸在中考前那段日子里没有办法走出来。
本来有胡周周一直陪着她,但是那一个月她也因为要表演节目所以一直彩排,没有多少时间安慰她。
春见在那一个月里情绪简直落在了谷底。
高中新环境的不适应,成绩的落差,宿舍其他人的孤立,中考前的梦魇……
在新年伊始,她依旧陷在那些东西里面。
其实她也不过刚十六岁。
元旦晚会那天,她由于胡周周的关系坐到了第二排中间,最好的位置最好的视野,她却没有多少心情听,只在胡周周的舞蹈出来后用力地鼓掌,强迫自己认真看,最后微笑着回应她对她的飞吻。
结束之后她本来就像趁着灯光没亮的时候出去的,但刚直起身就听到了主持人的报幕:
“——路昭何,蒋凯。”
路昭何。
那个眼睛总是很亮,浑身充满阳光的男孩儿。
有很多人讨论他,春见在平时也会不自觉地把眼神落在他身上,只不过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看看青春里闪着光的人时什么样的,她已经没办法变成那个样子了。
春见在元旦前的那个月里也是几乎没看到他,原来他也要排练。
春见犹豫着,然而半明半昧中台上突然出现的身影让她立刻有了决定。
她重新按下椅子,在灯光亮起前坐下去。
然后——
她看到,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他。
整场节目下来,春见笑了好多次,真真切切地在笑,因为他在不遗余力地逗人开心。
最后笑得眼角带泪。
最后她无声地哭。
长久的压抑和悲愤,终于在台上那个人的热情和努力中,在因为他和另一个人而产生的笑声里化为延续不断的泪水。
春见心中的郁结突然消失了。
她在那段痛苦的时光里就连痛哭也是一种疲惫,她想要发泄却无从发泄,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等天亮,等天黑。
她想尽各种办法要解决,她也想恢复正常她还有弟弟和妈妈,但是那裹挟着心脏的哀伤拥挤在所有地方……
还好,在那个晚上,在元旦到临前,她终于有了一丝空隙去净化,那么之后哪怕抽丝剥茧她也会把那些消极和悲叹摧毁扔掉,即使要持续很长时间也没关系,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她要重新回到那个状态。
她有弟弟妈妈。
她也有她。
她有未来。
后来走的时候,春见听到旁边传来声音——
“明天是他的生日。”
嗯。
那就祝你元旦快乐。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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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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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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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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