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已经步入寒冬,降雪在这一段时间里开始变得密集增多。
易楚辞下午没课。提前在餐厅里预约好了位置,他和夏星在微信上商量了番,打算等她下课后就过去接她,两人开车到商圈那边简单吃顿饭。
吃完再回到学校,时间刚好送她上自习。
窗外白雪簌簌落在枝头,积雪堆在树杈上,压得树梢摇摇下坠。
寝室里其他人都不在。
知道易楚辞今天生日,林泽提前一周就张罗着组好了局,结果局组完,听到易楚辞这个冷血的说是打算只和夏星一个人过。
气得他今天下了课连寝室都没回,出了教学楼直接带着苟鹏和张明通到附近找了家烧烤店,潇潇洒洒撸串去。
临走之前漫不经心往易楚辞口袋里面偷塞了个小盒子,挤眉弄眼的祝他今天晚上吃得愉快。
夏星那边教授正站在讲台上讲课。
手机搭在桌洞边缘,她眼睛盯着前面,猫着腰弯身,给易楚辞直接回了条语音:
[可以,你过生日,今天都听你的。]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
[早上忘了说。]
[生日快乐,学长。]
大概怕被抓包,她说话时声音很小。
最后那句话发送过来的时候,她说到中间稍顿,末尾的两个字尤其轻。
心脏像是被羽毛尖柔软的轻挠了一下,易楚辞坐在位置上,看着掌心里的屏幕,唇角边笑意不断加大。
他脑中甚至能一点一点描摹出姑娘坐在教室里时的表情。
一定是面色淡定的。
耳尖又悄无声息地漫上一抹粉意。
这句之后夏星再没回过消息,退出和夏星的对话框时,易楚辞接到母亲宋阮电话。
室温太高,易楚辞走到阳台上将窗子开了个微小缝隙。
凉意中和了室内的干热感,易楚辞在阳台上站了会儿,望着窗外雪景,沉稳叫了声。
“妈。”
宋阮是名大学老师,今天的课上完,和易楚辞打电话时,她正站在落地窗前,给刚从花房里搬出来的两盆香雪兰浇水。
佣人站在一旁,手虚扶在空中,战战兢兢。
“要不还是我来吧夫人。”
宋阮将手中的尖嘴壶交到佣人手里,接过毛巾擦擦手,往沙发区域走。
笑着道:“生日快乐儿子。”
听见电话里面佣人刚刚说话的声音,易楚辞扬扬眉,问宋阮:“您又浇花了?”
“怎么,”优雅坐到沙发上,宋阮给自己沏了杯茶,秀眉轻挑,反问回去:“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
想到什么,易楚辞垂头轻笑一声:“但您多少为那些花想想。”
宋阮:“......”
母子两人闲聊几句,看了眼快到夏星下课的时间,易楚辞关上窗,主动提出挂断电话。
端起茶水轻抿了口,宋阮调侃儿子:“着急和女朋友过生日去?”
“还不是。”
易楚辞往寝室里走。
茶杯停在嘴边,宋阮讶异:“真有啊?”
“你这个又冷又闷的葫芦可终于开——”说到一半,宋阮清了清嗓子,将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
手中的茶杯放下,她稍稍坐的更直了些,话出口的十分自然:“小姑娘平时都喜欢吃些什么?我下个月在你们学校有节礼仪课,可以顺便给你们带过去。”
“......”
单手脱掉身上的T恤,易楚辞打开柜门,从一排颜色款式都大同小异的衬衫上一路挑过去,无奈道:“还没在一起呢,还在追。”
诧异易楚辞能说出这样的话,宋阮消化过来后毫不犹豫:“那你争点气。”
易楚辞:“......”
“用不用妈妈帮忙?”宋阮来了兴趣:“你爸爸当初追我的时候——”
“妈,”挑出件衬衫,易楚辞打断:“你再说下去,就来不及接她下课了。”
“相信你儿子,恩?”
“哦哦哦!那你快去。”
说完,宋阮没再等易楚辞回答,直接将电话挂断。
易楚辞:“......”
捏捏眉心,易楚辞将手机扔到桌面,胳膊伸进袖子里。
最后一颗扣子系上时,桌子上的手机发出震动。
从架子上挑出双皮鞋,以为是宋阮,易楚辞没看备注,直接将手机夹在耳边:“妈,我真赶时——”
“是我,”短暂的顿了会儿,林泽声音在那边讪讪响起:我在江东区派出所......”
-
夏星下了课和舒玥一起往外走,快要走到门口时,舒玥被隔壁二班的一个男同学拦下。
他们这节是堂大课,三个班上在一起,下课铃声一响,教室里面的同学收拾好东西,三两成群的呜呜泱泱往外走。
舒玥和男同学靠着第一排座位垂头讲题,夏星抱着书站在教室门口。
怕挡到周围人群出入,她瞄着手机往旁边靠了靠,想看看易楚辞是不是已经到了楼下。
看到易楚辞信息上的内容时,她下意识抬眸看了眼舒玥背影。
说是讲题,舒玥说话时,那男生视线全程都盯在她侧脸,黝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动一下仿佛是能让他犯罪。
等到舒玥笔搁在桌面,男生才回过神似的,涨红着一张脸匆忙收回视线,草草道了句谢。
舒玥走到夏星面前,看她还没走:“不是说有约会?”
“等你,”夏星和她并肩往外走,不太想承认这是次约会:“而且就是一起吃个饭。”
舒玥点点头,很懂:“下次再去就是约会了。”
“......”
“易楚辞真可怜。”看着旁边经过的情侣,舒玥冷不丁道。
“?”夏星:“他哪里可怜?”
“暧昧到现在还不被人承认身份,”说完,舒玥煞有介事地点头:“可怜,可怜。”
“......不是,”夏星觉得荒唐又无语:“那他到了现在也没表白啊?”
舒玥乘胜追击:“他表白你就同意?”
“再说吧,”夏星咕哝。
“而且他今天晚上还放了我鸽子。”
“?”
这次轮到舒玥问号:“他不想上位了?”
“不是,”想到易楚辞突然鸽了的原因,夏星将舒玥拉到墙边,停下脚步站定,直白问她。
“你是不是暗恋林泽学长?”
走廊里同学们来来往往,没想到夏星会猝不及防问出这个问题,舒玥脑子里先是麻了一瞬,而后舔舔唇角,还是点点头,直接承认。
“是......”
舒玥喜欢林泽这件事情隐藏的很好,因为有夏星和易楚辞横在中间的缘故,两人熟悉交好地自然且迅速。但实际上见面的次数,两个巴掌就数得过来。
这个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不是刻意想要见面,可能真的就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上一次。
虽然......
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很用心的、想要制造出故作不经意的偶遇。
舒玥没想过要刻意隐瞒夏星这件事情,只是也从未想过宣扬。
那些心思隐秘又细腻,就像落在暗处又夹在石缝里生长的杂草,虽野蛮,却终究窥探不得丝毫天光。
就连林泽本人也从未察觉出一丝一毫,以为舒玥就只是把他当作个朋友。
因为他自己,从头至尾,就是把舒玥放在朋友的位置上。
理所应当的,他以为舒玥也会是如此。
“但我从未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怕夏星担心,舒玥笑笑,紧接着又补充一句。
她这么说,夏星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让她替她保守秘密。
夏星最开始确实毫无察觉。
两个完全平行方向的人,就算偶尔产生一次交集,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们之间会生出什么瓜葛。
还是那天晚上在KTV里,她晕晕乎乎抬眼,不经意扫过去时,看到两人眼神纠缠亲密,才逐渐起了疑惑。
直到回到寝室听见浴室里循环的歌声,让她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喜欢一个人,表面上也许可以克制住,但那些渗透到生活里的微小细节,从来就都骗不了人。
想到在KTV的那个晚上,夏星有些犹豫:“那天晚上你说你学生会也有聚餐,但我前天刚好遇见你部门里的学弟说......”
“没有,”舒玥垂垂眼,脚踢了下地脚线:“不想和他继续待下去了,就随口扯了个谎。”
尚未靠近的情况下她可以时刻警醒自己理智保持距离,但那两首歌的时间里,他们之间视线纠缠的过分亲密。
她需要将自己及时拉出漩涡。
知道夏星担忧什么,她补充:“后来编了个距离学校较近的餐厅地址,他把我送到门口,我看着他离开之后,自己又重新回来。”
闻言,夏星心里松了口气。
不是怎么样就好。
她对林泽这人的私生活印象不怎么好,平常交流时都有易楚辞在场,对他的一些品性并不是很能确定。
确定了舒玥没受到伤害,她稍稍放下了心。
捏着舒玥下巴左右看了看,夏星逗她:“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喜欢林泽那渣滓可惜了。”
“狗男人到底是哪里有姐妹香?”
“哦,”舒玥借机道:“那你以后别和易楚辞说话,也不许再和他在微信偷偷聊天。”
顿了顿,舒玥加道:“更不许一见面就和他眉来眼去,卿卿我我。”
“?”
夏星不太高兴:“易楚辞不是狗男人。”
舒玥故作凶悍,捏着她一侧面颊:“这就护上了?”
“......”往后闪躲了下,她说的另一点夏星也不太同意:“而且什么时候眉来眼去又卿卿我我了?”
手放下,舒玥撇她一眼,一字一顿强调着提醒:“在、每、一、次、见、了、面、的、时、候。”
夏星:“......”
下课时间过了已经有一会儿,刚刚的那些同学估计都在奔往食堂的路上,走廊里面这会儿空空荡荡。
两人一路往前走着,夏星将话题重新绕回到舒玥身上,出口的嗓音在空静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反正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谁也不能让我姐妹不快乐。”
被夏星话逗笑的同时,舒玥歪着脑袋轻抵在夏星肩膀,眼眶里控制不住涌出股热意。
一份好的友谊,是比爱情更加珍贵的存在。
良久。
她轻“恩”一声。
其实从喜欢上林泽的那一刻起,她就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站到他面前去表白,而是选择了让这份感情藏匿在暗处兀自生长。
直到有一天它因为缺了肥和水,再自己慢慢地,腐蚀溃烂掉。
-
易楚辞进到派出所里接人时,那三个正大爷似的坐在审讯室门外的彩色长排凳椅上。
看到易楚辞推门进来,苟鹏抬起头,嘴角咧个笑意就要往前冲。
又在看到易楚辞脸上冷意的时候,生生刹住脚步,往后退开两步,躲到刚刚站起身的林泽身后。
没注意到身边动静,张明通还靠在椅子上环着臂眯眼睛睡觉。
手维持着推门动作,易楚辞停在门口冷冷往这边扫了一眼,而后直接越过他们几个,往审讯室里径直走过去签字。
“......”
看着易楚辞走,苟鹏拽着林泽衣角,从他身后缩着脖子探出个脑袋:“易哥生气了?”
“你坏了他好事,”林泽转身拍拍张明通,将人叫醒:“你说他该不该生气?”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苟鹏挠挠头:“可是这事儿不应该是你坏的?”
林泽:“......”
今天这件事儿确实挺巧,本来下了课三个人高高兴兴出去吃顿烤肉,结果炭火没上几分钟,肉还没开始烤,店门口进来群人。
为首那人张望到林泽,抡着酒瓶没犹豫地就往桌上砸。
翠绿的瓶身震裂碎了一地,带着沫的酒液沿着桌边嗒嗒往下躺。
林泽原本正拿出个剪子,一边朝着门口看戏一边剪服务生刚送上来的猪排肉,嘴里不着调念叨着:“让我来看看是哪个傻逼,竟敢公然在公共场合搞事情。”
酒瓶落下的时候,他抹了把迸溅到脸上的麦色酒液,得到了答案。
哦,原来这傻逼是过来找我的。
再到后来,他自己也成为了这傻逼里的一员。
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所以故事的起因经过很简单。
某人情债太多终于阴沟沟里翻了船,被人家前男友找上了门。
但这次不是林泽主动招惹的,是那女生和前男友分手还没谈成,就过来倒追林泽。
且追求期间高调张扬,给还在试图挽回的前男友心里造成极大不平衡。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双方扭打了没到两分钟,旁边桌顾客借着起身上厕所的机会,偷偷摸摸拨打了110。
知道今天这个日子对易楚辞来说很重要,但他爸他妈是肯定不能惊动的,身边常混在一起的那些狐朋狗友又不靠谱。
他哥林睿那边事业太忙,警察电话过去时,林泽清晰听见听筒里传出的那句先关着,让他长长教训再放出来。
最后走投无路,只能挑最亲近的兄弟坑。
反正寝室里面三个人都在这儿关着,易楚辞不可能见死不救。
其实挺简单的一件事情,就是找个亲人或者朋友过来签个字领人走。
但事不赶巧,偏偏今天是易楚辞生日。
“这种时刻,”脑子里思索着一会儿该怎么给易楚辞赔礼道歉,林泽看着苟鹏,套上外套,“你倒也不必突然机灵。”
苟鹏:“......”
易楚辞签了字出来没等他们三个,推了门径直往外走。
好好的约会泡了汤,一个生日被搅和的乌烟瘴气,三个人自知理亏,大气不敢喘,蔫头耷脑做反省状跟在人家身后上了车。
坐到驾驶位,易楚辞唇角绷直,面无表情地将林泽下午塞进他口袋里的小盒子扔过去,抬眼间视线里带着冷意:“收回你不必要的好意,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和你一样,是个种马。”
这话难听又口不择言。
林泽其实也只是开个玩笑。
知道易楚辞预定的餐厅在X酒店顶楼,昨天晚上到超市里买烟时,看着架子上面花花绿绿的盒子,心血来潮扔进来了这么一盒。
但其实他也是第一次买。
连实践都没实践过。
车内空气在一瞬间变得窒息。
抬手搭着副驾驶车顶,林泽看着易楚辞,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说过话。
半响,就在苟鹏以为自己要被这两个人冻死的时候,林泽坐进车里,开了副驾驶车窗,将那个蓝色小盒顺着窗口直接抛出去。
易楚辞从来没有多管人闲事的习惯。
手握着方向盘。
良久,他叹了口气,还是偏头看着林泽,多说了一句:“能不能收收心,好好生活?”
胳膊肘闲闲搭着车窗,林泽感受雪落到地面上的凉意。
也是良久,他看着霓虹闪烁的灯光下,雪片飘在半空中,轻笑一声,回答易楚辞。
“你觉得能?”
-
闹腾一晚上,半路停下吃了顿饭,几人回到学校里时已经临近九点。
经过宿管窗前时,大姨一眼认出易楚辞,从里面将玻璃窗推开条缝,叫住他们几个。
人停下,大姨费力将礼物从屋里搬出来,看着易楚辞笑道:“一个小姑娘刚刚送过来的。”
易楚辞一愣。
夜晚的寝室走廊喧闹异常,有男生端着水盆从洗衣房里出来经过身边,见此场景,扯着笑打趣:“兄弟好福气。”
其他三人看看大姨手里抱着的东西,最后都相当统一的看到易楚辞身上。
平时明里暗里给易楚辞送礼物示好的女生不在少数,但不知道为什么,寝室里的人都有预感这次送礼物过来的人会是夏星。
易楚辞显然也是如此。
垂眼看着面前摞起的两个颜色饱和度很低的礼品盒子,易楚辞没问送礼物的姑娘长什么样子,而是直接问大姨。
“她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刚走没多久。”
大姨和他们几个也算是老熟人,遇上晚归被锁到门外的时刻,其他三人抢着先的耍活宝,这少年就单手插兜的站在人群后,一副事不关己样。
东西交到易楚辞手里,大姨仔细打量了下易楚辞淡冷的眉目,用方言夸奖道:
“那小姑娘你女朋友撒?漂亮的呦,和你很般配。”
料想到那人定是夏星,易楚辞脸不红心不跳,接过东西,回答的礼貌且迅速:
“谢谢阿姨。”
其他三人:“......”
一路上电梯进寝室,易楚辞将东西放到自己桌面儿,人没等坐下,其他三人已经站在凳子后齐齐将他围住。
没精力阻止他们,易楚辞就着站立的姿势,缓缓将盒子上的白色丝带拆开。
两个盒子。
最上方那个透明的里面装着个生日蛋糕,白色奶油上立了个用翻糖做的手捏小人。
是一名篮球运动员,穿着紫金色球衣,手里抱着个橘色篮球。
蛋糕一眼可以看出是购买者自己做的,白色奶油边角被抹得坑坑洼洼,整体并不如专业人士做的精致亮眼。
但上面立着的那个手捏篮球小人做工却格外细致,穿着球衣的少年嘴角勾笑,眉眼间神气飞扬。
眼眶温热,另一个盒子的盖子掀起时,易楚辞指尖微颤。
中等大小的正方礼品盒,里面装满了各种品牌形状口味的糖果,无一重复。
叠得整齐的白色围巾静静置于糖果上面,易楚辞捡起时,看到尾端少女用红线绣上的四个小字。
——意气风发。
易楚辞曾经打职业这件事在系里算是个众所周知的秘密,他虽然什么都没和她说,但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妙书斋
就像在一四年那个阴雨连绵的夏天,他们初次相遇,她能一眼看穿他的伪装。
希望我喜欢的男孩永远桀骜温柔。
也永远意气风发。
围巾擎在易楚辞手里,另外三人也能很清晰的看见上面绣着的小字。
苟鹏已经完全目瞪口呆,像是自己跟着易楚辞拆了遍这些礼物。
但一想到这些礼物不是他的,他咂咂嘴,声音无力:“好酸。”
张明通一边给女朋友录小视频发过去,一边附和:“确实。”
这样的用心,哪个男生看了能不说一句羡慕。
和其他两个人对比,林泽对夏星的性格算是比较了解,有些不太相信这些东西是出自夏星之手。
但少女心思简单又美好,真遇到喜欢的人的那一天,谁也逃不过。
耳边已经听不到其他人说话,易楚辞看着盒子里面的那一堆装得满满当当糖果,想起军训时夏星问他:“你很喜欢吃棒棒糖?”
“一般,”他说:“为了戒烟。”
当时她生着病,军训条件艰苦,为了哄她,每次走进小卖部里他都会鬼使神差地捡起两根儿棒棒糖。
没有立场总去送,他就每次给她一根儿,自己嘴里咬上一根儿。
他为了哄她。
她以为他是真的为了戒烟。
而前段时间在餐厅里,她又听见他亲自说,要过去抽根烟。
易楚辞不知道这么多不重花样的糖果夏星要收集多久,但这一刻,他一直掩藏在心底的那份情感像是突然间就开了花。
且极为迅速的枝繁叶茂。
站到走廊里拨通夏星电话,易楚辞紧了紧嗓子,半响开口问:
“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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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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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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