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证据不足,她没得到起诉,听说本来可以把她放了,但十三军区那边闹得厉害,法院最后将她关进了总军区收押所的单人间。
情况特殊,进监狱不现实,单间倒也落得环境好,有独卫不说,关键是床软,每天有人给按时送饭,两荤一素一汤,啥也不用做,周围还安静得要命。
秦浇觉得自己不是被收押了,是解脱了。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躺床上丝毫不担心打扰,没有上学的痛苦、训练的痛苦、带兵的痛苦,她回想一下,感觉自己从十四岁那年苏醒,就一直没真正过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这是第一次。
美中不足的是,她没有任何人可以联络,想念湎星的时候也回不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
秦浇被收押的前半月非常快活,但等到后半月,她渐渐发现了不对。
身体上的,跟感知力有关,她每天觉得精神比以往更不好,也打不起做什么的精神,撑是肯定能撑住的,就是觉得自己情况越来越糟糕。
请医生看过一次,没查出点什么来,她又打电话给赵清栩,赵清栩那边非常淡定:“哦,很简单,你要开始恢复记忆了。”
秦浇:?
赵清栩又道:“你身体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长期存着,压制了你的记忆,有人不是在控制中心送了你一根针管吗,用那个打脑子里抽抽,把那个压制你的东西抽出来,抽出来一点,你就会恢复一点记忆。”
“压制我的是什么东西?”秦浇问。
“我怎么知道,你往自己脑袋里放那玩意的时候都是背着我的,”赵清栩听起来嘴上有怨,顿了顿又道,“总之那个针管知道该抽什么,往脑袋上一戳,一抽,抽出来什么就是什么了。还有,理论上,你开始出现这样记忆恢复的情况,……十三军区控制中心被毁这事功不可没。”
秦浇:……
“你可别小瞧你脑袋里那玩意,威力大着呢,就那谁给你的特制针管,虽然能把那玩意抽出来,但是单次效果也不明显,你得多抽几次,总之疗程比较长……”赵清栩一边想一边说,“对了,你现在不是浑身难受吗,你脑子里那玩意可得快点抽出来了,否则每天病变肯定侵害你的身体,相反,你把它抽出来了,不光是被它压制住的记忆,包括这么多年在它影响下你萎缩的感知力内力精神力乱七八糟的,都必然释放提升,所以,赶紧抽吧,被别耽误了。”
“嗯,那看来不太可能了。”秦浇听完,只道。
“为什么?”赵清栩一愣。
秦浇:“针管我让霍银泽带回湎星替我保存了,现在十三军区在这卡我,不让我跟湎星联系,不让我回湎星,不让湎星的人看我、寄任何东西给我……总之,就是我现在不能和湎星的一分一毫产生联系,包括那支针管。”
“什么?!那也太糟了!”赵清栩立刻担心道,“秦浇,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办法可以把针管从湎星调你那去了?快告诉我,我赵清栩一定尽我最大能力帮你!”
秦浇慢慢道:“哦,想出来了,你能不能帮我往十三军区丢一颗聚能核弹,十三军区没了,我就能回湎星了。”
“啊,我突然发现我这个月的话费用完了,什么?核弹?好的,我帮你想想办法,下个月军区给我充话费了我再跟你详聊核弹发射计划哈。”赵清栩一气呵成说完,啪一下挂了电话。
秦浇:……
算了,知道她什么状况就好,她也没指望赵清栩。
秦浇叹声气,感觉自己生病了。
她把自己缩在被窝里,恹恹躺着。
唉,有点可惜。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如果是那会儿打蜂巢赛或者四大军校联赛,或者军区考试的时候她生病就好了。
这病生得真不巧啊。
半夜,秦浇吐了。
其实她身体一向不好,每天都是拖着着个风烛残年的老躯壳表演年轻人的模样,但是这一次,似乎比以往都来得严重。
总军区收监所是人道的,看管员看秦浇一晚上吐了七八次,赶忙叫来了医生。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之后摇摇头,然后看看表,坐在椅子上,身体一转开始打游戏。
秦浇:……
这间房子里此时就她和医生两个人,秦浇问医生:“我是不是情况还不错?”
医生停下打游戏的手,转过身来,看着一旁的秦浇。
“你玩的啥,带我一个。”秦浇已经在这间单间里躺了几个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赵清栩打电话后被总军区发现了,她赶在总军区调查之前自毁了通讯数据和装置,他们没办法恢复,又怕她搞别的小动作,干脆把她的光脑功能关了大半。
她现在的光脑上只能用时钟、日历、计算器以及紧急呼叫服务等等。
总军区对于打游戏有严格规定,医生属于总军区编制,自然受管,光脑上不能装娱乐项目。
他手里这个游戏机是个老古董,实体手操,医生喜欢把它藏在袖口,带进病房里玩。
他专管收押所的准罪犯,那些人生病只有他一个人治疗,所以他在准罪犯们心中是神,谁敢举报神上班偷玩游戏?
“你玩什么玩,”医生听过秦浇的事迹,总觉得秦浇是个联邦军区破坏分子,对她脸色不算太好,“病入膏肓了给我安分点。”
“我应该没有病入膏肓,”秦浇淡定道,“你都能打游戏,说明你对我的病心里有底。”
医生:……
他扯扯嘴角转过身来,郑重对秦浇道:“是,我心里有底,你的病没办法救了,等死吧,珍惜最后的时光,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我没什么好操心的。”
他说完,转过身继续打游戏。
秦浇:……
她支棱着起身,看医生在游戏机上聚精会神,又道:“哎,你把它送给我吧,就当是对我人生最后的照顾。”
医生一脸嫌弃:“在我手底下死的人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葱?”
秦浇已经一手按在他手中的游戏机上,道:“你说得对。”
说完,她开始拉扯医生手上的游戏机。
医生一愣,立刻炸了:“我警告你病人,立刻给我松手,不然我……”
“你什么?”秦浇看着他问。
“哦……”医生说不出来,转眼道,“你这人果然跟外界传言一样,野蛮专横,连别的人游戏机都要抢!你还有没有道德!”
“我都快死了,哪根葱都不是,哪来的道德感。”秦浇说着,一把抢过医生手上的游戏机,躺回床上。
医生一愣。
刚才秦浇要抢他手里的玩意时,他还想着等会儿就好好教训教训她,反正她生病了,身体柔弱,估计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但他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
秦浇的力气大得惊人。
医生暗暗摸着自己因为抢夺游戏机落败而拽疼的手腕,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他果然低估了五星级感知力者。
就算他们生命濒危,或许捏死他,也如同踩死蝼蚁一般简单。【妙】 【书】 【斋】 【妙书斋】
医生不敢再多说什么,和秦浇独处一室感觉后背发凉,收拾好东西就赶紧撤了。
算了,反正她要死了,等她死了再把游戏机拿过来!
医生刚出了秦浇的单间没多久,就被一个人拽去了黑暗处。
他紧张的神经再次绷紧,看向掳他的人。
商破风商组长?
医生看到他便冷汗直冒,商破风半年前荣升总军区纪律监察除b组组长,专门管军区士兵作风问题,他这个小小的收押所专用医生,也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他知道他偷偷打游戏的事了?
“商组长……”医生有点吓破胆子,颤颤巍巍举起手给他敬礼。
因为在暗处,商破风一半眸子沉在阴影里,打出幽暗的光,看起来阴森严肃,他冷峻的目光在医生脸上定了几秒,这才对早就吓得频频擦汗的医生道:“秦浇的病有办法治么?”
“啊……啊?”医生愣了一下,看着商破风冷静担忧的双眸,恍惚几下,才如释重负。
商组长是来问秦浇病情的?
他怎么会问秦浇……哦,对啊对啊,商组长和秦浇不都是湎星大学毕业的吗?应该是同学。
捋清楚这层关系,医生这才慢慢放松下来,神情专注忙道:“她的病情很不好,身上至少是五种以上疾病的杂合……”他说着把病例报告给了商破风。
商破风仔细看了看,问:“她病得这么重,你就给她开这种药?”
医生为难道:“她身上病多,但很多是并发症,治好主病就能恢复全身……我给她开这些药……商组长,我尽力了啊,她这种罕见病,要想治愈得买那种联邦世家才付得起的天价药,一盒就要300万星币!早就超了军区标准了。”
“所以你才说她治不了?”商破风又问。
医生心里咯噔一声,完了,看来他刚才在单间和秦浇的对话全被他听到了,那他打游戏的事……
“我在问你话。”商破风眉头紧蹙,紧紧盯着医生。
医生慌忙点点头:“如果有人能买到那种天价药,还有肯给她上现在最先进的辅助治疗仪器,那她的病还是有救的,但一般这种情况,在收押所,只能等死……”
“把药名发我一份。”商破风只道。
医生战战兢兢把药名发给他。
商破风看过之后,又道:“你走吧。”
“那商组长,我的纪律分……”
“我没看见。”
“谢谢商组长!”医生这才长舒一口气,要不是空间不允许恨不得对商破风三叩九拜,他终于欢天喜地离开了。
秦浇这几天愈发不舒服了,她发着高烧,天天吐,看着自己每天吃进去的大鱼大肉原路返回,非常不舍。
每天身上插管,她靠着廉价机器生存,身体没什么营养补充,脑子里就开始幻想,此时要是有一盘香喷喷的星兽肉……
秦浇从星兽肉联想到林缺,从林缺联想到湎大训练中心地下四层的榕树林,从榕树林想到风景如画的9089星……然后,她突然想出去走走了。
在这逼仄的空间关久了,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想出去嗅一嗅花香,闻一下雨水洒在青草上的味道。
其实收押所的人进去之后还仅有一次外出机会,除了湎星她想去哪里都可以,这也是总军区的人道服务。
但她现在的生活离不开仪器,仪器供给她体内不断冻结的精神力和养分,一旦离开仪器,精神头只能维持一天,然后一头栽倒昏过去是极有可能的。
秦浇不想只在外面待一天就回去,她还想着能不能利用那一天找个人,给她交高额保释金,把她保释出来,再给她找个好点的仪器辅助生存,然后床应该再软点,床对面应该有落地窗,欣赏落日余晖……
算了,她在想屁吃。
……
商破风按照医生药单购来的药品很快就到了。
检查药品损坏需要一点专业知识,商破风学了点,让快件药品送到了总军区。
他虽然升了组长,却还是和另一个组长同住一间房,有很多不便,自己倒是有独立办公室,所以就把药品小心藏好,带上了办公室。
坐下清静了他就开始检查药品。
药品是一颗颗制成胶囊状的爆珠,用薄超铝纸板装着。
门外脚步声就是这时候响起的。
正在检查药品的商破风立刻反应过来这沉稳的脚步声属于谁,很快将那三板药片装进文件袋里。
“纪长官。”
纪开没敲门,推门而入,商破风佯装虚惊起身,敬礼。
纪开走过去,劈头盖脸将一沓举报信摔在他桌子上。
商破风低头看去,是一沓举报信。
那给秦浇看病的医生在评职称,举报人正是和他一同竞争职称的其他医生,举报内容一目了然:玩忽职守,工作时间私自娱乐。
“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纪开冷着眼对他道。
商破风抬起眼来。
纪开比他高了几公分,整个人背着灯光打下来的阴影,让两人间的气氛烘得更为沉重。
“长官,我的失职。”商破风只低声道。
“多大了?”纪开又问他。
“下月22周岁。”商破风答。
纪开忽然眉目展开:“22岁啊。”
商破风没说话。
纪开看他一阵,忽然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才顿下步子:“下不为例。”
“是。”商破风声音沉厚,应答道。
“不过,”纪开又转过头来对他道,“我在你这个年纪,虽然偶尔玩忽职守,却从没犯过军纪。”
商破风瞬间出神一刻,看着纪开。
“明天晚上工作停一停,跟我去见个人。”
“谁?”商破风下意识问。
“你想见的人。”纪开眼底沉郁,偏偏眸眼还是含笑的。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留商破风一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中,不停回味他刚才那句话。
他想见的人。
……
许久他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什么,把刚才纪开摔在他桌上的举报书拿开,从那底下的文件袋里取出那三板爆珠胶囊,一看。
三板药已经全部被震碎爆开,化成了一滩滩浓稠的液体。
商破风想捏紧拳头,半天,却最终还是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两章,下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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