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浇一被放出来欣喜若狂,拉着江谦马上去了食堂,点了十大碗饭庆祝。
“唉,原来星兽肉也有吃腻的时候!”秦浇长叹一声气,又低头呼噜起面前一大碗炸酱面。
江谦嫌弃捂脸:“你能不能文雅点,太丢人了,白瞎了你那张脸。”
秦浇一脸满足:“啊,太爽了。”
“秦浇!你怎么在这?”
她来没来得及打个饱嗝,突然有两个人影站在了她身旁。
秦浇抬头。
是殷茹和李树。
殷茹办公室。
“这大半月联系不上你我们都快疯了!”殷茹满脸着急,“你去十三军区是不是把人家的重要实验基地炸了?十三军区现在全星际通缉你知不知道?”
秦浇还抱着没吃完的那碗炸酱面,边吃边点头。
李树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也耐不住了:“你这孩子,性命攸关了啊,怎么还不着急!”
秦浇这才抬起头来,擦擦嘴:“哦。”
一旁江谦道:“老师们也别责怪秦浇,我们都被追杀了,当然不敢和你们联络,万一受牵连呢。”
殷茹和李树看着江谦,待了一会儿,喃喃道:“这孩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殷茹突然从光脑上调出几月前的一页新闻,对比那新闻照片上的人和江谦的脸仔细看了看,这才惊呼:“怎么是你?原来首大的江谦?你不是死了吗!”
江谦:……
“他被十三军区作假弄死了。”秦浇道。
“什么意思?”李树愣了愣,“十三军区故意放出这位江谦同学去世的消息,但实际上他没死?”
“差一点。”江谦只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殷茹更懵了,把住秦浇的炸酱面碗,“别吃了,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浇和江谦这才老老实实地把在十三军区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殷茹和李树听完,相视一眼,谁也不说话。
“反正我们一直躲着,这几天躲不住了,秦浇的校卡里还有钱,所以才来湎大讨口饭吃,”江谦说着说着拉起秦浇,“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先走了,万一被人知道,湎大也危险。”
秦浇却没走。
殷茹叹声气:“这怎么办……湎大就要合并了,这两天云渠的人也不停往这里来扎根,你们的确不能在这里再待着了……秦浇,江谦,你俩干脆去我家里。”
江谦摇头:“这不行,别到时候牵连了您。”
“那还怎么办?五军区完蛋了,湎大也被云渠接管,整个湎星不都是十三军区说了算?你们就算躲又能躲到哪儿?就算去一军的地盘,那人家不也得抓你们……唉……秦浇你怎么就成军事犯了!”
殷茹有点崩溃。
“这事也不是秦浇的错,是十三军区欺人太甚,”李树叹气,“秦浇,不行来我这躲躲吧,我们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让你假死,给你换个新身份……”
李树正说着,突然间,办公室的门被破开了。
众人吓了一跳,回过头去,来人却是穿着云渠大学校服的几个老师。
“秦浇?”那几个老师一眼就从几人中将目光对准秦浇。
殷茹李树马上上前护住两人:“你们要干什么?!”
云渠的几个老师让开,第八军区的几个士兵马上提枪对准办公室内的几人。
“殷院长,李院长,”云渠的老师悠悠道,“十三军区追捕秦浇同学好久了,真没想到,原来她真的一直藏在湎大。”
殷茹和李树寸步不让,一言不发。
云渠的老师又道:“你们识相点,整个湎大都要是云渠的地盘了,你们护不住她。”
“护不护得住不是你说了算。”殷茹紧紧盯着面前一群人,拧拧手腕。
“不是吧?动手?”云渠的老师笑了,“殷院长,维护军事犯可是违法行为,你们不会这点黑白不分吧,总军区的人就在路上,就算你们打得过我们,那你们是不是还想赔上湎大这么多学生的性命,和总军区来一场?”
殷茹说不出话来。
“识相点,放开他们,秦浇同学,犯了这大的事,总不能在湎大当缩头乌龟吧?你的大名都在总军区传遍了,是不是该去那里走一趟了?”
云渠的老师话音刚落,门外又进来几个人。
殷茹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赫然认出那就是总军区的军官们。
随后她再定睛一看
“破风……”殷茹一愣。
商破风身着一身总军区军服,手里拿着一把光子走进来,他皱着眉,不愿和殷茹李树对视,只盯着他们俩身后护着的秦浇。
他想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云渠的老师笑了:“秦浇,总军区的人到了,接你的还是你老同学,你就不想见见吗?”
“倒是可以。”秦浇突然开口。
江谦有点害怕,一把拽住秦浇:“你要干嘛,就算是你同学说逮你就逮你,去了总军区他们就会马上给你判了,咱们不能现在去……”
“可以现在去。”秦浇道。
江谦一愣:“你说什么?”
“五军区的申请审批刚刚下来了,”秦浇把光脑里的文件快速传给了江谦,“唉,麻烦,还得去总军区面谈,照顾好我老师。”
她说完,这才从殷茹和李树的保护中走出来,叹声气,看着一脸忧郁的商破风,问他:“那啥,你带我去总军区,我不用掏路费吧?”
商破风愣了愣,皱眉盯了她半晌,这才道:“当然不用。”
“那就成了,”秦浇拍拍捧起桌上剩的最后一点炸酱面,吃得干干净净,一抹嘴,深吸一口气,双手插兜里,大步朝办公室迈出,“那走吧。”
她只道。
殷茹和李树还在呼唤秦浇,云渠的人将他们拦下,而此时江谦打开秦浇发来的文件,才发现五军区司令官申请书的最新批复上,第一军备官纪开只在初审意见上面写了俩字:同意。
秦浇坐上了前往总军区的飞船上。
“去到那里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商破风坐在她身旁,用光脑给她发了即读即毁消息。
秦浇:?干什么?
商破风:你说呢,想活命就听我的。
秦浇这才把自己已经通过五军区司令官申请初审的事情说给他听。
商破风知道后一愣。
原来如此……他扶着额头,长长松了一口气。
都是他太急了,差点忘了还有这招儿。
秦浇又问他:那啥,不是说当了中校申请五军区司令官就能过吗?我怎么还要复审?
商破风松了口气,只道:常规流程而已,不必担心。
哦。秦浇想了想,又问:那是谁来复审我?
商破风:按照规则是十二个军区一起讨论,但不重要,因为第一军备官有决定权,他只负责听取建议。
秦浇:哦。
商破风:放宽心,纪长官非常公正,他会按照规则来,绝不会为难你。
秦浇:那就好。
总军区,内部审查室。
十二个军区挨个儿发表完自己对秦浇申请担任五军区的意见后,十三军区的任中将又站起来慷慨陈词:“纪长官,我代表十三军区非常不同意秦浇担任五军区司令官,她无故出逃十三军区,炸毁十三军区基地,行为恶劣,品行不端,就算当上司令官,也不会给五军区带来任何好处,这点,我想在座的人都明白。”
一军区戚中将听完任中将的话,问秦浇道:“秦浇,你承认自己无故出逃十三军区吗?”
整个审查室里的人都围绕着一张椭圆形的大桌坐着,秦浇则坐在桌前最中间的位置,彼时一军区的戚中将问到她时,十几双眼睛刷刷刷朝她看来。
秦浇想了想:“哦,没啊。”
任中将当时火就窜上来了:“你说什么?!”妙书斋
秦浇喝了口审查室里的免费山泉水,又道:“唉,我不是无故出逃,我是为了接手五军区,为了扛起五军区美好的明天,才离开十三军区的!”
“你再给我说一遍……”任中将感觉血压高了马上就要站起来,被总军区的几个兵摁住了。
“是么,”一军的戚中将笑了笑又问,“那你承不承认炸掉了十三军区的实验基地?”
任中将马上道:“她那不是炸,是把我们基地夷为平地了!”
秦浇看着任中将:“哦,没啊。”
任中将瞬间拍案而起:“你还敢胡说!”
秦浇挠挠脑袋:“我没炸你的基地啊,哪个基地实验室?干啥使的?”
她这话一出,气得红血丝都蹦出来的任中将,瞬间说不出话来。
整个审查室的空气都静了下来。
“我没有问题了,”一军戚中将这才道,“我同意让秦浇中校担任第五军区司令官。”
他说完,看向一言不发的纪开。
“我不同意,”任中将好不容易按下情绪,“秦中校罔顾军纪,擅自逃离所属军区,还当众狡辩,毫无悔改,这样的人,去了五军区根本撑不起责任,十三军区,不同意。”
“第七军区也不同意。”李少将道。
“第八军区也不同意。”
“第九军区也不同意。”
……
跟十三军区一条心的其他军区纷纷附和。
一军这边,戚中将咳咳两声,笑道:“任中将,淡定,这事,我们只是给意见,决定权,还是在纪长官手上。”
任中将当即冷下脸。
总军区跟谁一条心他不清楚?一军那边是看秦浇让他们十三军区吃了瘪,才乐见其成她去当五军区司令官,而纪开又从来倒向一军,这回看来……
“十三军区说得有道理,这事需要考虑,”坐在桌前正中位,和秦浇遥遥相对,一直一言不发的纪开,终于说话了,“我暂时不考虑授予秦浇中校五军区司令官一职。”
戚中将刚才还微笑,一听到纪开这句话,愣了一下。
什么?
任中将也愣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纪开居然站在他们这边?
这不是笑话吗!
虽然刚才一直为秦浇即将接管五军区的事而愤怒,但现在,他反而担心起来。
这纪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道理啊。
秦浇听着纪开的话,抬头,这才仔仔细细看着对面的人。
纪开和她目光对上,又道:“秦浇中校,请回吧。”
秦浇:?
“散会。”纪开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秦浇喊住他,“按照规定,不是只要有中校愿意,就能接手五军区吗?”
纪开没转身,只道:“你从哪儿看的规定?”
秦浇:……
纪开:“每个大军区的任职都要通过多次审核,五军区事急从权,简化了审核步骤,但不代表没有审核。”
秦浇:“……所以意思是,能不能通过,就看你一个人?”
纪开只道:“秦浇中校,请回吧。”
秦浇:“我回哪儿?”
任中将在一旁笑道:“你也不必回去,既然来总军区,那就等着吧,十三军区的起诉函都报上去了,秦中校,抓紧趁逮捕令没下来在总军区多玩玩,不然不好上路。”
秦浇:……
纪开走了,任中将也大笑离开,其他军区的人眼里或带着解气,或带着同情,一个一个离开秦浇身旁。
“奇怪了,这事纪长官不该马上同意的吗,五军区有人接手不是好事吗,怎么还把她拦下来了?”
“秦浇不接五军区就是军事犯得死,难道咱们纪长官想让她死?”
“谁知道……”
几个其他军区的长官从秦浇身边经过,小声议论着。
会议一结束,商破风就气喘吁吁冲进秦浇的住处:“你现在就跟我走,咱们离开总军区。”
“为啥?”秦浇一边吃炸酱面一边问。
商破风都愣住了:“你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十三军区递了起诉函,总军区的人流程走完就要申请逮捕令逮捕你吗?”
“哦。”秦浇应一声,继续吃面。
“现在跟我走,我们离开总军区,这段时间先去灰质星躲一阵。”商破风伸手过去拽她。
秦浇却岿然不动,慢慢吃完了手里的面,擦擦嘴,这才站起身:“我不走。”
商破风再愣住:“你疯了?”
秦浇打个饱嗝,又道:“躲太折腾了,又累,相比之下可能还是当五军区司令官舒服些吧,唉。”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纪长官不同意,那就不可能……”
“没事,”秦浇又道,“我去找他求求情。”
说完,她便弯腰从背包里拿出折叠光剑,揣兜里出门去了。
“你要干什么?!”
秦浇一连在纪开的住所附近蹲了三天,商破风拉她都拉不走。
纪开的住所戒备森严,士兵警戒探测器防御墙一个不少,商破风知道秦浇要干什么,本来要劝她打消去纪开住所绑架他的心,但一转眼,秦浇居然不见了。
他找遍总军区都找不到她的人影,焦急之时,却看到来自秦浇的一条光脑消息。
一打开,是一个ok手势。
商破风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进了纪开的住所……
秦浇这是,疯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章,下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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