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的声音混合着激烈的雨声,像是那个敲门的人激动的在和霍星语说点什么。
宁缃缃一手拿着翻出来的衣服,抻着身子,想看看来的人是谁,但从这个角度望出去,只能看见霍星语站在门内的高挑背影。
隔了房间与转角,那两个人又低声着说话,叫人无法听清在讲些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结婚’之类的字眼。
宁缃缃抱着那一大叠衣服,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声是谁来了。
她一问,只见两个人的说说话都声停了,霍星语扫了她一眼,应了一声就出去转身把门给带上了。
宁缃缃茫然地看着那扇被关起来的门。
霍星语说的那句服务生,她是不信的。
要真是的话何必这么遮掩着呢?
谁找上门来能让霍星语撒谎,还遮掩着不让她看见?
宁缃缃心中疑惑着,一件件叠好怀里抱的那些因为翻找而被抽出来的衣服,翻折了一会儿,手上一顿,心里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推着她走出霍家门口的少女。
那天晚上天边浓重的赤红色,空气满是里的湿润的味道,那个推着她轮椅向前走的女孩子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一点,但语气里已经俨然自诩为霍太太。
她那双微微下垂的圆眼看着自己,眼角眉梢皆是带着几分藏不住的自得,那张精致的脸上笑意盈盈:
“我和霍星语快要订婚了。”
“你不用难受,作为霍太太,我不会介意你们的关系,你想要钱还是要资源都随你。”
是她吗?
宁缃缃看着那扇被紧紧关起来的门,有点茫然地想。
看不到外面的两个人在做什么,宁缃缃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种的焦躁。
她在心中找不到这种情绪的源头,只能垂下头继续从那些衣服和抽屉里寻找着东西。
当宁缃缃遮遮掩掩地拿着那件一次性的衣物,从房间里慢慢挪出来的时候。
看见的就是霍星语已经从门外回来,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张方桌前。
木质的茶几桌上满满当当的摆着各种夜宵点心,恍惚一眼望过去,从黄油烤虾到蜂蜜炸鸡,再到酱蟹,样样俱全。
就算是放在外带食盒里,也齐整的摆着盘,一看就不是酒店里的厨师做的
她茫然地看着那一桌突然出现的食物,开口问道:“你点了外卖吗?”
霍星语听着她的问题。
脑海里浮现出池镜刚才愤愤离去的背影。
拎了一堆吃的上楼,却连门都没有进,确实和特地上门送了趟外卖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自己还没花钱。
这是霸王餐。
想着,霍星语坦然的点了点头,烦躁的心情稍微愉悦了一点,她把两双筷子摆放齐整。
目光扫过宁缃缃背缩在身后的双手,不由觉得好笑,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好遮掩的,你还怕被第三个人看到么?”
说着,她对着宁缃缃伸出了手。
被她坦然的话语和目光噎了一下,宁缃缃半天接不上话。
霍星语说的是对的。
这里就她们两个人,还是两个女人。
只不过是拿件一次性的衣物而已。
没有什么好别扭、好躲躲藏藏的。
可是当她真的面对着眼前这个没什么表情的女人,宁缃缃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的感觉。
她找不出这是一个什么原因。
或许,
或许是因为她记得所有那十年里发生的事情,因为这样她才没有办法把霍星语摆在一个普通的位置上去对待。
看着面前的宁缃缃脸色胀红,飞速的把手上那一盒还未拆封的方形包装的盒子塞到自己手中,霍星语的唇角不自觉上挑着。
但这份笑意,在看清方盒上面颇为少女的图案时,瞬间垮了下来。
她沉默了好一会。
盯着上面的蕾丝边蝴蝶结,霍星语已经产生了一种不换衣服转身就走的冲动。
心中甚至隐隐的后悔地想,刚刚被拒绝就应该马上立刻火速离开。
她不是对宁缃缃的品味或者是这种衣服有不满。
只是人一夜之间突然转变风格总是容易陷入一种阵痛的迷茫期。
霍星语一手拎着米奇短袖、破洞牛仔裤和这件蕾丝边蝴蝶结的......裤子。
她开始有一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了。
如果现在要她扔下这些奇怪的衣服裤子,转身就走,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看着面前的宁缃缃,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起码,
起码让她吃一顿饭再走吧。
这里面有百分之四十的原因是她不想离开,另外百分之六十,霍星语目光扫过桌上那些食物,心中笃定地想,
另外百分之六十完全是出于不能辜负池镜大老远来送的这一趟外卖。
自己绝不是一个会浪费粮食的人。
想着,霍星语攥紧了这几件衣服,僵硬着神色,迈步进入了洗浴室。
宁缃缃一叉子戳起一个香酥春卷放进嘴里咬了半口。
一抬眼就见霍星语起身向浴室走去的背影,纤细的手间拎着的是她的衣服。
裤子随着手前后摆动的弧度散落开。
一下就叫宁缃缃看清了裤子大腿和膝盖处刻意的人工磨损。
她看着那个破烂口子,沉默了,捏着叉子的手都顿了顿。
她心中升起万千情绪。
为什么拿裤子的时候没有抖开看一眼。
这么多条裤子,怎么就偏偏拿到唯一的那条破洞裤。
她想问问霍星语要不要换一件,但是目光落在那张漂亮的脸上,只见霍星语脸色如常,还是一样的没什么表情,瞧不出任何一点点不愿意的样子。
只见霍星语十分利落地拿着衣服迈步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门之隔里传来一阵细密水声。
宁缃缃看着关上的门,心中叹了口气,又戳起一个炸山药送入口中。
在霍星语洗澡的这段期间。
她一个人吃了一顿丰盛夜宵,又拎着剧本对着镜子反复地演了几遍。
看着镜子里不断说着台词、反复表演着情节的自己,宁缃缃演到一半,注意力又忍不住被分散。
她目光从镜子前飘到浴室紧闭的门口。
里面的水声早就停了,可是霍星语却还是迟迟不见出来。
时间过得越久,宁缃缃心中就不得不越在意、越去想。
墙上的钟嘀嗒转动,已经到了8:30。
她疑惑地看着那扇门,霍星语从进去开始算,少说也有一个半小时了。
这是洗澡吗?
再怎么洗下去皮都要给搓秃了吧?
她的思绪忍不住乱飘着。
霍星语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
还是在里面发生什么了。
掉厕所了?还是和她上辈子一样摔倒磕到头?
这种事情不得不在报纸上都经常看见。妙书斋
万一霍星语真的一个不小心摔死了,宁缃缃眯着眼想,明天的头版应该就会变成
【富豪夜宿女明星酒店,离奇摔死厕所中】
当思绪胡乱推进到死这个字,她心中就忍不住想起昨晚池镜那番话。
那番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才说出口诋毁霍星语的那番言辞。
倒在地上呼吸不了?
宁缃缃支着脸想着。
如果不是自己和霍星语真真切切地在一起生活了10年,从来没有见过霍星语有任何一点这种犯病的迹象,她都要信了池镜说的话了。
霍星语怎么可能有什么病。
听着浴室里一点别的响动都没有,像是空无一人似的。
宁缃缃按着轮椅的操控键来到门前。
抬手想要敲一敲门,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
霍星语抬手抽出几张纸擦去镜子上的水雾。
看着里面反射出来的自己。
穿着这件奇怪的米奇短袖,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按理说,她应该把衣服脱了,叫人去买新的,或者她就应该死撑着继续穿那件被雨淋湿的。
但是,
但是这件衣服上充斥着宁缃缃身体的气息。
是一种她形容不出的好闻味道。
穿在身上,就好像,好像她一开始进门时,把宁缃缃抱在怀里,嗅到的那股暖香。
霍星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漂亮的五官与没什么生气的表情叠在一起。
在门外看着池镜离开的时候,她心中并没有多少斗胜了的欢愉。
反倒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知道池镜说的是对的。
就算她觉得池镜各方面都不怎么样,但也不得不承认,池镜确实有一点比自己强。
喜欢什么从来都是死乞白赖的往上扑,从来没有说不出口的话,也没有做不出来的事,劈腿撬墙角这种事儿,都能做得坦坦荡荡。
霍星语从来都不觉得胆小这个词会跟自己有任何关联。
但是每次,她面对着宁缃缃的时候,想说点什么带着情绪性的安慰或是表达...表达一点心中想法的时候。
所有的翻滚着的浓烈情绪,一切话语都会卡在她的胸腔里,她徒劳地张着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忽然觉得自己变得懦弱又胆怯起来。
霍星语没有喜欢过别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喜欢的人。
面对宁缃缃,面对自己那些突如其来的情感的时候,她都只能手足无措,茫然地站在原地。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但是没有人告诉她,也没有人教过她应该要怎么做。
连想要尝试着去改变,都她都完全不知要从何做起。
谈恋爱这种事情,有书可以学么?霍星语不知道。
在这一片迷茫之中,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这片浓雾中,摸着石头迈步踏入河中的渡河人。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她只能抱着她那些自尊与骄傲防止自己摔入河底。
听着门外响起的,试探似的两声敲响,霍星语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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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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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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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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