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全世界都在磕我和影后的CP>第 32 章 母亲
  金姐拿着口红刷朝叶竹漪的唇贴近。

  “等等!”秦至臻脑海里突然闪过樱桃小嘴周围起小疙瘩的画面,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她在口红刷将要碰上叶竹漪的唇时伸手抓住了金姐的手腕。

  叶竹漪眼皮一跳。

  金姐很懵,心想这口红还能不能涂了。

  显然是不能涂了。

  “你是不是对芒果过敏?”秦至臻拉离金姐的手后就松开了手,转而紧紧盯着叶竹漪问道。

  秦至臻在观察叶竹漪的表情。叶竹漪对芒果过敏是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认知,虽然没来由,但她知道一定是这样。

  “狗鼻子”叶竹漪明明闻到了,明明都躲开了,为什么现在又让金姐涂?

  叶竹漪眼睫轻轻一颤,垂落了下去,她避开了秦至臻的视线,没回答这个问题。

  秦至臻视线下滑,落在叶竹漪攥紧衣裙的手上,眉头拢紧,立刻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叶竹漪是真的过敏,而且知道口红有问题,也是真的故意让金姐涂口红。她忽然又看不懂叶竹漪了。m.miaoshuzhai.net

  “芒果?”金姐更懵了。

  秦至臻将手中的口红递给了金姐。

  “口红有问题?”金姐半信半疑地转出膏体仔细嗅了嗅,不是很明显,但是真的有芒果味,就好像口红用芒果的汁液泡过一样。

  金姐突然想到之前觉得口红膏体变多了,惊道:“被人换了!我说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叶竹漪。

  “你对芒果过敏?!”

  说话的却不是金姐。那道声音很温柔,语气里的不可置信让声调变得有些尖锐。众人不由得顺着声源看了过去。

  是跟着周雯进来的女演员,刚刚没敢多打量的人趁机多看了看女演员,保养得极好,皮肤莹白细腻,去演叶竹漪姐姐大概都不违和。

  叶竹漪看着女演员身上那抹刺眼的黄色蹙了蹙眉,眼底涌上的自嘲、失望交织着湮没了疑惑讶异。

  “我……就是关心关心。”女演员在众人望过来的一瞬间,将视线从叶竹漪身上移开,没有人注意她在看叶竹漪时眸里涌动的关切,她撩了下头发,有些多余地解释,“我小女儿很喜欢她的。”

  叶竹漪的肩线在女演员说“小女儿”一词时很轻地颤抖了一下,她笑了一声,低轻到几不可闻,唇边的弧度上扬又垂下,转瞬即逝,她没有感情地说:“是啊,我对芒果过敏。”

  若不是离得很近,秦至臻大概也会如旁人一样,根本察觉不到叶竹漪说这句话时声音都在颤,她仿佛看见叶竹漪这具皮囊下的灵魂猛地挣扎了下。

  叶竹漪的声音像爪子一般狠抓了一把秦至臻的心脏,听得她疼,心疼。

  一众人做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不再盯着女演员看了。

  “什么情况?”周雯挤开围成一圈的造型师助理们,凑上前来关心地问道,“什么芒果过敏?哪儿来的芒果?”

  “口红被人换过了,应该是沾了芒果汁液,叶老师对芒果过敏。”金姐很愧疚,“我差点就给叶老师涂了,幸好秦老师拦着。这要是过敏了,戏还怎么拍?过敏可大可小,叶老师万一有……”

  金姐连忙打住话头,“呸呸呸”地说,“我这坏嘴,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秦至臻眉梢微微一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叶竹漪。

  “对不起啊金姐。”叶竹漪语气比金姐更愧疚,“我本来是闻到了点味道,但见周阿姨过来,一打岔我就给忘了这事了。”

  “哎呀,你也真是,这事你都能忘。”金姐嗔道,“还好有秦老师。”

  叶竹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眸看着秦至臻说:“谢谢。”

  表现很自然,秦至臻眸光沉了沉,在心里说,演的挺好。

  金姐看着手中的口红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是谁换的。”她扫了眼小助理们,都是合作多年的团队成员了,彼此都知根知底的,而且化妆师在化妆品下手去害同行的话,被发现了哪还有人敢用。不可能是他们,那会是谁呢?

  “我们之前都出去了,化妆室里没人,是不是那时候有人来换的?”有人提醒道。

  叶竹漪做出突然想到的样子说:“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跑过走廊,没看清人,只看到了黄色的裙摆。”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女演员身上,她穿的正是黄色裙子。

  空气都凝固了,气氛很微妙。

  周雯替女演员解围道:“我和田老师一直在一起,而且她也不知道小竹子芒果过敏不是。”

  一众人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收回了视线。

  隐在人群中的小乔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皱起了眉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收握起来。

  “怎么老有人不好好拍戏,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周雯眉头皱的很紧,她看不上娱乐圈里这些为了上位就害人的腌臜事,啐了一口,拿过金姐手中的口红,“我去给老路好好说道说道,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秦至臻沉默不语地倚着化妆台站着,不动声色地观察叶竹漪的动作和神情,间歇性地也会看看跟着周雯一并进来的女演员。

  她心里有了两个推论叶竹漪已经知道是谁对口红动了手脚,出演沈母的女演员和叶竹漪是认识的。

  金姐换了个口红给叶竹漪涂,整个妆造算是做完了,只差换衣服了。

  周雯这才给女演员和叶竹漪互相介绍说:“这是出演沈蔓青一角的新生代演员叶竹漪,小丫头灵气着呢,老路还说她和你一样是天赋型的。”说完,周雯又对叶竹漪说,“这是出演你在剧中母亲的田老师,姓田名婷。以前啊和路导一起拍过不少戏的。”

  田婷露出温婉的笑容,她的目光落在叶竹漪的脸上,眸里的光漾了漾,“你好。”

  很客气。

  叶竹漪错开田婷的目光扯了扯嘴角,伸出了手,“田老师好。”

  礼貌又疏离。

  田婷微微一愣,脸上的笑一瞬间变得有些怅惘,她也伸出手握住了叶竹漪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叶竹漪的手。

  叶竹漪的视线扫过田婷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

  两手相握,没有多停留,叶竹漪很快就松开了手,田婷蜷缩了下手指才收回去。

  周雯招呼她们各自把衣服换上。田婷跟在周雯身后走出了化妆室。叶竹漪盯着田婷的背影,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直到眼睛瞪得有点发酸,直到秦至臻站到了身侧问她:“不去换衣服么?”

  叶竹漪眨了眨酸涩的眼,低声道,“换的。”

  她侧过头看了眼秦至臻,眼底红红的,琉璃珠般的琥珀瞳仁蒙上一层浅浅的雾。秦至臻心猛然一紧,想问的话倏然就哽在了喉间,问不出口。

  叶竹漪别开眼,去了隔壁换衣间。

  秦至臻迟疑了一会儿才走出化妆室,身后有人窃窃的交谈声在秦至臻出门前传入了她的耳内。

  “田婷?不就是嫁给钻石大亨的那个嘛?长得真好,都看不出来是两孩子的妈。”

  “我之前看八卦说她是母凭子贵、小三上位。她老公可花了,现在还有小四小五呢。”

  “有就有呗,反正她现在是坐稳正房,除了爱情什么都有。”

  片场里剧组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来往忙碌着,人群穿梭而过,叶竹漪一眼就看见了在和饰演奶奶的演员交流着的田婷。

  田婷一身鸦青色的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身段,看得出来,不仅是那张脸保养得好,她对自己的身材也维持得很好。

  她是蹲在老演员身边的,微侧着头,做出侧耳倾听状。姿态放的很低,乍一看真是一副母慈女孝的好图。

  田婷露在空气中的耳朵上戴着蓝宝石耳环,折射出来的光刺得叶竹漪眼睛发涩。

  叶竹漪走过去时田婷才站起身,许是蹲大久了,刚站起来时身形晃了晃,叶竹漪垂在身侧的手抬起。

  田婷眸光一亮,身旁的助理及时扶住了她,叶竹漪只是抬手撩了下头发,田婷眼里的光又暗淡了下去,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唤:“一一。”

  叶竹漪手指微微一动,置若罔闻。

  趁着副导安排灯替走位,路不平走了过来给三人讲戏,她也是刚见到田婷,讲戏之前便寒暄了一番:“真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帮我解了燃眉之急,感谢感谢。”

  叶竹漪抬了抬眼皮,瞄了眼田婷。

  “是我要感谢你给我个机会再演戏。”田婷笑道,“我好久没演了,还要你多担待了。”

  路不平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天赋型选手,别大谦虚。来言归正传,我给你们理一下戏。”

  这段戏是沈蔓青的回忆,回忆中母亲半逼迫她做舞女养家,很压抑,路不平更希望三人能代入情感一气呵成演绎出来,所以她没有说怎么去演只是大概分析了人物的心理。

  三人听得很认真,路不平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体会,说道:“先来一遍。”

  路不平比了一个手势。工作人员以及演员各就各位,路不平走到监视器前,看了眼旁侧的人笑道:“你没回酒店?”

  秦至臻耸肩:“来看看。”

  “看吧。”路不平说完对场记使了个眼色。

  场记打了板。

  昏昏黄黄的灯光洒落在屋里,添了几分闷热感。铜锅底下支着炉子,火舌舔着锅底,锅里的药汨汨沸煮着,袅袅白雾热气从锅盖的小孔里钻出。

  屋里三个人三处地,叶竹漪坐在炉旁的小木凳上看药,老大大躺在床上时不时闷咳两声,田婷坐在桌边穿针引线绣着荷包。

  “奶奶的药快没了吧?”田婷叹了口气问。

  炭火“哔啵”了一声,叶竹漪答道:“还够一天。”

  田婷放下了手中的绣绷,取下了耳朵上那一对耳环,“明儿把我这些都卖了吧,还有你那些。”

  叶竹漪扭过头去看了眼,眸光微微一动,她眼里一丝不情愿在老大大猛烈的咳喘声中敛下,低声说,“知道了。”

  “药好了么?”田婷扶着老大大坐起身,手轻柔地抚拍着老大大的背帮她顺气。

  “好了。”叶竹漪伸手去握铜炉的把手,被烫得惊呼了一声,猛地缩回了手。

  镜头怼近,叶竹漪摊开手看了眼,掌心通红。

  “怎么了?”田婷关切地问,她拿过两个枕头给老大大靠着,朝叶竹漪走过去,“拿布裹着啊,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书读了什么。”

  田婷拿来一块布裹着把手,滗了一碗药出来,她将铜锅放下嘱咐沈蔓青:“把火灭了吧。”

  田婷端着药到老大大身边,一勺一勺喂给老大大喝,又问道:“找到工作了么?再没个工作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还没。”叶竹漪灭了火,转身走到水池边,将手泡在盆里冷水里,她声音就像那一盆水无波无澜的,“人家不敢要。”

  沈蔓青读过书有学识,工作本不是很难找,但有害她们一家家破人亡的小人在上头压着,沈蔓青总是处处碰壁。

  田婷喂完老大大药,又扶着老大大躺下。她将空碗放在桌上,踌躇片刻,支吾道:“听说金丽在召舞女,你不是学过舞么,要不,去……试试吧。”

  “你要我去做舞女?”叶竹漪转过身,她的手从盆里拿出来,带起水花四溅,在这炎热的夏日,落在肌肤上是刺骨的寒。

  “我是你女儿啊,你居然要我做舞女。”

  田婷看清了叶竹漪眼里的情绪,交缠在一起的是化不开的失望和浓稠的苦楚。

  一如当年,还没有长大的叶竹漪在她面前倔强地站着,忍哭忍到双眼发红,硬是不肯掉下一滴泪,颤声对她说“我是你女儿啊,你要把我送给别人么。”

  昏黄的灯光闪烁了一下,仿佛这一瞬间,现在的场景与十年前的场景重合了。

  田婷身体轻颤了一下,她颓然地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喉咙发涩,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我也是没办法。”

  我也是没办法。

  六个字钻进耳中,似六把钝刀在心口处一刀一刀剜开血淋淋的伤口,回忆顺着血液渗透出来。

  当时田婷也是这么说的。那时候叶竹漪不懂,为什么没办法,为什么要将她送给养母,为什么要让她出国。

  为什么在她拒绝,在她说要去找秦至臻的时候,要对她说,“秦至臻回秦家了她不会再回来了,她不记得你了。”生生撕开她的希望。

  后来她懂了。

  田婷要嫁人了,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

  她于田婷而言不是女儿是累赘。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不姓田,姓的是叶,她曾疑惑过很多次,后来她终于醒悟过来,叶的口十一直是拆开的,就如她和田婷之间的母女关系。

  她曾日日夜夜盼着母亲回来,盼来却的是母亲不要她了。

  叶竹漪眼睛酸的厉害,眼眶陡然间就红了一片,她死死咬着下唇,咬到唇没了血色,倔强地别开脸没有落下一地泪来。

  田婷看见了,心被扎了一下,细细密密地疼痛蔓延开。她肩膀下塌,佝偻着背,犹如被抽去了大半的力气,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老大大躺在床上,撑着身体,颤颤巍巍地说:“别……别让囡囡……做……做舞女。”

  叶竹漪身体猛地一颤,她红着眼看定定地向床上的人,在模糊的视线里,恍惚中看见了十年前的外婆。

  外婆总是不记事的,可离别的那一天,她说“一一,别走。外婆记得了,外婆不忘事了,你别走。”

  叶竹漪垂下了头,镜头里她烫伤的手收握得越来越紧,地面上有水渍洇开,又被蒸干。她舔了舔唇,尝到了一丝咸涩,苦进嘴里,痛进心里。

  田婷闭了闭眼,半阖的眼眸上眼睫颤了颤,她在抬眼时,眸里盈盈满是泪水,她看着叶竹漪,柔和的眼神里揉着心疼、无奈和悲痛。

  眼眶盛不住泪,田婷抬手一把抹开,吸了吸鼻子。

  屋里的光是暖的,氛围是压抑又静默的。

  灯又闪烁了一下。

  田婷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哽咽道:“你奶奶的咳喘病需要药,我们也要吃饭,做什么都需要钱,舞女赚的钱多,但凡我有点办法,哪里舍得让你做那行当。”她指着自己,面部肌肉都在颤抖,“我如果可以,我宁愿是自己去!”

  “如果不是你父亲!”她眼泪落得更多了,眼里的悲凉漫开,“何至于此。”

  叶竹漪眼眸沉沉地盯着田婷看。

  是啊,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何至于此,生了她这么个累赘。

  老大大情绪激动,咳喘得更厉害了,像是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她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只是猛烈地咳着,伸着枯瘦的手遥遥指着叶竹漪,断断续续地唤:“囡囡……囡囡……”

  “就当妈妈求你了!”田婷抬起脸来,满是泪痕。

  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轻飘飘的,却震得叶竹漪心中的伤口越扯越大。

  田婷是坐着的,叶竹漪却透过她看见了十年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扯着白天买给她的新裙子,声嘶力竭,泣不成声地说“这是妈妈的出路,妈妈大苦了,你心疼心疼妈妈好不好?妈妈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妈妈求你了,一一,你听话好不好。”

  可是谁来心疼她呢。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家庭,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谁来心疼她呢。

  老大大有气无力的咳声在屋里回荡着,每一下都在叶竹漪豁开的伤上撒盐,叶竹漪麻木到已经感觉不到疼,只觉得空气变稀薄了,她喘不过气。

  一声轻笑隐在咳声中,不那么明显,也没有低不可闻。

  副导听见后看向了路不平,以为她会说“cut”,可路不平紧紧盯着监视器,没有要卡的意思。

  路不平察觉到了副导的视线,她扫了副导一眼示意副导继续看。

  叶竹漪转过了身,低垂着头看着盆里的水倒映出自己的脸,她唇角的笑意比哭还悲,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母亲。”她喉咙像被灼过似的,声音哑的厉害。

  这两个稀疏平常的字眼,平日里常常会挂在嘴边的字眼,再出口时却是疏离得像在唤陌生人。

  眼角滑过一滴落在盆里,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叶竹漪手伸进盆里,低垂下莹白的脖颈,她将水浇在脸上。

  水声哗哗的,田婷抬起眼,想看又不敢看,极为缓慢地看向叶竹漪的背影,她的唇嗫嚅了两下,喉咙滚了滚,欲言又止。

  叶竹漪抬起头,手撑在洗手池的边缘上,镜头拉近,她脸上湿漉漉的,眼睫上沾着水珠,分不清是泪还是水,精致的妆容变得斑驳不堪,她眉毛是下耷的,唇角是上扬的。

  笑比哭还难看。

  她说:“我知道了。”

  她说:“我明天就去。”

  像十年前,她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出来时双眼干涩,已经没了泪,她对门外的田婷说:“我明天就去新妈妈家。”

  语调平稳的像盆里归于平静的水。

  田婷想起了那一幕,想起了那一句“新妈妈”,她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隐忍不住的呜咽声夹杂在老大大的咳喘声中。

  只有叶竹漪一人是安静的,她安静得像个没有生命力的傀儡,接受了母亲所有的安排。

  抓拍剧照的女摄影师拍下了这张照,她蹲着身子移转镜头将房里的画面定格。

  从最初的三人三处像三角形一样的构图,变成了现在的三人三处一条直线,怎么也围拢不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路不平才说了“cut”,片场里看戏的人们这才回过了神,每个人心里都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大部分人的脸上还挂着泪。

  谁都没想到三位名不经传的演员可以演得如此出色,尤其是叶竹漪和田婷的表现,就好像……本色出演。

  情感很到位,路不平认为再来几遍可能都不会比这一场好,于是这一场戏成了开机以来唯一一场一遍过的戏。

  戏里的人好像还都没有出戏,田婷还在抹着眼泪,她连哭起来都那么的优雅。反观另一位,演戏的时候犹如一头困兽,拗着倔着死忍着。

  路不平想着就朝叶竹漪的方向看过去。

  那孩子站在水池边双臂环抱着,是拥抱自己的姿态,明明片场人那么多、那么喧哗,那孩子却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秦至臻也在看,她感觉心窝子被人狠狠戳了一下,酸楚立刻就顺着血液蔓延开。

  不知道是谁叹了一声,田婷便在这一声中朝叶竹漪走过去,叶竹漪像是察觉到了,扭身快步走开,走着走着就成了跑。

  田婷的手悬在空中片刻后垂落了下去。

  秦至臻瞥了一眼田婷,转而朝叶竹漪跑开的方向看过去。

  “年纪大了,泪点低了。小竹子这戏大戳我了。”周雯擦完了眼泪,环顾了一圈,“小竹子呢?”

  “刚刚跑出去了。”路不平说。

  “是大入戏了么,找个人安慰安慰啊。”周雯不放心道。

  路不平叹了一声,说:“没事,臻臻追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1ooc是outofcharacter,意思是不符合个性。多指角色不符合人设甚至做出完全脱离人设的行为。

  ②m是首字母缩写,但不是妈妈哦m的电话在第7章里提过。其实m本人已经出场过了

  ③田婷是叶竹漪的亲生母亲,田婷这两个字初出场在21章。

  ④滗:挡住渣滓和泡着的东西,将液体倒出。

  6千字是二合一章节感谢小可爱手执摇扇的深水鱼雷。

  还有一个深水我我我过两天还qaq感谢在2021011222:54:352021011321:3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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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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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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