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曦一开始并没能明白她的意思,因为闻斐突如其来的动作还微微红了脸。可渐渐的,她察觉到了不对,总觉得掌心下的触感太过柔软。
蓦地,一个大胆的念头自褚曦脑海划过,曾经一再错失的灵光在这一刻终于被抓住。
褚曦倏然收回了手,不可置信般看向闻斐:“你,你……”她没能说下去,仿佛即将出口的话是什么禁忌一般,说出来就会打破原本的平静。
然而闻斐既然已经选择了坦白,这时候自然不会再退缩。她坦然的与褚曦对视,在她恍惚惊诧的目光下轻轻点头,承认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褚曦闻言脸色一白,无意识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矮凳。
闻斐见她魂不守舍,怕她继续后退会摔了自己,于是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拉她。只是手伸出去,她看见自己手背上的脓包,顿时又生出了退缩之意。只不过还没等她缩回手,褚曦便反应激烈的先一步躲开了,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看得人心中生寒。
讲真,褚曦的反应让闻斐有一点伤心,不知她是嫌弃自己的身份,还是惧怕自己的病。可最后她也只是苦笑一声,默默收回了手,略显落寞。
褚曦将这些看在了眼里,可她正是心乱如麻的时候,便咬着唇一言不发。
此刻的褚曦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也乱极了她早就知道闻斐藏着秘密,以她的性子原本不会深究,可偏偏这个秘密成为了她与闻斐之间的阻碍,于是不得不在意起来。可她有过各种想法,甚至就连隐疾这般荒谬的猜测也真情实感的相信过,却独独没有想过闻斐会是女子!
怎么会是这样?闻斐怎么可能是女子?她可是皇帝身边羽林郎出身,军功封侯的堂堂大将军,她怎么会是女子,她凭什么会是女子?
是祁家还缺荣耀吗?是皇后还缺助力吗?是祁太尉舍不得兵权吗?!
褚曦根本无法理解,闻斐若是女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出入战场?她也无法想象,作为外戚新贵的祁家,为什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留下如此把柄?她更不想揣测,闻斐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接近自己,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托付自己身后事的?
这一刻的褚曦感觉心里堵了团棉花似得,难受极了。她定定的看了闻斐许久,终于哑着声音问道:“除此之外,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了吗?”
闻斐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她想到自己命不久矣,最终只别过脸说道:“对不起。”
这不是褚曦想要的答案。哪怕闻斐的秘密已经出乎意料,可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她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股尖锐的疼痛。
褚曦抬手捂住了心口,原就苍白憔悴的脸,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嘴唇颤了颤,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最后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她能说些什么呢?是告诉闻斐她其实没有得疫病,也不会病死,不需要自己善后。还是质问她,为什么撩拨了自己,偏又不能负责?!
她忽然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说,于是踉跄着转身离去。
闻斐见状心里蓦地一慌,下意识就想将人拦下,但最后她还是没有动作和褚曦一样,她也在扪心自问,她将人拦下能做什么?是继续请求她帮自己收尸,避免死后身份暴露?还是告诉她,自己对她一片真心,过往种种并不是玩笑戏耍?
前者没必要在此时继续强调,而后者说出来也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褚曦不信的话,就是一场玩笑。褚曦信了的话,便是一场伤心。何必呢?
所以闻斐最后什么都没做,只看着褚曦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几乎被愧疚与心疼淹没。
大概是因闻斐的秘密打击过大,褚曦离开后便再没有回来。封闭的小院里一共就四个人,绿漪和语冬都是怕死的,这几日一直都不曾在闻斐面前出现过,褚曦离开之后也是一样。于是褚曦这一走,便连汤药和饭食,都没人给闻斐送了。
可怜的小将军饿得饥肠辘辘,好在她决定自力更生之前,先等到了来复诊的许大夫。
说来也是奇怪,闻斐这些天虽一直病得昏昏沉沉,但每日都会醒,却偏偏一次都没见过许大夫。当然不会是许大夫没来,毕竟褚曦病后两人打交道不少,闻斐深知许大夫对疫病之事的看重,也知他对病患的认真负责,一日一看绝对少不了。
那便只能是不巧了,又或者说她昏睡的时间太多,以至于总是错过……闻斐这样想着,忽然想起自己的病情全靠猜测,于是也起了询问之意。
许大夫见到闻斐,却先笑着开了口:“武威侯神采飞扬,看来是恢复得不错啊。”
闻斐刚想问问自己还有几日好活,听到这话一时怔住,接着沉郁的眼眸忽的一亮:“许大夫是说我的病情好转了?”说完又疑惑:“不用诊脉看看吗?”
许大夫看着闻斐那激动的模样有些莫名,但还是从善如流的点头道:“我观阁下神采奕奕,当时有所好转,不过具体如何,自然是要诊脉来看的。”他说着放下药箱,取了个脉枕放在榻沿上,然后又冲闻斐做了个请的手势。
闻斐是不怕诊脉的,见状自然伸出手,就准备放到脉枕上。不过手伸出来她又看到了那个脓包,眉头便是狠狠一皱,动作也放慢了许多。
她怕许大夫见了嫌弃,不敢碰,但事实上许大夫就跟没看见似的不置一词。
闻斐心中有些奇怪,但不被嫌弃自然是好的,许大夫那坦然的态度也让她压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脉枕上,然后看着许大夫伸手搭上了她的脉门,目光旋即上移,落到了对方脸上,想看清他神色间的每一丝变化。
许大夫一手抚须一手诊脉,不紧不慢的模样与往日给褚曦诊脉时全然不同。他的神色间也没什么紧张,眉头一直舒展着,轻松的模样仿佛面对的不是令人谈之色变的疫病。
闻斐心中怪异的感觉愈甚,直到许大夫诊完脉,她第一时间便问道:“如何?”
许大夫原本有个习惯,诊出重病总爱先与家属说,此刻听到闻斐的问话却是想也没想就回了:“挺好的。武威侯不愧是沙场战将,身体底子就是比一般人好,如今恢复起来也比常人快上不少。再吃上三五副药,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饶是闻斐心有疑虑,听到这话也只有就一个想法:就很离谱!她都从昏睡发展到生脓疮了,病得这般严重,许大夫竟然说只需要三五副药?!
闻斐眉头皱得死紧,想要发作又压下了,最后冷下脸问了句:“许大夫是有了新的药方?”
许大夫被问得莫名,摇摇头答道:“不必新药方,还是之前的方子,接着吃就好。”
闻斐这下彻底怒了,她目光凌厉的盯着许大夫,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也终于让人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确是那个打得北蛮节节败退,杀得北蛮人人畏惧的杀神。
好在闻斐还是讲理的,在许大夫畏惧的目光下,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脓包:“我前几日只是发热昏睡,如今连脓疮也长出来了,你却告诉我三五副药就能治好,你用的是什么神药吗?你有这样的神药,江州的疫病岂非指日可破?!”
许大夫是整个江州最好的大夫,人们对他多是尊敬推崇,鲜少有被人质问到头上的时候。但此刻本该不悦的他不仅被闻斐的气势震慑,更被她问得有些傻眼了:“这与疫病有何关系?武威侯不过偶染风寒,发热了喝上两剂药自然就好了。如今排毒的脓包也生出来了,待会儿我用银针挑破去脓,等长好连疤都不会留,那些药也不过是用来调理身体罢了……”m.miaoshuzhai.net
话落,两人面面相觑,闻斐莫名觉得这鸡同鸭讲的场面有点熟悉。
过了会儿,闻斐终于理清了思绪,她轻咳一声收起气势,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许大夫,你是说我得的不是疫病?”
许大夫表情怪异,也很好奇:“谁与你说你得了疫病?”
闻斐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仔细一想却发现,压根没人这么说过。是她当时看褚曦拖着病体照顾她,而她自己昏睡之余领口还沾了血,便自然而然以为得了重病……
抬手扶了扶额,闻斐已经理不清那千头万绪了,她满心疲惫的说道:“是我误会了。方才失礼,还请许大夫见谅。”说完又问:“不知我所患何症,之前怎么忽然就昏迷了?”
许大夫见她如此,倒不计较之前被吓唬的事了,索性全与她说了:“武威侯没什么大碍,只是之前一心照顾女郎,疲累太过才会昏睡过去。不巧当时你一人在地上躺了许久,因而染上风寒,略有发热。至于你这几日喝的药,除了治疗风寒之外,也是女郎担心你身体,让我替你开的调理药方。”
这一番说辞下来很合理,许大夫又补了些细节,连闻斐都再找不到话说打仗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尤其北地苦寒,小将军一去三年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原本回到长安她就该找大夫调理身体,哪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拖到如今竟是许大夫顺手替她调理了。
闻斐就觉得尴尬,又觉得太过巧合,可想想还是有哪里不对的样子:“不对啊,既然我没病,只是调理身体,怎么这些天一直昏昏欲睡,还浑身乏力?”
许大夫听罢也觉得奇怪,想了想忽然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香炉前。他捻起香炉中的一点香灰放到鼻尖嗅了嗅,而后对闻斐道:“这是安神香,我开的药方里也有安神助眠的效果,两厢叠加才使人多眠。不过这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闻斐这会儿听说自己没病,也不觉得浑身难受了,便起身走了过去。她也捻起香灰闻了闻,却发现这香正是褚曦原本在书房所用,她闻过有印象所以不曾在意。
许大夫见状,又回答了闻斐最后一个问题:“至于浑身乏力,约莫是睡太多了。”
另外她还自己吓自己,生生把自己吓成了“重病”……
作者有话要说:闻斐尴尬:最近总是发生这种鸡同鸭讲的情况,果然是我想象力太丰富,理解能力还有问题吗?
许大夫拍肩:不,年轻人,你只是被套路了!
ps:二更送上,小将军一脸懵逼,反应过来还得去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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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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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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