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勾勾地看着——年轻女孩儿。
女孩儿也在看着她,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嘴唇翕动,似要说什么。
鬼护士却眼睛一瞪,示意她不要说话,扭头帮忙把担架送进楼梯间。
年轻女孩儿的目光追随着鬼故事,瞳孔震颤,“她,她……好像是,我妈妈。”
玩家们:!!!
中年男人诧异道:“你想起来这儿之前的事了?”
女孩儿的表情很混乱,“我,我好像记起来一点,又好像……”
周围的鬼病患们本嘀嘀咕咕地议论着被抬走的鬼尸,听说有人想起来这儿之前的事,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女孩儿身上。
一张张鬼脸包围了她,吓得女孩儿差点尖叫出声。
沈容适时掐了她一把,斥道:“你又犯神经!没吃药吧你!”
又对中年男人道:“上次她说她生前是只鸟,上上次又说她生前是只猫,她这次说她想起以前,你还敢信?!”
佟焕等人也帮腔,把年轻女孩儿说成精神病。
中年男人和年轻女孩儿反应过来,立刻和他们打配合,一个认错,一个装疯卖傻。
“害,原来是精神病。”
“精神病怎么跑这儿了,也不怕伤到我们。你们是她家属吧,赶紧把她带走!”
围观的鬼们不再看他们,一哄而散。
沈容赔笑:“她到处乱跑,非说这儿的306病房里,有她的朋友,我们拦不住,就带她过来看一眼。”
“你们给精神病人做家属,也是不容易。看好她,别让她伤人。”
走过来的年轻鬼护士随意地扫他们一眼,“跟我过来,我带你们去306。”
沈容扶着发羊癫疯一样的年轻女孩儿,跟上鬼护士,连声道谢。
鬼护士走着,随口问道:“你们是一家子?”
“我们几个是一家子,那几个是我们朋友。”沈容含糊不清地给玩家等人分配角色。
鬼护士:“你们一家子和朋友,怎么都住院?”
她怀疑地向后瞥了眼沈容。
沈容苦笑:“同一个村的,村子在一个特殊的矿场上,就都得了病……”
她摇摇头,表情透着无奈和绝望。
玩家们看着,简直想当场给她搬一座奥斯卡。
鬼护士意识到自己戳了人痛处,道了声不好意思,态度也温和不少。
走到306病房门口,沈容等人惊觉容,原来这间病房就是刚刚出现鬼尸的病房。
病房里空出了一张床位,
她定睛一看,床位的名牌上赫然写着两个字——袁余。
玩家们大脑“轰”地一下一片空白。
袁余死了!
尸体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了!
沈容按捺住皱眉的冲动,捏了下装疯卖傻的年轻女孩儿,对她使眼色。
女孩儿会意,指着空荡荡的床位,语调痴傻:“他就是我朋友!我朋友人呢!人呢!”
沈容捂住女孩儿的嘴,问鬼护士:“能不能麻烦你说一下这人的情况安抚一下她?”
鬼护士没有回绝沈容这不算过分的要求,“这人叫袁余,昨晚凌晨一点发了病,没但叫我们,就这样没了。今天发现医院里有人和生灵出没,耽误了我们查房时间,所以我们刚刚才发现他死了。”
沈容听罢,对闹腾的年轻女孩儿道:“听到没!人没了,别闹了,找新朋友吧!”
年轻女孩儿拍着手:“新朋友嘿嘿,嘿嘿新朋友……”
沈容安抚着她,她痴傻地翻着白眼笑,二人就这样离开。
封政默默跟着,偷偷把沈容扶女孩儿的手抓到自己手里,把女孩踹给别人。
女孩儿踉跄了一下,没看到人踹她,面露惊悚。
见沈容手的动作,顿时明白——是沈容那看不见的男友在踹她。
他不想让沈容扶她!
鬼病患们围观他们,都不敢靠太近,也就没发现他们的异常。
走出一个又一个鬼的视野,紧绷的玩家们和生灵松了口气。
“袁余是昨晚凌晨一点死的,那个时间点,正巧是我来到这儿的时间。”
沈容心下奇怪,这个时间为什么会这么巧?
难道他们的到来,和袁余的死有关?
“我们应该是同一时间来的。我们的到来和目的,难道在我们到来的瞬间,就已经被参与非法产业链的人知晓,所以他们杀了袁余吗?”
“还是说,袁余的死亡时间,只是一个巧合?”
这个问题暂时找不到头绪,他们也无法再去找袁余,只能询问人头鬼,她还想做什么。
人头鬼见自己无法再举报,眼里的生气更甚:“杀—了—王—主—任。”
“王主任在哪儿?长什么样子?”
人头鬼:“不—知—道。”
行吧,他们又得去慢慢查。
沈容等玩家与生灵一起,准备去大厅看看有没有王主任相关的信息,查查他是哪个科室的。
这样虽然危险,但也最快捷有效。
他们往下走,走到楼梯拐角处,就见二楼楼梯下方站着刚刚送走袁余的鬼护士。
她正仰脸看着他们。
众人呼吸一滞。
年轻女孩儿直直地盯着鬼护士:“妈妈……是你吗?”
鬼护士似乎知道女孩儿为什么在这儿,没有问她为什么来了,只脸上生出几分心疼,可怖的鬼眼里逐渐蓄起眼泪:“小淑,对不起,妈妈没来得及救你,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认你。”
小淑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眼泪扑簌簌掉,扑向鬼护士,又哭又笑,半开玩笑道:“妈,你在说什么呢。你都已经这样,还能怎么救我呀。我以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来到这里之后,看到那么多鬼,也只觉得这些鬼真可怕。”【妙】 【书】 【斋】 【妙书斋】
“但是看到你,我觉得,这世上有鬼真好。你看到我不开心吗?干嘛哭得这么伤心啊。”
她的记忆在看到妈妈的瞬间觉醒了,就像孕妇看到包祥勇时记忆觉醒一样。
她动作轻柔地拭去鬼护士恐怖鬼脸上的血泪,转面对沈容等人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她在我十八岁高考那年,因病去世了。”
“妈,我那年高考,考得很好,上了理想的大学。你可以为我骄傲啦!还有,这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们,他们一直在照顾我,你可千万别伤害他们。”
她这话说得沈容等人和鬼护士皆是一愣。
小淑很敏感,她察觉到了她的妈妈,和她们好像不是一个阵营的。
鬼护士闭着眼睛,沉痛地点头。
小淑简略地和玩家们说明她的情况:“我在上大学之后,被查出遗传了我妈的病。之后一直在治疗,但病情反反复复,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躺在病床上,没力气下床了。”
她眼睛红红的,却笑着道:“我估计,我就算回去,也没几天好活了。这样吧,之后你们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可以交给我,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而且我还有我妈罩着我。”
“小淑!”鬼护士听不下去,厉声道:“不许说这种话!”
她生气了,鬼脸变得更加狰狞。
小淑泪眼婆娑地笑出声:“妈,你这样好吓人。你干嘛生气啊,我在这里陪着你,不好吗?”
“不好!你要在这里陪我,那妈妈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你还有时间,你相信妈妈。”鬼护士眼里又涌出血泪,“妈妈可以让你活!”
刚刚鬼护士见到小淑的第一句话“没来得及救你”,就已经让沈容都心生疑窦。
她现在又强调了一遍可以让小淑活,沈容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
小淑不解:“妈,你怎么让我活,这难道是阎王殿,有生死簿给你改吗?”
鬼护士没有正面回答,“相信妈妈,妈妈为了这一天,已经努力了很久了。不要辜负妈妈,你要坚持下去,知道吗?”
小淑望着鬼护士的泪眼,懵懂地点头。
沈容上前一步,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鬼护士,客气地道:“阿姨,请问你是不是和什么人,达成过什么交易?”
鬼护士垂眸思忖几秒,看向沈容:“你们就是袁余想尽办法,请进来的帮手吧。我坦白,我呢,确实是参与了产业链,并且我也不会让你们成功调查我们的……”
“妈!”小淑抓住鬼护士的胳膊。
鬼护士抬手让她别说话,继续道:“我也确实从上头的人那儿得到了他们应允的好处。只要我能完成他们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就能获得重生的机会。他们答应我,会把这个机会给我的女儿,让她健康地活下去。”
她冷漠又坚定:“我是绝不会让你们剥夺我女儿活下来的机会的。”
沈容:“你做的事,是在剥夺别人活下来的机会。”
“这里的证据如果搜集齐全,不仅可以解决这些的产业链中的鬼,拿到阳间去,也能扳倒那条存在了几十年的产业链。你要让你女儿,背负这里的、外面的所有无辜的人的性命吗?”
她说得很严重,细想就知道,这些话大半是吓唬人的。
但小淑这么个小姑娘在这种情况下,可来不及细想,慌忙道:“妈,我不要!你要是执意这样,我现在就冲出去,我,我让管理者杀了我!”
鬼护士瞪了小淑一眼,就像所有妈妈训斥自家孩子一样,“你给我闭嘴!你现在还小,你这种话就是一时冲动,你要是真的死在这儿了,你会后悔的!”
她转脸对沈容道:“你少拿这种话来吓唬人——”
话未说完,小淑一气之下冲向了楼梯间,真的作势要去找管理者杀自己。
鬼护士嗤笑:“你去啊!你看看管理者会不会杀你!”
她无所畏惧的样子,让沈容联想到了封政对管理者嚣张的态度。
按理说,管理者是这世界的最高权限者。
但鬼护士对它们却有恃无恐。
难道,它们真如包祥勇所说,和产业链里的人狼狈为奸?
沈容细思,眼前却突然闪过鬼尸的手。
那只手上包裹着的若隐若现的雾气,让她感觉很熟悉,这会儿联想到管理者,她才意识到——那雾气一样的东西,不就是管理者的形态吗?
袁余既然是“病死”,那他就不可能是管理者杀的。
但他身上却出现了管理者形态,难道……
沈容唇角一勾,对小淑道:“你妈说得对,你就算叫来管理者,他们不管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还是看在你是生灵的份儿上,都不会杀你。如果你运气不好,遇到了公事公办的管理者,有你妈在,你妈也可以叫熟识的管理者出来,保住你。”
中年男人和小淑满面茫然。
鬼护士像被发现了秘密一样惊诧。
玩家们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沈容讥讽道:“鬼都不守规矩,鬼变成的管理者们,只要找到合适的理由,自然也可以不守规矩。”
就如她猜想的那样,管理者们是分派系的。
只不过不是两派,是三派。
一派,是产业链中的鬼死后变成的。
一派,是调查组里的鬼死后变成的。
另一派,也是数量最多的一派,是公事公办,原本就存在的管理者。它们,也是封政提醒她要注意的管理者。
其中产业链中的管理者需要理由才能除去调查组的鬼,是因为他们忌惮公事公办的那些管理者。
对于玩家来说,只要遇到除调查组以外的管理者,就会死。
这个概率几乎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封政不想让她去冒这个险,他们又身处另一个法则的监视之下,所以他干脆让她注意所有管理者。
而他展示出来的对管理者的态度,又在提醒她管理者不是那么简单的。
沈容现在想明白了,步步逼近鬼护士,却在对小淑说话:“你妈妈打的一手好算盘,巴不得让你叫管理者来,巴不得你叫来的不是调查组的管理者——”
“这样,我们这些人和生灵,就可以全部被除掉了。”
小淑脸色突变,如遇晴天霹雳。
鬼护士的算计被拆穿,死死盯着沈容,向后握紧小淑的手,“小淑,你听妈妈说……”
小淑一把甩开鬼护士,走到沈容面前,喜悦不复存在,脸上只有悲痛:“妈,你就当没看见过我,我也没看见过你。等这些事情结束了,你还是我妈妈。看在我是你女儿的份儿上,这一次,就放过我们吧。”
说罢,小淑转身背对鬼护士,背影轻轻颤抖着,一步一步远离她。
“小淑!”鬼护士压低声音喊小淑。
小淑没有回头。
她低着头,在哭。
沈容对上鬼护士有一瞬间茫然无措的眼眸,道:“你想救你女儿,我也能帮你。”
她拍拍护士的肩膀,“你考虑清楚。”
护士的目光闻声落在沈容脸上,“你能怎么帮!”
沈容:“你得先拿出诚意。包祥勇认识吗?他和你一样,与上头的人做交易了吗?”
听沈容提起包祥勇,小淑又回过头。
鬼护士点头:“嗯。他某天得知他媳妇儿怀孕了,他就想要获得重活一次的机会,回到阳间,和他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他也做了交易?!”中年男人惊呼,“那他刚刚岂不是一直在骗我们!”
沈容眉眼微沉,淡定道:“他的话,半真半假吧。不要全信,也可以信一点。这件事,也不要告诉那个孕妇。”
“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想要,我才为她保下,和包祥勇无关。有些人,是不配做父母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沈容视线在鬼护士身上扫了一下。
鬼护士不悦地皱眉,又气恼地瞪小淑:“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呢!”
小淑明白,鬼护士透露出包祥勇的事,就代表她愿意倒戈了,转回身又笑起来,扑进鬼护士怀里。
沈容让于轩把人头鬼抱来给鬼护士看,“认识她吗?”
小淑补充道:“我们在帮她完成她的执念。完成之后,也许就有机会回去了!”
鬼护士飞快看了人头鬼一眼:“知道。一直在我们医院里到处蹦跶的球鬼嘛。听说是王主任的小三。”
小淑忙为人头鬼解释:“她不是!她是得知了王主任干的事情,被王主任杀害了!”
沈容心道鬼护士不了解人头鬼的事,生前应该不是和王主任一伙的。死后为了小淑,才与他们同流合污。
鬼护士冷淡地“哦”了一声,“所以你们要去见王主任吗?”
沈容点头,又问道:“还有,你们抓没抓到另外的两个人和两个生灵?那也是我们的人。”
鬼护士:“没抓到。我估计他们被调查组的鬼藏起来了,是安全的。调查组的人在暗,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你问我也没用。”
找人的线索在此卡住,但是找王主任的路变得畅通无阻。
鬼护士直接点明了王主任的所在之处,默默跟在他们身后送他们过去,一路上低声道:“王主任也只不过是个小喽喽,真正的怪物……”
鬼护士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再说下去,拉上小淑想走。
小淑不肯走,僵持了一会儿,她只能自己离开。
沈容等人莫名其妙地目送她离开。
再回头时,总觉得有一道目光正在盯着他们。
可他们却察觉不到是谁在看着他们。
这种感觉令人头皮发麻。
沈容等人抓紧时间潜入王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正背对着门口,翘着腿悠闲地休息,笑道:“你们竟然敢主动找到我这儿来。”
玩家们闻言俱是一怔。
沈容平静地问:“是包祥勇通知了你,还是你从监控中看到了我们?”
王主任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面皮看上去坚硬如铁、两只眼睛血红、只有瞳孔是黑黑一点的鬼脸,咧嘴一笑,尖利如钢锯的牙齿闪着阴森的寒芒:“你猜。”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一道门内,陆续走出一个又一个鬼医生鬼护士。
王主任拍拍衣服,起身,背着手走入门内,“这里留给你们年轻人,我老了,去休息了。”
“王—沙……”人头鬼似乎想起了什么,盯着王沙弼咬牙切齿。
王沙弼走入门中时,讥讽地睨她一眼:“你以为,我留你在这医院里到处转悠,是为了什么?”
人头鬼愣住了。
沈容看了眼人头鬼的双眸,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
——暴露他们行踪的,既不是包祥勇,也不是监控,而是人头鬼。
人头鬼一直被当作钓调查组的诱饵,也被当作监控,漫无目的地在医院内徘徊。
谁要是捡到了她,得知一切事情的同时,也等于暴露了自己!
王沙弼一直在她背后监视着所有愿意帮她的人,等着那些人杀上门来。
而谁带上她,最终都将会因王沙弼的埋伏,葬身于此。
而人头鬼在这之后恐怕又会被放回去。
不断在迷茫、希望、绝望之中轮回。
人头鬼瞳孔颤动,怨气滔天,眼里蓄满了血泪:“王—沙—弼!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是你害死了我!明明是你泼我脏水!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
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说话太慢,话都没能说全,就被王沙弼打断。
他蔑视着她,嘴角挂着讥讽的弧度:“你知道吗?当初就因为杀了你,我差点身败名裂!”
“我们被记过的记过,被停职的停职,为了解决这破事,还不得不把以前赚的钱全部拿出来去打点,你说说,我们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你?!”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李涵啊李涵,你就算死了也别想好过!”王沙弼冷哼。
佟焕等人气得牙关紧咬。
柳依彤忍不住瞪着王沙弼骂了一句,“猪狗不如的东西!”
王沙弼的目光在柳依彤身上扫了眼,敛了笑,抿着嘴进内间,将外面的人交给鬼护士和鬼医生们。
玩家们祭出卡牌,做好了管理者随时可能会来插手的准备,打算与鬼们战斗。
却见沈容一张卡牌没拿,赤手空拳进入鬼堆,身形快得人只能看见残影。
等他们看清时,鬼医生和鬼护士们已经全部绑起来,堵住了嘴丢在一边。
沈容额角有些薄汗,是既要在体内蕴纳法则之力,又要克制住它的气息不外泄,太费心神而造成的。
封政在一旁心疼地给她擦汗。
她面色如常,理了理衣服,拧开内间的房门,对门内震惊地瞪大眼睛的王沙弼冷笑道:
“王沙弼啊王沙弼,你就算死了也别想好过。”
这是王沙弼刚刚对李涵说过的话,现在她原话奉还。
沈容逼近王沙弼。
王沙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又镇定起来,大喊:“管——”
刚发出一个音,沈容一把捏住他的一把,手指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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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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