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真正伤心的时候是控制不住情绪的,越问越难过,她妈妈的回答她其实一点也不例外,连骗都不肯骗她。
槐星僵硬着身体被江从舟抱在怀里,她本来只是悄声无息流着眼泪,听见江从舟一遍遍在她耳边说的那几个字,哭的就更凶了。
她的手指紧紧揪着男人领口,一张苍白的脸深埋在他的脖颈,滚烫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滚,憋在嗓子里的哭声逐渐变得清晰,她好像找到了发泄的口子,躲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江从舟揽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
过了很久,槐星把这些年的难过和委屈哭出来之后,慢慢抬起脸,眼睛已经是比兔子还红,鼻尖也红透了,沁着水光的眼尾像擦了层脂粉,她的眼神柔软而又脆弱,哽咽着说:“我爸爸也不爱我。”
“可我是他们的小孩啊,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呢?”
为什么她母亲对林就都比对她上心,无限包容他的任何错处。
江从舟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他伸出手指动作轻缓帮她抹掉脸颊上的泪痕,“那就不要他们了。”
寒风冷冽,顺着衣领灌进身体里。
槐星这张哭红了的脸颊没多久就被吹的发白,江从舟脱下大衣盖在她身上,帮她挡住了风,他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一双漂亮的眼睛漆黑深邃,他盯着她的眼眸,认认真真的说:“我一直都在。”
槐星心里一阵酸涩,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说的话会很想哭。人在脆弱的时候,那些曾经建立起来的攻防就不堪一击,她哭着说:“人都是会变得。”
就像她父亲,她四五岁的时候,还会将她架在脖子上带着她去逛市集。
后来酗酒嗜赌,谎话连篇,稍有不如意就对家人动手。
妈妈也是爱过她的,会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哄着她穿上好看的小裙子,她还没长大,好像所有人都变了。
有时候槐星感觉她妈妈看着她的眼神里有怨恨,有后悔,有那种“我这辈子如果没有生过你就好了”的那种假设。
槐星在兵荒马乱的成长环境下长大,内心敏感脆弱,很容易就胡思乱想惊慌失措。
江从舟不否认这一点,“可是哥哥不会骗人,也永远都不会骗你。”
槐星哭完就好受了些,没有之前那么难受,她渐渐止住了啜泣声。
江从舟从口袋里摸出了块奶糖,剥开糖纸往她嘴里送,槐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就乖乖张开了嘴,奶糖甜滋滋的,满口奶香味。
他的口袋里好像随时都带了糖。
回到车里,槐星照了镜子看见自己哭过后的惨样,才感到难以启齿的丢脸。
她不想让江从舟看见自己的伤口,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她假装刚才情绪失控那件事没有发生过,生硬扯开话题,“我的行李都没有拿。”
江从舟问:“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槐星摇了摇头,“这倒也没有。”
衣服裤子还有些化妆品,学校宿舍的衣柜里其实什么都有。
槐星想了想又说:“可是明天才开学,今晚学校大门不让进。”
江从舟很淡定:“先回我们的家。”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不会。”
“可我就是很麻烦的人。”
“那就请你以后都麻烦我一个人。”
两个人到家的时间也不早了,将近十点。
槐星之前留在这栋房子里的东西都没有丢,江从舟让她先去洗漱,自己则下楼买了点零食,装满了冰箱。
槐星洗完澡穿着睡衣从卧室里出来,看见他在厨房里忙活,她踩着拖鞋慢吞吞挪过到他身后,忽然之间抱住了他的腰,一句话也不说。
江从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先别捣乱,我再给你存粮。”
槐星抬眸扫了眼冰箱,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都没有什么我爱吃的东西。”
买的零食大多是进口的健康食品,吃起来的味道很不怎么样。
“我要吃垃圾食品。”
“不可以。”
“你连瓶可乐都没给我买,小气鬼。”
江从舟整理好冰箱,转过身来低头看着她,“嗯,我是小气鬼。”
槐星身体不太好,还喜欢乱吃东西,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在吃零食方面自控力又约等于零,因为肠胃炎进了好几次医院,吊水的时候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吃,病好却长不了记性。
槐星看着冰箱里纯净水,忍不住吐槽:“赵敏之前就说你像我爸爸。”
江从舟挑了下眉头,不耻下问:“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最新玩法吗?”
槐星:“……”
她脸禁不住红了红,“她的意思是你有给人当爹的癖好。”
江从舟语调懒散,又认真又好像是在开玩笑,“我只想当你爹。”
他的声线很好听,低沉悦耳,补充了几个字:“在床上。”
槐星梗住,这下子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堵上他的嘴。
她闭上嘴巴沉默了好一阵。
江从舟将她从厨房带到客厅,她的头发还没全干,半湿不湿,他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里拿着毛巾,耐着性子帮她擦干了头发。
槐星跪坐在他的身上,双膝抵着沙发椅背,身体和他贴的很近,她回过神,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冒出了两个字:“爸爸。”
江从舟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也好像凝固住了。
“……”
槐星把他唬的哑口无言,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江从舟安静了很久,双手抱住了她的腰肢,亲了亲她的唇瓣,“好像这样叫还挺刺激的。”
槐星整个愣住。
江从舟缓缓笑了起来,神情慵懒自在,“再叫一声?”
槐星真叫不出口了!
这个男人,怎如此厚颜无耻?还能若无其事让她再叫一遍?
槐星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按住了腰,“你好变态。”
江从舟平时都正儿八经的要死,一本正经又严肃,他的手顺着她的背脊往上爬,停留在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后颈的软肉,漫不经心道:“这不是为了配合你吗?”
槐星恼怒:“我没有这种癖好呢。”
江从舟啧了声:“这声爸爸总不能是我逼你叫的吧?”
槐星不准备和他讲道理,望着他嘴角挂着愉快荡漾的笑容,又羞又恼,决定将黑锅全部推到他身上,理直气壮倒打一耙:“就是你逼我叫的。”
江从舟好像玩上了瘾,冰凉凉的手指头缓慢在她的肌肤上流连,他淡淡说:“我只会逼你叫”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槐星被他这双眼睛盯着就无所适从,好像整个人都要被他看穿,她下意识接了话,“叫床?”
“……”
江从舟因为她说的这两个字,显然呆了很久,逐渐回过神后,嘴角忍不住慢慢往上扬,嗓子里逐渐溢出几抹沙哑低沉的笑声。
笑意渐渐加深,他的笑声有些过于放肆。
江从舟确实也好久没这么觉得好笑过,小星星说话还真是可爱。
槐星被他笑的有点无地自容,知道自己又丢了大脸!她没办法,她控制不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她不信江从舟不是这么想的!装什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江从舟笑够了之后,说完刚才那句话:“是叫老公。”
槐星抬不起头,“哦。”
第二天清早,槐星是在江从舟的怀里醒过来的,她的腰上毫不意外多出一双手,大大方方搂着她。
槐星想将他的手挪开,却不小心惊动了在睡梦中的男人。
江从舟也醒了过来,刚睡醒眼神有些懒倦。他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又在困倦中把人拽回了床上,“再睡会儿。”
槐星以前没发现他的手臂竟然那么的沉,“我今天开学了。”
江从舟闭着眼睛,不怎么在意,“嗯。”
“我要回学校。”
“晚点。”
“不行,我着急回去收拾宿舍。”
一个假期,宿舍里肯定都是灰尘。
床单被套都要换洗,衣柜里的东西也要重新拿出来清理。
江从舟从背后抱着她,“下午再去也来得及。”
槐星拿他没办法,“那我也要起床,我饿了!”
江从舟放开了她,槐星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脖子上的痕迹,对江从舟又多了点哀怨,不过好在现在还是冬天,可以穿高领毛衣遮一遮。
槐星转过身发现床上的男人好像也清醒了,他耷拉着眼皮,似乎还有些困顿,乌黑柔软的头发,显得十分慵懒。
清晨的阳光将他的皮肤照的更加的白,睫毛微垂,落下一层淡淡的阴翳。
槐星觉得江从舟刚睡醒的样子还挺秀色可餐,用一个不怎么合适的词就是清纯漂亮。他长得是真好看,懒散困倦的模样也好看。
江从舟问:“早上想吃什么?”
槐星对吃的不挑剔,但她饿了就有选择困难症,什么都想吃,她正在纠结。
江从舟又接着说:“爸爸给你做。”
“……”槐星真的不想理他了,不过这个坑是她昨晚自己给自己挖的,“我想吃油条,还有油泼面。”
江从舟看了她一眼,“太油腻了。喝粥吧。”
槐星没好气:“不听我的就干脆不要问我。”
江从舟弯唇笑了下,“中午给你做油泼面。”
“可能我中午就不想吃了。”槐星忍不住谴责他,“呵呵,你不是一个好爸爸。”
“……”
江从舟起床洗漱,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揉了揉她,“在外面别叫我爸爸。”
“怎么?你怕别人知道你为老不尊?”槐星跟在他屁股后边,絮絮叨叨:“那我没有办法,你看上去太显老了,别人真信了我们是父女关系也不奇怪。”
江从舟停住脚步,“什么显老?”
他没记错的话,他也就大了她三岁。
哥哥长哥哥短,现在又嫌哥哥老。
“长得显老。”槐星一本正经地说:“所以能找到我这种年轻漂亮的女朋友,是你的福气。”
江从舟没和她计较,笑了声,“好。”
他很大方地说:“改日去寺庙里烧香拜佛,还个愿。”
“……”槐星忍不下去了,认真发问:“你不怕被雷劈吗?”
江从舟慢慢笑了起来,“还真挺怕的。”
槐星的肚子很没面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她实在饿的厉害,也就懒得再和江从舟在这里斗嘴,她催他:“你快点去做早饭。”
江从舟进了厨房没多久,槐星也偷偷摸摸跟了进去,她自以为动作很小心,轻手轻脚,拉开冰箱,好不容易找到仅剩下的最后一瓶冷饮。
她刚拿出来,就被江从舟逮了个正着。
男人伸出手,“拿来。”
“我渴了。”
“有热水。”江从舟半点不留情面,夺过她手里的冷饮,“没收了。”
“你没有人性。”槐星愤愤不平谴责他。
江从舟充耳不闻,“出去等着,马上就好了。”
槐星继续谴责他,“你好狠的心。”
江从舟极其敷衍的嗯了声,“乖。”
槐星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这个男人真的好狠的心。管这个还要管那个。
不过江从舟做的早饭味道确实不错,槐星本来就饿,一口气喝了两碗粥,还吃了个荷包蛋,填饱肚子后歇了一会儿。
江从舟说要送她去学校。
槐星没什么意见,她只是有些好奇,“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江从舟抬起眼,看神态似乎是不怎么在意,“也得先送女朋友去上学啊。”
槐星忽然想起来她还没有把自己和江从舟在谈恋爱的事情告诉赵敏她们,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说自己和前夫谈起了恋爱。
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自己和江从舟这段恋情不会长久。
她没有足够的自信。
好像也不够相信他。
因为槐星不知道江从舟对她是一时兴起还是别的什么。他的喜欢,对她来说太像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够现实。ωWW.miaoshuzhai.net
下意识里,她就觉得他还是会离开她。
槐星上车后犹豫了一会儿,想清楚之后扭捏道:“你把我放在校门口就行,不用送到宿舍楼下。”
她害怕被赵敏她们看见,到时候就解释不清楚了。
江从舟有些意外:“怎么了?”
槐星装的很像,“不耽误你上班了。”
“也不差这点时间。”
“不好吧。”
“哪里不好?”
“就……就怕影响不好。”
“你们学校不让大学生谈恋爱?”
江从舟问这句话的声音真的很冷,槐星感觉他应该发现了点什么,还有些不高兴,她静了静,“让谈的,你不就谈了嘛。”
江从舟都快气的发笑,她别的事情记不住。
他说的那些好话也当听不见,做的那些事情当作看不见,独独就记着他以前谈了个女朋友。
不过转念一想,江从舟觉得小姑娘爱吃醋也没什么。
但那些陈年芝麻事,着实没必要翻出来再谈。
“哥哥大四的时候可早就分手了。”
“哦。”
“别胡思乱想。真要生气了。”
“哦。”
校内停满了车,江从舟的车子开不进去,只好停在外面。
下了车后,他自然而然抓住了槐星的手,轻车熟路领着她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走过去。槐星一路上都埋着脸,怕被同班同学撞上。
但是她的运气果然不太好,蒋又坤从食堂回宿舍的路上看见了她和江从舟,眼睛就盯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双手。
蒋又坤怕尴尬,也就没有和槐星打招呼。
回到宿舍,他立马就把这个事告诉了宴臣:“有个好消息。”
宴臣正在游戏里大杀四方,怒骂煞笔队友。
蒋又坤扔下几个字:“你被绿了。”
宴臣猛然坐起,“你说什么?!”
蒋又坤把自己偶遇了槐星的事情和他复述了一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种条件被绿也正常。”
宴臣还没和他们说上次是他请槐星假扮自己的女友。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又死要面子:“我饶不了她!”
蒋又坤意味深长哦了声,“是吗?”
“我要她好看!”
“行吧。”
槐星在经过男生宿舍楼下的时候,挂在门卫处的招牌从墙上被风刮了下来,她跑过去顺手将招牌扶了起来。
守门的大爷出来和她说了声谢谢,抬头看清楚她的脸,“呀,今天又来等人?”
槐星万万没想到男生宿舍楼的大爷还认得她,她心虚避开脸,“不是。”
大爷也好久没见到她,热心肠看见熟悉的脸孔话就有点多,“小姑娘是不是快毕业啦?”
槐星点点头:“嗯。”
大爷很欣慰,“毕业了好,以后不要再找让你等那么久的男孩子了,没有良心。”
他看着她身旁的男人,又很八卦的问:“男朋友?”
槐星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大爷越看男人越觉得熟悉,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当然也是记得江从舟的。
这个男人当年也是学校里不得了的风云人物,长得好看家里有钱,脾气好学习好,就是喜欢翻墙,还总是夜不归宿。这些事情搞的他很头疼。
更头疼的是他层出不穷的追求者。
不乏有些疯狂的总追到男生宿舍楼下,有几个还要悄悄的溜进去。
大爷看这对小情侣觉得很登对,“你现在眼光就不错嘛,找男人不能找要让你等那么久、那么多次的。”
从白天等到晚上,盼的跟什么似的。
槐星想走,江从舟拽住了她的手腕,他对大爷笑了笑,“等什么?”
“小姑娘以前不懂事,经常来这栋楼下等喜欢的人。”
“我怎么不知道?”
槐星小声的说:“我们走吧。”
大爷对她印象深刻,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还因为她年纪小。当年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诶,那个时候你应该就在学校里读书了。”
江从舟挑了下眉,这么说槐星还在高中的时候就往报春大学里跑了?
不仅如此,还胆大包天在男生宿舍楼下蹲守?
槐星咬牙跺脚,扯着江从舟的手硬拖着他往前走。
江从舟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妒火,“你等谁等了那么多年?”
槐星硬邦邦地说:“没有谁。”
江从舟自顾自的猜测,“宴臣?”
不对,时间好像对不上。
宴臣那个时候也还是高中生。
讲真的,江从舟心里很不舒服,知道她喜欢过别的人,高中课业繁重,也要抽出时间往这边跑,等人等到守门的大爷都认得她,肯定不止一次两次。
江从舟冷了冷脸,她倒是有毅力。
槐星那时候太喜欢他了。
忘也不忘不掉,明明有江从舟的手机号也不敢联系他。
但是她太想他了,也不敢打扰他,只有在短暂的假期才能坐公交车偷偷溜进他的学校。
她那个时候也是真的傻,以为自己躲在树后面就没有人会发现。
但一等就是一天,往往都要从白天等到天黑。
渐渐地,就引起了守门大爷的注意力。
被教训了两次,让她不要再来。
可她不长记性,也不怎么听话,下次还是要来。
十六七岁的槐星,等到的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远远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只有瞬间的欢愉,离开之后心里依然空落落的。
江从舟拽着她的胳膊,“除了宴臣还有谁?”
槐星轻声说了个疼。
江从舟说声抱歉松了点力道,他叹气,“忘了他们吧。”
槐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任由他误会,“好。”
赵敏和高颜下楼买水,撞破两个牵着手的人,眼睛珠子瞪的很大。
槐星做贼心虚把手藏了起来。
赵敏指着江从舟小声问:“你们和好了吗?”
槐星生硬道:“哥哥!”
赵敏哦了一声,听着语气根本就没信。
江从舟强行抓过她的手,对她撇清关系这点很不满意,他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什么哥哥。”
槐星被他盯得忐忑不安,用眼神暗示他回去再说。
江从舟却装作看不见,“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没叫我爸爸?”
“那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
槐星抽出手,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我上楼了。”
江从舟本来真有点生气,但看见她这个眼神又忍不住心软,“忙完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了。”
江从舟回到车里坐了很久,皱眉沉思,总觉得哪里不对。
高中时期的槐星,怎么会认识并且喜欢上大学里的人?还背着其他人经常跑过来偷看。
他认真回忆了半晌,也没想起来槐星的交友圈里有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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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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