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021-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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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胡子海贼团的宴会还没有结束，路飞就被雷利带走了，跟着一同离开的还有前七武海甚平。如果不是因为担忧伙伴，路飞绝对无法同宴会割舍相离，走前还搬空了莫比迪克号的厨房。一番队队长马尔科为艾斯弟弟的无底洞大胃感到头疼，却在老爹的默许下也没有制止。跟着路飞一道离开的还有红心海贼团，超新星对四皇之一有些敬谢不敏的抵触。

　　只是辛苦了白胡子海贼团的厨师们。

　　失去了队长萨奇的四番队并没有群龙无首，一如既往的科学合理的为船上兄弟们准备餐饮。对于青睐，赞不绝口他们料理的艾斯的弟弟，四番队上下都很喜欢。

　　“萨奇队长他还在的话，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厨房颠勺翻炒的忙碌声里，有人笑着这样说。短促的泣音被烟火淹没。不仅四番队，所有人都知道，马林梵多一战并非胜利的结束，只是清算的开始。蒂奇为窃取恶魔果实而杀害萨奇的罪行，将艾斯送上处刑台的恨……踩着白胡子海贼团成名，没有人会忍下这口恶气。

　　已经收拾好情绪的艾斯亲自送路飞离开，安趴在船栏上，看着他们兄弟俩在分别前许下约定。两年后，新世界再见。安在一边听着，最后只在路飞的船驶离时向他招了招手。

　　路飞笑嘻嘻地，大声向安说喜欢她送的翅膀。

　　安莞尔，祝福他一定会梦想成真，找到ONEPIECE。

　　身边的艾斯不满，更大声地反驳：“喂！安！路飞！成为海贼王的是老爹才对！”惹得白胡子海贼团上下大笑起来，其实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老爹对拉夫德鲁岛上沉睡的大秘宝并无兴趣，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ONEPIECE。马林梵多一役，整个白胡子海贼团无人不知。

　　艾斯也知道，只是他一片赤子之心，想着要将自己认为最好的ONEPIECE送到敬爱的父亲手里才算尽心尽孝。为此白胡子并不会否定艾斯的执着，只是笑着揉乱了小儿子的黑发。

　　莫比迪克号并没有因为路飞他们的离开而安静下来，海贼们的热闹如故。安待在无人的船首，看着天幕闪烁的星子，想着几天后路飞又会掀起怎样的风雨。冥王雷利给路飞提出的建议很妙，大概是继她在马林梵多之后，对海军颜面、骄傲、尊严和公信力的又一次不留情羞辱。

　　“在想什么？”艾斯看到她唇边噙着的笑，好奇问道。

　　“想爷爷会不会生气。”安侧过脸，手上端着的酒杯与艾斯的轻轻相撞。“雷利先生这是在替你出气啊……就算海贼团已经解散，但招惹到他们（船长）的遗宝，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想多了，雷利先生他…只是为了向路飞的伙伴们传递讯息而已！”艾斯脸红了一下，硬着嘴不肯承认冥王雷利有替他出气的意思。

　　安捏了捏兄弟因为喝了不少酒而红扑扑的脸颊。

　　“做什么啦！”

　　跟她一样，其实艾斯也不习惯这样亲昵。

　　“没什么。”安轻松地耸肩，挑眉微笑。

　　“……”艾斯气闷，低头喝着自己的酒。

　　“今晚的星星很漂亮啊。”沉默间，安又自顾地挑起话题。

　　“嗯。”艾斯粗着声音，低应了一声。

　　“他们都说，死去的人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顾着被丢下的活着的人。”安眨了下眼睛，“母亲和父亲会是哪颗星星呢？不过艾斯会感到困扰的吧，被父亲注视着的话。”

　　果不其然，艾斯作出嗤之以鼻的嫌弃表情。

　　“哈哈，你对罗杰的怨念真的好大。”安感到好笑。妙书斋

　　“我才不会承认那家伙！”相当斩钉截铁的口吻。

　　就算长到了二十岁，艾斯还是说着同样的话。无论哪个世界的他。安不止一次地可怜黄泉的父亲一秒钟。她对父亲也没什么过深感情，只是承认他父亲的身份而已。嘛，这样一想，安决定再多心疼父亲一秒钟。如果罗杰没有死，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即便是她也没有能够起死回生的能力。她擅长破坏，习惯毁灭。比之以「魔鬼之子」自居的艾斯，她才更像是魔鬼，艾斯反倒温柔善良的像是天使。不过这些话如果说出来，艾斯一定会红着脸炸毛，用大吼大叫来伪装自己的不好意思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跟双亲一样，都希望艾斯能幸福快乐自由——”安打消了自己贪心的妄想，笑着向艾斯这样说。“能生在这个世界，活下来……果然还是很棒的吧。”

　　她笑眯眯的，看着因为听到她这样温情的话而不知所措，表情怔然的兄弟。

　　『爷爷,我生下来会是件好事么？』

　　『你活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幼年时曾让艾斯如困兽般，找不到解答的问题已经没有继续寻找的意义了。艾斯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复。这个世界，这片大海都有他的立足之地，有人会爱他会帮他，有可称之为「家」的归属，有最棒的冒险，有最好的兄弟手足，有最伟大的父亲——

　　“啊。”艾斯最终与安一样微笑起来，“超棒的。”

　　他说，黑色眼睛里跳跃着耀眼的星光和不灭的火光。

　　“那就变得更强，更长久的幸福下去吧。艾斯。”

　　安伸手揽过她的兄弟，给了他一个并不那么温暖却足够有力的拥抱。艾斯回抱住她，纵使他们之间没有太多回忆。可无疑，彼此都认为是兄弟的。安的下巴搁置在艾斯的颈窝，侧脸就能蹭到他的脖颈，嗅得到艾斯带着些汗意的味道，感受得到他比常人更温暖的体温。

　　或许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她就已经将艾斯的幸福视作自己的幸福了也不一定。

　　太复杂的感情，安也不懂，但是安一直都很清楚，她的手指被她的兄弟轻轻勾住时，她就做不到放任他不管了。无论是怎么样的平行世界，无论有没有波特卡斯·D·安的存在，艾斯就是她最为重要的半身。为了他，千千万万。

　　安根本不需要犹豫的余地。

　　*

　　宴会一直开到凌晨，海贼们昏昏沉沉的在甲板上睡倒一片。

　　毫无睡意的安披着毯子，跟艾斯缩在白胡子的卧室外。上了年纪的无冕之王在今日喝了破例多的酒，原本还要强熬一夜，却被船医们拉拢着船员们一齐走了。安看到船医们偷偷在酒里兑了药剂，恐怕是抵消酒精以及安神的。

　　被白胡子视作孩子的海贼们没有揭发船医，安也只是挑眉观望，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如枯枝的东西来，塞给宴会后半程一直待在她身边的艾斯。

　　“去把这个烧成粉，溶进白胡子先生的酒里。”安笑着与艾斯咬耳朵，说着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悄悄话。“这是什么？”接过那截树枝的艾斯歪着脑袋，学着她的讲话方式，压着声线轻轻问。

　　他喝的酒有些多了，黑瞳湿漉漉的，直勾勾地看着她，颇有些幼年时的可爱。

　　“龙骨。”安抬手戳了戳兄弟的额头，“据说可以长生不老的大补品。”

　　虽然已经酒精已经浸泡了他一半的大脑，艾斯思维略有些迟钝和混乱，但安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明白了。他过分激动的扑过来，使得安因为酒精也有些发软的身体一委，两个人便一同摔倒在甲板。

　　艾斯的鼻尖抵着她的，因为开心而笑得非常孩子气的大小伙子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曾见路飞这样主动亲近过艾斯，而艾斯一脸嫌弃却又没有躲开。哈，现在好了，这傲娇的家伙现在做着跟他们的小弟弟一样举止，反倒不觉得有什么了！

　　“好了，快去吧。”

　　安瘪嘴推开了身上的艾斯，他鼻息唇腔的酒味实在太重了。

　　“马尔科！比斯塔！乔兹！大家！我给你们看个大宝贝儿！”

　　一滚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那截龙骨，欢呼雀跃离开的艾斯这下彻底低龄化了。安忍不住笑骂他一声“笨蛋”，脸上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柔软至极的笑容。她说过什么？艾斯这家伙总会在路飞面前摆出一副英明神武的毫无破绽的强大好哥哥的架子，实则在莫比迪克号上是不能再幼稚的幼稚鬼。就像在巴苔里拉岛，非要在母亲面前逞强那样——

　　安回忆起从前，笑着笑着，抬手捂住了眼睛。

　　如果那个时候，她能再多留下母亲些时日；如果她并不只擅长毁灭就好了，这样是不是会有更多的幸福？安很少后悔什么，也很少遗憾什么，但有关露玖的，她总觉得那个时候自己能做的应当更多，不止那些。

　　就像现在面对衰老的白胡子。

　　安所能做的十分有限，比起她所看到的，白胡子那有限的未来。再强大的人也有陨落的那一天，在死亡面前众生平等。安见到白胡子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能称之为「王」的男人，而他选择的棺椁应当是能搭载他一生的船，葬于自由广阔的大海。

　　他的灵魂无法在病中亦或睡梦中阖眼长辞，他应当是连死也顶天立地，光风霁月的。一生波澜壮阔的王者会决定自己的死亡，因为他知晓自己的旅程在何时何地结束最好。就像罗杰所做的，白胡子亦是如此。在马林梵多的时候，安在白胡子眼中看到了对生的诀别。

　　那是他对属于自己时代落幕的释然。

　　倘若不是艾斯的愿望，安想她应当会乐意，安静地观看完白胡子一生的末程。就像她曾安静地看着一个世界的毁灭，一个星球的死去那般。那是壮丽的，是终结和新启的契机。

　　*

　　饮下加料酒后的白胡子睡着了。

　　神经一连紧绷多日，为了突破海军的防线，顺利潜入马林梵多，海贼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而在今日，马林梵多一战劳心费力，尽管有安的帮助所有人都没有受皮外伤，但所经历的大起大落也足以使他们在精神上感到疲惫。将艾斯成功救出的胜利，全员成功逃离的喜悦，肾上腺素不再分泌之后，极度亢奋的情绪也在慢慢简单。

　　过了零点，还醒着的海贼们更少了。

　　各番队和海贼团中较为自律冷静的成员为睡着的伙伴们一一盖上毯子，以保证他们不会着凉。

　　工作量最大的四番队厨师们也终于能休息一下，关掉炉灶了。守夜的海贼拎着酒和肉，裹着暖和的毯子，打着呵欠继续工作。

　　一直喧嚣的海面突然冷清了下来。

　　柴火燃烧的劈啪声，风的声音，呼噜和梦话的声，还有细碎的聊天声，夜里海的浪声。安听着这些温暖又安宁的声音，她在科尔波深山里也总能听到这样的生动有趣的声响。

　　艾斯跟他的兄弟们在说话，有人喝得酩酊大醉，抓着他哭着笑着说“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这样的话。安听到艾斯同样带着哭腔的破碎的道谢声，应该是情不自禁地跟着又红了眼眶。

　　船上有海贼吸烟，一明一灭的火光在黑暗里。

　　咬着还剩点尾巴的烟，拎着酒的一番队队长马尔科就是这时候坐在安身边的。他身上还是那件露着胸膛的紫色外衫，身上酒气很重，还有清冷的露气。

　　安没料想到，马尔科还会主动接近自己。

　　就这样窝在甲板上，安裹着毛毯看着不远处的艾斯他们，马尔科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他烟瘾很重很凶，很快就抽掉了一包。等他准备拆开第二包的时候，安看向马尔科，在黑暗中看着他耷着眼睛，十分缺觉的无精打采的脸，轻轻笑了下。

　　“我不喜欢烟味。”她说

　　轻巧的止住了不死鸟继续点火。

　　“抱歉。”

　　男人比了个手势，将还没拆开的第二包烟塞回了裤兜里。他似乎有很多话向对她讲，但苦于不知该从何说起。安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他的酝酿。

　　艾斯那边，已经哭成了一团。喝醉了酒的男人幼稚的可笑，感性的愚蠢，哭着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得懂的傻话胡话。

　　安支着下巴，见闻色令她即便离得很远，他们的话又说的太过含糊不清也能听的清晰。似乎在说报纸上看到艾斯被关押在推进城，要公开处刑后有多么担心；在马林梵多时，怕救不下他……但大多是没有条理的在回忆以前的好日子。

　　然后说起了已经安葬在故土的萨奇。他们所有人顿时都情绪失控的抱头痛哭了起来。那些曾经的日子多好多痛快啊，萨奇他却再也不会跟他们勾肩搭背一起大笑大闹了。那个会在晚上给他们做夜宵，会被他们推搡着去劝老爹喝药，会在抓到他们偷冰箱储备时用勺子敲他们的家伙已经只能活在回忆里了。男人们的哭声嘶哑，难听至极。

　　安听他们流着眼泪，坐在她身边的这个最终也哽咽了。

　　“谢谢。”不死鸟先生终于决定要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如果没有你，今天我们会失去的更多，不止是伙伴……”安没有看不死鸟先生哭脸，深夜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不死鸟先生絮絮叨叨的，问她相不相信有人会得到未来的记忆，真实的让人觉得像是活过了一生后又重来了一遍。安点头，轻轻说：“这世界这样大，每天都会发生些不可思议。”

　　于是不死鸟先生对她说了另一个版本的马林梵多的故事。那故事里奥兹.JR重伤于海军炮火，死于七武海月光莫利亚的影角枪下；三番队队长乔兹失去了一条手臂；艾斯死在了赤犬手上，就在路飞面前；老爹战死，震震果实被黑胡子蒂奇抢走……如果不是红发香克斯的介入，他们甚至无法妥善的将老爹和艾斯带回去安葬。

　　在老爹的故乡，他们为死去的伙伴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他带着白胡子海贼团剩下的力量同蒂奇打了一场清算仗，输了，连白胡子海贼团都解了散。那些昔日被老爹护在旗下的岛屿也七零八乱，卷入了海上势力重新割据的混乱。黑胡子借由对白胡子海贼团势力的了解，在老爹去世后，跻身新四皇。

　　似乎命运觉得他们还不够悲惨，自称老爹血脉的爱德华二世开始袭击老爹麾下的海贼团，妄图夺取老爹的遗产。就是那先是埋葬了萨奇，又葬了艾斯和老爹的，老爹视作故乡的地方。

　　“失去了所有，什么都没有留下——”

　　马尔科捏着鼻梁，手掌遮住了眼睛，他身上有着窒息般的痛苦。

　　安一言不发的，作为不死鸟先生的树洞。

　　如果没有安突然来到这个平行世界，马林梵多最终应当就如他所说的，是那样两败俱伤的下场吧。海军虽然取得了胜利，白胡子却也拉开了新时达的帷幕。被丢在这个世界的生者中有人狂欢，有人流泪。白胡子用“我是旧时代的残党，新世界里没有能载我的船”为由，选择最后送他所有爱着的孩子们向前一程。

　　但这对那些在罗杰时代就在白胡子膝下，又陪他走完白胡子时代的，如马尔科这样已过意气风发年少时期的儿子太过残忍了。人到中年，信仰崩塌，那些曾坚信不疑的都成了黄粱一梦。

　　安并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令马尔科感到痛苦的未来，但她听懂了马尔科的绝望。这世上绝望都是一样的。于是安伸出手，将马尔科拉进了自己裹着的温暖的毛毯中。

　　“那些都是过去了。”她没有任何别样暧昧情愫的，只是充满安慰的，一如母亲曾给予她的那样。轻柔地抱住了不死鸟先生的腰身。“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失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安声音淡淡的。

　　“谢谢。”

　　曾经历过绝望，失去过一切的不死鸟先生比任何人所说的感谢都要沉重。因为此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没有安的介入，白胡子海贼团的未来会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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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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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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