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珏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踮脚走到了靠走廊边的花窗。
他悄无声息推开一条缝,从缝隙中瞥见了门外的四个大汉。
清俊的眉骨紧锁,以他现在一半的修为,对付四个筑基期的扈从有点困难。
不行,得分而化之。
至于该如何分开嘛,季珏眼珠子一转,嘴边扯起一抹笑,绕过屏风,对着床上的小少年叫道:“小世子啊。”
崔宁卿身体一颤,大眼睛盈盈看了他一眼,默默翻了个身。
季珏绕过去,他又翻过了另一边。
季珏:“……”这小孩儿还闹脾气了。
他把人掀翻过来,拍了拍白嫩的小脸蛋,哄道:“小世子,你能不能让门外的手下暂时离开,不是要生米煮成熟饭嘛,门外还有人多不方便啊。”
崔宁卿:“呜呜啊啊。”
季珏:“别啊了,说话。”
崔宁卿嘟着嘴,委屈道:“我又不是傻子,他们走了,媳妇你跑了怎么办?”
季珏:“……”失策了,原来不是真傻子。
“不过”,崔宁卿话语一转,顶着张纯良无害的脸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媳妇你要是愿意陪我睡觉,我就听你的话。”
季珏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狞笑着一字一句道:“好啊。”
半晌后,崔宁卿躺在床上,看着跟他隔了道楚河汉界的白衣美人,偷偷摸摸正想挪近一点,又被一脚踹了回去,不禁委屈:“媳妇你怎么这样啊!”
“我哪样了?”季珏道,“首先我不是你媳妇,再者已经跟你睡觉了,快点,别磨蹭,赶紧去把人支开。”
很有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无赖气。妙书斋
崔宁卿抱臂嘟嘴,没有说话,他生气了。
季珏在床的另一边打了个呵欠,他没有休息好,这床又着实软和,再躺下去可真要睡着了,不禁又踢了人一脚,正想催促,胸前忽然传来一股灼热,烫得他一激灵,蹦了起来。
“什么东西?!”他立马扯开衣袍,敞开的衣领处一个铜绿色的古朴小铃铛摇晃着跳了出来,清脆的铃声急促刺耳。
梵音铃?有怨气!
季珏接着铃铛,锐利的目光看向了身前的大床,他把崔宁卿扯下来推到一边:“这床有问题。”
他掀开绵软的被子检查一番,没发现不对,然而手中的铃铛仍在摇晃,视线不禁移到了床底。
这雕花大床的床榻开得低,只能勉强容纳一人进去,俯身看时,床底光线昏暗看不清楚。
季珏抿了抿唇,摩挲着跃动的梵音铃,下了决心,把铃铛往腰间一挂,白衣趴在地上便往床底钻。
崔宁卿疑惑地喊了一声:“媳妇你干嘛呢?”
季珏没理他,整个人缩进了床底,有限的视线中毫无发现,倒是手背无意中撞到了一冰凉的东西,发出锵然一声,体内灵力感应似的一震。
好像是他的佩剑?
他摸索着握住柄首,只觉手心有些黏腻,正想拿出来近看,后颈处忽然感觉到有液体滴落,顺着皮肤一路滑下,冰凉的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什么东西?
他皱眉,下意识转头朝床底板看去。
就面对面贴上了一张惨白惊悚的死人脸,黑沉沉的瞳孔正注视着他。
“啊”
崔宁卿只听得一声惊呼,然后就见大床被强劲气流掀飞,“砰”地砸翻了十二扇屏风,珠帘摇晃,木屑乱飞。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是从床底掉出来滚到他脚边的一具尸体。
穿着翠轩居上好的绸缎,沿着衣角处绣了几支风骨清瘦的墨竹,脖颈处破了一道深深血痕,正是这房间原本的主人牧竹。
崔宁卿惊讶地张圆了嘴,眼神从尸体扫到跌坐在地上的季珏,后者手里还攥着一把滴血的剑。
震惊道:“媳妇儿,你、你杀人了?”
季珏还惊魂未定,心底止不住泛出寒意,乍然听到这话,想也不想就吼道:“我没有!是我佩剑杀的,不是我!”
他说完,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说得有歧义。
果然,崔宁卿看着他小心翼翼道:“好的好的,不是你,你别怕,我们这就畏罪潜逃、不是,我们这就赶紧离开!”
季珏到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来,撑着剑起身,肯定道:“你说得对!”
先不管这尸体和自己的佩剑是怎么回事,当务之急赶紧离开。否则被人发现,他真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他深吸一口气,先把床摆回了原位,又用灵力裹起尸体重新送回床下,除了破碎的屏风,其他都恢复原貌,暂且遮掩一二。
崔宁卿看他忙活完,然后皱着眉毛苦恼道:“可是、外面那些都是母亲派来保护我的,要怎么支开呢?”
季珏正清理佩剑上的血迹,手还有些颤,他眼神发散,乱瞥到摆在床头的用品,随口道:“让他们去买床上用的药膏,越远越好!”
崔宁卿眼睛一亮:“媳妇说得对,我竟然都没想到,下次一定先准备好!”
“准备什么你准备,让你快去说!”季珏心情烦躁,不由抓狂,方才沾上灰尘的白衣灰扑扑的,显得有些狼狈。
崔宁卿觑着他的脸色,忙道:“好好好,我立马说,媳妇别生气。”
季珏最后警告他:“我要开结界了,你最后识相点别乱说。”
他看到小世子点头后,抬手解开了结界。
门口原本侧耳想听细节的几个扈从,待了半天还没听到动静,正疑惑间,就听见他们世子爷趾高气昂地吩咐道:“来几个人,给我去城里买最贵的膏药,我媳妇受不住了,都快去!”
门外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世子爷这般英勇,然而他们也不能随意离开,小声道:“世子,王妃吩咐了……”
“我母亲又不在,你们别拿她压我,到底去不去?”崔宁卿威胁道。
几个扈从犹豫对视几眼,还是不敢忤逆他,当然也没有全都离开,留下了武力值最高的那个继续守着。
季珏悄无声息关上了花窗的缝隙,朝崔宁卿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让人进来,自己则躲在门后偷袭。
崔宁卿严肃地点头,清了清嗓子,喊道:“门外还有没有人,进来,我还有事吩咐。”
门外的扈从闻言,毫无防备推门而入。
季珏突然窜出,蓄积了全部的灵力往他身上砸去,那人牛眼一瞪,接着眼睛一翻,铁塔般的身体倒了下来,季珏怕发出声音忙接住,苦着脸咬牙放到了旁边。
刚站起身就被崔宁卿揪住衣角谴责:“你怎么能碰别的男人!”
季珏:“……”他对着娃娃脸抬起了手。
崔宁卿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忙道:“别打晕我,知道怎么出去,你不认识路对吧?”
这话简直正对季珏下怀,他抬在半空的手落下,快速拉起小少年的手,带着他提气掠过走廊,一路掀起彩绸翻飞。
凭着刚才莫名走到拍卖台的记忆,季珏选择了相反的路线,小心避开人,不知不觉绕到了后院。
眼看周围无人,他拉过小世子,低声急急问道:“快点,后门在哪里?”
崔宁卿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抬手指了个方向。
季珏信了他的邪,拣着小路顺着那方向掠去。
然后没多久,一排低矮的后院房间映入眼帘,门前杂草稀疏,门扉破败,哪来的后院门!
季珏心头火气,扯过小少年咬着牙道:“你莫不是在驴我?!”
崔宁卿心虚气短,尴尬地讪笑两声:“哎被媳妇发现了,好聪明啊……”
眼看白衣美人的脸色越来难看,他及时补救道:“如果我不这么说,媳妇你肯定会丢下我的,我也是没办法啊……对了,那院里有人,我们可以去抓来问问,媳妇别生气了。”
有人?
季珏懒得纠正他的称呼,转头朝破败的院落看去,风吹过,塌落的院门露出遍地衰草摇晃,视线越过台阶,朱漆剥落的雕花门内一道身影一闪而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小世子虽然是个普通人,眼睛倒利得很。
季珏平息了些怒火,松开他衣领,白衣拂过一地荒草,朝院内走去。
“哎媳妇你等等我!”崔宁卿在身后亦步亦趋。
他率先推开雕花门,飞扬的粉尘扑面而来,迷得他眼睛闭了一瞬,正是这一瞬间,轻微的破空声从脑后响起,季珏耳尖一动,身体前倾,与此同时反手拔剑,旋身朝偷袭者砍去。
“锵”刀剑碰撞声激烈的荡开劲风,吹得偷袭着鬓边垂下的几缕碎发扬起,拂过缠枝面具。
“小师弟!”隔着十字相交的长剑,季珏凌厉的目光化作惊喜,忙收了剑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叶君烛才发了一个音节,就忽然身体一动,拉着季珏朝旁边闪去。
“砰”一大块烂木头砸在他原先的位置上,灰尘四散中,粉雕玉琢的小世子被迷得眼睛闭起,却还是握拳坚定道:“咳咳,媳妇别怕,我、我来帮你!”
然后睁开眼,就见他媳妇和那卑鄙的小人搂在了一起,大惊失色:“你是谁,离我媳妇远一点!”
叶君烛轻轻瞥了季珏:“媳妇?”
这回轮到季珏大惊失色了:“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崔宁卿戏多地捂住耳朵:“不听不听,除非你亲我一口!”
季珏气得直接踹他一脚:“闭嘴,我没跟你说话!”
他忙朝叶君烛道:“他就是我偶然遇到的小屁孩,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崔小屁孩宁卿鼓起脸,气恼着放下耳朵,正想控诉始乱终弃的媳妇:“你竟然……你也杀人了啊!”
说到一半,他眼睛瞥到屋内墙角躺着的一具红衣女尸,吓得尾音上扬,猛然转头看向了叶君烛。
季珏现在对杀人两字敏感得很,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脖子一缩,脸色白了些:“小师弟,怎么回事?”
叶君烛倒是敏锐地抓到一个“也”字,目光在缩头缩脑的两人身上划过,抿了抿唇,正想说话,院落外就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有声音?”
“不好,有人闯进来了,快抓住!”
这下,三人面色皆变。
叶君烛凤眼一沉,抓住季珏手腕,低喝道:“快走。”
崔宁卿眼疾手快,抱住季珏另一只手腕:“别丢下我!”
季珏无法,只好拖着人一道跳过后窗,跟在了小师弟身后逃命。
叶君烛显然对地形十分熟悉,不禁甩掉了身后追捕的打手,还找到了后院的出口所在。
季珏大喜之余,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崔宁卿帮他问了出来,小少年一脸警惕:“你不是我媳妇的师弟嘛,怎么会对一个青楼的地形知道得这么清楚?”
叶君烛自然是没有搭理他,崔宁卿脸上有些挂不住。
季珏上前,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小师弟很给面子地回答了,他看向季珏,声音带着某种奇怪情绪:“你不是想来清河郡拜访探望我故乡嘛,就是在这青楼里。”
季珏瞪大了眼睛,表情惊愕。
果然,叶君烛垂下眼眸,不想看他露出的嫌恶表情。
就听季珏崩溃道:“所以这就是朝暮天,全修真最大的青楼楚馆?那我、我成为花楼头牌的事岂不是要被师门知道了!”
叶君烛:?
作者有话要说:君妹叹息:错过了一个亿。
不,别想了,赶上了你也没钱买,我们咸鱼可贵可贵啦!小师弟还是乖乖等着咸鱼倒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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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我做头牌的事还是藏不住了嘛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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