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廖玄无抓她回部落,那悲剧就不会发生。
最起码,廖玄无不会失身。
温如然一边愧疚,一边又不那么愧疚,最终还是良心占了上风。
可仔细想想,她的体型与能力,如今又没了法术,怎么可能强迫廖玄无?
再想到廖玄无刻意的温柔……
于是,她得出了最合理的推测:
廖玄无这混蛋,一定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温如然心想,果然是条心机深沉的鱼!
但人在屋檐下,她沉默了会儿,见廖玄无渐渐恢复平静,眼睛也不再恨的发红,于是小心询问:
“你有没有……舒服到?”
一般来说,谈判最好挑个对方身心舒畅的时候。
廖玄无现在显然心情不好,但身心舒畅,他总得占一样吧……
然后,小人鱼就见到了鲛人臭到极点的脸。
“……”
那看来是,挺不爽的。
廖玄无忽然说话了,很平淡的语气,却又让鱼感觉很压抑。
“是不是,不管是谁,你都无所谓?”
温如然没明白:“……什么?”
廖玄无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耷拉下,如小小的羽扇覆盖住了黑曜石般晶莹的眸子。
自嘲的笑了笑:
“没。”
温如然:“?”
总觉得廖玄无此时的心情格外悲伤,把结界包裹的地方都渲染了伤情气氛的悲伤。
就像是“吃到了期盼已久的食物,却发现那口食物早就就不是想象中的味道”的忧郁。
温如然想玩就笑了。
觉得这个比喻莫名其妙,有点好玩。
但触碰到廖玄无阴沉的目光,就又收敛了笑意,恢复到怯生生小可怜的模样。
廖玄无眼角一跳,忽然抬起了尾巴,歪头指使:“帮我清洗尾巴。”
非常大爷的语气。
温如然:“!”
见廖玄无认真无比,甚至还眼神催促的模样,只能忍气吞声游过去,安慰自己。
没关系,毕竟睡了人家,还不准备负责,就当做事后清理了。
温如然拿着小刷子一点点刷着他的鳞片,看到鱼尾处锋利的倒刺,拿刷子刷了刷,没忍住好奇,又用手指戳了两下,还捏了捏。
又硬,又尖。
像一排尖端朝上钉子。
温如然作死的想感受一下锋利,摁了下,倒抽一口凉气,指尖冒出了血珠。
她扭头看向廖玄无。
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动作,就跟没长大的小孩受了伤第一时间找妈妈一样。
廖玄无的脸色古怪,眼神更古怪,但没说话。
他蜷缩起尾巴,像是刻意遮掩什么。
温如然试图翻译他的表情。
大意应该是:
傻,竟然用手摸倒刺,该!
她吸着受伤的手指,等不流血了以后,问:“还要清理吗?”
廖玄无仍然蜷缩着尾巴,像个仪态万千的大小姐。
嗓音低沉而暗哑。
“什么时候学会的清理尾巴?”
温如然回答的理所当然:“我不会啊。”
廖玄无:“……”
小人鱼又很理直气壮的说:“你那么凶,我拒绝你会挨打的。”
廖玄无意味不明:“你还挺识时务。”
温如然在他经常性的冷嘲热讽下已经习以为常……个鬼。
好气哦。
压抑着怒火,“还需要清理尾巴吗?”
廖玄无冷淡:“不用。”
温如然拿着小刷子要离开,又想了想自己的处境,想问一问廖玄无关着她要做什么,但看他脸色不怎么好,索性就闭了嘴。
“老大,你关着小人鱼做什么了?这么久才过来!”
周围的鲛人都揶揄看他。
廖玄无站在鲛人族边界处的海沟旁,一言不发。
格鲁部落的鲛人们也在默默注视着他,见他一言不发,就想要挑衅。
但很快,海底的黑暗生物再次躁动,根本没功夫去闲谈。
他们这群鲛人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对抗黑暗生物。
说起来黑暗生物,他们像是吃了癫狂剂,一副勇往无前无所畏惧的疯狂赴死模样。
格鲁部落的首领拎着长木仓给了要探头上来的玩意儿一木仓,“最近这些东西怎么回事?集体发疯?”
廖玄无还在怔神,做着无意义的重复性杀戮动作,刀刀致命,却又少了几分骨子里透着的嚣张与狂妄。
这条心不在焉的鲛人在想:
对他为什么要留下温如然?
他留下温如然不是为了折磨她吗?
可他折磨了吗?
折磨了吗?
廖玄无在心里回,没有。
不仅每天担心她吃没吃好,能不能熬过发情期,还偷偷摸摸喂她疗伤的药剂,还把床让给她睡。
唯一遏制她法术的耳坠
还是担心她乱用法术造成身体二次创伤。
这样下去。
慢慢就会再次像是万万年前那样,成为温如然的侍从。
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冷了添衣,饿了喂饭,渴了倒水,把自己贬低到极点,却还乐在其中。
廖玄无将刀抽回来,上面滴答滴答的淌着黑漆漆黏稠的液体。
他又补了一刀,彻底杀死这条鱼。
同时心想,他特意让鱼抓回温如然不是为了再次哄着她宠着她的,是为了报复。
廖玄无一边唾弃自己这种做法的无耻,一边又劝告自己,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把温如然也扔进玛雅海沟,让她尝一尝自己曾经受过的苦痛。
他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扔进海沟。
等温如然把伤养好,他就把温如然扔进玛雅海沟。
从此,一别两宽,互不干扰。
他没有温如然那么无耻。
无耻到把重伤的鱼扔进危险重重的玛雅海沟。
廖玄无抹了把脸,下定决心,眼里的光却始终没亮起来,像一台冷酷无情的杀戮机器。
一如万万年那样。
玛雅海沟发生动乱时,廖玄无正经历着双重打击。
一重是来自父母的。Μ.miaoshuzhai.net
廖母告诉他,她和廖父其实就是人鱼们,不,是整个海洋都看不起,都厌恶的黑暗生物。
他们可以变成人鱼的模样活着。
廖玄无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
他以为他是特殊的,但那也仅仅是在肤色上。
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竟然比肤色还要黑,竟然是那群只懂得杀戮,泯灭鱼性的黑暗生物。
那群鱼所到之处,血流成河,令鱼发指。
他,廖玄无,竟然是这么个黑暗生物吗?
廖母安慰他:“宝宝,你别怕,本性是可以克制的,我们可以装一辈子人鱼的。”
“你看我和你爹,不是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一条鱼吗?”
廖玄无还是接受不了,但也没大吵大闹,只是说让他冷静冷静。
游走的时候失魂落魄。
其实他是有感觉的。
那种源源不断的邪恶本性,撕扯着他的理智,引诱他做出丧尽天良的坏事。
有一道邪恶的声音。
不止一次在他脑海中低语。
拿他的软肋去引诱他。
用那条幽灵人鱼。
让他去杀死小幽灵。
他有听说过,那些邪恶生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杀死自己最爱的人来证明自己坚不可摧。
丧心病狂。
但又会升起一股刺激与兴奋,浑身血液都滚烫滚烫,在沸腾。
这是邪恶生物最本能的渴望。
廖玄无克制住。
迫切想见到温如然,见到那只娇气又粘鱼的小幽灵。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见,也不知道见到她要说什么,但就是想见到她
于是。
在门口。
听到了小幽灵接近他的真相。
听到了小幽灵不开心而娇俏的话语。
“你干嘛误会我,我又不爱他。”
这是第二重打击。
比第一重来的更突然,更剧烈。
他浑身血液寒凉。
但脑海中的疯狂想法却兴奋不已。
捶打着他的理智,激发出最最原始的本能。
既然你算计我,那我就杀了你吧。
杀了你。
廖玄无神色冷漠,推开门。
温如然扭头看他,如以往无数次那样笑笑,娇声说:“你回来啦,我正要去找你呢!”
廖玄无垂下眼,隐藏着情绪:“找我做什么?”
有些自嘲:“我是一个爱围着你摇尾乞怜,还心甘情愿被你利用的傻子,对吗?”
本以为会是很激烈的质问,但却平淡的很,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我是你养的一条狗吗?”
他问。
温如然愣了:“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廖玄无眼睛泛红,忽地掐住她的脖子,掌心慢慢收拢。
在看到小人鱼茫然又无措的眼神时,陡然泄了力。
他猛地松开手,拽着自己的头发,发出“嗬,嗬,嗬”的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如同困兽一般,煎熬而挣扎。
温如然摸着自己的脖子,不疼廖玄无根本没用力但不知为什么有点难受。
朝廖玄无游了几分:“廖玄无……”
廖玄无怒斥:“滚!”
他看到小人鱼吓的一抖,没有任何快意,反而更加烦躁。
灵魂在一间四处都是石壁的狭窄房屋砰砰撞墙。
活不了,死不掉。
见温如然还要再次靠近,廖玄无抬手退了她一把,眼神冰冷,语调比刚刚平静,却又冷又恨。
“滚。”
“再靠近我,我杀了你。”
小人鱼怔怔的看着他,眼角掉了颗亮晶晶的珍珠,转身,头也没回的走了。
廖玄无盯着地上滚动的漂亮珍珠,狂躁的捶打碾碎。
最后又疯了一般,满手血迹的,将碎成块的珍珠一点一点拼凑完整,珍重的放在小盒子里。
藏在了床底。
就这样吧。
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在没有小幽灵了,没有一条叫温如然的人鱼。
什么知道了名字就要娶她,都是狗屁。
廖玄无哭起来,像丧家之犬。
再后来。
为了抑制玛雅海沟的,皇室开始征兵。
在此之前,因为从未有过大型战争,所以是没有军队的。只有侍卫营,给皇室撑场面用的。
廖玄无应征入伍。
可能是觉得,彻底杀死了那群海底生物,就能把他身上的邪恶给抹去。
在玛雅海沟,遇见了日日夜夜,无法忘怀的小幽灵。
廖玄无远远看着她,回不了神,抽不了身,像是陷在了泥潭。
那条小人鱼,跟在另一条雄性鱼身旁,娇娇小小,就像曾经跟在他身边一样。
廖玄无耳边嗡嗡作响。
海水是凉的,血液是热的。
噼里啪啦,要炸开一般。
廖玄无只剩下一个想法,与海沟里其他的黑暗生物发出的音调汇成恶魔低语:
杀了她。
杀了她。
他艰难挪开视线。
对上冲出来的黑暗生物,挥起长刀,发泄着心中的戾气。
血。
黑色的血与红色的血,黏稠无比,在海水漫延,如一团散不开的浓雾,沉重而压抑。
腥臭味更是令鱼作呕。
廖玄无早就杀红了眼
但黑暗生物是杀不死的,他们能够再生,能够分裂,没有意识,全靠邪恶的本能驱使。
只为了杀戮而生。
廖玄无后背冒出一个黑暗生物。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击。
一道白光闪过,击杀了那只黑暗生物。
温如然站在一旁,看到他,似是在赌气,不是很开心的哼唧着:“不用谢。”
廖玄无抹了把脸,脸上染了血,有红色也有黑色,总之,模样很吓鱼。
听到温如然的语气,冷笑着。
“你救了我一命。”
“我应该感激涕零对不对?”
小人鱼显然在闹脾气:“谁稀罕。”
旁边跟着她的那天鱼,浑身是青色,体型和虎鲸有些像,但又不是虎鲸。
他蹭了蹭温如然,大概是挠到了小人鱼的痒痒肉,逗的她一阵发笑。
廖玄无掌心全是血,又粘又滑,刀越握越近。
温如然抚摸着那条鱼,唇角带笑,嘴里说着别闹,看到廖玄无,有些疑惑:“你怎么还不走?”
廖玄无:“给你们腾地吗?”
温如然微微蹙眉:“你不是人鱼吗?”
廖玄无忽然意识到,他周围已经没了人鱼,结合温如然的问的话,显然和她有关系。
这时。
温如然身边那条青色的鱼说话了:“他应该是黑暗生物。”
廖玄无想过无数次身份拆穿的下场,也幻想过许多次温如然的反应。
独独没想到会是这样。
在战场,在他杀死了无数黑暗生物之后,在被温如然救了以后。
而温如然的态度始终很平静,就像听了句“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她随意的说:“那你快走吧。”
“我和惊青要镇压这里的生物了。”
廖玄无没动。
温如然又说:“你不走,就要永远陪着我啦。”
她目光有些期待。
廖玄无动摇了。
甚至在想,当时只听了一半的话,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而且,温如然不谙世事,哪里懂得情爱,说不定也只是随口回的。
她当时离开的时候,还哭了。
廖玄无压制着暴虐的本能,拼命给温如然找借口。
对上温如然期待的目光,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
他哑着嗓音说:“好。”
话音未落。
小人鱼就兴奋的扑过来,眼眸晶亮,她轻飘飘的捏了下他的脖子。
“我原谅你了,下次不许再掐我。”
廖玄无单手搂住她的腰,掌心的血液染脏了她雪白的腰肢。
炙热的吻落下。
凶残又热烈。
没有任何技巧,生涩的横冲直撞,追寻着,纠缠着,掠夺着,掌控者。
为她而臣服。
廖玄无最后的意识,是闪过一道白光。
温如然释放出来的白光。
再次醒来,就在了漆黑阴暗的海沟里面,周围环绕着无数,正在自相残杀的黑暗生物。
却独独没有温如然。
在找遍整条海沟之后。
廖玄无不得不承认:
他被抛弃了。
被温如然抛下。
抛进这暗无天日,危机重重的海沟。
从那天开始,他恨温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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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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