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人多,一共摆了三桌,大人两桌,孩子一桌,客厅里挤满了人,十分热闹。
舅舅田红军关切地问道:“立春,你这年拜得怎么样?”
顾立春笑着说:“还好,跟朱书记聊了半个多小时。”
赵志军饶有兴趣地问道:“那跟老邓呢?他就没说留你吃饭?”
顾立春实话实说:“邓场说他没时间,我就没去他家。”
听他这么说,一旁的田红军不由得紧张起来:“哎呀,邓场长该不会因为你先去朱书记家生气了吧?”
赵志军不在意地说:“没有的事,老邓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往年都没几个人去给他拜年,他还乐得清静呢。”
田红军可不像赵志军那么想,他嘱咐道:“立春,你明天哪儿也别去,吃过早饭就去找邓场长,好好跟他解释一下,可不能让领导心里有疙瘩。你是他一手提拔的,按亲疏远近,你应该先去他家。”
不但田红军这么说,杨爱国也赞同。
顾立春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拜年活动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
他只好答应道:“行,我明天再去。来来,吃饭吃饭。”
今天有三位大厨坐镇,饭菜的味道比年夜饭还好。
鸡鸭鱼肉样样齐全,不过顾立春吃腻了鱼肉,倒对姥姥做的几道凉菜情有独钟,特别是肉皮冻和凉拌皮蛋,肉皮冻色泽晶莹剔透,用醋和蒜泥、香油一拌,吃起来口感丰富,越吃越爱吃。皮蛋也是,冰凉爽滑,味道甚佳。
田外婆见他爱吃,便笑着说道:“我这回来带了好多呢,你慢慢吃。天冷,你别总吃凉的,小心冰着胃,来,吃点热菜。”
顾立春嘴里应着,又夹了一筷子肉皮冻,才开始对付桌上的其他菜。
他吃得很慢,一边吃一边跟舅舅和姑父聊上几句。
其他人可不像顾立春吃相这么斯文,他们一个比一个凶猛。立冬立夏这俩无底洞就不用说,还有杨中华和田小刚田小虎兄弟俩,三人吃起饭来,那叫一个风卷残云、虎虎生威。
顾红玉都看不下去了,用略嫌弃的语气,说道:“中华,你吃慢点,得亏是在你舅妈家,要是在别人家,这种说法,人家还不得笑话你没见过好吃的?”
杨中华嘿嘿笑道:“这不是舅妈家里的菜做得太好吃嘛。”
说完,他又小声嘀咕一句:“你咋就没跟姥姥和舅妈多学几招呢。”
顾红玉听见了,举起筷子,作势要打他,大家赶紧笑着劝和。
顾红玉瞪了杨中华一眼,又说:“中华这孩子随他们老杨家,嘴拙舌笨,不够机灵。你们再看看咱们的立春,能甩中华十几里地。”
杨爱国虽然心里不满,可想想在人家娘家地盘上,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而不语。
杨中华却是一脸生无可恋:又来了,又来了。
顾立春赶紧劝止顾红玉:“姑,你要是再这么说,我们兄弟的关系要掰了。他上次就说过,因为你老拿他跟我比,他气得想打我。”
杨中华赶紧解释:“那是玩笑话,千万别当真。”
顾红玉笑着说:“我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大家哈哈大笑,空气中充满着快活的气氛。
吃完饭,田红军坐了一会儿,就说要回去。
田三红拉着田外婆的手,不舍地说道:“娘,你们住几天呗,有地方住,志军那儿还有空房。”妙书斋
赵志军也热情挽留:“就是啊,反正过年也没什么活,热闹几天再回。”
田外婆说:“是没啥活,可是亲戚都没串呢,别人也要来咱家串亲,家里没有人哪行。”
田三红一想也是,她自家亲戚来完了,忘了娘家还有一堆亲戚要走呢。
田外婆一家坐着驴车回去,临走时,田三红和赵志军硬是往车上搬了一堆东西。
田外婆拉着顾立春的手,叮咛了一阵,才不舍地松开。
田红军还记着邓场的事,临上驴车前还不忘提醒顾立春:“立春,你明天记得去邓家拜年。”
顾立春无奈地笑道:“好的,舅舅。”
送走田家一家人,田三红说道:“我现在也没反应,吃嘛嘛香,回个娘家也不费什么事。”
赵志军说:“娘顾忌得有理,路远,有一段山路不好走,等天暖和了,你想去我再带你去。”
田三红想想也只能如此。
客人一走,家里的大人孩子一起收拾家务,扫地擦桌子洗碗。顾立春也去帮忙收拾剩菜剩饭。
外婆这次来,带来了不少吃的喝的,光是花生、瓜子、零食、粉条、红薯干就带了三麻袋。肉皮冻就有一大块,现在天冷,也能放得住。
顾立春觉得肉皮冻太好吃,就忍不住跟人分享一下,他切了一盘子,拿了几个皮蛋给陆大爷送去,这两样东西当下酒菜挺好的,陆大爷果然很喜欢。
第二天早饭后,他依言去给邓场拜年,除了拿一幅年画,他还带了一饭盒肉皮冻,一盒炒凉粉,考虑到他家还有只大黑狗,顾立春还带了两大根骨头。
顾立春拎着东西轻轻敲门,大黑狗低低叫了两声。
邓场闻声出来,问道:“谁?”
“邓场,是我。”
邓场拉开院门,居高临下地睨着顾立春。
顾立春面带微笑:“邓场,我来给你拜年,今天方便吗?”
邓场淡声回道:“不方便。”
顾立春:“……”
难道真被吕进步猜对了,因为没有先来他家,生气了?不对,这跟邓场的人设不符。管他符不符,他今天都得拜年,不让拜都不行。
顾立春硬从门缝里挤进去,顺手扔下两根骨头给大黑狗,大黑狗也不客气,叼着骨头躲一边啃去了。
顾立春一边欣赏着大黑狗啃骨头,一边说道:“邓场,其实我昨天是主张先来你们家的,不过小方在路上遇到朱书记,提前告诉他拜年的事,我们只能先去他家。我昨天没跟你解释,是觉得你这样大气有格局的人,肯定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我要是解释倒显得我把你想得小气了。”
邓场嗯了一声,不辩喜怒。
他突然问了一句:“是你叫吕进步一起来的?”
顾立春无奈地苦笑:“我叫他干什么?是他去我家叫我的。我原计划就是今天来,昨天我外婆一家来了,我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又怕他在朱书记面前胡说八道,给咱们以后的工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跟着他一起去。”
邓场似乎对这个说法略有些满意,便说道:“你进来吧。”
顾立春:“……”我已经进来了,合着硬挤进来的不算?
顾立春进了客厅,发现这客厅真空旷,只有一张方桌,一张茶几,几把椅子,没有点炉子,也没有火盆,冷嗖嗖的,跟外面差不多。
邓场望着顾立春:“怕冷?我去生火。”
顾立春奇怪地问道:“邓场,你不冷?”
邓场摇头:“我不怕冷,生火太麻烦。”
顾立春不知说什么好。
邓场到底还是点了个火盆,屋里略有些暖气儿。
顾立春想起自己带的拜年礼物,从书包里拿出两个饭盒,“邓场,这是我外婆做的肉皮冻和炒凉粉,我特别喜欢吃,拿来一盒跟你分享一下。还有这幅年画。”
邓场展开年画看了一眼,只见画上红彤彤一片,名字叫万里江山万里红。
他说道:“昨天那幅比较好。”
顾立春:“我觉得这幅更喜庆,寓意更好。”
邓场把画收起来,“你说好那就好。”
收完画,邓场随手给顾立春倒了一大茶缸子开水,顾立春借着喝水的功夫想想拜年该说什么。
其实还是跟朱书记聊天更简单,只要把握住以思想政治为中心,再以含蓄地夸他为基本点,就可以信口胡扯,跟邓场就不能这么扯。
顾立春没开口,邓场倒先说话了,语气中带有一丝揶揄:“今天是怎么了?昨天不是挺能说的吗?”
顾立春一本正经地道:“邓场,你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让人无从下手。”
“你这话也是戴高帽。”
顾立春故作无奈地道:“对于不怕冷的人来说,戴高帽没什么用。那我说说年后的工作?”
邓场连工作都不想谈:“工作的事先别急,年后再说。过个年,不能总绷着一根弦,该放松时放松。”
顾立春道:“你这么体恤下属的领导真是难得一见。”
邓场微微一笑:“现在让你放松,是为了以后让你更忙。”
顾立春不说话了。
既不让汇报工作,又不能随心所欲地胡扯,这天着实不好聊。
顾立春闲扯几句后,便提出告辞。
邓场很意外地看了顾立春一眼:“才十五分钟,你就急着走?跟人有约?”
顾立春忙说:“没约。”
邓场点点头,随即做了安排:“我把年前外出学习的资料整理出来了,你去看看。中午留下来吃饭。”
顾立春没想到邓场还会留饭,思索片刻,便客气地拒绝,本以为对方客套一下就此打住。
谁知邓场却说:“吃饭时,我跟说说场里两件比较大的事,先说一件:年后咱们五场会有一场人事变动。”
顾立春愣了一下,敏锐地反问道:“邓场,你不会是要调走吧?”邓场调来五场至少也有三年了,调走也不是不可能。
顾立春那凝重的表情取悦了邓场,他更加和颜悦色:“不是我,是别的人。”
顾立春松了一口气。
邓场转回到刚才的话题:“那就这样定了,中午留下来吃饭,我的厨艺比不上你妈,但比老赵强多了。”
顾立春:“……”
他想不出合适的话,只能笑而不语,什么意思你自己品。
最终,顾立春答应留下来吃饭,他的胃口被吊起来了,他就想知道这人事变动是怎么回事?是有人调走还是上面有人掉下来?他还想知道后面一件事是什么。果然,好奇是人类的天性。
但是邓场说到关键处停下不说了。他开始准备午饭。
顾立春眼看着他把萝卜切成不规则的大块,再把萝卜、酥肉扔到水里一起煮。
霍霍完萝卜后,邓场再次将魔掌伸向了土豆。
顾立春拦住了他:“邓场,我来切。咱们做个酸辣土豆丝。”
邓场迟疑了一下,把案板让给顾立春,顾立春洗净手,先把土豆飞快地削完皮,再咔咔地切成均匀的细丝。
邓场一脸惊讶:“不愧是顾小刀,连刀工都这么好。”
顾立春:“……”他想砍人。
顾立春炒了个土豆丝和醋溜白菜,邓场又去做了鱼,这鱼肉年前被二奶奶炸成了鱼块,直接扔锅里炖就行。
两个人六道菜,有鱼有肉,有热有凉。
邓场开了一瓶酒,顾立春可不敢跟他拼酒,他很克制地只喝了一杯。
吃饭时,邓场终于把那两件事说了。
一件是总场党委书记史书记身边的谢秘书,年后要调到五场,职务还没确定,但肯定不低。
另一件事就是省城东风奶牛场想从总场大量购买苜蓿,那边打来电话沟通,建议五场明年扩大种植面积,并承诺只要质量跟以前一样,他们可以提交签订合同,并交预付金。这事需要五场科级以上的干部过去商谈。
邓场说道:“这事我打算交给你办,年后你可能要出个差。”
顾立春沉思半晌,省城,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去一趟也挺好。他个人去还得请假,还得让场里开介绍信,就得有正当理由,他一时半会还真没有,总不能说要去探赵家的亲戚吧?
顾立春真诚地说道:“谢谢邓场给我这个学习的机会。”
邓场举起酒杯说:“来,再喝一杯,喝酒其实不影响长个。”
顾立春说道:“我快醉了。”
邓场做为经验达人,无情地戳破他的谎言:“只有没醉的人才说自己醉了,真正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顾立春立即改口:“那我还没醉。”
邓场狡黠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没醉,再来一杯。”
顾立春心中腹诽:你套路我?
他又喝了半杯,坚决表示不能再喝,邓场也没再劝。
顾立春趁机提出告辞,邓场站起身:“行,我送你。”
顾立春指指外面的太阳:“现在是中午,不用送。”
“哦,忘了。”
顾立春果断站起身,说道:“再见。”
他步履轻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出了院子,等邓场跟出来时,没人影了。
顾立春没从大路走,抄近道走小路。
没想到,他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脸阴霾的吕进步。
顾立春假装没看到他,视他如空气。
吕进步强忍着愤怒,说道:“姓顾的,你的手段真高明。竟然能让邓场留你吃饭。”而他跟小方连门都没进。
顾立春惊讶地看着吕进步:“吕同志,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如果你是个女同志,我会合理地怀疑你暗恋邓场。难道你……”想到如今的社会形势,顾立春戛然而止,没有说后半句。
吕进步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顾立春话中的未尽之意,他气得脸色通红,勃然大怒道:“顾立春,你这是在污蔑革命干部,我警告你,你再这样说,我就举报你,实名举报!”
顾立春面色平静地看着吕进步,突然说道:“邓场你都听见了?”吕进步大吃一惊,急忙回头去看。
顾立春趁机溜之大吉。
为了避免吕进步跟来,顾立春又换了一条路。还好吕进步没跟上来,但又遇到了陈禹。
顾立春纳闷道:“你们俩为什么每次都组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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