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在意罢了。
不在意时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在意时雨究竟在想什么。也不在意自己因她而升起的浅浅的愤怒情绪,叶清翎立刻就将情绪压了下去。
对叶清翎而言,时雨已经彻底死了。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在意她。
是,时雨需要成长、改变,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能做什么?叶清翎唯一能做的,就是毫不留情地远离时雨。
可现在,时雨端着一杯酒站在舞台下,远远看着叶清翎,眸中是灼热的异样光彩。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叶清翎还是清晰地辨认出,那是喜欢的情绪,不是爱情的那种喜欢,反而就像是演唱会上,台下每个粉丝看向叶清翎时的那种喜欢。
热烈、诚挚、不带一丝杂念,仅仅因为她的歌声而喜欢。
时雨竟然也会真心实意地,喜欢她的歌声。
时雨竟然也会真心实意地……喜欢她喜欢的事物。
叶清翎心里难以抑制地慌了一瞬,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那么要时雨彻底放下她,从过去走出来,得有多难?
但很快,她收敛情绪,淡然走下舞台。
叶清翎刚离开舞台,就立刻有人围上来攀谈,态度甚至比之前那个男歌手还要拙劣。叶清翎浅浅微笑着,略有些疲乏地将他们打发走,这才转身去找颜诗的身影。
终于看见颜诗的身影后,叶清翎一怔,眉头微微蹙起。
颜诗竟然走到了时雨身边,看样子,她还在和时雨说着些什么。这时,时雨注意到叶清翎的目光,抬眸与她对视,漂亮的桃花眼中立刻浸起水雾,又是那幅可怜、小心、满是祈求的表情。
叶清翎咬了咬牙,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颜诗也回头,端着酒杯朝她小幅度招手:“清翎!”
叶清翎无奈走过去,接过颜诗手中的酒,看见颜诗朝她挤了挤眼睛。
叶清翎立刻反应过来,颜诗这是误会她特意和时雨避嫌,所以刚才才没打招呼。这会儿颜诗把她带过来,就不用避嫌了。
颜诗误会了她和时雨的关系。
“阿翎,”时雨忽然开口,在外人面前,她的声音仍然有些冷,“刚才唱得很好……我很喜欢。”
“是吗?时总喜欢就好。”叶清翎主动与时雨碰杯,两盏玻璃杯清脆响了一声,她仰头,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趁机挽着颜诗的手臂离开。
时雨没有喝酒,她苦涩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并肩而行的背影,不甘地捏紧酒杯。
走远了,颜诗不由得问:“清翎,你不和你时姐姐多聊一会儿吗?我那么怕她,都主动给你争取时间了好吗?”
叶清翎拉着颜诗在旁边坐下,抿一口刚刚侍者续上的鸡尾酒,苦笑着摇摇头:“谢谢诗诗的好意,只是……我和她……”
“你们又吵架了?”颜诗接着她的话,眨眨眼。
叶清翎摇头:“这倒没有。”
颜诗刚松一口气,就听见叶清翎继续道:“我们彻底闹翻了。”
颜诗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叶清翎:“抱歉,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
“没事儿没事儿,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清翎你还好吧?”颜诗立刻脑补出一出大戏,焦急地拍拍叶清翎的肩膀安慰。
“没关系。”叶清翎又和颜诗碰杯,顺势转移话题,“诗诗最近有什么安排?”
“还不就是那样,”颜诗伸个懒腰,“拍戏,拍戏,拍戏,跑通告,跑通告跑通告,啊累死了……清翎你呢?”
“差不多。”叶清翎端着酒杯,思绪沉下来。她最近好像的确很累了,她想要再努力一些,争取两年内再开几场大规模演唱会,新歌冲一冲什么奖项,然后就请长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
晚宴结束。
叶清翎今天没喝多少酒,但主要是和时雨碰面时,一饮而尽的那一杯,让她感觉脑袋越来越昏的,脸色微醺。反倒是颜诗不知怎么回事,喝醉了,让她扶着出去。
两人走得迟,没了其他人分担火力,一出门,就被数不清的媒体围住,两人的助理和保镖被堵在了人海外围。
叶清翎护着喝醉的颜诗,不方便拿手机喊人,一边应付周边媒体,一边往外边保姆车的方向挤。
现场人多,这些媒体不至于拿颜诗的醉态做文章,问的都是一些基本的问题,叶清翎都简洁地一一作答。
人群外围,一辆不显眼的黑色豪车安静停在那儿,车灯熄灭。
时雨隔着嘈杂人群,目光牢牢锁定在叶清翎身上。
叶清翎紧紧揽着颜诗的脊背,用力护着她,叶清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时雨知道颜诗喝醉了,也知道明明只是很正常的保护的姿势,知道叶清翎是在笑着和周围媒体说话。
但时雨就是忍不住地觉得,叶清翎是在亲密地搂着颜诗,脸上的笑也是对着颜诗的,像是在打情骂俏。
看,叶清翎的手掌滑过颜诗的肩膀。叶清翎朝她的耳尖呵气。叶清翎脸色微微泛红地,和她说着些什么。
看啊……
——不!!!
时雨的脑子混沌了好几天,疼了好几天,痛苦了好几天,到现在,终于有什么爆发了一般——
要她放下,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她怎么可能甘心看着叶清翎和别人亲密接触,和别人在一起?
要她回到没有叶清翎的生活中去,可是她怎么回得去?
假的尚且让她嫉恨至此,更何况,如果是真的呢?
“嘟——!”
时雨手指重重落在方向盘上,尖锐的喇叭声响彻天际。
很快宴会厅的保安赶过来,媒体一哄而散,叶清翎和颜诗的助理赶过来。叶清翎松开颜诗,将她交到助理手中,晕乎乎地和她挥手告别。
叶清翎喝的鸡尾酒,后劲儿大,到现在才感觉脑中一片昏沉,脸颊也跟着泛起红。
“清翎,喝醉了吗?”助理小刘将她扶上保姆车,担心地问。
“没有,只是有些晕。”叶清翎摆摆手,“我睡会儿就好了。”
小刘点头:“嗯!我让司机开慢一些。”
保姆车后面的座位可以放下来当做一张床,再拉上帘子,就是一个小型卧室,小刘已经帮她准备好了日常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在那儿。叶清翎坐进去,将小礼服换下来,穿上衬衫,裹着空调被昏沉沉地眯了一会儿。
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小雨,雨势越来越大,噼里啪啦落在车顶上。
叶清翎被雨声吵醒时,车子正好停在她的小区外。
她拿把伞下车,挥手和小刘告别。
叶清翎站在原地,等保姆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才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刚才睡了一小时左右,现在醒来,脑袋反而更晕了些,迷迷糊糊的,还胀痛得厉害。
而且,叶清翎总感觉,刚才自己好像做了个不怎么愉快的梦。
她梦见时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桃花眼泛着楚楚可怜的红,软着声音求她不要离开。
“我会改的,阿翎,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就变成什么样……”
“求你不要离开我,阿翎……”
“我喜欢你,我爱你。”
卑微到了尘埃里。
或许是因为今天在晚宴上看到了时雨,才会有这样的梦。
叶清翎觉得,自己不应该有情绪起伏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就算不是梦,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才对。
可是回想起梦中时雨可怜卑微的神色,回想起她软绵绵祈求的声音,叶清翎却感觉,自己心里抑制不住地升起一团名为愤怒的火焰——
她不明白时雨为什么会迟迟不肯放下;为什么时雨会因为喜欢她,就丝毫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生命;为什么时雨一次次说了要改变,却根本什么也没变?
叶清翎本不应该再对时雨有这样愤怒的情绪才对。
她想,大概是因为喝了酒,本就昏沉的脑海中,所有情绪都被放大了的原因。
还好只是一个短暂的梦境,等回家洗个澡睡一觉,明早就忘记了。
叶清翎松口气,撑伞走向小区门口。
这个点,小区里一片黑,只有路灯亮着。叶清翎走进去,四周只有雨声,地面早已积起水,她踩着水,鞋面被浸湿。没走几步,地面忽然干燥起来,打在伞上的雨滴也没了,她走到了小区地上停车场巨大的天幕中。
叶清翎没有放下伞,再走几步,就要回到雨中了。
这时,一辆黑色豪车疾驰而来,毫无预兆地停在她身侧。
车门打开,时雨从车上走下来,她的眼眶泛着浅浅的红,表情楚楚可怜,神色祈求地喊:“阿翎……”
和叶清翎刚才的梦中一模一样。
叶清翎怔住。
叶清翎微怔的同时,时雨已经柔软地扑进她的怀中,双手紧紧揽住她的脊背和腰肢。
“哒”一声,叶清翎下意识松手,雨伞掉在地上滚了滚。
时雨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用力,将她抵在车门上。时雨仰头看着她,分明是很强势的动作,眼眶却仍然是微红的,桃花眼中浸着泪,显得柔弱可怜。
时雨在倾盆大雨中跟了叶清翎的保姆车一路,又看着叶清翎下车走进小区,最后终于忍不住,跟着她进了小区,将车停在她身边。
时雨不甘心就这样彻底结束。
她放不下。
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挽留叶清翎的。
她的喜欢?对叶清翎来说不值一提。
苦肉计?叶清翎早已不在乎了。
她的庇护?叶清翎根本不需要,叶清翎早已成长到自己也能保护好自己。也只有她眼中的叶清翎,才是当初那个可怜兮兮缩在角落的小煤球。
如果说叶清翎还有可能对她有一丝留恋,那么最有可能是……
在叶清翎回过神之前,时雨小心翼翼触向叶清翎的唇。
触感温软。
时雨今天滴酒未沾,但尝到叶清翎唇上微甜的酒气时,还是感觉微醺般的醉了,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变得朦胧起来,微微上翘的眼角处有泪滴盈盈欲坠。
她抵在叶清翎身前,纤薄衬衫下,几乎是肌肤相贴。
时雨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叶清翎怦怦的心跳声。
跳得很快,就和她一样。
巨大的天幕外仍然下着暴雨,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风哗哗地吹过,很冷。周围漆黑一片,只有零散路灯,天幕下光线很暗,时雨紧紧抱着叶清翎,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
很暖。
抬眸间,时雨看见叶清翎错愕地睁着眼,她的双手耷拉在身侧,像是已经放弃了抵抗。
时雨无声地松一口气,她赌对了。
叶清翎的确,拒绝不了她的……
她的吻。
去年的叶清翎能够拒绝,是因为失忆了。可现在记忆回来了,身体的某些本能,也跟着回来了——不是吗?更何况叶清翎喝了酒,思绪本就比平时要乱一些,藏在身体中的本能、欲念被放大无数倍。
时雨红唇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轻柔地想要继续吻下去。
叶清翎却忽然动了,她扣住时雨手腕,一用力,带着时雨转身,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反倒是时雨被抵在车门外。叶清翎居高临下看着她,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绪,她眸底的错愕消散得一干二净,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叶清翎力气很大,时雨挣不开。
脊背硌在僵硬的车门上,有些疼,时雨眸中朦胧情|愫散尽,咬着唇:“阿翎……?”
“时总刚刚是要做什么?”叶清翎舔了舔唇,呵出淡淡的酒气,声音促狭。
叶清翎的吐息是微甜的,时雨却感觉有些凉,不仅是脊背硌得疼,被叶清翎牢牢握住的手腕也疼得厉害。
不等时雨出声,叶清翎就放开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转而用膝盖抵在下面。
仍然是动弹不得的姿势,时雨被迫仰起头,直视叶清翎的眼睛。
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带着显而易见恶劣的笑意。
“想要吻我?”叶清翎挑眉问。
时雨想点头,叶清翎捏在下颌处的力气却很大,她动不了,最终只是微弱地“嗯”了一声。
一下子,叶清翎捏在时雨手上的力气,明显加大了些。
时雨鲜少处于这样被动的境地中,就算想要稍稍拿出些气势,叶清翎手指在她下巴上轻轻挠一挠,亦或是膝盖恶劣地用力,就让她没了力气。最终,桎梏下的时雨只是慌乱地咬着唇,睫毛轻颤,整个人都显得……
柔弱可怜极了。
叶清翎居高临下看着她,安静对视几秒,靠近她的耳边,轻轻呵气:“可是时总,我们早就结束了。”
叶清翎语气很凉。
吐息洒在时雨耳边,带来阵阵微颤。
不等时雨反应过来,叶清翎一说完,便毫无预兆地放开手,后退一大步。她动作利落地捡起伞,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进瓢泼大雨中。
“阿翎——!”时雨一下子错愕出声。
大雨中,叶清翎走得很快。
深夜的光线很暗,她像是要被淹没在无边雨幕中,随时都可能消失一般。
一瞬间,时雨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恐慌尽数爆发,她毫不犹豫地追进大雨中,想要追上叶清翎的脚步。
豆大的雨水不断打在脸上、身上,衣衫湿透,狼狈地贴在时雨身上。睫毛很快被雨雾覆盖,前面叶清翎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影也一点点变得虚幻。
如果不是身上冷得厉害,衣服贴在身上的触感难受得厉害,喉咙痉挛时疼得厉害,每一种触感都真实无比,时雨都要以为,这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她拼命地想要追上叶清翎的身影,可是却怎样,也追不上。
“求你,等等我……阿翎。”
时雨唇齿颤抖着,声音哑得不行,满是绝望的祈求,还没说出口,就被暴雨声盖过。
好在叶清翎的家离刚才的天幕不远,时雨终究没有完全被她甩开。
最后,叶清翎站在单元楼下的避雨亭中,眼神冰凉地看着时雨。
时雨站在雨中,没有敢接近她。
大雨唰唰地落在时雨身上,将她的长发蜿蜒贴在身上,飒气的小西装被水浸湿,里面的白衬衫变得很透,瘦削的身姿显露无疑。暴雨中,夜灯微弱的光线好像成了丝丝缕缕的实体,洒在时雨脸上。叶清翎借着这点光,看见时雨眼眶仍是红的,不断有水滴从脸颊上滑落,看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样的时雨,狼狈到了极致,卑微到了极致,可怜到了极致,却又有一种……
柔弱至极,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的病态美感。
叶清翎看着时雨,心底蔓延起恶劣的愤怒情绪。
就像刚才回想起那个梦境时一样,她觉得愤怒,愤怒得要命。
她等在避雨亭里,等着时雨过来,并不是因为时雨的追逐而心软,仅仅也是因为……愤怒。
时雨红着眼卑微地祈求她;时雨不顾一切拼命地奔进雨中,追在她身后;时雨的那一个吻……都让她感觉说不出的怒意翻涌。好像目睹时雨的狼狈姿态后,心里的怒气就会消散一些似的。
但是没有。
看着眼前柔弱可欺的时雨,叶清翎心底的怒气不但一点没有消散,反而比刚才更甚。她本能地想要发泄,又不知道怎样做才好。
微醺后的大脑一片昏沉,到现在,叶清翎没有余力去思考自己为什么愤怒,只是清晰地抓住了这一种情绪。m.miaoshuzhai.net
她冷着脸,将伞扔到了雨里,落在时雨脚下。
时雨没有去接。
她的衣衫湿透,从里到外叶清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睛、睫毛早已被雨水覆盖,就算眼前只看得见一个朦胧的虚影,也倔强地一定要睁眼与叶清翎对视。
她越是倔强睁眼,就越是显得柔弱可怜……叶清翎心底的那丝恶劣情绪,就越是忍不住地翻涌。
两人一个站在避雨亭中,一个在雨中,在大雨噼里啪啦的声音中,对视了一会儿。
叶清翎忽然掉头就走,时雨立刻跟上她的脚步。
叶清翎没有再赶她走,也没有甩开她的意思。
她们一起走进单元门里,坐上电梯,楼层上升时,时雨身上的水滴落在地面上,有滴滴哒哒的轻响。两人沉默地站着,谁也没有出声。
电梯到了顶层。
叶清翎突然紧紧握住时雨的手腕,用力带着她往自己的家里走,利落地开门,“嘭”一声关上门,没有换鞋,就拉着时雨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
叶清翎放手,粗暴地将时雨推到床上,转身开灯,用力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睡衣扔到她身侧。
“自己换。”
叶清翎说完便离开寝室,到浴室里拿一条毛巾,再找到吹风机。再次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时,叶清翎听见里面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满是怒气的心底好像被什么拨弄了一下似的,微弱地痒起来。
房门没有关,她随时可以走进去。
理智控制住了心里的那些翻涌的情绪,叶清翎停在门口,将毛巾裹着吹风机一块儿递进去,扔在床边的柜子上。
叶清翎坐到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脑袋仍然很晕,各种思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脑海里搅成一块儿,四处乱飞,一时半会儿理不清楚。
房间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叶清翎本就烦躁,此时更是因为嗡鸣声紧紧皱起眉头,她闭眼,用力揉了揉眉心。
再睁开眼时,吹风机的声音已经停了,时雨穿着她的睡衣,柔弱站在她的面前。时雨目光朦胧地看着她,显得无比乖顺。
叶清翎这件睡衣是上下装的,上边是宽大的浅灰色短袖薄衫,映着可爱的卡通图案——一只毛茸茸的狼崽。下面是宽松的短裤,正好被上装挡完了,时雨白皙纤长的腿露在空气中。
叶清翎穿这套睡衣时,明明就是那种很方便的休闲装,可是穿在时雨成熟的身躯上,再配上她此时柔软乖顺的表情,反而有种说不出的……
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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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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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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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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