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顾舟山倒是乖巧地扮演着一个挂饰,从上车到下车,都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没有半分改变。
然而一下车,也许是从狭小而温暖的汽车空间中出来,被外界的冷风吹得一个激灵,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醒了?”桓峰单手搂着他来到了门前。
大门徐徐大开,露出了门后明亮的室内,客厅一尘不染,各个物品放在他该放的位置,错落有致。
门边甚至多了一个木架子,放着一张冒着热气的白净毛巾。
那只昨日捡回来的穿山甲正站在门边,脖子上绑了一根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绳子,系成了蝴蝶结,弯着腰恭敬道:“欢迎大人回……家……”
很显然,当他直起身子来,看到面前桓峰和顾舟山两人的姿势的时候,惊愕地差点没能把话说完。
不过他毕竟是一个在王老板家里见识过大场面的穿山甲,丝毫不慌,恭恭敬敬迈着小碎步,吧嗒吧嗒倒退着,优雅而迅速地躲进了旁边的会客厅里。
因为桓峰和那条看起来能做主的小白蛇都没给他安排住所,所以他只能在会客厅里,自己搭建了个小帐篷,如果大人们都不反对,那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小地盘了!妙书斋
顾舟山半睁着眼,注视着跑进屋里的穿山甲,又回过头来,凑近了桓峰的脸,有些委屈:“难受……”
桓峰本来还想放他下来,把衣服挂上,但看顾舟山的样子,只能继续抱着他,直接走上了二楼。
“肚子疼?”桓峰轻声问道,但音域本就极低的他声音一压低,更是犹如搔痒的羽毛一般,令顾舟山在他的肩上蹭了蹭莫名有些痒意的耳朵。
顾舟山嗓子里发出了宛如撒娇般的否认声,开始扭来扭去:“热……”
屋子里的温度的确比外界温度要高上许多,楼梯处也不透风,更有些闷热。
但这并不是顾舟山发热的原因。
那一壶初尝清淡,后劲却尤为上头的清酒终于在顾舟山的体内发散开来,烧得他浑身难受。
啪嗒,啪嗒。
挣扎间,两只鞋从脚上落下,掉到了地面,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但此时,当然没人会管那双鞋。
干净得不热一点尘埃的卧室里,被褥稍稍凌乱,是早晨某只小蛇起床时留下的痕迹。
而现在,顾舟山又穿着衣服裤子,半边身子倒在了上面,把软绵绵的被褥压出一个凹陷来。
为什么说是半边呢,因为上半身还挂在桓峰的脖子,明明热得要死,就是不愿意松手,一边不舒服地哼哼唧唧,一边还要把脸往人脖子上凑。
桓峰好不容易才轻轻解开了他纠缠在一起的手,把他身上的衣服褪了下来换了一套,一抬眼,坐在床上被毛茸茸睡衣盖住的顾舟山又红了眼睛。
“怎么了?”桓峰只能放下手头正在整理的东西,靠过去坐在了顾舟山的身边,用手指轻轻蹭了蹭他泛红的眼尾。
“你不要走……”顾舟山再次扑到了他的怀里,明明身上难受得没什么力气,手指却死死抓住桓峰的手臂,甚至勒得他感到了一丝疼痛。
桓峰似乎叹了一口气,环住他的背,轻轻拍了拍,低声道:“我不走。”
绵软的衣服下面,是相当消瘦,但又有些软弹的肌肉附着在骨架上身体。
好像还是有点瘦了。
被顾舟山强制搂在床上一起睡觉的桓峰开始默默地思考起第二天的菜谱来。
桓峰以为等人睡着了,自己好歹能一觉安眠。
只是没想到,月上中天,他又被肩膀处一阵奇怪的感觉给弄醒了。
不用开灯,甚至不用睁眼,桓峰就感觉到一个晚上都不太安分的顾舟山又在用他的肩膀磨牙。
桓峰默然了几秒,把手伸了过去,怕把顾舟山的牙给咯坏了。
哪知道,他的手刚一伸过去,顾舟山便像磨牙的小狗一般,又咬住了他的手指。
这一口并不轻,还有些用力,如果不是桓峰皮肤坚韧,怕是会出血。
他的睡意一下子就彻底消散,半眯起了眼睛。
低头看去,顾舟山也半睁着眼,看着像已经清醒过来,但明显还在混糊之中。
桓峰的指节微痛,指尖却明显能够感受到一处不小心紧贴上的,绵软温热的……
“你在做什么?”桓峰靠近过去,在他耳边问。
“我?”听到了问话,顾舟山下意识松了嘴,因为这两天一直眼睛模糊,无论在白日黑夜都看不清东西,所以眼睛有些迷蒙。
只是以桓峰的眼力,这才能毫不费力地在这种
“我在……我……”顾舟山支支吾吾半天,奈何脑子实在不清醒,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桓峰捏了捏他的下巴,突然发现触手之处有些滚烫,一个年头突然袭上了他的脑中。
他靠近过去,闻了闻顾舟山身上散发的气息,然而正好被顾舟山抓住机会,脑袋蹭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略微带一点力道,没有受任何伤,痛也说不上来。
只是他的心底,也莫名随着脖子上的痛意而生起了一团火,蔓延到全身。
窗外月光清冷,屋内闷热逼仄。
在咬了那一口后,顾舟山又睡了过去,眉头虽然紧皱,但气息比之以前要平稳得多。
就是桓峰,却睁着眼睛,有些睡不着了。
……
巨大的槐树纷纷扬扬,大门后门都开了一条小缝,不时有各种小动物进进出出,四散开来。
而在大门向外去,有个人百无聊赖地蹲在街道角落,也不知从哪儿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眼前晃晃悠悠,随意比划着。
曲广言注意力一半放在了大门边,一半则放空开来,望着天上月明星稀的夜晚。
突然,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急促的大风,卷来厚厚的云层,把清冷的月光遮了个干净,却又没有半点下雨的迹象,仿佛只是月亮害羞了,随便找了个什么东西把自己给盖住了。
“苗蓉蓉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来i啊……”曲广言站起身来,拿着狗尾巴草的根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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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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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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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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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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