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烛光透了出来,成了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沈麋就坐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浅色的眼眸里闪烁出星空的颜色,迷人且浪漫。Μ.miaoshuzhai.net
不出半小时,小小的房间便被香味布满。
鼻翼轻轻翁动了两下,沈麋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有闻过这个味道,是在陈亦可的身上,也是这般自然好闻,容易令人放松心神。
那天沈麋因此悄悄地凑近陈亦可嗅了好几回。
原来不是哪个名贵牌子的香水味,而是这款从未听闻过的香薰。
想着想着,沈麋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还不忘吹灭了香薰,才爬进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睡觉。
伴着香味入眠,沈麋做了一个短暂诡异的梦。
梦里,陈亦可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透明粉色纱质外套,春光乍现不说,还长着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和一条松蓬蓬的狐狸尾巴,像诱惑书生的妖精一样伏在沈麋的耳边说要吸走她的精气。
“只有吃了你,我才能完全变为人形。”
梦里的沈麋迷迷糊糊的,傻愣愣地上前就要把自己“献祭”了。
然后就被狐狸精陈亦可一口咬住了锁骨,因为在梦里所以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的沈麋还很是担忧地为陈亦可想着,锁骨只有骨头会不会硌到陈亦可,她要□□气是不是应该咬颈侧大动脉,还有就是完全不疼是不是意味着狐狸精牙口不好,这会不会影响她吸走精气,陈亦可会不会还是不能完全变为人形?
一直到被闹钟吵醒,还未从梦境脱离的沈麋还想着这个于狐狸精而言应该是很严重的问题。
剩下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不到一个月,沈麋和张琳如就查清并再次还原近两年前的事情,进一步完善了沈麋的心理疗程。
其中还涉及到的是那一届刚好进入集训营的第50名吴销,出自双教师家庭,看上去相貌堂堂、清俊雅正,实际上却是个情场浪子,惯会花言巧语,当年出事的时候还未满十六岁,却已经骗过不少像安安这样的小姑娘。
但安安又与其他的小姑娘不一样,她本身就很聪明,身边还有一个更聪明的好朋友沈麋。
沈麋是以满分第一的卓越成绩进来的,压下了一堆天之骄子,其中包括了赛比天高却将将擦线进来的吴销,如果他从头到尾都保持着这个排名,就注定与世队亚队无缘。可能是因为嫉妒沈麋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他没将心思放在学习上,而是盯上了安安。
沈麋很少同安安以外的人相处,在事发之前更是根本没有注意过还有吴销这个人。她在集训营里只有安安一个愿意亲近的朋友,所以只要安安在吴销的哄骗下欺瞒住,沈麋就无从得知安安和吴销交往的消息,更不会知道平日跟她言笑晏晏的安安在承受着相应的语言暴力和有意无意的贬低暗示。
安安在自杀前给沈麋留了一封信,其中有着从未在沈麋面前展露过的自卑、消极、阴霾。
单从文字中就可以看出安安的精神状态差到了极致,但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步,信里也未流露出半句对父母、沈麋、吴销等任何人或者是对外界的埋怨。
“小米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能瞒过你我其实还挺有成就感的,哈哈。
所以不要太过自责,可以的话不要忘记我,每年来看看我,给我送一束花,最好是我们都很喜欢的太阳花。
我真的太累了,想好好休息。
再见啦,我的好朋友。”
沈麋起初一直将安安自|杀归因到她自己身上,就算是后来警察查出了线索证据,吴销被关进了未成年劳改所。沈麋也没有放过自己。
直到经过了一系列的治疗,以及逐渐查明的真相。
之前从陈老那拿到的资料其实是安安的日记本,还有一份安安亲生父亲的诊断报告,安安的亲生父亲也是因重度抑郁自|杀于疗养院。
而抑郁症有一定的遗传性。
张琳如也通过沈麋所提供的信息初步判断,安安很有可能是一名微笑型抑郁症患者,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问题。
所以吴销的行为更像是点燃导火线的那点火花,很是轻易地引爆了安安自|杀的念头,pong得一下炸没了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
安安自小就比同龄人要更加敏感细腻,她应该很早就有抑郁的倾向了,但是在家人、朋友、外界的面前都藏得很好。
在人群里永远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小姑娘,几乎每个认识安安或是和安安相处过的人都会夸上一句活泼又可爱,可是在无数个不为人知的深夜里,这个小姑娘满脑子想得都是该怎么去死。
她可能还想过服药、割腕、跳河,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从高楼一跃而下。
在自|杀前几天,安安突然跟沈麋提到过,“小米,我好想去玩蹦极啊,很有意思的样子。”
“哎,你知道我恐高的嘛。”沈麋头也不抬地写着一道数学大题,她正解到关键步骤,“等司巍回来了让他陪你去玩。”
那个时候沈麋没有抬头,也就没察觉到安安明显不对劲的情绪。
安安又微弱地挣扎了一次,“小米。”
这回沈麋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安安,“嗯?”
但是安安挤出一抹笑意,还是放弃了自己,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接着做题吧。”
沈麋每回忆一次,都会痛苦后悔一次,痛苦后悔着当时那个愚笨的自己对安安发出自救的信号一无所觉。
如果,如果她当时早点抬起头,不执着去钻研那一道完全没必要学习的课外题,可能就会及时发现安安的不对劲,及时带安安去看心理医生,安安也就不会在她眼前死去。
安安生前明明那么爱漂亮,可是她的死相却难堪极了,血淌了一地,红的白的,没有一点生机地倒在那,就像菜市场里屠夫案板上供人挑选宰割的肉。
所以沈麋差点就吐了出来。她觉得好恶心,恶心死去的安安、恶心脆弱的自己、恶心关心她的警|察和老师、还恶心这个于安安而言糟糕透了的世界。
“沈麋。”
“沈麋。”
“沈麋?”
沈麋被叫得有些恍然,但是现实与回忆还在继续交织着。
她在第一年的忌日依约给安安带了太阳花,放在了那张黑白照片底下。不过三月并不是太阳花的花期,温室里生长出来的太阳花娇贵而脆弱,等她跟安安絮絮叨叨地说完话,已经变得有些蔫蔫的。
这个时候的沈麋因为药物的原因,其实已经忘了很多与有关安安的事情,但跪蹲在墓碑前,抚摸着蔫蔫的太阳花,突然间鼻头一酸。
安安,我好想你。
你明明说过要看着我找到喜欢的人,等看完我的笑话再帮我出主意,还要教我怎么追求她。
“沈麋!”
意识回归,眼前却不是安安的墓碑,而是面露焦急的张琳如。
是张琳如,是她的心理医生,是她为了不重蹈安安的覆辙主动求救寻求治疗的心理医生。
沈麋拼命挣扎着想活下去,想带着安安的那一份活下去。
或许是因为想活下去的念头太过强烈,可又实在是无法处理安安自|杀所受到的刺激,大脑在药物的帮助下主动将有关安安的记忆封锁。
现在通过一系列的治疗帮助之后,沈麋已经能够正面对待安安的死因,不再过度的一味自责和难受,所以大脑慷慨地将这些记忆又归还了回来,一点不漏。
张琳如看着神情还有些恍惚的沈麋,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陈亦可陈小姐,你要我提醒你给陈亦可打电话。”
“呃。”意识费力地挣扎起来,无神的眼睛慢慢聚焦,“陈亦可。”
还要给陈亦可打电话。
治疗结束后要给陈亦可打电话。
见到沈麋彻底清醒过来,张琳如才松了口气,嘀嘀咕咕地抱怨着自己怎么就轻易地听信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沈麋,竟然真的敢把目前还不成熟的催眠技术应用到临床治疗上,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跟人交代。
“张医生。”
“嗯,嗯?”许久没从沈麋的嘴里听到这个称呼的张琳如有些诧异地看向沈麋,“你真的想起来了?”
沈麋费劲地点点头,喝了口张琳如递过来的热水,“我把与安安有关的记忆片段找回来了。谢谢你。”
看着现在已经能够直面安安死因依旧没有崩溃、而是一副好端端模样的沈麋,对比起当初被刺激得进入自我封闭阶段的孩子,张琳如倍感欣慰,“谢什么,你也说了,收人钱财替人做事。”
至此,沈麋的心理疗程才算是真正告一段落,不过抑郁症这种复发概率不低的病还是需要定期复诊。
沈麋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坐着休息了一会才起身,突然说道:“我也想起来了你为什么会定居在国内专门为我治疗。”
这件事连真正出钱的沈父都不知道,是当时张琳如为了获取沈麋的信任作为交换的小秘密。
后来服用药物的沈麋将很多事情都忘掉了,自然也包括了这件与她而言无关紧要的小事。
沈麋拿起手机,又瞥了愣住的张琳如一眼,突然对那位亲生母亲生起了稀薄的好奇心,很是认真地问道:“你为我耗了这么长的时间真的有用吗?”
“毕竟我从出生就没见过她,她自然也没见过我。你就不怕她早就忘了我这个人,你可能白做了这么久的功夫。”
在沈麋的角度看来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情感使张琳如产生了偏向,她自然是站在了刘澄幸也就是沈麋亲生母亲的角度,但并不完全了解事实的张琳如不能为刘澄幸做出辩解,她只能说自己知道的,“她没有忘记你。”
沈麋看上去并没有因此产生更多的情绪,而是很自然地弯起唇角,点头道:“那就好,不然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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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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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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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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