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翅在床上做出妩媚的姿态,正想着等会该怎么勾引郁昭时,猛然发现自己体内的阴气就剩几缕,若是不赶紧补充,恐怕几分钟后就会变回没有实体的鬼!
薄翅大惊失色,顿时顾不上□□,跳下床就想往外跑。
她刚跑到门口,还没打开门,郁昭便从外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盆水。
瞧见薄翅站在门后,穿着一身又薄又透到能看见肚兜花纹的衣裳,郁昭的眸色霎时幽深几分,下意识舔了舔唇,随后才移开目光,低哑道:“翅娘何必做到如此程度,我并非贪花好色之人,你——”
她话未说完,薄翅就脑袋一低,想从她胳膊下跑出去。
郁昭的动作比思维更快,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将她硬生生拽回来,满含怒气道:“你穿着这身衣裙,怎能随意往外跑!若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薄翅呆了呆,被焦急和心虚充斥的小脑袋里升起了恍然,扭头抓起最近的那件灰袍,匆匆裹上道:“先借你的衣裳穿一下,回头我洗干净了还你。”
看她如此急切,郁昭压下了心中种种情绪,皱眉道:“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
薄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
郁昭神情一凛,当即道:“那我同你一起去解决。”
薄翅睁大眼:“啊?不不不,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去找靳溪……找靳溪玩!”
郁昭的脸色渐渐沉下来,抿着唇不发一言,过了许久才开口,又酸又妒道:“若是我不阻止,你就要穿着这身红裙去找她亲近?”
薄翅慌忙摇头,解释道:“我只是太着急,所以没注意这一点。”妙书斋
“着急什么?”郁昭不依不饶,步步紧逼:“着急去找靳溪玩闹?着急去看看靳溪醒了没有?着急与靳溪亲近?”
薄翅张了张口,尚未来得及回答,一道声音从隔壁门口传来,语气弱弱的问:“那个……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你们是在说我吗?”
薄翅眸光一亮,推开郁昭就往靳溪那跑,漂亮的脸上满是欣喜,与被推开的郁昭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了看高高兴兴冲向自己的薄翅,又看了看眼神冰冷、盯着自己仿佛在盯一个死人的郁昭,靳溪蓦然脸色大变,惊恐万分道:“你不要过来啊!!”
薄翅当然没听她的,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薅了一大团羊毛后,心满意足的收回手,打招呼道:“早安。”
靳溪颤着声:“早、早安……安个屁啊!你和郁大人闹别扭,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她相当崩溃,被迫知道这两人有一腿就算了,为什么她还要无辜的沦为那个中间人!她明明只想抱姐姐们的大腿啊!
薄翅咦了声,奇怪道:“什么闹别扭,我和阿昭好着呢。”
她说着话的同时,还回头对郁昭嫣然一笑。
郁昭沉默片刻,冷哼一声进屋,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薄翅茫然:“她怎么了?”
靳溪:“……被你气的吧。”
薄翅不相信自家老婆会这么小心眼,她抬步准备回去敲门,靳溪怕她瞎撩拨乱说话、回头背锅的还是自己,便连拖带拽的把她带进自己房间,开口道:“咱们今天就要出发了,路上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歇脚的地方,你多准备些干粮衣物,可别到要用时东西不够。”
薄翅不在意道:“没事,我吃的不多。”
靳溪絮絮叨叨:“你是吃的不多,可你家除妖师大人吃得多啊……还有,你怎么就突然和郁大人在一起了?还穿着郁大人的衣裳到处跑,你之前说你是正经人的!”
薄翅轻咳:“咳,这是个意外,小孩子不要多打听……对了,你昨天早上,有没有看到别人动了我和郁昭的碗?”
她想不通这么完美无缺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只能不甘心的问问靳溪,看看对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靳溪的眼神里忽而泛起心虚,但她不肯承认自己换了半天、就为了吃粥多的那碗,便坚定道:“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薄翅没有怀疑,点点头后,继续疑惑纠结这个未解之谜。
她们在客栈里逗留了一会,用过早餐才出城,背着两个竹筐,向着京都的方向走去。
郁昭默不吭声的跟着她们。
她原本是想在今日告别、远离她们二人,独自离开。
然而计划比不上变化,半推半就的与薄翅成就好事后,她发现自己无法再生疏克制的点到即止、及时抽身。
一想到这城外枯骨遍地、妖鬼横行、野兽肆虐,她就怎么也放心不下薄翅,对方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一会,她都会忍不住担心一二。
强烈的担忧让她说不出离别的话,最终还是跟在薄翅身后一同上路,心中也做好了两手打算——如果厉鬼先追来,她就立即与薄翅分开,如果到达京都后厉鬼还未现身,那她就安顿好薄翅后再离开。
郁昭心思缜密、想的周全,薄翅对此一无所知,反而在考虑其他的事情——总是逮着靳溪一个人薅羊毛,既麻烦对方又分量不够,她得多找几只肥羊,挨个下手!
若是四海升平、河清海晏的时代,薄翅还真不定能在路上捡到人、尤其是女人。可偏偏她们处在一个朝廷腐败、百鬼夜行、民不聊生的时代,平民百姓光是活着就很战战兢兢,性别反而无关紧要。
在城里时,薄翅不光是逛街玩闹,还细心的观察了四周环境,发现了不少女子选择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这些人都是要养家糊口的,必然不会和薄翅走,所以薄翅直到现在出城,才打起精神东张西望,目光灼灼的搜寻着落单的女子身影。
她的表现太明显,不仅是郁昭多看了她两眼,就连靳溪也擦擦汗走到她身边,纳闷道:“翅娘,你在找什么呢?”
薄翅坦然道:“找姑娘啊。”
靳溪:“???”
这话说的……和逛青楼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啊!
而且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姑娘??
靳溪弄不明白薄翅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背后的目光好锐利、盯着她们发顶的眼神好森寒、这股杀意里似乎混合着醋味……
总之就是很危险!
靳溪打了个激灵,赶紧道:“翅娘,你别开玩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地,哪来的花姑娘?”
薄翅表情古怪的看她:“看到短袖子就想到白胳膊,我说的是姑娘,到你嘴里就成了花姑娘。”
靳溪迷茫不已:“什么意思?不是你说的找姑娘?”
薄翅嫌弃道:“老色批,我说的找姑娘又不是找那种姑娘,是找——哎,对,就前面这种姑娘!”
她眼尖的瞥到前方小道上,躺着一位骨瘦如柴的瘦小女子,当即兴冲冲道:“走走走,我们去捡肥羊!”
靳溪越发听不懂她的意思,只能迷惑的跟上。
走了没两步,薄翅陡然被身后的人拽住胳膊,她纳闷回头:“怎么了?”
郁昭的表情不太好,说话也很凶,话语里的意思却是满满的照顾:“此人有可能是妖兽伪装而成,你若是想救她,就躲在我身后,由我来先行查探。”
薄翅从‘抓到大肥羊’的冲动中脱离,反手攥住郁昭的袖子:“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挡在前面,万一这真是陷阱,你不就危险了?”
郁昭哼了声,故意道:“那就绕过她?不予搭理?”
薄翅果断摇头:“不行不行,人还是要救的。”
说来说去,郁昭最终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指向无所事事的靳溪,一锤定音道:“那就由我和她在前面探路,你跟在后面,不准乱跑。”
吃瓜群众靳溪:“???”
不是、怎么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想被人语气不善的妥善呵护啊!
靳溪眼巴巴的盯着郁昭,希冀她能改变想法。
然而郁昭根本没看她,按着薄翅的脑袋又冷冰冰的叮嘱了两句,随后大步向小道上的女子走去。
靳溪哭丧着脸,只能凄凄惨惨戚戚的跟上。
来到女子身边后,郁昭从怀中拿出寻灵罗盘,指尖于四方轻点,罗盘的指针便骤然转动。
薄翅偷瞅了两眼,发现指针总在自己这个方位微微凝滞,赶忙又从靳溪身上取了点阴气,将自己的魂体严严实实裹住。
罗盘上的指针转了几圈,最终回到起点,代表着方圆几里内暂无妖鬼。靳溪松了口气,薄翅也松了口气,郁昭则面色不变,收起罗盘后抽出桃木剑,骤然向着女子发难。
眼看着剑尖就要刺入女子眉心,那女子依旧如同尸体般一动不动,郁昭终于在紧急关头稳稳的止住剑势,收剑回鞘道:“是个普通难民。”
薄翅和靳溪提起的心一松,赶紧把女子半拖半抱到树下,喂了些水和干粮。
没过一会,女子恍惚着转醒,近乎贪婪的追着食物吃了会,随后缓过气来,看着眼前的靳溪感激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靳溪露齿一笑,声音粗壮豪迈,有如壮汉:“不客气!”
女子:“……”
看着女子一脸‘我是不是还没清醒’的表情,薄翅忍住笑,询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倒在这荒郊之外?”
女子顺着声音看向薄翅和郁昭,眼中顿时流露出惊艳的神色,随即怯懦着道:“妾身柳清儿,原与老爷去京都避难,路上因受不住马车颠簸,吐了几次,又珍惜着水没舍得焚香沐浴,老爷便厌恶了清儿,将清儿赶下了马车。”
她露出苦笑,轻声道:“妾身没有食物和水傍身,勉强撑到这里,便倒在路上再也无力前行,若非几位姑……几位恩人相救,妾身恐怕是熬不过这一关了。”
——她到底是没弄清靳溪的性别,把嘴边的‘姑娘’二字改成了恩人。
薄翅和靳溪都没注意,只心疼她的遭遇,同时忍不住吐槽她家的老爷:“你省吃俭用的节省水,他却嫌你身上异味,我看你家老爷就算去了京都,迟早也会败完了家底。”
靳溪深以为然的点头:“虽然城里看不出来,但那些村落饱受妖鬼的摧残,对食物与水可谓是万分珍惜,你们既然是逃难的,就算曾经是皇亲国戚,也得先紧着小命啊。”
柳清儿苦涩一笑,叹气道:“老爷之所以厌烦了我,或许也是因为他又新收了第十八房小妾,对妾身丧失了兴趣,这才找个借口把妾身赶走了吧。”
靳溪:“……十、十八房?”
薄翅啧啧啧,抬手拍了拍柳清儿的肩膀:“莫慌,你老爷不要你,我们收留你。”
柳清儿眸光一亮,欣喜若狂的抬起头,正欲开口,瞧见靳溪与郁昭的蹙眉,又及时收声,轻声道:“多谢姑娘,只是清儿没用,跟上恩人们也是累赘……恩人有此心,清儿已经感激不尽,再不敢多求其他。”
靳溪也在此时拽了拽薄翅的衣角,低低道:“翅娘,你冷静啊,咱们就这点干粮,多带一个人就多一分压力啊。”
薄翅神秘的一笑,放下一直背的竹筐,掀开帘子道:“看,这是什么!”
靳溪探头一看,震惊道:“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干粮和水?这么满满当当的……你都不累的吗?”
她惊讶不已,还抬手摸了摸薄翅的额头,发现薄翅肌肤微凉,半点汗都没出,不由喃喃自语:“不愧是冰肌玉骨,居然这般厉害……”
薄翅嘿嘿一笑。
她原本就盘算好了,这一路上要多捡姑娘,为了解决温饱问题,她自己是带了不少食物。
“怎么样,现在可以让她跟上了吧。”薄翅豪爽的拍了拍竹筐:“反正她也瘦瘦小小的,估计吃不了多少东西。”
听到这话,隐约见到曙光的柳清儿当即忙不迭的点头,小心翼翼的为自己争取机会:“我只吃几口饭就够了,也不用洗澡,恩人们若是嫌弃,我也可以躲得远远地,若您们不介意,我也能走在前面替恩人们探路,如果瞧见了妖鬼,清儿定当用命拖住她们,给恩人们拖到逃命的时间!”
她说的真诚,就连郁昭也神色动容,更别说薄翅和靳溪了,握住她的手立即同意了下来。
四人结伴而行,相处模式却与之前并无区别——三人在前叽叽喳喳,郁昭一人在后默默注视着薄翅。
薄翅站在靳溪和柳清儿中间,如同坐享齐人之福一般,左边吸一点阴气,右边吸一点阴气,美滋滋的不要太快活。
可惜的是顾虑着柳清儿的柔弱、加上一个声音粗犷已经很明显,若是再来一个,实在是过于惹眼,故而薄翅不敢太过放肆,只敢抽几缕阴气当甜点。
天快黑的时候,薄翅她们走到一处村落。
村子里空无一人,屋子里却有人近期活动生火的痕迹。
靳溪看了两眼,叹了声道:“看来这就是无人村了。”
薄翅歪头:“无人村?很有名吗?”
靳溪和柳清儿同时点头:“无人村原本的名字不可考,大家只知道这里原本有不少村民居住,但在朝廷初乱、妖鬼新起时,他们在一夜之间不见踪影,村子彻底变成了死村,从那以后,大家都畏惧的叫这无人村。”
薄翅眨眨眼:“没有人的话,那这些生火的痕迹从哪来的?”
柳清儿无奈笑道:“自然是诸如我们这般可怜人,万不得已之下战战兢兢的借了场地,在此熬了一夜。”
薄翅唔了声,语气微妙起来:“那……就没有人,长期在这儿住着?”
靳溪与柳清儿面面相觑:“应该不会吧,此地之人失踪的太过骇人,大家都怕稀里糊涂的消失在此,绝不敢长久居住。”
薄翅扬眉,信步走进村子,在路过村口的矮墙时,一把抓住了墙后的小孩,纳闷的询问靳溪她们:“那这小孩是什么情况?一身衣裳大的不合身,估摸着是从哪间屋子里扒出来的,地上的足迹虽然凌乱,但最多的还是她的小脚印,聪明的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暗中观察,我看她对这村子不是一般的熟悉啊。”
靳溪等人吓一跳,等听完她的话,却是疑惑道:“对啊,她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是怎么看到她的?”
挣扎的小孩动作一滞,竖起了耳朵,显然也很疑惑。
薄翅弯了弯唇:“很简单啊,因为她是女孩子嘛。”
女子为阴,薄翅又是鬼,对阴气极为敏.感,别说小孩是躲在墙后,就算是躲在土里,薄翅都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靳溪等人不明觉厉,纷纷凑过来打量这小孩:“衣裳的确大的过分,看布料,像是家里男主人穿的。”
“无人村出事至今已有二十年,这孩子绝对不可能是村中人,我估计她是偷偷躲进来的,又年纪小不懂什么,才把这里当做落脚之地。”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会说话吗?”
“哎呀,她怎么一言不合就咬人?”
小女孩性子极野,攻击欲旺盛,薄翅把她提起来,她咬不到薄翅,就开始对靳溪和柳清儿龇牙。
险些咬着柳清儿后,两人当即心有余悸的离远了些,不敢靠近招惹,只问薄翅:“翅娘,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小孩?”
薄翅毫不犹豫道:“当然是把她带着。”
虽然年纪小,那也是块点心,说不定关键时刻,就要靠小点心们续命了呢!
薄翅如今储备粮稀缺,想的是——我全都要!
直到靳溪戳了戳她的腰,她才迷惑回头:“干嘛?”
靳溪重重咳了两声,与柳清儿往边上一让,露出身后的郁昭。
郁昭面无表情,怀中抱着剑,背后背着竹筐,里面全是薄翅的小玩意。对上薄翅的目光后,她扯了扯唇角,声音微讽:“看我做什么?我倒要看看,薄翅姑娘想收几个女人。”
薄翅看看她,又看看手中拎着的凶狠小孩,随后果断道:“这不是给我收的,这是给你收的,你看她这看不清五官的脸,这又野又狼还想咬人的性格,哪一点不像你?这是你的天降徒弟啊!”
郁昭皱眉,冷淡的看了眼愣住的小孩,冷冰冰道:“我不收徒。”
“那就给你当个丫鬟。”薄翅随便找着借口,一口咬定道:“总之我要收下她,送你当礼物。”
她从竹筐里摸出食物,递到小女孩的唇边。
小女孩满含敌意的脸一怔,犹豫不到两秒,便抱着食物大口大口吃起来,见她险些噎住,薄翅顺便喂了她一些水。
一连串的动作做完后,小女孩已经完全收敛了尖牙利爪,颇为依赖的跟在薄翅身后跑东跑西,看起来倒有几分可爱。
靳溪瞧着手痒,之后总想摸摸小女孩的头,险些被挠破脸后,终于悻悻的回到柳清儿身边,腹诽道:“还是头狼,不过是认了主的狼。”
柳清儿替她擦擦脸,轻笑道:“小孩子性格单纯,日子久了,她自然就会知道你也是好人。”
靳溪长叹:“或许吧。”
说完后,她瞥了眼郁昭,嘀咕道:“我现在就是在想,郁大人会怎么收拾那个小丫头。”
柳清儿并不知道薄翅与郁昭的关系,她甚至不知道靳溪为什么要喊郁昭大人,只是跟着风诧异道:“郁大人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小女孩?我见她一直在后面跟着,神情稳重,似乎不像是那般尖酸刻薄之人。”
靳溪来回扭头,看没人注意自己这边,凑到柳清儿耳边道:“郁大人与翅娘……是夫妻!”
柳清儿惊呼一声,再看薄翅与郁昭,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薄翅毫无所觉,还在逗弄小姑娘:“鸭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都叫我野种。”
薄翅蹙眉,揉揉她脑袋,安慰道:“别听那些多嘴多舌的人瞎说,不记得也没关系,姐姐给你取一个,怎么样?”
小女孩扬起头,乌黑的眼眸里倒映着薄翅一人,认真的嗯了声。
薄翅想了想,灵光一闪道:“就叫你花糍吧!”
一旁的靳溪条件反射道:“牡丹花糍?”
柳清儿跟着笑:“透花糍?”
小女孩的眼中生出茫然:“花糍……是什么?”
“是点心哦。”薄翅揉了揉她的脸,真心实意道:“你就是我最可口的那块点心。”
小小年纪,却又如此浓郁纯粹的阴气,可不就是最美味的点心?
可惜郁昭不愿意收徒,不然以花糍的能力,成为除妖师中的佼佼者,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薄翅还在惋惜,郁昭已经沉着脸,忍无可忍的推开靳溪与柳清儿,一把攥住薄翅的手,冷声道:“玩够了没有?”
薄翅一脸懵逼:“什、什么?”
郁昭深吸口气,拽着她往林深处走。
花糍低吼一声,抬步想追上去,却被郁昭头也不回的一纸灵符贴到面上,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郁昭把薄翅带到无人处,忍住躁火沉声道:“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女孩如此年幼,你也能看得上她?!”
薄翅回过味来,扑闪着睫毛惊喜道:“你在吃醋呀?”
郁昭的怒火被这一句话堵住,别过脸狼狈道:“没有!”
薄翅不信,扑到她身上,执着的用手捧着她的脸,兴冲冲道:“没吃醋你说话这么酸?别转头呀,让我康康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郁昭一忍再忍,随后故技重施的掏出灵符,一巴掌拍到她脑袋上。
薄翅动弹不得,只能听着她冷哼道:“我只是见不到你糟蹋年幼之人,若是被我发现你与她过分亲近……我就将她赶走!”
薄翅:“……”
不,等等,做坏事的是她,你赶人家小姑娘干嘛呀?
薄翅被郁昭的无底线偏心逗乐了,同时发现了财富密码——原来路上收人不仅是收集储备粮,还能刺激到这位冷静克制的除妖师啊。
那她若真的演一场变心的戏码,郁昭是不是就会冲破心理防线与顾忌,毅然向她告白?
可以,值得一试。
薄翅暗搓搓的来了精神,被摘下灵符后也不吵不闹,看了眼郁昭后就去找靳溪。
郁昭还在等着她跟自己生气,见她现在连理都不愿意理自己,不由心头郁堵,暗生闷气。
薄翅将靳溪拽到一边,偷偷摸摸的让她配合自己演戏。
靳溪反应极大的摇头,一脸恐惧道:“翅娘,你不要害我,我还想平平安安的去白鹿书院呢!”
薄翅啧了声:“这怎么就是害你了?都说了是演戏嘛,又不是来真的。”
靳溪仍然疯狂拒绝:“不行不行,你找其他人去配合你,反正我坚决不掺和你们的事情!”
薄翅没辙,扭头看向柳清儿。
柳清儿娇躯一颤,明明是满眼惊恐,却还露出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决绝道:“清儿的命是恩公救的,恩公便是让清儿去死,清儿也愿意!”
薄翅无语凝噎:“但我真的不是要让你去死啊,你别露出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好不好,真的很出戏……”
两个能帮忙的都帮不了忙,薄翅只能遗憾的压下搞事的心思,在无人村里待了一夜,于第二日继续向京都出发。
如今的世道极为混乱,就连镖行也谨慎极了,除了熟人外不肯让外人跟着,避难的人没有办法,只好徒步向着大城走去,而乾国三十六座城,最安全的必然是京城,所以有些毅力与能力的,便不约而同向着京都前进。
薄翅等人一路走去,后来又遇上不少男男女女,男人不在薄翅的食谱上,她便一个没收,而女人多是和亲眷在一起,很少有花糍与柳清儿这种落单的,薄翅自然也不会强迫对方跟着自己。
就这样走了半月有余,她们终于又见到一座城。
这座城比之前的更繁华昌盛,乞讨的难民也多得很,守卫的士兵对她们灰头土脸的模样不以为奇,问了两句就放她们进去。
找了个客栈后,薄翅数了数她们的人数,正想说来四间房,靳溪便摆手道:“花糍瘦瘦小小的不占地方,我和清儿姐姐随便谁都能跟她挤一挤,翅娘你、咳,你就委屈点,和郁大人住一间吧。”
薄翅歪头去看郁昭:“你要和我住一起吗?”
郁昭这段时间的表情一直阴沉沉的,听到这句话后缓和了神色,正想开口时,花糍抢先出声,一把抱住薄翅的纤腰,执着道:“我要与翅娘睡一间屋子。”
靳溪眼睁睁看着郁昭又冷下脸,慌忙拽着花糍道:“叫什么翅娘,你要叫姐姐!”
花糍倔强的不语,抱着薄翅不撒手。
薄翅摸了摸她脑袋:“别搂了,腰都要被你搂细了。”
花糍这才不情不愿的放手,黑亮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薄翅,重复道:“我要和翅娘住一起。”
薄翅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郁昭:“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要不要和我住一起?”
郁昭漠然的瞥了眼花糍,再看向薄翅时,轻嘲道:“你的衣裳都在我背的竹筐里,你不和我住一起,还想和谁住一起?”
薄翅眨眨眼,恍然后哦了声,摇着头咕囔道:“一句简简单单的答应,愣是给说的九曲十八弯,我看你这性子,恐怕是一辈子也找不到老婆。”
郁昭:“哼。”
薄翅向掌柜的要了三间房,至于花糍的急躁与抗议,她并没放在心上,只当小孩子是雏鸟情节发作,过了几天自然会消除。
和那三人分开后,薄翅率先要了一桶水,打算好好的沐浴洗澡。
郁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随口道:“半个月过去,你似乎没什么脏污之处。”
薄翅一个激灵,生怕被发现秘密,赶忙道:“谁说没有,只是被衣裳遮住,你看不到而已。”
郁昭扬眉,顺着她的话盯着她窈窕的身姿,若有所思道:“我不信。”
薄翅心惊胆战,害怕她已经生出了怀疑的念头,便鼓起勇气,故作大方:“那、那我脱给你看!”
她当着郁昭的面解开领口,又迟疑着褪下腰带,正想闭着眼将衣裙脱下,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以及小二的吆喝:“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
薄翅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方才还目光幽深的郁昭倏忽上前,拽过一旁的衣袍将她严严实实笼住,随后把她推进内间,开口道:“进来。”
小二们托着浴桶进来,放在屏风后离开。
郁昭将门关紧,回头看见薄翅探头探脑,顿了顿道:“你去沐浴吧。”
薄翅诧异:“你不看了吗?”
郁昭的眼中掠过无奈:“我相信你了,不看了。”
薄翅松气,欢欢喜喜的进屏风后沐浴。
没一会,屋内热气袅袅,水声引人遐想。
郁昭盯着手中的书看了半天,发现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只能放下书、拿起桃木剑,一遍遍的擦剑凝神,稳固道心。
寻灵罗盘被放在桌上,她并没有关注,却在眼尾余光扫过时,意外的发现罗盘上的指针似乎追寻到了什么存在,一点点的指向屏风后。
郁昭心神一凛,提着长剑骤然起身,拉开屏幕沉声道:“薄翅!”
她本以为屏风后有鬼来袭,薄翅会因为而受伤,谁料一声呵出,却见薄翅好端端的坐在浴桶里,手里捧着一朵莲花灯,呆呆的看着她……和她手中的剑。
郁昭愣了愣,脑子没转过弯,下意识的问:“哪来莲花灯?”
薄翅呐呐道:“之前买的,一直放在你背的竹筐里……你、你为什么要提着剑喊我?你想杀我?”
她说着有些害怕,缩进了水中,只露出半张脸在外。
郁昭将剑放在身后,摇头道:“我的剑只杀妖鬼,不会杀你。刚刚是瞧见罗盘指向屏风后,我以为有恶鬼现身,便匆匆行事,若是不小心吓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薄翅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她刚刚何止是被吓到,简直快要灵魂出窍、维持不住人身。
看见郁昭浑身煞气的提着剑,嘴里杀气腾腾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她是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所幸……所幸郁昭没有怀疑到她身上。
薄翅心中暗自庆幸,也不敢再泡热水澡了,以免自身的阴气散的更快。
她收拢着衣裙出屏风,路过窗口时余光一瞥,忽而惊讶道:“郁昭!你看楼下,居然有卖身葬父的姑娘!”
她一阵惊喜,招呼了郁昭半天,发现没有回应,不由疑惑回头——继而对上郁昭眯起的眼。
郁昭又变回了一脸不爽的模样,冷冷道:“怎么,瞧着心动了?”
心动是挺心动的。
但薄翅愣是不敢当着郁昭的面承认,只能镇定道:“没有没有,就是看着新奇,你要是不喜欢,我把窗户关了便是。”
她说到做到,将窗户光紧。
郁昭松了眉,轻而易举被哄好,起身道:“我去唤小二上新的热水。”
薄翅眼疾手快的拽住她:“我去吧,我刚洗完澡闷得慌,正好走两步散散心。对了,你的罗盘刚刚为什么指向屏风后面,你找出原因了吗?”
她一提这个,郁昭顿时蹙起眉,将重心放在了罗盘上,摇头道:“我也不知它为何失灵。”
薄翅一脸乖巧:“那你仔细研究研究,这可是事关我们性命的大事,一定不能轻拿轻放,热水的事你不用着急,我去说。”
郁昭只好颔首,柔声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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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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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第六十二章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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