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她们所在的这方庭院外,其余的阁楼厢房已然熄灯,众人陷入安静的睡意中,唯独郁昭被吻的猝不及防,一时间清醒又错愕的盯着薄翅,心跳在不知不觉中的加快,仿若战鼓般一下下的锤击着胸膛,令她头晕目眩无法思考,脑海中全是些混乱的思绪。
薄翅为何要吻她?
不过是一杯酒而已,对方还会喝醉不成?
就算是喝醉了,为何不吵不闹偏偏是亲吻?
郁昭被这一个吻打乱了阵脚,怔了半天没有回神。
薄翅便眯起眼睛,像是一只吃饱喝足正在晒太阳的小猫咪,满足的倾斜酒壶,又给自己倒了杯清酒。
她往日虽然也挺没心没肺的,但顾盼之间目光灵动,让人见之心喜。
而她现在反应迟钝,一双杏眼水润润的,喝起酒来不带停歇,一杯杯的灌下肚,眨眼间就露出娇憨微醺的情.态,使人见之再生不出老母亲般的宠溺,反而激发起一种不可言说的欲.念。
郁昭反应过来,目光里掠过异色,抬手拿走她的酒杯,不让她继续喝下去。
薄翅茫然的顺着酒杯看过去,见到郁昭的容颜,便不再执着酒杯,转而软软的倚靠到郁昭身上,声音甜的仿佛不是刚喝了酒,而是吃了不少桂花糖:“阿昭……你怎么、怎么变成两个人了?”
她咕囔的问,还歪着头看郁昭,漂亮的眼眸努力睁大,似乎是想看清楚。然而她头一动,身子就无力的往下滑,郁昭不得不揽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好。
薄翅傻乎乎的笑起来,蹭了蹭她的脖颈,将自己那一头细软乌黑的长发都蹭乱了。
郁昭看着她,也是心乱如麻,抿唇思索半晌,伸出三根手指问她:“这是几?”
薄翅懵懵的跟着举起手,笨拙的学她伸出四根手指,笑容灿烂的大声道:“是七!”
郁昭:“……”
这是怎么弄出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个数字的?
郁昭哑然无语,莫名的还有些想笑。
忍住后,她略一思索,只觉少女喝醉了也好,倒是方便了她进行试探:“你……”
郁昭本想问对方是怎么看待自己、又是怎么看待江湖里的魔教,只是话一出口,她就鬼使神差的改口,睫毛颤动道:“你……你为何要吻我?”
薄翅动了动脑袋,乌发顺着肩膀滑下,露出一张两颊晕红的脸:“因为我喜欢你呀。”
郁昭手一抖,险些没抱稳她。
任她怎么想,都没想到薄翅会给她这个答案。
郁昭觉得荒谬。
她们才认识多久?相处了多久?
对方甚至不了解她的另一面,就这般轻易的喜欢上她了?
她是因为在山洞里认出了薄翅的衣着下摆绣着魔教纹路,这才将对方收容,之后虽对对方有了好感,但她始终记得对方是魔教中人,便克制着情感没有放任自己。
她自认为自己与薄翅应当是好友关系。
哪怕她心中的喜爱远比表现出来的多,那也不碍事,反正她能伪装的住。
可今夜的一个吻,少女酒意熏染的一句话,成功打碎了她的心底防线,令她心尖一颤,竟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她应当……也是爱慕对方的。
或许是一见钟情。
或许比一见钟情还要早。
古人爱慕上亲手所绘的神女图,而她的心悦之人,似乎早已烙印在灵魂中。
世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唯独只有她的出现,才能叫她怦然心动。
所谓的‘魔教纹路’、‘顺手帮助教众’、‘观察这位魔教人的目的’,说到底,不过都是让她劝服自己的借口。
事实上,她早在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对少女心生爱慕。
郁昭想通之后,内心复杂不已。
因为她还记得少女曾在自己另一个身份前说过的话——利用郁府,刺杀凌正。
甜蜜的表白与这句冷酷的话交织在一起,令郁昭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薄翅的真面目。
她抱着对方的手紧了紧,眸光如晕染的墨汁,晦暗不明的盯着薄翅。
薄翅一无所觉,小脸搭在她的肩上,殷红的唇微微张开,隐约能瞧见皓齿红舌。
郁昭看着看着,目光逐渐变味。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少女的下巴微微抬起,低头附上对方的唇,细致的探索描摹着。
她的动作很慢,有着第一次的生疏,还夹杂着细微的紧张。
薄翅却没这个顾虑,察觉到熟悉的舌尖试探的靠近,当即闭着眼睛回应。
郁昭呼吸不稳,顿时扣紧了少女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微风拂过,在她们的长发衣裙上留下粉白的花瓣。
月光朦胧的洒下,在地面倒映出她们融合在一起的影子。
一夜过去,天边微亮。
庭院外传晨起时的响动。
薄翅迷迷糊糊的苏醒,一睁眼就瞧见郁昭的脸。
她呆了片刻,慢了半拍发现自己睡在对方怀中。
两人的衣裳尽皆完整,薄翅察觉后微微松气,再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只清晰的记得面见教主的事情,对喝酒赏月全无印象。
薄翅没有多在意,她被教主这块大石头压的心头郁闷,盯着郁昭看了会后,她摸摸对方的脸,咬牙道:“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她心中有了计划,动作轻柔的下床,决定找了地方寄密信回教。
她刚无声的关上门离开,床上的郁昭便睁开眼,抬手覆上被薄翅摸过的那一边脸颊,唇角微微勾起。
不管薄翅想要做什么。
对方心中有她,都是不争的事实。
而她所求不多,有这一点就够了。
**
又是月黑风高夜。
城西处的魔教据点里,传出窃窃私语。
“教主近几年不是一直在闭关吗?怎的最近频繁露面?”
“大概与圣女有关,昨日与圣女会面,今日白天圣女写了封密信过来,乙六照旧上报后,教主当即决定过来,这在以往可没有先例。”
“原来如此,教主莫非是……”
“嘘!噤声,教主来了。”
寂静黑暗的午夜街道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一袭黑影。
郁昭没有理会教众的诚惶诚恐,径自进入屋子。
乙六已经等候多时,此时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双手恭敬的将薄翅写的密信呈上。
郁昭接过,打开时心中闪过念头——依照薄翅早上的说法,这封信里莫非是替她求情的话语?
如果是的话,那可不太好办啊……
她该怎么既答应对方的恳求、又维持住自己心狠手辣的形象、还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份呢?
郁昭想的深了,回过神后收敛情绪,决定先看信再说。
信件打开,薄翅婉约清丽的字迹浮现在眼前:[教主大人亲启,属下卧底郁府多日,还未见得武林盟主凌正的影子,百般思索后想,可能是郁府独女面容丑陋,生性骄纵,琴棋书画样样不精,这才使得凌正并不重视这位未婚妻……]
郁昭:???
后面的话已经不重要了。
郁昭的注意力完完全全被‘面容丑陋’这几个字吸引。
她气极反笑,内力震荡险些震碎了密信,思及这是薄翅写的,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恼火的将密信塞进怀里,抬步就往郁府走。
郁府被黑夜笼罩,安安静静的没有动静。
郁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薄翅房中,直到靠近了床边,薄翅仍然沉浸在梦乡里,还露出一截平坦细腻的小腹。
郁昭多看了两眼,冷着脸伸出手,刚碰到少女的衣摆,准备帮对方盖住肚子时,薄翅陡然睁开眼,雾蒙蒙的眼底还带着少许茫然。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不等郁昭开口,薄翅先一步往后退缩,靠在床角,双手环胸一脸惊恐的磕磕绊绊:“教、教主……”
郁昭看出她误会,不由动了动眉,解释道:“你肚子露在外面,我准备帮你盖上,你不要多想。”
薄翅连连点头。
郁昭神色微松,见她离自己太远,不由又靠近了一步。
床角的薄翅顿时受到惊吓,一个劲的往后躲,看样子都想躲进墙里。
郁昭:“……”
都说了不要多想,你这摆明了就是不信!
看着少女睁大着眼、如同在畏惧流氓的表情,郁昭心头憋屈,又不好拼命解释破坏自己当前的身份,只能黑着脸掏出密信,生硬的转移话题:“这是你写的密信?”
薄翅瞥了眼,弱弱点头。
郁昭冷笑:“你觉得郁府独女相貌丑陋?”
薄翅眨眨眼,心中揣测着这位冷酷教主的想法,斟酌着开口:“是,她就是一位普通的闺阁女子,仅仅因为娃娃亲才和凌正扯上关系,我们魔教虽恶名远扬,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如接近了凌正后,就放——”
郁昭没心思听这些长篇大论,她打断了薄翅的话,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郁府独女哪里丑了?你给我详细说说,她到底哪、里、丑。”
薄翅听出她的咬牙切齿,一时间悚然一惊。
难道魔教竟然残忍要这种程度,要把郁昭长得丑的部分毁掉?
不——
郁昭只是在想……你说啊!你说哪里丑,她改还不行吗!
实在改不了,她也可以日日上妆,只要……只要薄翅喜欢就好。
两人的念头南辕北辙,心情却大同小异,都微微紧张起来。
薄翅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害到郁昭,小心翼翼的开口:“她、她的审美太丑,居然对凌正一往情深,我魔教中人个个人美心善,尤其是教主你更是天上有地上无,不比那个凌正好千倍万倍?”
郁昭的神色变来变去,最后勉强满意,毕竟‘教主’也是她嘛,薄翅夸教主,不就是在夸她本人?
想到这,郁昭语气缓和:“你真是这么想的?”
薄翅严肃的点头,努力的让自己更真诚:“郁府独女如此没眼光,不识抬举,等我们刺杀完武林盟主,直接舍弃她就是,省的杀了她还弄脏手。”
郁昭被哄的顺心,这才有心思细细剖析她的话。
听完之后,她瞬间领悟了薄翅的想法,似笑非笑道:“那郁府独女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让圣女这般用心的替她着想。”
薄翅的手指无意识揪住被角,面上神情镇定:“教主误会了,我只是……”
郁昭欺身上前,恶劣道:“误会了?那我这就去杀了她!”
她转身欲走,薄翅登时抓住她的黑袍,慌到声音拔高:“不行!”
郁昭施施然转身,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按捺住心中的暗喜,轻笑道:“圣女为何阻我?”
薄翅脸色微白,红唇紧抿,过了半晌松开手,跪在床上对她叩首:“圣女薄翅爱慕郁府嫡女,求教主饶她一命!日后薄翅定当对魔教忠心耿耿,做牛做马亦万死不辞!”
薄翅是魔教教众,对教主叩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加上床铺柔软,她跪伏也不会难受。
可郁昭瞧着就是不舒服,动作比思维更快的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扶正,语气不虞道:“你乃我教圣女,怎可为外人动辄下跪叩首?”
——就是为了她也不行。
她们合该是平等而般配的。
薄翅没有抬眼,她看不穿青铜面具,也听不懂郁昭话语中的真实意思,便倔强的重复道:“求教主日后对武林盟主下手时,饶他未婚妻一命!”
郁昭垂眼,心中情绪波动,一个‘好’字就在唇边,最终被她压了下去。
她不能太过急切又爽快的答应,如今魔教里还有正道的人潜伏着,若是被他们知晓薄翅对她有特殊意义,难保对方不会掳走薄翅来威胁她。妙书斋
到了那时,就算她愿意将魔教拱手,主动权也在正道手中,是杀是放全看对方的心意,而这显然不是郁昭能接受的事情。
最好的办法,是利益交换,让所有人以为,她和薄翅是各取所需。
思及此处,郁昭眸光微动,搭在少女肩上的手指也不轻不重的摩挲起来:“圣女想救郁府独女,倒也不是不可以。”
薄翅被她摸的浑身发毛,一听这句话顿时回忆起方才苏醒时看到的场景——这位面丑心黑的魔教教主,居然大半夜狗狗祟祟的溜进她的房间,伸手抓着她的衣摆,明摆着是在觊觎她雪白的小肚子!
而且对方还厚颜无耻的不承认!
现在想来,对方明显是要发展办公室恋情。
可恶,就算她和郁昭的命捏在对方手里,她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大不了就咬舌自尽,下个世界再和郁昭相遇!
薄翅心念转动,瞬间有了决断,只等郁昭一开口,就果断拒绝。
而郁昭也如她所想,声音喑哑道:“只要你愿意从了我,我就放过她。”
“不可能。”薄翅深吸口气,决绝道:“承蒙教主错爱,但这事没得谈,教主若是不满,就请在杀了郁昭之前,先给属下一个了断吧。”
郁昭眼神微变,定定的看她:“为什么?本教主有何不好,竟让你这般排斥?”
薄翅脸色平静:“教主千好万好,唯独错在不是郁昭。”
郁昭心尖颤了颤,两颊浮起红晕,既有些怜爱薄翅对自己的情深义重,又眼睛酸涩、心神震荡,只觉有对方这句话,便是现在让她去死也甘愿。
深呼了两口气,缓平心中的百般情绪后,郁昭声音温柔的开口:“那便换个条件,你三日留在郁府陪郁昭,两日回教中与我习武论道,除此之外不用做任何事,如此可好?”
薄翅怔愣,想不通她为何这般好说话,但既然对方肯松口,她自当点头同意:“依教主所言,还望教主不要失信。”
郁昭低笑,抬手轻柔的抚摸薄翅的脸。
薄翅侧过脸避开,低眉顺目道:“时间不早,教主若无他事,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郁昭顿了顿,开口应了声好。
转身离开时,她的心中还有些遗憾。
什么时候能让薄翅知晓她的身份呢?
又或者说,薄翅什么时候可以不再排斥她现在的身份,哪怕是将她当做一个朋友般亲密,也能让她有些许的慰藉。
教主的突然夜袭让薄翅很愁。
她后半夜没睡熟,生怕这个面如恶鬼的禽兽又跑回来,趁她熟睡时动手动脚,所幸半梦半醒的熬到天亮,对方都没再露面,让薄翅狠狠松了口气。
清晨,空气里裹着花香,让人嗅到精神一振。
郁昭往常都会早起去书院,而薄翅没人管,向来睡到书院里的课都上了一半,才懒洋洋的去暗中观察郁昭。
昨夜被教主吓到,她倒是起的比之前早,正赶上郁昭还没走,打算用早膳。
瞧见她打着哈欠进来,郁昭顿时起身,从丫鬟手中拿过帕子,沾上温热的水后来到薄翅身边,替她按了按眼下的青色。
薄翅睫毛扑闪,乖乖的由她又摸又碰,等她放下手,声音还甜的像糖丝:“谢谢阿昭。”
郁昭将帕子放到一边,笑着牵她在桌边坐下,心中却不期然的想起昨夜,薄翅在‘教主’面前的谨小慎微和抗拒。
唉。
两边的差距太大,哪怕正主都是她自己,她依然会产生不平衡的心理。
不对……
正因为两人都是她,她才会更加无所适从和意难平。
郁昭心中轻叹,面上带着笑,挽起袖子拿上碗筷,亲自为薄翅布菜。
一旁的丫鬟想上手帮忙,被郁昭挥手遣出了门外。
两人甜甜蜜蜜的吃了顿早餐,再出门时薄翅想溜,被郁昭抓住:“你若是无事,不如陪我一同去书院?”
薄翅想了想,能光明正大的坐在郁昭身边,总比天天坐树枝来的好,便果断点头道:“好。”
她们结伴来到书院,旁若无人的坐在一起。
四周的学子诧异的看过来,碍于郁昭往日的清冷性子,倒是没人敢上前质问。
没过一会,画师抱着一堆画作进来,他也不点名,也不看学生,径直打开其中一卷画作,沉浸其中的给大家讲解其中的奥妙。
太多的专业名词令薄翅听不懂,但是为了不给身边的郁昭丢面子,她还是认真的维持的好学生的风范,一本正经的时而点头时而恍然大悟。
很快,画师心满意足的闭嘴,开始分发画卷,让她们做作业,画一幅心中最喜欢的景象。
郁昭很快提笔,寥寥几笔就绘出生动的画面感,看大致模样,似乎是个山洞。
薄翅没有多想,直接拿出小学时学的动漫画风,画出一位长发紫裙的二次元美少女,坐在窗边画画的姿态。
大部分人绘画结束后,画师挑了几位点评,随后便宣布下课。
其余人收拾着东西离开,唯独郁昭不着急,认认真真的善后收尾,最后搁置笔墨,满意的露出笑。
薄翅凑近她,一眼看过去,记忆便被拉回初见时的场景:“这是你捡到我的那个山洞呀?红衣服的是我?我有这种漂亮吗?”
“有。”郁昭嫣然而笑:“很漂亮,就像是天上的神女落入凡间,任谁看了都会一见钟情。”
薄翅:“噫……”
这滤镜是不是太厚了点?
郁昭笑完,又侧头看她的画作。
瞥见动漫小人,她不由闷笑:“很可爱的画风,像你一样可爱。”
薄翅总感觉她在嘲笑自己,然而狐疑的看过去,又见郁昭真的满眼喜爱。她只能当做自己听错了,矜持的颔首:“一般一般,幼儿园第三,来来来,你能认出来这是谁吗?”
郁昭素手划过画卷,在窗外落英缤纷的花瓣上拂过,又掠过美少女身上令人颇有既视感的紫裙,最后停留在画中人画的画卷上,迟疑道:“其他的我都能认出来,就是这个画中画……是什么?”
“山洞啊。”薄翅认真的给她分析:“我之前以为你在画山中猛虎,就跟着画了出来,你看这只头上顶着‘王’字的火柴人,是不是很像东北虎?”
郁昭沉默两秒,昧着良心点头:“……嗯,很像。”
薄翅飘飘然的眯起眼,开开心心的卷起画作,准备带回房间里挂在墙上,日日欣赏自己的绝世神作。
郁昭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闭上嘴。
算了,火柴虎就占画面面积的百分之一,薄翅挂在墙上,一眼看到的还是代表她的紫裙小人。
既如此,挂就挂吧……
郁昭心情复杂的说服了自己。
然而三天后,在她按照与薄翅的约定回到魔教、心中思索着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亲近对方时,她一个抬头,正瞥见对方房间里挂着的那副熟悉的画作。
郁昭顿时表情裂开。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也能看到这只东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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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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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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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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