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明目张胆的偷吻薄翅,宁桂这才怒火中烧,瞬间就沉下了眼,咬牙道:“你是谁?谁是你老婆?你为什么会和翅翅睡在一起?你把她怎么样了?!”
郁昭斜倚在床上,单手支着乌发如瀑的脑袋,对外人向来冷漠的心中忽而生出浓重的恶意,故意笑盈盈道:“我都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了,你说谁是我老婆?”
宁桂顿时胸口起伏不定,一口白牙都快把下唇咬出血。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几天而已,她心中的白月光,一直渴望又不可及、只能用闺蜜身份来靠近的薄翅,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别的女人拐上床!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百般迟疑和退缩,趁早下.药把少女推.倒才是正解!
宁桂越想越气,尤其是在几次从鬼门关过一遭后,她已经绝望的发现自己逃离不了这个世界,只能像被猫按住尾巴玩.弄的弱小老鼠,反复的被痛苦所折磨。
这让惯于隐藏心机的她,第一次感到后悔与恐惧。
自知活不下来,宁桂就只剩最后一个愿望。
她暗恋薄翅多年,她要表白,让薄翅知道自己的心意!
哪怕是死,她也要在薄翅的心底留下重重一笔,让对方午夜梦回时被惊醒、余生都要笼罩在她的阴影里!
而今郁昭的出现,更加重了宁桂的癫狂。
她无法忍受这个不知出处的女人占据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也没多余的心思思考对方的来历,她只凭着内心的想法冲进了房间,抬手想要扇对方一巴掌的同时,还在尖声叫骂:“滚!你给我滚下来!不准碰她!”
郁昭懒得和疯婆子撕逼,抬手揽住薄翅的腰,带着她在床上一滚。
既避开了宁桂胡乱的攻击,也让薄翅迷迷糊糊的苏醒,下意识蹭了蹭郁昭的脖颈,咕囔道:“别要了,我腰疼。”
一旁的宁桂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骤然凝固。
郁昭也没料到薄翅会和自己撒娇,反应过来后唇角勾起,止不住心头愉悦,顺手捏了捏她的脸:“睁眼看看你面前是谁。”
薄翅被她捏的睡不着,颇有起床气的一把攥住她的手指,勉强睁开眼。
在她们面前站着的宁桂一脸崩溃,眼中的痛苦搭配着倏忽落下眼泪,成功让薄翅瞬间清醒,下意识的直起身子问:“宁桂?你的伤好……”
到嘴的关心说到一半,她就想起这都是宁桂罪有应得,便硬生生吞下后半句话,神情也变得冷淡疏离:“你来找我做什么?”
宁桂不像在郁昭面前时的发疯,面对暗恋的心上人时,她就像个真正的少女、本能的露出自己最美好柔弱的一面:“翅翅,我醒来后找不到你……其他人都死在房间,我好担心你,就鼓起勇气找了过来……”
薄翅不由有些愧疚和心软。
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对方一个少女、居然敢硬着头皮一个人出来,就只是为了找她……
“鼓起勇气?”瞧见薄翅这么轻易就动摇了情绪,郁昭气极反笑,下巴搭在怀中人的肩上,特意在她耳边挑拨离间:“你连虐猫都毫不手软,还怕恶鬼复仇?”
宁桂的脸色猛然一变,反应极大的抬头紧盯郁昭,声音不知怎的有些嘶哑:“你别乱说,我连当做食材用的鸡和鱼都不敢杀,又怎么会去虐杀小猫咪?”
她说的坚定,似乎是连自己都信了。
可她却没发现,她的声线已然在无法自控的轻微颤抖着。
薄翅沉默下来,看着宁桂的目光逐渐清醒又冷淡。
郁昭在她背后笑意加深,施施然道:“我没兴趣和快死的人多费口舌,翅翅,我们下楼吃饭吧。”
“不行!”不等薄翅回答,宁桂便拔高声音打断,哭的梨花带雨的扑到床边,满眼希冀又期盼的看着薄翅:“翅翅,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为什么要相信她不信我?”
“不要和她走,我们之前根本不认识她!”宁桂想抓薄翅的手,被薄翅避开后,只能死死攥紧被子,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说不定她是恶鬼假扮的,用了障眼法迷惑你的五感,只等把你骗到无人处,就杀了你!”
薄翅:“呃……”
她侧头看向郁昭,用眼神示意——你在宁桂面前暴.露了身份?
郁昭懒懒的勾着薄翅的长发,手指一圈圈的卷着,慢条斯理道:“你没开口,我就一直瞒着,她应该只是胡言乱语的猜测。”
薄翅微微松气。
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郁昭是恶鬼。
说来或许好笑,但她真的不希望别人恐惧憎恨郁昭、将郁昭看做异类。
她希望郁昭能摆脱曾经的怨恨与黑暗,重新站在光明里,做回一个正常人。
郁昭不清楚她的想法,只是本能的为她的立场考虑。
在薄翅没表明态度前,她是不会暴.露自己、让薄翅遭遇被动处境的。
她们这一对小情侣打着哑谜,宁桂在旁听不懂,心中暗暗恨起郁昭的同时,更死活赖着薄翅不愿意走。
没办法,饭还是要吃的,薄翅只能被两人夹在中间,无奈的走向餐厅。
餐桌里依旧是满满当当的食物,薄翅和郁昭经常来吃,已然把自己当成了古堡本地人,自然的开始动筷子。
宁桂饿的厉害,却因为心思重,迟疑的不敢夹菜。
她本想让郁昭先试菜,看见薄翅先夹起生煎包,当即拽住对方的手,低低道:“这古堡里满是怨灵,你就不怕菜里有毒吗?”
薄翅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怕?我又没做过坏事,她们针对我干嘛?”
她是单纯的从‘恶鬼只想复仇’这个逻辑思考的,然而听在宁桂耳中,就变了一个意思,仿佛在故意反讽她。
宁桂惊疑不定,几乎怀疑薄翅已经知道了她的全部秘密。
只是冷静下来想一想后,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薄翅没那个脑子,不可能发现的。
心头安定下来,宁桂便收回手,隐晦打量了一眼郁昭,见对方慢悠悠的吃完薄翅夹给她的灌汤包,依然还活的好好的后,当即迫不及待的抓起筷子,见到什么就往嘴里塞,看起来像是饿死鬼投胎。
连着吃到噎住后,宁桂猛喝了一大杯豆浆。
正觉得心满意足时,她忽而皱起眉,似乎嗓子不舒服的连连咳嗽。
薄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顺口问道:“你怎么了?”
宁桂的表情很奇怪,她咳了半天,不得已用手抠喉咙,皱着眉道:“好痒……嗓子好痒……像是有羽毛卡在里面。”
她边说边呕,很快把先前吃的全吐了出来。
而这还不是结束,她满脸痛苦,停不下来似的继续抠嗓子,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还在锲而不舍。
她这副模样有些吓人,薄翅微微害怕的靠到郁昭怀里,双手抓着香菇包啃着,眸光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桂。
郁昭的心思却跑偏,忍不住低头问她:“看着这么恶心的场景,你还能吃得下东西?”
薄翅茫然:“她恶心关香菇包什么事?美食是无辜的!”
郁昭哑然失笑,想了想也拿起一块煎饼,怀中抱着薄翅,一同边吃看看戏。
宁桂吐的脸色难看,到后来已经吐出了血丝。
折腾了半晌,她终于把嗓子里的‘羽毛’吐了出来,仔细一看,通体雪白,没有杂色,柔软而细短,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之前见过的那只优雅轻巧的白猫。
薄翅和郁昭对视一眼,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而宁桂也醒悟过来,忍受不住的崩溃道:“滚啊!你们这些畜生、低贱下贱的畜生!如果不是我把你们捡回去,你们早就饿死了!”
“我只是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其他时候对你们还不够好吗!你们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我给的?一群白眼狼、没良心的狗东西,有种你就出来啊!”
宁桂嘶吼的骂着,一会打感情牌一会暴躁的摔东西。
薄翅看出不对,询问郁昭:“她是不是疯了?”
郁昭冷淡道:“能通过虐待动物的方式宣泄情绪的人,大概早就疯了。”
薄翅深以为然,擦了擦手道:“既然白猫想慢慢折磨宁桂,咱们就别插手它们的事情,先离开吧。”
郁昭早就想把宁桂踹走、留自己和老婆单独相处,闻言十分欣然的点头,牵着薄翅走出餐厅。
眼看着美艳勾人的女鬼微微一笑、牵着她就想往楼上的房间走,薄翅偷偷揉了揉腰,小身板打了个激灵,果断道:“天色这么好,咱们去花园赏花吧!”
郁昭一愣,看了看始终昏沉的天空,又想了想花园里随风摇曳的人头,最终表情古怪的点头。
虽然老婆的兴趣有点奇怪……
但自己的老婆,她不宠谁宠呢?
穿过大门,她们两人来到花园里。
恶鬼报仇成功后,执念散去,一身阴气也消失。
所以此时的花园里没有‘人头花’,只有一片黑土。
薄翅打量半天,种花家骨子里的种田血脉蠢蠢欲动的苏醒,琢磨道:“这块地放着不用也是浪费,不如我们种点东西吧?餐厅里有自助餐,不需要我们另外种菜,那我们就种些花花草草,以后要是能离开古堡,还能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卖,你觉得怎么样?”
郁昭自然毫无异议,顺便补充道:“我调查过了,想要出古堡的话,必须要得到古堡内所有幽灵的同意。现在其他恶鬼都消散,只剩那只白猫,等她复仇成功,我就能带你出去。”
“复仇成功……”薄翅低喃了一声,叹道:“到了那个时候,宁桂也就死了吧?”
郁昭扬眉,笑容逐渐危险:“怎么,心疼了?舍不得?”
薄翅扬起小拳头,不轻不重像撒娇似的捶了她一样:“我就是有点感慨,毕竟宁桂还年轻,在外面的时候一向温柔柔弱,还有不少人暗恋她……”
“知人知面不知心。”郁昭倒是见多了口腹蜜剑的人,神色冷淡道:“像她这种人,万一一直隐藏到结婚生子,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可怜的动物惨死在她手里。”
薄翅默默点头,脑海中突然灵感一闪,不由问道:“你很了解人性?”
郁昭轻笑:“不能说有多了解,反正是比你这个还在学校里上学的小妹妹懂得多。”
薄翅哼了一声:“那我问你,如果有两个关系很好的好朋友,突然在毕业的时候闹崩了,其中一个甚至说从来没把另一个人当过闺蜜,那、那……是另一个人做错了什么吗?”妙书斋
郁昭低头看她。
薄翅努力眨眼,憋回了眼底冒出的酸涩,凶巴巴道:“看我干嘛?”
郁昭迟疑,有些小心翼翼道:“感觉你……有些委屈。”
“没有!”薄翅一口否认,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没有,我又没有什么好朋友,只有一个看见就讨厌的死对头,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郁昭察觉到她心情低落,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将话题转移到问题上:“你说的那对朋友,在毕业前的感情怎么样?”
“很好。”薄翅闷闷道:“她们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小学的时候,我——咳,就把她们代号B和Y吧。B从小就喜欢粘着Y,每天凑过去和她一起做作业、偷偷往她的桌肚里塞早餐和零食,发现Y被家暴、也是在第一时间让爸妈把她爸爸送进监狱。”
“B自认自己对Y是绝对用心,向来三分钟热度的她,是第一次想要和某个人长长久久的做一辈子好朋友。”薄翅说着说着,忍不住掐了把郁昭,在郁昭眉头微动中,恶狠狠道:“可是Y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只会默默的在行动上照顾B,B以为Y是不善表达,从来要求过更多,在毕业打算顺应潮流谈个甜甜的恋爱时,还兴冲冲的拉她一起去看帅哥。”
“结果那是她们第一次争吵。”薄翅气势一泄,小声道:“Y说了很伤人的话,B心里难过摔门而去,之后就一直幼稚的处处针对Y,Y分毫不让,反过来报复B,导致B的其他朋友们都结婚生子了,她还是个孤寡的单身狗……”
“后来她们就这么杠上了,彼此都视对方为死对头,但凡见面必然面无表情,有她俩在的聚会冷的像潭死水,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她们不对付,开始有意识的避免她们同时在场。”薄翅惆怅道:“可是只有B和B的家人知道,她一直没放弃过弄清楚当初闹崩的原因。为了让她们破镜重圆、呸,是重修于好,B的哥哥还在婚礼当天特意把她们安排在一辆车里,只可惜出了场意外,B原本打了无数遍腹稿的问话,终究还是没能问出来。”
郁昭沉重的摸了摸薄翅的头:“节哀。”
薄翅:“……人还没死呢!”
郁昭默然两秒,若无其事的放下手,轻咳道:“我知道了,Y之所以和B闹翻,肯定是因为……”
薄翅仰着头看她,眼里的认真让人无法忽视。
郁昭莫名有些不爽,冥冥中觉得薄翅对故事里的Y在意的有些过分。
这让她咽回了‘Y或许暗恋B’这个猜测,转而一本正经道:“肯定是因为她长得丑所以心理畸形,误以为B带她看帅哥是在隐晦的嘲讽嗤笑她,再加上小时候被家暴、B又充满怜悯兴致的施舍她早餐……”
“等、等等!”薄翅瞠目结舌,慌慌张张的抓住郁昭胳膊,极力解释道:“B不是施舍的意思,是Y那时候瘦瘦小小的,经常拿手抵着胃,B怕她熬坏了身子,才给她送早餐的,为了不让她误会,B还是偷偷送的,她应该不知道是B才对。”
郁昭平静的问:“她那时候和谁关系最好?”
薄翅一愣,迟疑道:“应该是B吧。”
郁昭扬眉:“那你觉得她在发现早餐时,第一个想到的是谁?或者说这么多人里,只有谁会好心的给她送早餐?”
薄翅呆住。
她原以为这个秘密一直隐瞒的很好。
可看郁昭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的样子……难道当年的小郁昭,也早就发现了真相?
“……综上所述,Y是个心胸狭隘、极度自卑、仇富又阴险的人。”郁昭见薄翅怔忪着脸,越发不动声色的上眼药:“这种人不适合深交,也不值得关注,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多在意她,转而把心思放在身边人身上比较好。”
说到这,郁昭微微抬头,浑身上下充满了矜持的暗示。
薄翅怔怔看着她,看了许久后扭头,不吭声的踩着黑土。
郁昭疑惑,伸手把她的脸掰过来,逼迫她直视自己:“不高兴了?”
薄翅默默点头,把她的手拽下来,严肃道:“我觉得Y不是这种人,就算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她。”
郁昭顿时被气笑,咬着牙问:“Y到底是谁?”
薄翅抿唇,咕囔道:“说了你也不会信的,不告诉你!”
她推开郁昭,闷闷不乐的往回走。
刚走两步,腰上一紧,郁昭把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屋内走起。
薄翅吓一跳,双手环抱住郁昭的脖颈,稀里糊涂道:“你干嘛?”
郁昭低头看她,阴森森的笑:“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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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翅深深意识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因为一个Y,她被郁昭在床上逼问了许久,最后见她抽泣着说不出话,郁昭这才冷着脸放过她,开始一边做一边执着的强调主权。
闹了一天,薄翅整个人都废了,两腿颤颤走不动路,还是被臭着脸的郁昭抱去餐厅用饭的。
所幸宁桂不在餐厅里,让薄翅保留了一丝颜面。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近在眼前,纵使一旁的郁昭一脸不虞,薄翅也没心思理她了,心里眼里想的全是干饭。
然而她不止是腰酸腿软,就连胳膊抬起来也费劲,明明抓着筷子颤颤巍巍的夹了满满的一堆菜,回到碗里时只剩几根独苗苗。
她呆滞的对着碗发呆,沉默少顷后泪眼汪汪的抬头,委委屈屈的撒娇:“阿昭……”
郁昭不想理她。
郁昭想给她一个教训。
郁昭冷着脸。
郁昭……拿起了筷子。
小小的碗里堆放了不少薄翅喜欢的菜,她顿时绽开笑容,又没心没肺的开心起来。
她一笑,郁昭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消了,只能认命的在旁盯着,但凡薄翅的目光在哪道菜上多盯两眼,她就迅速的给她夹上。
吃过饭后,郁昭放下筷子,再次把薄翅抱回楼上。
薄翅一碰到床,迅速钻进被窝里,连小脑袋都没露出来,呼呼呼的装睡起来。
郁昭看穿她的小心思,悠悠道:“把脸埋在被子里,就不怕一片黑暗中……突然对上一张鬼脸吗?”
薄翅成功被她吓到,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又气又恼道:“你敢!”
郁昭爬上床,对她伸出胳膊:“来我的怀里,就不吓你。”
薄翅犹豫的站在原处。
郁昭见状无奈:“今晚不闹你,只抱着你休息。”
薄翅顿时没有后顾之忧的扑过去。
这一夜,她们两人蜜里调油,宁桂却在痛苦中反复崩溃。
前一日,她还能撑着不肯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今日天还未亮,她就头发凌乱的跪在花园里,双手拼命的挖着东西。
薄翅早上起床,站在窗边看风景,一低头瞧见她双手都挖的不成人样,不由纳闷道:“她在挖什么?”
郁昭飘到她身后,双手揽住少女的腰肢,侧头倾听了会,懒懒道:“在挖那些动物的尸骨。宁桂每次凌虐玩动物,都会留它们一口气,然后把它们埋在土里,欣赏动物们最后的垂死挣扎。”
薄翅长吐一口气,看着宁桂的眼神泛起厌恶,同时不解道:“她是在现实里埋的吧?现在身处古堡中,她挖个什么尸骨?”
“是白猫和她说,这片古堡的地下有某处埋着它的骨头,只要宁桂能挖到,就放她一条生路。”
薄翅安静片刻,轻声道:“这要是报复的一环吧,古堡里怎么会有尸骨?白猫这是在效仿宁桂从前的行为,给她留下最后一点希望,然后又残忍的打破?”
郁昭低头,吻了吻薄翅的耳尖,轻笑道:“聪明。”
薄翅弯了弯唇角,又很快叹道:“既然都到了埋尸的环节,那宁桂也活不长了。”
郁昭嗯了声,丝毫没有见证一条生命死亡的同理心,而是愉悦道:“等她死了,我就能带你出去,你想去哪儿结婚?”
薄翅还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闻言顿时愣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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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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