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一共就两条路,我们两队人各走了一边,现在都没办法回头,所以这里一定另有出口,而开启的关键应该就在这个机关上。”
晁缜神情严肃,一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很认真地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他口中所说的机关,指的就是离正东方向石壁三丈远的位置,立着的一根深褐色的石柱。柱子不算很高,外表被层层绿叶和落花遮盖住,就像一棵最普通的树苗,丝毫不引人注目。
而现下,那些用来作伪装的藤蔓被全部扒开,里面那截可以上下拧动灵活旋转的操纵杆一下子就露了出来,顶端嵌着的石块还散发出一道金光,很是刺眼。
常恨天悄悄把手伸过去一探,即使闪避及时,还是立刻就被那股灼热的感觉刺痛了肌肤。
他沉声道:“这个金光威力很强,若是照到设定好的某处,说不定能触动机关,在这里打开一扇门。”
“可是咱们都把整个山洞照遍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凌芝芝不停掰动石柱上的操纵杆,让金光四处扫荡,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依旧一无所获,最后只好有点泄气地把手放下。
解谜一时间陷入僵局,众人都沉默下来。
叶寒霜一直没有开口,锐利的目光在周围细细地逡巡着,随后似是发现了什么,眉头一皱,冷不丁问了一句:“你们觉不觉得那面石墙上的花,有些古怪?”
于是大家都顺着她的眼神向对面的石壁望去。
仔细看了一阵,还真觉出不对劲来了。
那些稀稀拉拉的花枝就好像根本不该长在那里似的,即便没有风吹过也是摇摇欲坠。而且花瓣颜色不鲜,叶片枯黄,与别处的枝繁叶茂和生机勃勃形成了鲜明对比。
凌芝芝立刻会意,飞快地甩出手中的韧柳鞭,哗啦一声就勾住了一大片枝蔓和藤条。宋清台也跟着长剑一扫,强劲的剑气刮过,残花和枯叶就纷纷往下掉落。
转瞬之间,整面石墙便被二人清理得干干净净。而在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之上,竟镶嵌着形状各异的琉璃块,流光溢彩分外耀眼,让整个山洞都变得亮堂起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
叶寒霜嘴唇微抿,手上毫不停顿地开始拨动石柱上的长杆调整好方向,把极强的一缕光对准了正中央凸起的那块最大的琉璃石。
金光划过锋利的棱角,在几个面上自如地打转,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连成曲曲折折的光路。几道夺目的光汇聚到一起,最后直直地射到了山洞的一角,刹那间地动山摇!
紧接着,一面硕大的屏障就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硬生生把山洞一分为二从中间截开。视线穿过透明的屏障,就能看见那头的陌生景象,甚至还能隐约听见人声。
“果然有另一个路口!从这里出去,说不定就能遇见林道友他们了。”凌芝芝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第一个快步走了过去。
没想到,她刚一靠近那面透明的屏障,就被迎面而来的巨大罡风击得脚下一个趔趄,还好被旁边的叶寒霜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摔到地上。
“没事吧凌道友?”
“……我没事,就是这机关好生邪门啊,看着像个出口,居然过不去。”凌芝芝攀着身边女子纤细的手腕往后倒退了几步,盯着眼前的透明屏障咽了口口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这是一道用上古秘术设下的结界,名字叫蛛丝网。看似空无一物,却有千丝万缕灵力纠缠在一起,剪不断,斩不尽,砍不完,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常恨天轻声解释道。
众人一听都有些惊诧,同时再次对少年的见多识广感到惊叹,没想到他看着年纪这么小,却能知道这么多修仙界失传的秘术和秘闻。
宋清台立刻追问:“那要如何才能破解呢?”
“我记得创下这种秘术的真人出自流仙门,因此只有用流仙门的独门功法《飞羽诀》才能化解。”
“流仙门?”晁缜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转头看向身边手拿长鞭的清丽女子,“那凌道友岂不是可以出手?”
而在所有人希冀的目光下,凌芝芝却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门功法其实叫《登仙经》,分上下两卷,而我只修行过上卷。至于下卷《飞羽诀》,因为传承有所残缺,连师父都没有完全练成。”
说着,她不自觉地半垂下眼,默默叹了口气,神情又是担忧又是自责。
叶寒霜安抚拍了怕她的肩膀,“别担心,这里毕竟是秘境,本就当凶险与机缘并存。既然给我们出了难题,自然就会有破解之法藏匿其中。”
“是啊。”晁缜也附和了一句,“我们先四处找找看,也许这功法的下卷就在附近,这样既能让我们脱困,又补全了你们流仙门的传承,岂不是一举两得?”
众人很快达成一致意见,决定各自分头寻找线索。不料就在这时,一贯果决的宋清台却顿住了脚步,神色迟疑地问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凌芝芝和叶寒霜都不明所以,晁缜却沉声回道:“是一声佛号。”
常恨天似乎也知道他们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眯着眼淡淡道:“就在玄武方位。”
而后,他们三人对视一眼,竟同时祭出手中长剑,朝着同一个方向,对着同一个地方,狠狠逼出极其猛烈的一击!
三道精纯灵力叠加在一起,爆发出来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整个山洞仿佛都微微震颤,蓝色的光点如同星火,逸散得到处都是。
与此同时,半空中突然就浮现出了很多金光闪闪的文字和图像,密密麻麻连成长串看得人头晕眼花,但凌芝芝却一眼就辨认出来,激动到失声喊了起来:“这就是《飞羽诀》!”
但她话音未落,就有长剑短刀铺天盖地从后方袭来,看着比之前的机关还要凶险,正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和凶狠的力道,直冲叶寒霜面门而去!
“叶师姐!”
常恨天瞳孔一缩,在晁缜和宋清台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撤回了手中奔腾而出的灵力,以雷霆之势迅速赶去解围。
然而,他剑中的灵力刚一收回,叶寒霜那边源源不断的强劲攻势就不见了。与此同时,虚空中闪现的那些文字,也一并随风消散了。
没有蓝光,没有《飞羽诀》,没有伤人的暗箭,周遭的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经过这一遭,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
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在场的人里唯一出自流仙门的凌芝芝就必须炼成《飞羽诀》,破开蛛丝网的结界。
而她想要修炼这份秘笈,就必须由宋清台三人同时不间断地输出灵力,让秘笈上的内容显现出来。还需要叶寒霜从旁抵挡危险机关的袭击,四人同时护法,才能保证她安心修行。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他们四个到底能撑多久。
宋清台从不妄自托大,他首先考虑到自己先前对阵时的精力消耗,稍微推算了一阵,便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不超过两个时辰。”
常恨天:“我亦然。”
他的修为已达大乘境不假,可如今正值蛊毒发作,不仅年纪倒退回少年时期,修为也跟着暂时倒退到元婴中期,确实比宋清台强不了多少。
晁缜的修为刚到元婴初期,是三人里最弱的,便很诚实地道:“我只能撑一个时辰。”
他拧眉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大放心,又看向叶寒霜,神色认真地说:“叶道友,你那边的情况不可预知,机关说不定会越来越凶险。若是撑不住了千万别硬扛,知会一声,我们三人便先行撤力,让你调息修整一番再继续。”
叶寒霜心头微暖,但还是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这恐怕不行,你们先看一下那道蛛丝网,与刚刚有什么不同。”
被她一提醒,所有人都探头望去,而后一个个面上都露出明显的惊色:“……这结界,怎么好像变厚了?”
常恨天面色凝重:“这应该是秘境加成的缘故,我们的每一次中止,都会导致蛛丝网的加固。到最后,便是学会了《飞羽诀》,也未必能破开这层结界了。”
方才那一次意外的尝试,已经增加了几人破阵的难度。谁都不知道下次再半途而废,又会发生什么。也许能幸运地逢凶化吉,但也许就是结界的彻底封闭,没人敢打这个赌。
所以也就是说,机会很可能只有一次。
不成功,便成仁!
凌芝芝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整张脸都失了血色变得煞白,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可、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试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一门功法,而且还、还要立刻学以致用。”
从前的杀妖也好,历练也罢,她和道友们并肩作战,即便自己遭遇不测,也不会拖累旁人,因此并不觉得害怕。
可这次,凌芝芝被委以这样的重任,甚至一个人肩负着同伴的生死,她顿时就觉得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压得喘不过气来,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
晁缜忙安慰她:“那就试试看,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但我其实不太聪明的,万一最后没有学会,破不了结界,害大家白白浪费了灵力,那我、我——”她心口砰砰直跳,连手都在微微颤抖,根本静不下来。
就在这时,有一双手轻柔地箍住了她的肩膀。凌芝芝一抬头,正对上叶寒霜那道充满理解的温和眼神。
“芝芝,若是我抵挡不住那些机关,若是他们三个中任何一个人灵力透支,这结界都破不了。所以,这些担子不是只压在你一个人身上的,别想太多。”
这话乍一听,会觉得很没有志气,但细细一品,却意味深长。
你觉得自己不行,但其实我们也不一定行,大家都一样,没有谁拖累谁,所以不用紧张。
凌芝芝一下子就觉得心里放松多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于是五个人手中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便同时摆出了应战的姿态。
宋清台、晁缜和常恨天把灵力倾注而出,叶寒霜在山洞中来去游走仗剑挡住机关,凌芝芝在四人的帮助下两耳不闻窗外事,潜心钻研功法,三管齐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箭矢越来越多,裹挟着凛冽的寒风,攻势连绵不绝几乎没有停歇。
这样的攻势叶寒霜并不陌生,她曾困于秘境,也曾深陷兽潮,时常经历这样没有喘息工夫的时候,每次也都能很好地应对,但这次,却有一个很大的不同——
她不能躲了。
面对最猛烈的那些攻击,她原来可以轻巧地闪身避开,可以后仰躲远,可以侧身下腰,根本不必硬碰硬。
可是如今,叶寒霜的身后是全神贯注练功的凌芝芝,是把通身灵力都源源不断传输出去的晁缜、常恨天和宋清台。
他们无比信任着她,把后背都留给了她,一个个毫无防备,更无法还击,是以一旦自己躲了,暗箭便极有可能会伤到他们!
所以她只能全盘接下,甚至还得主动迎上去,挡住每一波袭击。既要攻,又要守,还要护,时间一长,还是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更糟糕的是,这些刀剑就像是有自己的思想,它们似乎意识到凌芝芝已经练出了些名堂,开始不断朝着她的方向进攻,简直像是刻意要阻拦她练功似的。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把尖锐的长剑破空而来,带着狂暴的剑气,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朝修炼的女子狠狠袭去!
叶寒霜离得远,想也不想就先一剑飞过去为她解围,同时又警觉地回身,重重一掌逼退了袭向宋清台和常恨天的暗箭,结果反倒来不及抵挡攻向自己的利刃。
那凶猛的一刀堪堪擦过她的肩膀,刀锋紧贴着肩胛骨,蹭出一片血花。磅礴的刀势狠狠击中了她的胸口,登时就是一阵剧痛!
翻涌的气血冲上喉头,腥甜的味道立刻就涌了上来。
但她却硬生生地忍住了,强提真气继续挥剑迎战,连身子都没有轻微倾斜一下。
金石敲击声不断响起,让晁缜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输送灵力的手立刻就不稳了,差点连剑都拿不住。
叶寒霜正孤零零地面对着犹如千斤万马的强劲袭击,那些霸道的攻势如雨点一般打在瘦削的身上,她连骨头都要断了,嘴角也一直在溢血,连衣衫上都沾染了血色,可想而知正在遭受着怎样的痛楚。
但是她却从始至终一声不吭,甚至还克制住自己的呼吸,脚步依旧轻盈,身法依然稳健,因此光听声响,竟无人察觉到她此刻已经受了极重的伤!
“叶——”晁缜心头大震,嘴里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对上女子坚毅沉稳的视线时,又生生忍住了。
挥剑的间隙里,她用口型无声地在说两个字:“不要。”
不要什么呢?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大家。
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
不要出声,会影响她练功。
晁缜读懂了她的话,但正因为全部读懂了,才觉得更加难受,只好狠狠地别过头去。
宋清台和常恨天自然也注意到了,尤其是常恨天。
打断骨头有多痛,剑气击身有多疼,没人比他更清楚。而他当时尚且忍不住痛呼出声,可叶寒霜却连闷哼都没有发出过哪怕一声。
常恨天只觉得心里狠狠一揪,但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冲动地停手,因为愈发凶险的攻势只能证明一点——凌芝芝快要练成了,胜利就在眼前!
他不能让叶寒霜的努力付诸东流。
他也不舍得。
于是三个人都狠狠咬着牙,谁都没有出声,明明额角已经开始渗出冷汗,也没有人先撤下自己的灵力。
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凌芝芝安然无恙地练到了《飞羽诀》的最后一层,这也是这卷功法当中最难的一层,需要把全身灵力落到虚处,似有若无,火候极难掌控。
她尝试了很多次,灵力到处逸散,每回都以失败告终,心里着急,可越急就越练不好,焦躁地睁眼,余光一扫,正好看见叶寒霜脚边淋漓的鲜血,耳边登时一阵嗡嗡作响。
就像是被一记重锤抡过头颅,凌芝芝的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甚至在心底头一回生出了一股对自己资质的埋怨和不满。
在宗门之中,她的天资固然当得起一句出类拔萃。但放眼整个修仙界,宋清台能越过筑基,直接从炼气到金丹,常恨天身为散修,年纪轻轻就是元婴中期的境界了,苏婵月也曾经在短短数月就从金丹前期破境到后期,叶寒霜就更不必说了,身为武修却能比灵修更强大。所以和他们相比,自己的这点资质还远远算不得顶尖。
仙门大会以后,凌芝芝自己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比起天资卓越,她更偏向于勤能补拙,有如今的成绩,她很知足,也从来没有过埋怨。
可是,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天赋再高一点,学得再快一点。
那样叶道友就能少受一点折磨,不会伤得这样厉害。
为什么自己这样没用!
为什么这第九层就是练不成!
极度的自我怀疑之下,有那么一刻,凌芝芝甚至想过要放弃。
可是她一抬头,看到叶寒霜翻飞的衣角,喉头就哽住了。
这个人还在拼尽全力为自己护法,如果现在泄气,那她就白白受伤了,而且也对不起所有人的努力!
于是凌芝芝强行压下心里的所有负面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向《飞羽诀》的最后一层发起了挑战。
而被所有人担忧的叶寒霜其实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辛苦。
皮肉筋骨虽痛,但随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咬牙反击,体内雄浑的力量反倒不断上涌,打破了原先的桎梏,让她变得精力充沛起来!
《武道总纲》中的第七重境有云,武者,需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方可得常人所不可得。
叶寒霜从前并不能完全理解这话的意思。
什么样的忍耐,才是常人所不能忍呢?
直到今天,她把所有的疼痛全部克制住,硬生生抗住每一次经脉紊乱,强行压下每一次气血翻腾,反而误打误撞触摸到了武道第七重境的边界!
她这才明白,这里说的忍耐,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里的。
看到强烈的攻击,忍住不躲。
受到剧烈的疼痛,忍住不说。
知道自己的无力,忍住不退缩。
他们五个人,在秘境的压制下,的确显得很弱小。
可每个人的心底都埋藏着炽热的火种,都在悄悄酝酿着一场巨大的熊熊烈火,只等着那一刻的爆发!
他们不只是为了自己在战斗,更是为了同伴而战斗,是以人人都在忍耐自己的痛苦,看到了彼此的伤痕累累,也都默契地选择不说。
弱小如斯,却也强大如斯。
而与此同时,秘境之外的某处,有面宽大的水镜漂浮在空中。叶寒霜几人此刻苦苦挣扎的情形,竟都在水镜中一一呈现,甚至连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清晰无比。
须发皆白的老者在旁负手而立,神色淡淡道:“衡儿,你的心乱了,你在看什么?”
云天衡眉心一跳,立刻收敛了面上的神色,恭敬地回道:“在看蚍蜉撼树。”
老者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不在焉,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要记得,天道是不会有错的。苏禅月是天道命定之女,无奈命格衰微,咱们不过是顺应天道帮她一把。不然等将来魔物现世,会有多少世人遭受劫难?”
云天衡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静静地盯着水镜里那个神色坚毅的女子,没说话。
他知道叶寒霜此刻看不见自己,可是那双清澈透亮仿佛容不下一点污秽的眼睛,却让他觉得自己的污秽无处遁形。
“我们都是为了拯救苍生,护住天下世人,那么稍微牺牲一下这几个修仙弟子,便算不得什么。你是明白的,对吧?”
老者说得十分大义凛然,但眼里飞快划过的一丝勃勃野心,却让这句话的可信度大打折扣。m.miaoshuzhai.net
云天衡顺从地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有一个极轻极轻的声音在悄悄地反问:
所以叶寒霜他们几个,难道就不算世人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2600:28:34~2021-04-2700:4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我也是个帅鸽呢20瓶;啾啾啾咕咕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22402002633021251712510420102303332637620809[313592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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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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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蚍蜉撼树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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