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曲径通幽处”,沿着山门洞开后的那条蜿蜒小道一直往前走,拨开重重的瘴气和丛生的荆棘,果然看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世外桃源。
这个地方比之前几人经过的山洞要宽阔得多,光线虽依然算不上明亮,却有淡淡的青色光点在空中轻缓地飘浮着,仿佛夏日夜间的萤火,又像天上的点点繁星,看着如梦似幻。
脚下是郁郁葱葱的草色,石壁上开着姹紫嫣红的娇花,偶尔还会有几片花瓣从枝头徐徐落下。轻薄的雾气悄悄钻进鼻尖,带来一股清浅自然的香气,尤其沁人心脾。
刚踏进来的时候,叶寒霜还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眼神锐利地四下打量,握剑的手也绷得紧紧的。
但过了许久,依然是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异状,她便也稍微松了一口气,轻声感慨道:“这个地方倒有些——小心!”
她刚说了半截,就发现站在身侧的宋清台猝然向后倒仰,于是剩下的话就硬生生地拐了个调,眼疾手快地立刻伸出手,牢牢撑住了他的身体。
一贯清冷的青衫男子此刻双目紧闭,浑身都卸了力气沉沉地压着叶寒霜半边手臂,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
叶寒霜心中大惊,正要探查一番他的情况,余光一瞥,原本好端端立在另一边的少年竟然也跟着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常师弟!”
她只好先把宋清台安置到一边,又飞快地扶住常恨天,让两个人并排倚靠在石壁上,然后稳住自己的心神,先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身体状况。
脉象正常,鼻息平稳,而且面色红润,没有任何异常迹象,就像是——像是睡着了一样,但就是怎么叫都叫不醒。
难道是方才中了秘境中迷香之类的东西吗?
可若真是如此,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中了招,而自己明明没有刻意屏息,却能安然无恙呢?
叶寒霜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四处搜寻一番寻找线索,然而就在这时,两个昏迷的同伴身前居然同时凭空出现了两盏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色烛灯!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宋清台的那一支白烛燃烧平稳,火苗几乎没有任何偏移。而常恨天的那一支一直在不停地跳动,明明没有一丝风吹过,火光却能兀自摇曳,衬得他的脸色也忽明忽暗。
紧接着,原本漫无目的四处漂浮的点点青色萤火也开始有规律地游走起来,光点越聚越多,最后竟在半空中聚成了两行清晰可辨的小字:
“身陷长眠燃烛灭,得偿所愿破梦来。”
叶寒霜不自觉地托着下巴,在口中轻轻地跟着念了一遍,而后脑海中灵光乍现,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所以宋清台和常恨天的突然昏睡,正是因为陷入了秘境中的迷梦。而自己没有任何反应,则是由于身上带着那个能够解梦的白玉环。
身陷长眠燃烛灭,这半句诗就意味着,两支蜡烛燃起的火焰显示的是两个人在梦境中的不同状态。倘若烛火最终熄灭,那个人便会长眠不醒!
推测到这里,叶寒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寻常的那些危险,不论是阵法还是妖兽,尚能几人同心协力一同渡过难关。可是眼下的梦境只能亲力亲为,一旦泥足深陷,旁人又该如何帮忙呢?
“得偿所愿破梦来,这话又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意思应当是,唯有得偿所愿,才能破除执念,从梦境中逃脱出来。”一个男子冷冽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缓缓响起。
叶寒霜惊诧地回过身一看,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喜,“宋道友你醒了?”
然后她下意识地就转头看了一眼与宋清台同时沉睡的少年,却发现他依然不省人事,而且唇无血色满头冷汗,一张脸已经变得极其苍白。
更糟糕的是,他身前的烛火已经燃烧了大半,那一簇火苗仿佛正在被疾风吹过,疯狂地左右摇摆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眼看就要熄灭了。
叶寒霜心中一紧,立刻追问道:“宋道友,不知你方才是如何从梦境中成功脱困的?”
“我心中所求,是仗剑行天下,素手护苍生。在刚刚的梦境之中,我奋力逃出重重围堵,执剑斩杀妖魔邪祟,与道友们一起平天下救世人,是为得偿所愿,所以就醒了过来。”
“也就是说,若对心中所愿迟迟求而不得,等到烛火熄灭,便会永困梦中!”叶寒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沉重地补充道。
“没错。”宋清台神色凝重地看向那盏不断跳动的烛火,“没想到常道友小小年纪,心中执念竟然这么深。而我们身处局外,除了等他自己从梦魇中清醒,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吗?
叶寒霜的眉头立马拧紧了。
而后,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马上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小巧玉环。
“差点忘了,我这里还有个白玉环,是琉璃玉的一部分,据说是能解梦的宝物。不知道现在拿给常师弟,会不会有一点帮助。”
她犹豫了一瞬,但看着那即将熄灭的残烛,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咬咬牙,径自把白玉环塞到少年的手心。
不料,那冰冷的玉石刚一碰到常恨天修长的手指,叶寒霜的眼前就立刻闪过一道极其晃眼的白光,强烈的刺激直接让她合上了双眼。
“叶道友!”
模模糊糊间,她似乎听见了宋清台的一声大喊,随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华丽的府邸之中。身前是水榭香堤,身后是一间装饰奢靡的厢房,外面的大门并没有关严实,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男女甜蜜的打情骂俏声。
偷听别人的闺房之乐可不是君子所为,叶寒霜面上流露出一丝尴尬,下意识地就要退开,但是里面女子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她的高度警觉,连脚步都顿住了。
“要我说啊,师姐你对那个姓常的,真的是仁至义尽了。这么多年来,你对哪个宠儿像对他这么上心过?抓来这么久了,好吃好喝伺候着,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结果他非但不感激涕零,居然还敢出手伤你。”
姓常的?
常恨天?
叶寒霜眼底轻微一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常恨天也在此处?
她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四处看了看,找了个隐蔽的位置,一边用余光小心留意有没有人经过,一边竖起耳朵继续听里面的人谈话。
“就是啊主人,这样不识抬举的东西,干脆杀了算了,有奴陪着您还不够吗?”先前说话的男子故意掐着嗓子,娇滴滴地撒了一句娇。
结果下一刻,只听“哎哟”一声,男子似乎是被一脚踹到了床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随后便哀切地连声痛呼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也配跟他相提并论?”尖利跋扈的女声骤然响起,看样子应当就是那位“师姐”了。
“主人息怒,是奴该死,是奴说错话了!”男子战战兢兢以头抢地,发出的“砰砰”声响听着都让人心惊肉跳。
“好啦师姐,干嘛发那么大火呀?青黛虽然样样都比不上你那个小心肝,但好歹是只听话的狗啊。”先前那个师妹轻笑一声,出来打圆场了。
“那个常恨天嘛,美则美矣,却是朵带刺儿的花,这么久过去,软的硬的都试了一遍,你看他什么时候给过咱们好脸色了?”
“呵,”回答她的是女子的一声轻哼,“这回我把他骨头全打断,锁在后山了,让他像一只狗一样,只能向我摇尾乞怜!”
这简直是禽兽!
叶寒霜在门外听得气血翻涌,但冷静下来之后,她皱眉思索了片刻,顿时有些恍然。
所以现在,自己是误打误撞,跑到常恨天的梦境之中了吗?
原来白玉环的解梦竟是这个意思。因为少年孤身一人深陷梦魇无法挣脱,于是便让旁人入梦,以局中人的身份帮他得到心中所求,也就能助他逃离梦境了!
只不过这样意料之外的入梦,到底让她撞破了少年心中隐秘的陈年往事,让叶寒霜多少有些为难和抱歉。但眼下为了能让常恨天在烛火熄灭前尽快清醒,也只能如此了。
她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而房间里面几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哎哟,师姐你倒还真狠得下心啊!”声音娇甜的女子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只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儿。要是把人玩坏了,那我可要心疼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如今年纪还小,过早泄了元/阳便做不了上好的炉鼎了。不过占些便宜还是使得的,我有分寸。”
“年纪小才好啊,长大了便成了硬邦邦臭烘烘的大男人,没意思透了。你看那小子现在,一身的冰肌玉骨,腰肢纤细身段修长,这才配让咱们赏玩呢!”
“哈哈哈哈,知我者师妹也!”那师姐也跟着笑起来,“不过你倒提醒我了,我知道有种毒蛊,一旦吃了便能让人一直保持少年模样,再也长不大。等我研究出来,倒是可以在他身上试一试。”
说着,她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等着吧,我总有办法让他乖乖听话!”
“好了,你也别苦着张脸了,管好你的嘴,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刚才踢疼你了?”
下面这几句话显然是对刚刚那个叫青黛的柔媚男子说的,于是那人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受宠若惊地回道:“奴不疼的,奴受得住。”
说话间,他又趁机柔弱无骨地攀上了女子的肩膀,接下来房内便又是一阵淫声/浪语。
叶寒霜只觉得一阵反胃,看来此处已经探听不到其他有用的消息了,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常恨天。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气,一个飞身朝着后山奔去。
这座宅院看着富丽堂皇,后山其实并不算大,所以叶寒霜只是稍微绕了一圈,就大致确定了少年被关押的地方——一个装着铁栅栏的山洞。
而且她们似乎并不担心里面的人出逃,此地没有用修仙界常有的封印或者禁制,而是直接拿一把大锁锁住了铁门,这倒给叶寒霜行了很大的方便。
她四下张望了一阵确保没有人看见,然后直接就拔下头上的珠钗,用尖锐的那端一探,轻轻松松地就把锁撬开。
悄无声息地进去之后,她又从里面伸出手把锁恢复原样,这才转身快步走进这座洞穴。
山洞里面的光线很弱,叶寒霜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种昏暗。而当她看清前面的景象时,几乎立刻就睁大了眼睛。
即便她之前对常恨天的身份和行为有所怀疑,即便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暂且达不到交心的地步,但眼前的场景还是让她气得浑身发抖。
少年此时看起来年纪更小,头发散乱,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外袍,露出来的地方全是被鞭打过的痕迹。
这些新伤旧伤交错在一起,想必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但那张脸却完好无损,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散发出一股逼人的艳丽。
而常恨天的手和脚都被长长的铁链锁住,看上去活动很是受限,身前还放着一口大盆,而那上面的吃食竟是丝毫未动。看他面色苍白毫无人色的样子,大概也已经是许久没有进食了。
见有人出现,他的脸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掀了掀眼皮,冷冷地道:“你们还有什么腌臜手段,尽管都使出来吧。”
明明应当是很有气势的一句话,却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叶寒霜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道:“我不是她们的人,我是来带你逃走的。”
按眼下这种状况,常恨天的心中所求几乎显而易见,无疑是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那么她只要帮他做到这一点,应该就能让他得偿所愿破梦而出。
一听这话,少年似乎才来了那么一丁点兴趣,直起身子问道:“你不是合情宗的人?”虽是疑问的一句话,语气却带着肯定。
叶寒霜点点头,“我只是碰巧经过此地,你就当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常恨天忍不住嗤笑一声:“我看你周身一点灵力都没有,就是个凡人,这样和我双/修,也没有多大用处,还是别为我冒这个险了。”
叶寒霜一面思考该怎么解决这几根看上去像是用重金打造的铁链子,一面皱眉反驳:“我不修炼,真的只是想救你出去。”
“不修炼?”
少年身形一滞,很快又弯起了嘴角,眼里荡起盈盈春水,笑眯眯道:“那也行,我看你生得好看,也合我眼缘,要只是想碰我,那么现在就过来吧,我骨头都断了,不会反抗的。”
话音未落,他就用自己的断手,艰难地把身上松松垮垮的薄衫拉得更开,露出里面的好风光。那种似嗔似怒的勾引神色出现在少年人精致青涩的脸上,多少有些怪异,但更多的是诱人。
他似乎天生就知道该如何蛊惑人心,也在娴熟地运用着自己的美色,眼波流转之际便是活色生香。
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风流的急色鬼采花贼吗?
头回有这种体验的叶寒霜有点想笑,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因为她很清楚,这样下意识的想法其实恰恰说明,少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被人觊觎,被人掠夺,并且在很多时候,都无能为力。
叶寒霜忍不住叹息一声欺身上前,随后立刻就察觉到有一股冷风狠狠地朝自己袭来,还带着牵动锁链发出的叮当脆响,常恨天出手了!
而她反应很快,立刻毫不费力地把少年锋利的手刀徒手截下,然后手腕一翻,又轻柔地拦下了他的所有攻击。
“没想到你还有些本事,是我小瞧了你!”常恨天终于把先前虚伪的笑容都收了回去,阴沉着脸恨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可是你说的。”叶寒霜眉一挑,立马凑了过去,然后意料之中地察觉到了少年浑身的紧绷。
还是个嘴硬的孩子啊。
她又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把少年的衣襟严严实实地拢好,而后在他惊愕不解的目光下,揪着两根衣带,轻轻地系了一个蝴蝶结。
“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现在就做了。所以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帮你逃走而已。”她轻声解释道,一边说话一边还顺手把少年断了的腿骨给接上了。
女子的动作太温柔,姣好的侧脸又太动人,常恨天几乎看得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故作冷漠地反问道:“逃?我能逃到哪儿去?”
他的眼里是意兴阑珊和一片萧索:“她们给我下了毒蛊,一个月发作一次,没了解药,我就得等死。”
中毒了?这倒有点棘手。
叶寒霜眉头一拧,沉吟道:“这个我来想办法,唔——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解药大概藏在什么地方吧?我可以先去把药偷出来。”
“……我不知道!”常恨天把头一偏,冷哼一声道:“你还是快滚去逃命吧。他们看我很紧,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人查探,你连修为都没有,还想着偷药,白日做梦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傻女人是真的对自己没有任何企图,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没有半点淫/邪杂念,清澈得如同一汪清泉。
她居然是真心地想要救自己!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久违地涌入了一阵热流,只觉得有种温暖从心口开始,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叫他浑身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那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让她以身犯险了。
“你快离开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更加森冷,“听清楚了,我不需要你救。”
“解药在哪里?告诉我。”叶寒霜却很坚持。
两人四目相对,常恨天看着那双透亮的眸子,看着里面坚定的情绪,突然就失了声,喉结上下滚了滚,最终狼狈地败下阵来。
“花厅往后走,在那个女人的卧房附近有一个药房,正中间有一个红色雕花的柜子,解药和毒蛊都在里面。”他小声地说。
“好,那你等我。”为了节省时间,叶寒霜得到了答案便不再过多停留,如同一阵疾风转身就走。
而常恨天定定地看着那个潇洒的背影迎着光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洞口,突然就感觉到自己沉寂已久的心口开始砰砰作响,剧烈跳动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得见。
这个女子的身上,没有那股令人作呕的脂粉香风和淫靡之气,只有一阵又浅又好闻的清爽味道,好像阳光一样。
他从小到大的人生里,只有被抛弃,被掠夺和被利用。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愿意毫无所求地为自己付出努力。
于是,他的眼睛越来越亮,竟是头一次在心底生出了期盼,甚至还勉强自己吃了送来的食物,想要尽可能地撑到这个人回来的那一刻。
他就这样等啊等,可是最后等来的不是那个女子的身影,而是一个面熟的仆人,说要带他去药房。
常恨天登时心头一惊,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药房里,那个说要帮他偷解药的人此刻面无表情地站着,正被那个可恨的女子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这个女人是不是你的相好?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来我这儿偷解药!要不是我这个月的解药还没配好,差点就让她得逞了!”
闻言,少年的手狠狠一颤,立刻否认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她就是个毛贼罢了。”他身上的骨头刚被接好,链条也刚被解开,只能艰难地斜靠在一边。
“是吗?既然是毛贼,那就杀了吧。”她漫不经心地举起了手里的剑。
“等等!”常恨天立刻失声叫了出来。
“我就说呢,你们两个果然有一腿!”那女子的面目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嫉妒得几欲发狂,但紧接着,她手里的剑竟被人以一种快到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从手里夺走。ωWW.miaoshuzhai.net
然后下一刻,那把剑就毫不留情地横在了她的脖颈间,而且直接硬生生地刺进了皮肉,尖锐的刺痛一瞬间袭来!
“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抓住我吗?”叶寒霜冷冷一笑,神色嘲讽。
“毒蛊是这个对吧?”她指着柜上的一个小瓶子,看向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吃下去之后不会立刻发作吧?”
常恨天愣愣地点了点头。
于是下一刻,叶寒霜就把剑一放,直接掰开那壮硕女子的下巴,狠狠地把药灌了进去!
“现在你可以配解药了。”
"("222402002633021251712510420102303332637620809[313592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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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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