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问出了什么事,江汀不说,非但不说还把他手机给按着不给看,上了车开了五分钟盛夏再次发问,这回他可有些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呀,你们越不说,我越着急。”
说着就按亮了手机屏幕,尤远抬眸从后视镜里看他:“宝贝儿,听我话不?”
盛夏抬起头看过去:“嗯。”
“关手机。”尤远在镜子里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什么都别看,别接电话,突发事件无论好坏都会刺激你,医生怎么嘱咐你的?”
盛夏眨眨眼,乖巧道:“切断应激源。”
“对,切断应激源,你先做,然后我慢慢跟你说。”
尤远像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盛夏还是很听话的,直觉事情严重到有可能让自己情绪失控,所以尤远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关机之前看见无数未接和微信,他一个没看。
江汀就坐在他旁边,摸摸他手:“没事,不是好事但也坏不到什么地步,听你哥讲。”
“好。”盛夏点头。
尤远却并没有直接说出了什么事,反而说:“蛋糕台订了黑天鹅,都是巧克力做的,甜度还行,不知道你爸妈能不能接受,你改天问问他们口味,不行再改。”
盛夏有些懵:“?”
“下周四有个意大利的制衣师过来量体,料子我挑过了,你就在家等他吧,你白色我黑色,细节你自己定。”
“地点选了个小教堂,空间不大,我想也就请咱们熟悉的亲朋好友参加,没多少人,你列个名单出来,请柬咱们自己写。”
“外婆外公也来,到的那天我俩一起去接,外公不记事,他以为是庆祝你大学毕业,就这么跟他说就行了,反正解释不清。”
“还有餐厅的菜单,我——”
“哥。”盛夏打断他,看了眼江汀,觉得还挺难为情,江汀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盛夏才说,“你不是,要跟我说出了,什么事吗?这些,咱们之后再,讲嘛。”
“这些跟今晚发生的事有关。”尤远耐心道,“宝贝儿,结婚是喜事,跟亲朋好友分享,你高不高兴?”
盛夏答:“高兴。”
“我也高兴,想把大家请到礼堂里做见证,隆重宣布你以后是我的了。”尤远顿了顿道,“不过今晚有人提前帮我宣布了这件喜事,不止是亲朋好友,是全部人。”
盛夏愣住,没等他问什么意思,江汀握住他的手补充道:“两个人的快乐是快乐,分享给亲朋好友是一群人的喜悦,大家都知道了,你们会收获很多陌生人的祝福,同样的,也鼓励着别人像你们一样勇敢,幸福就这么传递出去了,对吧?”
盛夏不是傻子,这俩人循循善诱地引导他接受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他和尤远的关系被公开了。
盛夏咽了下口水,问:“公开,出柜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好羡慕,做自己可以做得这么轰动。”江汀角度清奇,“以后老了回味起来,年轻的时候干过这么牛逼的事,简直不枉活一遭。”
尤远一直在后视镜里观察盛夏的脸色,见他木愣愣的,有些紧张地问:“你怕吗?”
盛夏摇头:“不怕,不怕别人知道,我是这样的,但是我……你怎么办?”
“我高兴啊什么怎么办。”尤远笑笑,“我从来就没担心过这个,只要你不怕,这件事对咱俩就没负面影响,你就琢磨下婚礼,要请多少人,想吃什么菜,要穿什么衣服怎么打扮,其他的都交给我。”
盛夏眼珠子转来转去,问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曝光,要达到什么目的?冲你还是冲我?找你,要钱了吗?”
“是谁干的?”盛夏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哪那么简单,“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我不能,躲起来,把事情丢给你们,帮我面对,我得自己面对,是我惹出什么,事了吗?”
“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管,听我话。”尤远看着他都是心疼,“以前我不在,你自己去面对的够多了,可医生也告诉过你,这些让你难受的事情除了面对还有另一种解决方法,你可以选择闭上眼睛,可以躲在家里,风平浪静了想出来再出来,不出来也没事,外面我给你挡着。”
“宝贝儿,说来也算你欠我的,明明是两个人一起承担的你挑了八年担子,让我一无所知,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我替你一次,别抢了,在家里安心歇着,我陪着你。”
这些话给了盛夏一针强心剂,稍有冒头的担忧和紧张都压下去了,尽管还是不知道谁曝光的,怎么曝光的,到底曝了些什么,能把他和尤远的关系落实得板上钉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盛夏说不怕是真的不怕,他不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江汀夸他勇敢,盛夏坦白那都是吃了大亏磨出来的。
哪里有天生勇敢的人呐,从大学开始受到的白眼和非议就已经很有杀伤力了,什么难听的字眼他没听过?加上他身体残疾,天生低人一等被轻视慢待,恶毒的指责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他能说“没事”,是经历了病痛和治愈后的风轻云淡,并不轻松,但他现在已经能够做到不在意了。
回到家,尤远哄着盛夏去洗澡,他和江汀有很多事要忙,没收了盛夏的手机,两个人关进书房打了很久的电话。
平台的公关得安排紧急任务,朋友的担心得安抚,还有盛夏的父母,尤远特意打了电话过去承认错误,说是他胡闹惹出来的事,二老没怪他,只叫他多陪陪盛夏,尤远是个很能让人放心的人,自家儿子惦记了那么多年了,他们愿意把人交给对方,是信得过他的。
“灿阳那边说他们不知道这件事,事发前程檀找他们理论过,他认为灿阳发的那则公告是平台的意思,为的是给盛夏出气。”挂了电话,江汀说,“程檀名声毁了,钱也没拿到,他人微言轻别说跟平台硬碰硬,连灿阳他都没办法,所以只能报复盛夏,营销号混淆视听,想坐实盛夏倒卖剧本帮程檀洗白,不过证据在我们手里,这个倒是比较好澄清,至于你俩……反正不是娱乐圈里的人,热度过了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嗯,我再打个电话给医生吧。”尤远操心得很,“盛夏没停药,这又出事,我还是不太放心。”
“这不,刚拍到没多久,照片就传上去了。”江汀哭笑不得,举着电话,“这些无良营销号真是什么鬼话都编得出来,夜会陌生男子被抓包,盛夏一脚踏三船,哪儿来的三船?”
尤远捏着眉心:“还有一个晓楠。”
“哦哦。”江汀都气笑了,“真够曲折的,这么离谱有人信?”
八卦的真假不是最重要的,当事人是人是鬼也根本没所谓,大家只是缺少狂欢的话题,缺个猎奇的宣泄口,他俩都觉得热度过了人就散了,又不是公众人物,和谁谈恋爱都是自己的事儿,谁管得着?
陈维奇和刘晟都被这热搜给惊着了,尤远说没事他会处理,方淮和他们也不可能干看着兄弟被这么陷害,动用自己的力量出钱出力压了很多舆论,至于另一个被无辜牵连的魏晓楠,气得直接发了张和盛夏的合照,没澄清gay的传闻,只说他和盛夏非但认识,还是从大学到现在最好的朋友,盛夏的人品他可以担保,要是有一件坏事儿是盛夏做的他明天就退出娱乐圈。
只有风暴中心的盛夏对这些一无所知,他敲敲门进来,端着两碗白酒汤圆:“我煮了宵夜,你们吃点,垫垫。”
“困了你先睡吧。”尤远揉揉他半干的头发,“不知道处理到几点,你别等我。”
“嗯。”盛夏拉着江汀,“那你别回去了,客房收拾好了,我明早起来炸,排骨,还蒸条鱼呢。”
盛夏情绪还可以,有闲情逸致煮东西吃,江汀欣然答应留下过夜,等他出去以后绕到椅子后面给尤远捏肩,尤远看他一眼,江汀说:“哥,所有事我都知道了,以后就把你当哥,话撂这,咱别生分。”
“你真能想通?”尤远犹豫了一下,握着江汀的手腕把他拉到面前,“难过别憋着。”
“还好,我真能想通,其实自从认识盛夏开始,我就在尝试着了解他。”江汀说,“知道得越多,了解越深刻,尤其今晚,他的痛苦让我也痛苦,怎么跟你形容,有些情绪无法用嘴说,可我在他的小说里跟他共情了,完全理解他的所有行为和想法,你就当我们文人都矫情吧,代入共鸣让我感同身受,脱离出来,我愿意站在一旁祝福你们。”
“辛苦你了,半夜跟我这耗着。”尤远转过头笑笑,没拦着江汀给他捏肩,江汀问他:“你俩真要结婚?”
尤远说:“是,没想搞那么大,现在不得不高调了。”
江汀想了想道:“那我要当伴郎。”
“别闹了你。”
“真的,我要当伴郎。”江汀推得尤远摇来晃去,“我要当伴郎,要离你最近,做你俩的见证者,是我在成全你们!你就遂了我这个心愿吧。”
江汀不依不饶:“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不可能放手,只有盛夏,能让我心甘情愿的喊你声哥,也是真心希望你俩好,虽然我也挺不容易的吧,但命里没有也强求不了,我看着你们牵手,就真的能踏实也能放下了。”
尤远拗不过他答应了,说去看看盛夏睡前有没有吃药,叫江汀洗澡早点睡。
结果这人还在煮汤圆,白酒汤圆做完还做了豆面的,珠圆玉润的大汤圆捞出来晾着,豆面磨好的,混着糖稀沾着吃特别好吃,他弄了两碗放在面前,自己抱着书趴在桌上睡着了。
尤远轻轻摘下他的助听器,打横把人抱回卧室睡下,盛夏睡得挺安稳的,药也吃过了,尤远在床前守着没忍心走,亲亲额角,把挠痒痒的刘海扫到一边,盛夏抓被子的时候抓到他的手指,就一直攥着不放,无意识地低唤了一声尤远的名字。
“我在。”答应了他也听不见,尤远还是忍不住应了声,干脆直接上床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睡吧宝贝儿,有人保护你,什么都不怕。”
江汀为他俩着急,一直盯着网上的舆论,夜深了,网民还不睡觉,吃瓜吃得一个比一个上头,他在床上也辗转反侧,盛夏的个人经历被翻出来不少,甚至有零星的人说起在精神病院见过他。妙书斋
恋情都还好,病情是盛夏的心结,江汀担心这事儿爆出来会把对他的负面舆论推向一个新高度,思忖良久,他登陆了自己的微博。
两段录音直接上传,原汁原味,一秒未剪,一段是盛夏自己偷录的他和程檀的对话,一段是和灿阳影视和解之后,江汀跟他们老总私下聊天的录音,互相佐证,罪魁祸首是谁一目了然,江汀当初留了一手就是为了防止后患,但现在他也不得不冒着违约的风险把灿阳影视给推出去了,这事儿如果要过平台,综合考虑肯定是不被允许的,江汀只能用个人行为去做这件事。
“就当送你俩的新婚贺礼了。”江汀闷在被窝里,打下言简意赅的澄清微博,自言自语道,“盛夏啊盛夏,欠我这么大个人情,你要是和尤远不天长地久,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哈。”
点击发送。
微博内容很简单——良苦用心栽培徒弟反被坑,盛夏不是坏,是善良得有点憨,灿阳影视和离职编剧程檀合伙诈骗讹钱,还泼得一手好脏水。
内附两段录音,合法取得,随时可以做呈堂证供。
至于我和盛夏的关系,听好了诸位,尤远是我哥,盛夏是我嫂子,为人坦荡无愧于心,自由恋爱天经地义。
祝福的我替他俩收下了,不服的你也只能憋着。
散了吧,晚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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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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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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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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