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小哑巴>第 53 章 第 53 章
  走之前工作室开会,盛夏定好各项目负责人,细致地做好近期安排,因为他出差时间比预期提前了半拉月,剧本进度跟不上,所以两边都得有人盯着。

  按他的习惯所有安排已经打印出来,助理李静分发给到所有人,这样省得他多费口舌。

  “我审完初稿给修改意见,二稿还我来,三稿给师父过目。”盛夏一走,工作室基本是程檀说了算,他胸有成竹地重复一遍各阶段写稿要求和重心,侧过头问代冀,“你那边快交稿了吧,时间紧不紧?要不跟师父说说,把自己的活先弄完再说,反正这边我看着呢。”

  代冀赶紧抬头看着盛夏:“不用,工作室的项目优先,我自己的不着急。”

  盛夏平时管得比较松,他是鼓励大家接私活,多搞创作的,但前提是不影响主项目的推进,今天开会安排一发下来,代冀根本没在各项任务里看见自己的名字,他有点慌了。他是SF工作室的元老,最早跟着盛夏打拼出来的,近一两年程檀被盛夏器重,逐渐被边缘化的代冀不可能不吃味。

  “你不用,管,另有安排。”盛夏微微笑着,李静代他说:“老大让我俩跟着一起去北京。”

  程檀管工作室,盛夏正好带代冀去北京认识人,代冀写的剧本卖了个好价钱,盛夏本来挺为他高兴,可自从卖了他就郁郁寡欢,后来盛夏私下去问了制片方,才知道这马上就要开拍了,制片方出于各种原因自己组了个编剧班子以备随时改戏,进组都没叫代冀。

  这行就这样,名气不够大资历不够深就只能任人拿捏,给署名就不错了,其他的想都不要想。盛夏早前受了不少这样的委屈,代冀一路跟着他过来,他不可能让人欺负到自己人头上。

  李静解释:“制片方有合作过的熟人,剧组的执行导演还是老大进修编剧的同学,想把你架空乱改本子可没那么容易,正好,跟着执行导演学学镜头语言和分镜剧本,人家固定班底,要是得了赏识,没准儿你能成他们御用编辑团队中的一员。”

  这种机会太难得了,代冀感激地直说:“谢谢夏哥,我会做好的。”

  程檀耸耸肩,拍了下代冀的肩开玩笑道:“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师父对你的好,还有咱们工作室的哥们儿,加油啊。”

  散了会,李静帮着收拾桌子,把盛夏要带的东西都统一放进包里,嘟哝了一句:“真是替你累得慌,本来写东西就费脑子了,还得当端水大师。”

  盛夏笑笑说:“自己人,别让他们,不平衡。”

  “老大,我知道你脾气好,但是也怕再来一次小袁的事。”李静不平道,“手把手带起来的,说自立门户就一溜烟跑了,还拿了你写的本子,下作!”

  “代冀,不会。”

  “以前你也说过小袁不会。”李静说,“人善被人欺,我气啊。”

  “不气不气,气,坏自己无人替。”盛夏拉开抽屉,有个小隔间专门放各种各样的糖,搂一把塞给李静。

  感情也好事业也罢,起起伏伏的事经历过,崩溃过,触底反弹的盛夏比任何人都知道平和豁达有多重要,对于别人来说那或许只是一份把日子过得稍微轻松些的好心情,对盛夏来说,平和就是活命,他不会再拿情绪开玩笑,开不起了。

  几天后三人启程去北京,到了机场盛夏让李静和代冀先回酒店,行李交给他们,自己带着一箱土特产上了大明星的商务车。

  “嚯,你进城探亲啊盛夏,怎么的,今年地里收成好?”

  拉开门就听见魏晓楠逗他,盛夏把他往里推了推,坐在一边笑眯眯地挽着他说:“你和他,一起吃。”

  “每年都回去过年,他爸妈给带的也不少,吃怕了都。”

  盛夏羡慕道:“他家对你,真好。”

  “也就那样吧,当我不存在,方淮犟着,他爸妈也不能拿宝贝儿子怎么样。哎不提他,吵架了,烦着呢。”

  “怎么又吵?”难得见一面,见面十次有八次两口子都在干架,盛夏都习惯了,只是随口一问。

  “尽是破事儿,懒得说。”魏晓楠摸摸他的手,说北京比玉城还冷,暖手宝塞给他不算,手掌盖上去还给捂了半天,他神秘兮兮道,“我带你去个私密的地方吃,艺人都爱去,没准儿遇到几个当红炸子鸡给你见见世面。”

  盛夏不稀罕明星,就稀罕他们晓楠,说:“你什么时候,红?等着你,红呢,带我飞。”

  魏晓楠信心十足:“接了部戏,年底拍,班底很厉害,我预感自己要红了,真的,你信不?”

  盛夏真诚道:“信!顶流楠,我是你头号粉丝,给你送,钱,天天打call。”

  “得得得你歇歇嘴,我听着费劲。”

  魏晓楠毕业后一直想当歌手出专辑,也努力往这方面奔了,可签了公司人就失去了自由选择的权利,看他外型好公司直接安排了几个戏约,说积累人气也有了成绩再发专辑转型歌手就会容易一些,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戏一直在演,人气也有一点,始终冲不出十八线。

  他没有金主,炒作又不配合,演再好没资本加持也混不成男一号,十八线演员连影视曲都够不着,更别说出专辑了。

  眼看着快三十了还混不出个头,见天泡在剧组人也不回家,方淮闷声不响给他一个人开了经纪公司要捧他,就为这事儿两个人大吵了好几次,魏晓楠有股傲气,非得自己去混出个样子才踏实,他知道方家不缺钱,让他在这个圈子横着走是件很容易的事,可那不就违背了他入行的初衷了么,这些年努力的自己也会变得很幼稚可笑。

  这一点上盛夏尤其地跟他感同身受,两个人都有点敏感和自尊心过剩,这些年彼此的苦都知道,早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了。

  到了吃饭的地方,菜点上,盛夏还叫了清酒让人温着,魏晓楠摘掉口罩在对面坐下,问:“心情很好嘛,有喜事?”

  “喜。”盛夏趴在桌上够过去,说天大机密似的,“遇见我哥了。”

  “啊。”魏晓楠愣了下,“啊?真的?”

  “真。”

  盛夏磕磕巴巴地把整个离奇的过程讲给魏晓楠听,着重强调了在酒店两个人是怎么发疯的,这些年盛夏身上发生过的每一件事魏晓楠都一清二楚,所以他哭也好叫也罢,都是释放情绪的方式,魏晓楠已经不会那么担心了,反倒是尤远的失态让他颇为意外。

  听完消化了半天,吃掉盛夏给烤的几片肉,魏晓楠缓缓开口:“我们从来不在他面前提你,以前是不敢,现在是觉得没必要。”

  盛夏眉心微皱:“怎么,说?”

  魏晓楠问:“你先告诉我,久别重逢了,是打算跟他和好吗?”

  盛夏想都没想,斩钉截铁:“想,我要追他。”

  “怎么追?实话实说?”魏晓楠当初为了帮盛夏隐瞒,撒了弥天大谎,到现在连方淮都不知道真相,以至于他见到尤远就心虚,非必要不会面,能躲就多,还让尤远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意见,晓楠道:“他气也就气这事儿,说开了你俩的首要矛盾就解决了,我也终于能舒口气。”

  “不说。”盛夏眼神躲闪,还是摇头,“不能说,换,种方式,让他,重新接受,我,不行吗?”

  魏晓楠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又塞了几片肉。

  盛夏预感到不妙,问:“他不方便?是不是,有人了?”

  “不算有,也不能说没有,哎,怎么说呢。”魏晓楠措辞半天,还是道:“一路看你怎么熬过来的,知道你肯定想和他重新开始,我也会帮你,不过盛夏,该做的心里准备你也得做,八年了,你俩变化都很大,生活,事业……还有身边陪着的人。”

  盛夏心里一揪,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一切的冲动和义无反顾都会因为对方早已重新开始而不得不戛然而止。

  总不能去做个拆散他人幸福成全自己的恶人啊。

  盛夏咬着下唇道:“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他叫江汀,跟尤远在美国认识的,我们见过几次,是个很可爱性格也好的小帅哥。”既然要说就别藏着掖着,魏晓楠尽量客观地道,“江汀和你同岁,也是个作家。”

  这不是个照着初恋找替身的故事,江汀除了和盛夏同岁,也搞文艺创作之外,没有任何一点相似的地方。

  准确来说,他有盛夏羡慕不来的优越家境,受过更好的教育,自信开朗,见多识广,还是个没有任何身体残疾的健全人。

  跟尤远是一种人。

  “他很小的时候就举家移民美国了,尤远读研的时候他俩同校,学校里中国人并不多,一来二去总会认识。”魏晓楠说,“认识那会儿是尤远最难的时候,可以这么说,是江汀陪他熬过来的。”

  一通电话,把尤远伤了个彻底,一个人在国外读书,孤独寂寞冷是家常便饭,再加上对盛夏感情诈骗的憎恨,很长一段时间尤远都很封闭,不交际,不说话,阴郁又冷酷,没几个人敢靠近他,认识江汀以后,这种情况被迫得到改观。

  江汀性格很好,开朗又主动,一点点靠近尤远,懂得分寸又善解人意,为人处世从来不会让人不舒服,也不窥探尤远的隐私,时间一长,冰块也会被融化的,尤远被他一点点从阴郁的环境里带了出来。

  “尤远毕业没回来,在那边创业,你也知道他脾气,不可能按周姨的安排做职业规划,不靠家里异国他乡的吃了不少苦头,江汀不止是精神上陪着他,事业也助力不少,后来那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就是江汀,可以说尤远现在的事业成功,有那小子一半的功劳。”

  魏晓楠见盛夏脸色一茬茬绿下去,都快不忍心了,盛夏默了半天,被他这一口大喘气给急得敲桌子:“继续,继,续,后来呢?”

  “后来尤叔叔生了一场病。”

  “啊,啊。”盛夏急道,“严重吗?”

  “累出来的,现在已经没事了,当时周姨陪着治病也没那么多精力管家里的公司,尤远就回国了,他自己的软件公司并入集团,业务拓展,其实也是好事,美国肯定是不会回去了,江汀……不顾父母反对,追着他回国。”

  盛夏惊诧地直瞪眼。

  “嗯,就是这么痴情。”魏晓楠直言不讳,“我们问过他俩的关系,尤远以前从来不松口,说只是朋友,他对江汀没那种意思,可江汀摆明了是喜欢他,小人精很能拿捏尤远的性格,不确定尤远接受他之前,他就不表白,关系不清不楚地这么吊着,反正出去都很亲密,我们早就默认他俩迟早会在一起。”

  魏晓楠干脆一股脑说完:“我让你做好心理准备,是因为尤远并没有原来那么坚持了,盛夏,你是离开了他八年,伤他最深的人,江汀是陪了他八年,把他伤口治好的人,我没办法判断,如今的尤远心里还有多少你的位置。”

  盛夏默默点头。

  多少都还算好,起码有,最差就是心里根本没盛夏这个人了。

  魏晓楠又补了一刀:“再问他和江汀的关系,尤远现在的回答是,顺其自然。”

  ……

  “哥,问你呢,哪幅好看?”江汀站在客厅里对着两幅刚送进门的名画犹豫不决,他捏着下巴来回踱步,整个家都弥漫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木调香,“都喜欢就全搁这儿了,这次拍卖会我就看上这俩。”

  “拿走,挂不下。”尤远接了两杯水过来,一杯递出去,拿着手机站在原地发愣。

  江汀跑到香港花大几百万拍回来的,尤远连看都不多看一眼。他也不恼,把尤远拉到画前强行介绍,从画家履历讲到作品,再是风格和表达的意象,口都讲干了,尤远嘴上敷衍地嗯嗯啊啊,注意力还在手机上。

  “公司有事儿?”

  “不是。”

  “方淮他们约你?”

  “没有。”

  “那你忙着跟谁聊呐。”江汀对别人的手机没兴趣,只是盯着尤远的俊脸嗔怪,“从机场回到家你发了五次呆,现在开始对着手机瞎琢磨了,不能吧,我去香港才一周,就有人勾搭你?真是个香饽饽。”

  “没人勾搭,就算有也跟你没关系。”尤远习惯他撒娇了,几句话轻描淡写揭过,敏感话题不会多讲,他打岔道,“厨房有你要吃的海胆,先吃了垫垫肚子。”

  江汀喜笑颜开:“你特意买的啊?”

  “让小刘去买的,接你回来这个点吃不着好的了。”

  “那不行,买回来放会儿味道就窜了,今天的只能是将就,我明天要去店里吃。”江汀溜达到厨房,娴熟地找好餐具,食物拿出来,自己就坐餐厅吃上了,边吃边聊他的画。虽然家财万贯但也不会这么砸钱,不是为了给尤远挑新年礼物,他才懒得大老远跑那么一趟。

  尤远捏着手机,看一眼,再看一眼,心情复杂,只好窝在沙发里发呆。

  微信收到了盛夏的好友申请,熟悉的ID尼桑一打七,头像是一片灿烂的非洲菊。

  酒店发了疯,盛夏如果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尤远还在耿耿于怀,耿耿于怀就是放不下,放不下就是还惦记,现在趁热打铁要主动联系,尤远要是开了这个口子,指不定对方是不是还蹬鼻子上脸呢。

  尤远犹豫半天没有通过,抬头扫了一眼画,随手指一幅:“就这个吧,挂二楼书房。”

  “卧室。”

  “……”尤远纵容道,“行吧,随你。”

  江汀吃完欢欢喜喜地抱着画上楼去挂,再下来的时候尤远揉着眉心一脸疲态,他绕到沙发背后给人捏肩:“我今天在这住。”

  “回你自己家去。”尤远累极了,开了一天会,下班还惦记着得去接江汀,不然这家伙得闹脾气,回到家又是折腾画又是碎碎念,他疲惫地下逐客令,“我要睡了。”

  “你睡睡呗,我也要睡,又不跟你睡,赶我干嘛?”江汀一脚踢在自己行李上,“大包小包的半夜还回家收拾,你忍心啊?”

  江汀脸皮也厚,但是知道不越界的情况下尤远的容忍度很高,赖赖唧唧地去睡了客房,一大早起床还做了早饭,吃完送尤远上班,下车前嘱咐道:“尤总,下班等着我,说好了今天去吃的,位子你定。”

  尤远大长腿伸出去,甩上门:“赶紧走吧你,找地方把车洗了。”

  ……

  盛夏跟魏晓楠打听了尤远公司的地址,并且通过魏晓楠的旁敲侧击,确定今天尤远不开会也没应酬,应该会准时下班,他在门口咖啡馆守株待兔了半个多小时。

  白天先带着代冀去见了几个熟悉的制片和监制,中午请人吃饭,下午在酒店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尤远一直没加他好友,魏晓楠一番话也让盛夏惴惴的,但这些都不足以打击他重新追人的热情。

  起码他俩没谈,尤远还没彻底松口,盛夏就还有机会,在尤远清楚明白地告诉他爱上了别人之前,盛夏是不会放弃的。

  在酒店把自己收拾得好看精致才敢出门,一路找到公司大楼,盛夏跟前台小姐姐说要见老总,报上大名递了名片,人家也没往上汇报,只撂下一句,没有提前预约,总裁办也没有报备过,不让他见老总,无奈之下盛夏只好去外面的咖啡馆等。

  这里不止曜心一家线上视频平台,算上游戏,影视,传媒,物流,电商,子公司都有十几家,家家规模都不小,而母公司就是尤远在美国创立的计算机软件公司。

  尤远事业之成功,超出了盛夏的预想,他在咖啡馆里仔细地搜索公司的背景和发展历程,一边咋舌一边骄傲。

  发动机剧烈的轰鸣声把盛夏的注意力勾去,他抬起头看向窗外,一辆黑色超跑停在了咖啡馆门口的马路边,没有男人不喜欢跑车,盛夏多看了几眼。

  车窗正好降下来,驾驶位上的男人肆意地往后一靠,单手支着下巴吞云吐雾,侧脸很立体,精致得像个混血,头发有些长,烫得卷卷的,也许是夹着烟草的手指修长白皙显得气质好,或者是剪裁讲究的衬衣上低调又很有设计感的钻石袖扣,让他不像个坐在超跑里污染空气的爆发户富二代,反而是贵气逼人的小公子,抽出了颓丧的美感,盛夏觉得还挺赏心悦目的。

  “嗯,下了,你到了?”

  “门口等吧,我出来。”

  “别搞什么惊喜,怕你了。”

  尤远在电梯里给人打电话,支支吾吾的,但大家都听得见,员工们屏息凝神,电梯门一开打完招呼就四散奔逃,隔着落地玻璃往外看,老总的跑车又是小帅哥开着,下班又是小帅哥来接,老总的性取向一直是个迷,没人敢问,但整栋楼早就见怪不怪,小帅哥甚至堂而皇之地参加过公司董事会,据说还是个大股东。

  尤远也看见自己的车了,加快脚步往外走,手机塞进裤兜,一脚踏出大门的瞬间就被一撮白毛挡住了去路,两个人都往后退了一小步。

  尤远看清来人就很吃惊,盛夏却是因为紧张,两旁都是来往下班的员工,他堵老总堵得有点激动,连话都忘了说。

  尴尬地对视半天,也不用问你怎么会从玉城跑到北京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了,越过无聊的问题,尤远压着情绪问:“是在等我?”

  盛夏赶紧答:“是。”

  答完咽下口水,抬头直视着对方,笑起来:“请你吃饭,尤总赏,个脸吧。”

  “……”尤远很是一言难尽,要是不知道盛夏憋着什么屁,绝对把他当成上门拍马屁的给打发了,还尤总赏脸呢,油腻!妙书斋

  他淡淡地道:“那天说的话没听懂么?”

  “我想再,努努力。”盛夏一直笑着,很真诚,“别怕我,不会,骚扰你。”

  “怕?”尤远看了一眼远处的跑车,拿出手机当着盛夏的面通过了好友申请,然后说,“今天约了人,改天再吃吧。”

  “啊。”盛夏有些失望,不过尤远也算是退让了一把,起码这次没再讲难听话了,还加了好友,超大的进步,他的脸皮不足以在人公司门口耍赖,只好默默把路让开:“那,就改天吧,哥……”

  “哥?”另一声响亮的嗓音响起,盖过了盛夏咽在喉咙里的称呼,他看着来人,正是那个开超跑吞云吐雾的贵公子。

  贵公子身高腿长,大冷天的就穿一件儿衬衣,要风度不要温度,近距离观察却更加的帅气,他站在二人中间,打量了盛夏片刻,笑着问:“这位是?”

  尤远顿了下说:“大学时候的学弟。”

  “哇,这么巧在这碰见。”小帅哥笑眯眯地看着盛夏,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笑起来的弧度都软软的,他大方地朝盛夏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江汀,是尤远的……的,干弟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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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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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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