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这继位大典,元思蓁也忙得不可开交,偌大的皇宫不比晋王府,有几个得力的管事便能打点好,皇后之责要掌管三宫六院,即便李淮的三宫六院还是空的,现下也要安顿好先皇妃嫔,再熟悉各宫各院的职责与调配,撤下旧陈设,换上新装点。
因着那罗刹鬼影的原因,元思蓁更是巴不得将宫里改头换面,不留一点儿先皇的痕迹,除此之外,她还走遍了皇宫大大小小的宫殿院落,驱阴避邪,生怕还留了什么后患。
尤其是那望仙台所在的龙首山,黑龙之气的龙脉所在,虽已经枯竭,可也不能置之不理,元思蓁费了好几个晚上,布阵衍算掘地三尺,才在龙首山西南处的斜坡上,挖出了个满是邪符的黑漆盒,上头的花纹也与那养蛊的阵法相对应。
黑漆盒已上的符咒已残破不堪,再没有一点儿灵力,那盒中盛着的是人头顶、两肩三块骨头,在打开盒子的一瞬,就化为了扉粉随风飘散。
元思蓁猜这应属于罗刹鬼影的前身,本朝的开国□□皇帝。他寻求长生之法,以自己肉身为阵眼,布下养蛊杀阵,死后夺舍亲子。可养蛊哪有不受其反噬的?他虽又做了一世的皇帝,却已堕为恶鬼罗刹,占着这人皇之位,危害国运,社稷不稳。
且不说这气运之兆,单论皇子之间根本不讲什么兄友弟恭上下一心,只管为着皇位不择手段,斗得你死我活,又怎会有一个太平天下?
元思蓁仔细想来,李淮十几个兄弟,还真没有一个与他亲厚的,反倒是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尉迟善光称兄道弟。
想到这罗刹鬼的种种恶行,若不是怕动静太大被群臣议论,她差点想将龙首山给撅了。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在国丧期间寻了个由头,将长安城所有城墙楼上的屋檐重新修缮了一遍,还有宫门与蓬莱殿,凡是阵法出现过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她总觉得在李淮继位之时,这些危害社稷的邪门歪道要清理得干干净净,免得坏了他的龙运。
而将器灵交给花鳞后,对外称是尉迟才人旧疾复发,没多久便香消玉殒,虽已将器灵假扮一事告诉了尉迟家,但尉迟夫人仍是深受打击,精神萎靡了好一阵。
元思蓁有时在宫中见到尉迟善光,也会与他说上两句,可关于那亲缘的事情她一句也没有多问,一是她并没有向师父问个明白,二是不想再徒添乱局。
她没有什么要认祖归宗的执念,这十七年也早已有了自己牵绊,可如今亲人就在身边,有时听到尉迟夫人的伤心之情,看到尉迟善光不经意流露的失落,她也曾有过冲动,也曾想过自己若长在尉迟家,会是一番怎样的故事。
可现下却不是最好的时机,或许不久之后,待一切平静下来,她会寻个机会道出,又或许,她会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中。
元思蓁与李淮各忙一头,自从那日在望仙台分开后,就没机会再亲密地说上几句话。
直到盛大隆重的继位大典后,元思蓁才觉真正松了一口气。
她一个人坐在金銮御院的大床上,沉重繁复的礼服刚刚换下,满头珠翠宝饰却还未来得及取下,高髻之上的金凤钗精致华美,从银镜之中看去,栩栩如生振翅而飞。
这寝殿比晋王府的卧房大了许多,横梁之上都挂满了红绸缎,而雕花嵌玉的床榻旁燃着两柄龙凤和鸣的红烛,倒像是洞房花烛夜一般。
元思蓁猜这定是李淮的安排,他俩成亲之时虽也行李拜堂入了洞房,可洞房里是各睡一头,更别提什么合卺之礼。
她没想到李淮如此面薄又冷肃之人还有这样的心思,不由弯了弯嘴角,心里也有了那么点紧张与期待,将浑身的疲惫全都驱散。
莫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听到殿外传来李淮的脚步声,元思蓁连忙将手中把玩的酒杯放下,真像个娇羞的新娘一般,侧身坐在床侧。
只是她这动作虽然矜持,可那勾人的美目却毫不闪躲地望向李淮,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触碰交缠,一瞬间这偌大的寝殿满是旖旎,微妙的气氛说不明道不清。
许是这红烛烧得人心慌,李淮的耳根又染上淡红,他明黄龙袍在身,却仍是有些不知所措地偏了偏头。
元思蓁见他如此,眼中的笑意更盛,起身托起裙摆朝他走去,也不多言语,纤长如玉的手指勾住他腰间的玉扣,轻轻扯着往红帐中而去。
“今夜洞房花烛,该行合卺之礼。”元思蓁一手勾着他,另一手举起酒壶往杯中倒酒,这本该是李淮所做,她却毫无顾忌地抢了过来。
待玉液斟满,两人才各端起一杯,在红烛的辉映下,手臂交缠,饮下合卺酒。
酒尽杯落之时,李淮的深邃的眼眸如有灼灼光华,反倒是元思蓁心头一烫,不自觉就低下了头,而她还勾在李淮玉扣上的手一垂,没想到竟直接将他的腰带扯落在地。
“呀?”元思蓁又惊又臊地看着李淮,全然没有了她方才的从容,可一对上眼前人的目光,她更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仿佛那勾人腰带的根本不是她。
就在她想将那腰带再拾起时,却见李淮伸手将她头上的凤钗取下,青丝如瀑,垂落在肩头。
“我自己来就......”元思蓁刚要开口,却被李淮一把搂在了怀中,急切却轻柔地覆上了她的嘴唇,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
元思蓁心慌意乱,只觉天旋地转不能呼吸,入眼全是绯红的罗帐,人已被李淮压在了床榻之上。
坚实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四目相对,唇齿交融,融融春意间,再没有什么能阻碍两人。
......
殿中的烛火就要燃尽,元思蓁已觉极其乏力,不想抬起一根手指,她心中有些郁闷,李淮明明就是......
“明明就是童子身,怎么这么......”她不经意见间却将话说出了口。
“嗯?”李淮还贴在她身后,将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极是疑惑,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听得元思蓁耳朵一痒。
似是故意气他,元思蓁轻哼一声,继续说道:“今日之后,你在鬼怪面前只能抓瞎了。”
“指尖血不是可以让我看见阴煞之物吗?”李淮闷声问道,不解她为何要提起此事。
“这法子只对童男童女才行得通,你破身了。”元思蓁这才转过身来,眼中又满是狡黠的调笑。
李淮闻言愣了好半晌,才脸色潮红地皱起眉,这岂不是说,每一次元思蓁给他点上眉间血,都意味着将这种事暴露在她面前?怪不得第一回元思蓁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
像他这样年纪的皇子,即便还未娶亲,也少不了侍妾伺候,可他一心扑在政务上,又防备心极重,才一直没有这个心思。虽说这算不上是件见不得人的事,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早早袒露出来,还是有些窘迫。【妙】 【书】 【斋】 【妙书斋】
元思蓁见李淮耳根已红到滴血,跟方才的强势判若两人,心中的报复之意已然满足,又忍不住托上李淮的脸,媚眼如丝,却故意语气认真地说:“好在当时没被旁人瞧去,否则你我假夫妻的事儿不就藏不住了。”
“不过现下倒是没这顾虑......”她贴在李淮耳边,带着清香的暧昧气息拂过他的脸颊。
元思蓁顺着他英挺的鼻梁向上看去,再对上李淮的目光之时,他眼中的羞赧已经褪下,只有令人心慌的深邃,她微微一愣,不等将这句话说完,又陷入了李淮的怀抱之中。
红烛帐暖,龙凤和鸣。
摇曳的烛光渐渐熄灭,最后一点儿光晕似是把李淮带回了那个灯火阑珊的上元佳节,他回眸的一瞬,红衣似火的元思蓁便撞进了他的心中。
那时他不知道自己会陷入怎样的诡谲乱局,却仿佛知晓会与这女子有解不开的纠缠。
或许从那时起,他也没意识到,自己设下了个圈套,让元思蓁一点儿点儿陷了进来。
否则不过要元思蓁护他周全,又何须结成假夫妻?即便是掩藏锋芒,又何止是耽于美色这一个借口?
李淮温柔地看了眼身边熟睡的人,或许此事,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元思蓁。
——全文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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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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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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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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