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靳两家是世交,倒退十年讲,家世上算的上旗鼓相当。只是两家深耕方向不同,靳家子嗣繁多,在靳老严厉的要求下,家族业务日益壮大。
这些年,蒸蒸日上的靳家当得起“靳半城”之称。
文将益“锒铛入狱”的消息被陶姜动用媒体关系压的死死的,可江城真正的权贵怎么会闻不到风雨欲来的味道。
在文浔绞尽脑汁短期内迅速抛售自己名下不动产盘结资金回家“捞”大概率有牢狱之灾的父亲、梳理他和母亲的前婚姻关系之前,她也曾经试着去接触从前与文家交好的权贵们,无一例外的,这些人生怕波及自己,窜的比兔子还快。
回江城的路上,文浔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了一个残酷的真相——撕开了文家女儿的身份,她恐怕什么都不是。
与夜店里富二代们的殷勤们不一样,靳老爷子在知道文浔回国的第一时间能想着邀请文浔到家里吃饭,本身就是一种超越晚餐邀约意义上的“力挺”。
毕竟文浔也是他看着长起来的孙辈。
这样的举动在当下让孤立无援的文浔倍感温暖。
告别了陶姜,文浔驱车先去了自家古玩店转了一圈,包了一只品质上好的红玛瑙京剧脸谱镇纸,又驱车去了精品店,拿了一套节日限定茶具。
靳家老宅依然是江城的地标之一。恢弘大气的中式建筑群坐落在日峰山山腰,占据了江城风水最好的地界。靳家宅子被数公顷郁郁葱葱的树木围绕,再远眺便是江城平静宽阔的出海口。
小时候靳砚之总带着文浔去屋子院落东南角的一只藤制秋千,在那里,每每靳砚之把文浔推到半高处,她总能看到泛着迷离光泽的海岸线。少女的笑声像是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了海面上,镌刻在岁月某个特定时刻里。
文浔收回了记忆,放慢了车速,顺着盘山公路向上开去。
积雪已经被靳家的佣人清扫干净,黑沉的高大铁门上落了一些白色雪,颇有些节日的味道。
院子里有个巨型圣诞树,灯光装点了十几层,从高处盘旋而下,如同灯瀑。文浔一见便心生喜悦,下车按动了对讲机。
“阿浔来了吗?快进来,外面冷坏了吧!”
对讲机那头说话的是靳老爷子的家庭医生杜阿姨。说是医生,其实众人心知肚明两人是老伴的关系。
杜阿姨照顾靳老爷子已经超过了十年。两人感情很好,不在意扯不扯证有没有名分,靳家上下也默认了她的地位。
“杜医生我不冷。”文浔笑着搓搓手,“院子里的圣诞树太好看了,我玩会儿就上来!”
回到了这里像是回到了自己在江城另一个家,文浔骨子里都放松了下来。她把车子停好,小步快跑跑到了圣诞树下,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去年圣诞节,她在米兰的公寓里也布置了这么一棵圣诞树,可是从规模还是样式上都不如靳家的这个专业。妙书斋
文浔拿出了手机,就着漂亮的灯光准备和圣诞树合影,刚刚打开摄像头,里头一个黑影窜过——
“啊!”
文浔吓了一跳,手机在雪地里丢出去一米。整个人被什么东西扑倒在地。
紧接着一个大舌头直接就着她的帽子舔了过来……文浔大脑一片空白,也只是过了短短的三秒,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呵斥,然后是一声特别的哨声,扑在文浔身上的东西,立刻松开了她。
文浔惊魂未定的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定睛看去——面前是一只漂亮的杜宾犬。
杜宾的耳朵威风凛凛的立着,机敏的瞅瞅文浔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尾巴拼命甩着,似乎在解释刚刚自己热情过头的行为只是为了表示欢迎。
文浔僵在了原地。杜宾的主人在停车坪的方向,似乎也是刚刚进宅院。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高瘦挺拔,笔直的向着文浔的方向走来。
杜宾见文浔一动不动,扭头就奔向了自己的主人。
男人举了一下手,一个简单的动作,杜宾在他面前立刻“刹车”,乖乖坐下来,粗粗尾巴“刷刷刷”的扫着地上的雪。
那乖巧的样子和窜出来扑文浔时的疯劲简直是“判若两狗”。
来者是靳砚之。
他在文浔面前站定,身后还跟着那只杜宾。靳砚之一个眼神示意,杜宾居然乖乖的低头叼起文浔的手机,眼巴巴的给她递了过来,眼里写满了“求原谅求表扬”的小表情。
文浔没好气的把手机拿过了,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靳砚之,没由来的心虚了起来。
清晨两人还什么都没穿的纠缠在同一张床上,现在又见面了,男人还衣冠楚楚的……
她傲娇的掸了掸头发和身上的积雪,稍作整理就往前走:“我不知道你这几年还养了狗。”
靳砚之勾唇,也跟了上来:“恩,两岁多,叫露西。”
文浔顿住了脚步,靳砚之也跟着停下,身后的杜宾也立刻停了下来。两人一狗之间保持了十分微妙可爱的距离。
文浔瞪着靳砚之:“露西是我小时候洋娃娃的名字!”
文将益从前很宠女儿,限量版的芭比娃娃经常一打一打的买。彼时小文浔心里揣着公主梦,还有收集癖,家里有个专门的大房间储藏从全世界各地买回来的珍惜玩具。
一屋子娃娃里,文浔最喜欢的是过世的外婆用旧衣服制作的手工娃娃。那个娃娃陪着她度过了童年的每个夜晚。
现在她宝贝娃娃的名字露西居然被靳砚之转头给了一只……一只热情过头的杜宾??
靳砚之笑,弯腰拍了拍自家狗子的脑袋:“怎么了,我家的也是个小姑娘。”
“来,露西,给文浔姐姐打个招呼。”
杜宾眼睛亮亮的,歪嘴吐出舌头,开开心心的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那样子要和文浔握握手。
文浔又好笑又好气:老狐狸养了一只坏狗狗。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尽量压抑住了语气里的酸意,佯装满不在意的问一嘴:“你……你今天早晨几点走的。”
靳砚之直起身子,微微垂首,颇有兴趣的凝视着面前的小女人。她错开了自己的视线,避免与自己的直接对视,耳根子却已经红了。
他和她分别才十几个小时,又好像过了很久似的。
“是你亲口说的,不过是一夜情而已。既然是一夜情,我几点走的有什么干系。”靳砚之一本正经的回道。
文浔咬了咬嘴唇,内心恼了。
是啊,是她亲口说的……成年人之间酒后擦枪走火算不得什么……她和靳砚之又不是头一次……她这么问,显得自己好像早晨被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很意难平似的……
紧接着,另一个念头窜上了心头——好像昨晚,靳砚之滴酒未沾。
那些激烈的欢/爱发生之前,他明明是清醒的。她说的那些胡话,做的那些事情……他记得会比自己还清楚。
文浔脸烧的厉害,她原地转了半圈,自言自语:“走走走,外面冷死了!”
说罢,看也不看靳砚之,几乎是小跑着往室内冲去。
一秒后,靳砚之脸上漾出了笑意,他摆了摆手,杜宾也乖乖的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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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浔还给我带礼物了!”
杜医生显然很喜欢文浔送的“金色赤道丛林”早茶套装,捧着盒子乐的合不拢嘴。
“我听靳爷爷说,您每天坚持六点起来做瑜伽,然后雷打不动一杯清茶醒神,就想着给您换个杯子换个心情。”
杜医生受用的不行,上前就抱住了文浔,扭头看向了同样对京剧脸谱镇纸爱不释手的靳老爷子夸:“这闺女忒会说话了,要是自家孩子多好呐。”
“说的什么话,”靳老爷子“哈哈”笑了笑,“她可不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在我眼里,她和砚之,丛安可没有区别!”
靳老爷子大病一场痊愈后,大部分时间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为了见文浔,他一个老早就下楼在大厅里一边等一边让佣人们布置家里。
连门口的圣诞树,也是听靳砚之提及文浔喜欢节日气氛浓郁的装饰品之后,爷爷派人下午紧急采购紧急布置出来的。果然,文浔一进院子就完全被吸引了。
靳老爷子笑眯眯的瞥了一眼靳砚之。他正站在文浔身后两米的地方,目光一直安静的落在女孩身上。
靳老爷子的话真切熨帖到了文浔惴惴不安的心。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长辈和善的笑容了,也很久没有在一个大家庭里过节了。
文浔眨了眨泛酸的眼睛:“明明我是来蹭饭的……”
杜医生抓着文浔的手不舍得松开:“说什么傻话,阿浔要乐意,一直住这里也可以!”
一说到“住”,文浔下意识的想到了昨晚被卢意强行收走的碧辉堂的房子。冰冷的屈辱感像深夜的雪一般,埋在了她的肌骨深处,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清醒。
文浔端起热可可呷了一口:“谢谢二老的好意,不必麻烦的,我可以另寻住处。”
她的话无意中在侧面坐实了那些文家母女被扫地出门的传闻。靳老爷子和杜医生交换了一个眼神。
杜医生行医一辈子,最见不得抛妻弃子的桥段,她眼窝子浅又心细,追问了一句:“那孩子,你昨晚回来以后住哪儿了呢?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也在这个当口,文浔被种种事情搅合的生疼的大脑里突然莫名其妙窜出一句浑话——
昨晚在酒店套房里,最动情的时候,她曾经骄横的搂着男人的脖颈,细腿勾着他的腰肢,不依不饶:“靳砚之,不许出去……”
文浔一口热可可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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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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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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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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