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忍俊不禁的道:“你这是嫌弃你自己高?”
可不,盛蕴都说我是长颈鹿了呢?
他像是忍不住了,哈哈笑:“你高了才好呢,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第一眼看见你,”
这不还是因为我高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我懂。
看我瞪他,他摆了下手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第一眼就看见了你,是因为你把一身西服穿的那么……笔挺,我从没有见过一个OMEGA穿西服这么好看的。于是我这就多看了你一眼。这一眼就再也转不开视线了。”
得,这个花花公子说的话,我想没有几个人能招架得住,我得努力的挣扎出来,我想他要是觉得高好看,那他未婚妻怎么是娇小可爱的呢?
他怎么不娶一个长颈鹿呢?
而且,也是最重要的,可以拆穿这家伙谎言的。
我看着他道:“你也多看了很多人。”
还看着我转不开视线,当我好骗是吧?
他当初去我们画廊,在我跟林逸等人中挑白菜一样的挑了一会儿后,点中了我这个萝卜。
秦朗哈哈笑:“我最后不是选了你了吗?”
我给他倒了茶:“我谢谢你啊。”
秦朗端起来喝了一口:“白毫?”
我点头:“秦总的喜好,我们整个画廊的员工都铭记于心。”
秦朗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我的眼光很好的,果然我选对了啊。”
他这话太有歧义了,我咳了声,秦朗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完后,终于把下一句正常的话补上:“你跟我讲解的时候从来不推销,我说什么你都不反驳,”
我心想我怎么反驳,我不推销是因为也推销不了啊,秦朗一张口堪比辩论高手,我一句讲解完,他后面有十句等着我。
我清了下嗓子:“秦总过奖了。”
秦总继续夸我,是夸他的好眼光:“你这人有大家之气,气度胸怀非一般人可比。”
那是我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我就这点儿好处了,但我还是谦虚了下:“就因为我不反驳秦总的话?”www.miaoshuzhai.net
秦朗切了声:“我夸你好不好,你这人就这点儿不好,不知道抢功劳!我去你们那儿人家都争着要给我推荐,你可好,你杵在人群后头;你同事抢了你的单,你也不放心上,简直,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看着秦朗一时间没有说话,我想我没有抢单是因为谁卖出去都是为盛蕴跟张振东啊。
我把手微微的蜷了下,我的大度是因为某个人,不是秦朗说的大家之气。
心里突然的难过,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垂目看着我的手,我想我以后卖画就会有妒忌之心了,因为那个画廊不再只是盛蕴的了。
秦朗看着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像这个瓷器。”
我这一回神就听见他说我像瓷器,我不太乐意了:“你是说我像花瓶?”
尽管我这个前台是花瓶,但也不能这么直接说是吧?
秦朗瞪了我一眼:“有你这么贵的花瓶吗?”
我咳了声:“再贵也是花瓶啊,你还能拿它来干什么?”
秦朗手指在桌上敲了好几下:“你……你气死我得了。”
我忙又给他续茶:“接着喝,这一壶五百块钱,不要浪费。”
秦朗端着杯子手指都掐紧了:“你拿钧窑当花瓶,现在又心疼这五百块钱了?你对陈旭怎么就那么舍得呢!”
我咳了声:“陈旭也就喝了几次好吧?”
秦朗切了声:“你真是,”
他像是想不出我什么好词了,说了陈旭:“他那社交恐惧症喝了你几杯茶好了吗?”
我想了下陈旭的那偶尔的笑容点了下头:“好多了。”
秦朗磨了磨牙,像是不甘心的道:“他就是遇到了你。”
他是夸我吗?遇到我就能治好病,那小瑾也会好起来吗?
我低着头,看着锦盒里瓶子上漂亮的纹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哄小瑾,我的小瑾就跟这个花瓶一样,我捧着怕碎了。
秦朗也在我对面叹了口气:“可惜了。”
我抬头看他:“可惜什么?”
秦朗哼了声:“可惜你!”
他看我的眼神跟我落魄的歌女一样,我赶紧帮他把锦盒包装好,又推到他面前:“秦朗,你的一番好意我记着了,但无功不受禄,恕我不能接受,但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若有一日,我能帮得上你的,你尽管说。”
我已经不是谢家少爷了,但如果他愿意当我是朋友,我也愿意为他们赴汤蹈火。
我落魄到这个时候,秦朗还没有与我划清界线,光这一点儿,我就当他是朋友。
秦朗看着我,是想要说点儿什么,但这时候正好所有菜都上来了,舟渡跟别家一样,菜都是一起上的,干脆利落。
等服务员下去后,我给秦朗倒了酒:“我本来戒酒了,但今天我敬你,谢谢你这些日子的周济。”
他买的每一副我都拿他的提成了,这个人明知道我是谢家的人了,还愿意出手,我就该感激他。
秦朗看着我狠声道:“谢沉安!我没有周济你!我也不是可怜你!我是……”
我看着他眨了下眼,秦朗咬了下牙,眼底压着的深沉如同翻天的云墨,滚动了一番后又压回去了,把那后半截也换了词,嘲讽我:“你都从高家净身出户了,不拿人家一分一毫,铁骨铮铮啊,我凭什么周济你呢!”
他这个人有时候嘴硬的挺可爱的,莫名的像一个人。我收回了看他的视线。
秦朗也在我对面深吸了口气后,朝我举起了酒杯:“来,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我秦朗也声明,把谢沉安当朋友,若谢沉安有一日蒙难,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抬头看他,秦朗那一双凤目灿灿生辉,大概还咬着牙,可是终究是把我当朋友了。能从包养对象到朋友,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赚了还是赔了。
我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下:“秦总,我已经够蒙难的了,你不能再咒我了。”
秦朗拿着杯子的手都在抖,那张帅气的脸都忍不住扭到了一边。
我看他笑成这样咳了声:“至于吗?”
秦朗终于笑够了,把酒一下干了后,看着我上下打量:“我看你现在过的也不错,精神尚可,跟我以为的落魄很不一样。”
他以为我得落魄成什么样?沿街乞讨?
我想了想,如果没有碰到盛蕴,我的下场恐怕还真是那样的,那时候我都一个月没有找到工作了。那时候不敢出门,路越走越窄。
我深吸了口气终于承认道:“是盛蕴帮了我。”
有个人说:跌倒最低谷的时候会反弹下,于是我遇到了盛蕴,我不敢说这是我的运气,只能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点儿回光返照。
我对面的秦朗没有说话,我给他调整菜盘,舟渡虽然贵,但是贵有贵的道理,菜式好吃,就是非常精致,所以我点了非常多,我把他旁边的菜式换了下:“吃啊。我都点了,不要浪费。”
秦朗切了声:“那还真是让谢少爷破费了啊,这是你喜欢吃的?”
我笑了下,算是我喜欢的,舟渡,取自争渡的谐音,做鱼出名,高宇、盛蕴、张振东等人爱吃鱼,但是他们又都有臭毛病,不爱鱼身上的刺,于是这家能把鱼做的看不到刺的店家就成了我们一年聚一次会的地方。
我夹着一筷子鲍鱼虎皮,这道菜是盛蕴喜欢吃的,这其实不算是鱼,菌菇豆皮用鲍鱼汤慢火喂出来的。
四年聚会四次,四次里盛蕴夹这个菜的次数比较多。
我那时候从没有吃过,因为我够不着,那道菜在他旁边,而他坐的离我最远。
我第一年时挺着个肚子,看他咬了一口后就特别想吃,回到家后王妈给我做了很多,我一气吃多了,撑的睡不着觉,高宇还说我是猪呢。
那时我跟他说真的很好吃,梦里都是浓稠的鲜香,但现在我口里发苦,我想是不是我自己请客所以心疼的连味道都苦了?
秦朗也似看出了我的想法呵呵了声:“请我吃饭心疼的吃不下了?”
我咽了下去:“哪里,我敬秦总一杯。”
菜苦,就酒来凑吧。
我给秦朗倒了酒,我们两个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都说了些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我没有喝醉,我的酒量已经练出来了,只不过就是有点儿迟钝而已。
我今时今日有钱了,于是这瓶红酒倒出来的颜色相当漂亮,当然端酒的人也相当好看,深红色的酒衬着秦朗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像极了一幅画。
但那副画是动的,秦朗端着酒杯微微的晃了下。
我听见他问我:“谢沉安,我真的那么像盛蕴吗?”
我啊了声,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只还傻愣愣的看着他。
秦朗把酒杯放下,在我面前挥了下手:“谢沉安,你这么看着我,我是会误会的,我就收回我之前放过你的话了。”
我回过神来,咳了声:“抱歉。”
秦朗看着我嘴角一勾:“我受伤了,你不能这么扎我的心啊,我还从来没有被人当过替身。”
这都什么啊,我挥了下手:“我没有把你当替身。我都……”
我还没有说完的,秦朗把话接过去了:“我知道,你都没有喜欢过我!你都把我看成了别人!”
他说的咬牙切齿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把他当替身了吗?
秦朗也像是自嘲的笑:“我哪儿像他?我今天特意跟他站在一起比较了下,我们两个外形不像吧?脾气也不像吧?他那个冷冰冰的样子,怎么能及的上我?”
他说的这么委屈,我也有些惭愧,我知道他说的都对,盛蕴跟他长的不一样,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看重影了。
他像以前的盛蕴,像那个意气风发、睥睨众生、霸道又亲切的盛蕴。
那时候的盛蕴会毫不客气的喊我的名字,没有嘲讽,即便是气极的时候也都是骂大实话,那时候他还跟我有什么话说什么话。
那时候啊,那个盛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了。
秦朗在说完那句丢分的话后,又换上他偏偏贵公子的风度了,他看着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谢沉安,喜欢就应该勇敢的说出去。我上个月没有来,我以为你跟盛蕴好了呢?”
原来是这样,看到盛蕴跟秦雪声好了,他又出来了。
他都看出来了,我又怎么不知道呢?再说了,就算没有秦雪声,盛蕴也不喜欢我啊。
我跟秦朗举了酒杯道:“不说这个了,喝酒!”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忘掉盛蕴,要把他当成亲人。
不是我多么伟大,而是想开了,盛蕴值得更好的,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
秦朗最后看着我道:“谢沉安,你命不好,生不逢时。”
我心里有些难过,命不好这句话简直是扎心到极点了,可是我也无法反驳,我是生不逢时,因为自我出生后,两家就成了对立面,不仅仅是不仅门不当户不对,还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对手。更何况如今我谢家的败落,把我显的跟个扫把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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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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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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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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