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林瑜希喉咙干涩,颤抖着声音喊了声,空气中弥漫着的是周沫身上丝丝的酒香。
“嗯?”周沫缓缓抬头,努力睁了睁醉醺醺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女人看。
方才周沫躲在酒店外等林瑜希时,醉态还未显现,这会儿被微风一吹,加上她见着林瑜希后心潮澎湃的感觉上涌,整个人都处在迷糊的状态。
“你喝了多少酒?怎么过来的?”原本林瑜希还有些警惕,但眼下看周沫这般模样,不免又有些担忧起来。
身体微微前倾想要扶住几欲倒下的人,不料对方却忽然双手捧住她的脸对准她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唔。”双唇被两瓣柔软紧紧封住,林瑜希一惊,抓住周沫肩膀上的衣服就想要往外推,大概是醉酒的人力气都莫名的大,带着一种蛮横,林瑜希硬生生被她压制着向身后的车门倒去。
林瑜希没有周沫的力气大,对方压着她,越吻越用力,林瑜希感觉要呼吸不过来时,周沫才稍稍松了些力。
“周······周沫”林瑜希只喊出一个名字,没曾想倒是给了她钻空子的机会,带着丝丝酒香的软舌一个不注意便钻进了她的嘴里,横冲直撞。
“唔。”林瑜希没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气息越来越乱,浑身却酸软无力使不上劲,只得仰着头承受着周沫的攻略。
微凉斑斓的夜色,朦胧寂静。
唇瓣之间缠绵的水渍声令林瑜希面红耳赤,浑身燥热难耐,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又过了一分钟,周沫终于肯放过她,香舌从她的嘴中溜出,开始流连在她的脸颊,向右寻着她透亮乖巧的耳垂含住。
“嗯~”林瑜希身体一颤,没想到自己会这般敏感,耳边的湿热令她几乎酸软到周沫的怀里。
这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让林瑜希感到羞耻。
心跳已经开始完全不受控制地乱窜,几欲跳脱出来。怕两人真的会在这黑漆漆的停车场乱了分寸。
林瑜希咬牙猛地一使力,终于将缠在她身上的人推开。但由于力道没有把握准,加上对方本就处于醉酒状态,周沫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后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手掌擦出一道道血痕。
“周沫。”林瑜希惊呼,跑过去跪在地上,双手伸过去想要扶她起来,不想却被坐在地上的人一巴掌拍开。
林瑜希:“······”
“你喜欢她对不对?”周沫撇过脸不看她,撅着嘴巴抽噎。
林瑜希愣住,这般模样的周沫她还是第一次见,似乎有些······可爱。
“你肯让她摸,却不让我碰你。”周沫双手撑在地上抱怨,酒精的作用真的很大,她此刻双脸灼红,眼眶里含着泪,头发微乱。
林瑜希看着她,咬唇,“我没有。”
“你就有。”周沫倏地扭头看向她,眼睛、鼻尖、嘴巴皆是红彤彤的,莫名带着几分委屈。
“我不管,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周沫忽然伸出胳膊将林瑜希圈抱住,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嘴唇贴着她的颈窝,轻吻了吻,“我就要吻你,咬你······让你不听话,跟别人搞暧昧。”
说着她真的对准林瑜希的脖子咬了一口。
酸麻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林瑜希身体一抖,想要再次推开对方时发现那人枕在她的肩头不动了。
像是睡着了。
“周沫······”林瑜希微微偏头,脸颊蹭着她的额头,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晚风习习,一弯月牙遥挂在幽深的夜空。
林瑜希怕周沫继续坐在地上会受凉,见对方没有转醒的意思,遂用肩膀撑着周沫摇晃着站起身。因为醉酒中的人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短短的几步路一深一浅,走得异常艰辛。
好容易进了车内,为副驾驶座上的人系好安全带,林瑜希长吁了口气。
发动车子,明晃晃的车灯射出,穿进街道上浓密的树影里。
车子行至红绿灯路口时,林瑜希偏头看了眼头枕在座椅背上睡得正沉的人。
出神。
她没有周沫的家庭住址,显然她这个情况,即便是把她叫醒也未必能清楚地说出住处。
林瑜希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将周沫带回自己家。
毕竟,周沫这个样子送她一个人在家,她也不放心。
从海御酒店到林瑜希的住所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路上她心里揣着事情,七七八八想了不少。
这么多年来,她好像头一遭带人回自己家过夜。
她对周沫,似乎越来越放纵,放任她的亲近,放任她肆意地向自己表达爱意。
这一切于她而言,好像更像是欲拒还迎。
她不得不承认,沉寂了几十年的心,第一次因为周沫起了点波澜。
汽车驶入小区内,林瑜希找来物业的保安帮忙一起将周沫搀扶进了电梯,输了密码开门后,干脆将人直接扶进了自己的卧室。
省得一会儿还要来回挪动。
替周沫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林瑜希发现她脚后跟磨出了两道红痕,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下,转身进了洗手间。
待她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打湿的热毛巾坐在床沿。床头的台灯晕着温暖的光,柔柔地落在周沫的脸颊,映着她好看的容颜。
林瑜希平时不怎么化妆,但化妆用品该有的一应俱全。她猜测周沫是个爱美的女人,平时每次见她,这人都化着极为精致的妆,皮肤保养的甚是滋润。
取了片卸妆棉放在手里,林瑜希低头一下下动作温柔地为床上的人擦拭着脸上的妆,没一会儿,一张莹白的脸便映入眼帘。
林瑜希盯着她瞧了会儿。
不得不说,周沫长得极为标志,鼻梁高挺,眉目清秀,整个五官像是经过精雕细琢。
没有哪个人看了她不会心动的吧?
林瑜希喟叹一声,对周沫的情感莫名有些复杂。
简单为她擦拭干净,林瑜希才找了药箱来帮周沫涂抹手脚上受伤的部位。
酒精涂抹到掌心上时,周沫轻哼了声,皱紧了眉头。
“疼吗?那我轻点。”林瑜希抬头看了看周沫,那人侧着身子面对她躺着,胸前的领口松松垮垮地耷拉下来,露出里面无限风光。
林瑜希眼皮轻跳,盯着那不深不浅的沟愣神,半晌才红着脸移开视线。
夜里凌晨一点,林瑜希才帮周沫清理完一切。
拿了换洗的内衣裤,转身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淋到身上,解除一天的乏累。林瑜希闭着眼洗了很久,想到门外床上躺着的人,她心里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今晚在停车场的一幕。
周沫的吻很强势,吻上她时她先是一愣,接着心底便萌生出异样的情愫来。
指尖抚摸上被吻过的嘴唇,林瑜希身上又升腾起一阵燥热。
周沫香软的舌在自己嘴中肆意妄为时,她最后竟然微微张开嘴巴接受······
画面一帧帧越想越清晰,羞耻感占据了大脑,林瑜希及时中断了思绪,拿了块干净的浴巾裹在身上。
洗手台前的玻璃上起了一层水雾,她用水贴着玻璃轻轻一划,露出一抹清影来。
林瑜希对着镜子抚摸上自己的脸颊,一寸一寸,目光下移,落在了颈窝处那抹醒目的嫣红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
指尖轻轻触碰上去,摩挲着。
这就是所谓的“草莓”,私下里她听同事们聊过,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聊起那方面的事情来谁都没避讳她,也没打算避讳,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谁会知她连这一遭也没经历过?
几个同事聊得起兴,林瑜希坐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故意翻看桌上的书掩饰,结果还是被她们笑话了,说她都是过来人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听不得这方面的事?
林瑜希心里苦笑,她的确······从未经历过。
但她面上却不显,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一口水,故作淡定。
往后再遇着同事聊床/事,她干脆找个由头出去避开。
她未曾经历过,自然也插不上什么话。
向上提了提睡衣领子,将那抹红痕盖住,简单系上腰间的系带,开门走出浴室。
床上的人已经换了个姿势平躺着,身上的薄毯一半盖在腰间,一半垂落在地板上。
林瑜希蹙着眉走过去捡起薄毯重新为她盖好。
几十年来,林瑜希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她怕黑,所以床头的台灯总是要亮一整晚。
好像这样,黑暗中的恐怖便不会过来侵扰她。
坐在周沫身边感受着温暖的光包裹着她们,林瑜希捏了捏还有些微凉的手指,思绪万千。
习惯了孤独,现在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来,她不但没有不适应,反而升腾起一种心安来。
她原本是打算一个人静守岁月的,她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以前为了女儿,她想有个家;后来为了母亲,她想有个伴儿。但似乎都没能成功,现在真轮到她考虑自己的感受的时候,结果就一定会好吗?
青花瓷的台灯照着昏黄的光晕,一室温馨。
林瑜希盯着周沫微微颤动的眼睫,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上睡梦中人的脸颊。
掌心托着细腻,林瑜希略有哽咽,“周沫,你告诉我,我们······真的可以吗?”
她不是外面那些年轻充满朝气的女孩儿,更不似那些性感撩人的女人那般热情如火,她是最普通的女人,一个早已过了最美好时期的中年女人。
你爱我什么呢?
曾经,被那个相亲对象嘲笑性子清冷她没伤心,只是少许介意;被林家的那些亲戚明里暗里嘲讽,她更没在意过。
但这一次面对周沫,她竟然在意了。她承认自己该是心动了,她喜欢她缠着自己的样子,喜欢她温柔体贴的声音,喜欢她灼灼的目光里只看得见自己。
可是······自己却配不上她,她想要的她给不了。
她怕自己冰冷的性子终有一日会令周沫厌倦了。
眼眶内闪着莹莹的光,林瑜希伸手将床头的台灯调暗,深看了眼床上的人,起身退出主卧。
***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落进缕缕阳光,微风轻拂,那床上的光影随着窗帘的晃动而跳动,影影绰绰。
周沫一夜好眠,苏醒时睁了睁朦胧的睡眼,人还尚有些恍惚。
躺在柔软的床上又缓了会儿,被子里清新的木质香萦绕鼻端,周沫猛地瞪大眼睛,视线在房间内绕了一圈。
懵了。
“你醒了?”房门在此时被人推开,林瑜希端着一杯蜂蜜水进来。
周沫闻声望过去,见着是林瑜希时先是一阵恍惚,接着嘴角便勾起一抹舒然的微笑。
她没忘记昨晚在海御酒店好巧不巧撞见的那一幕,两个拒绝她邀约的人竟然凑在了一起,举止还十分的亲密。尤其是林瑜希,贺以真的手明明圈着她的腰越收越紧,她竟然没有拒绝。
像是宝贝的东西被人抢了,又像是自己的女人背着自己与旁人偷情,周沫心里又气又酸,原本就没少喝,加上心情不好,一杯接一杯红的、白的酒入了口,后劲慢慢上了头。
终究是没能忍住那颗好奇的心,与一波领导道了别,周沫特意安排自己的司机送几位领导回去,而她自己则躲在酒店外面等着林瑜希她们。
她倒是记得她抓着林瑜希的手腕质问她,对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周沫绞尽脑汁,奈何昨晚喝断片,怎么都回忆不起细节来。
林瑜希将水杯放在床头,见她抬手揉着额头,猜想她大概是醉酒引起的头痛,双手自然地放在周沫的太阳穴处,轻轻地揉按,“有没有感觉舒服些?”Μ.miaoshuzhai.net
“好多了。”周沫受宠若惊,舒服地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感受林瑜希身上令她沉醉的香味。
林瑜希一下下的揉按着,空气中片刻寂静。
“被你这么一按,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许多,你真是心灵手巧。”周沫毫不掩饰地称赞,抬起手摸上那只柔软,正准备握紧时便被对方一巴掌拍开了。
“既然好多了,就把这杯蜂蜜水喝了。”林瑜希将蜂蜜水递给她,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回头,“洗手间有给你准备的洗漱用品,你若想洗澡,浴室有一次性的换洗衣物。”
“你早饭想吃什么?”林瑜希右手握着门把手,侧着身子问她。
周沫坐在床沿,身边满是林瑜希的气息,她心情变得愉悦,语气都鲜活了起来,“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林瑜希闻言抿紧唇,垂着眼关了门退出去。
卧室内重新恢复宁静,周沫抱着薄毯将头埋进去,还未从突如其来的幸福中缓过神。
她抬起头,双眼似是含了满天星河,一眨不眨地将卧室的每一处仔仔细细端详了遍。
墙壁贴了米色的壁纸,白色的衣柜,田园风简约的窗帘,几何色彩拼接的地毯。
目光所及之处,周沫唇角的笑意便跟着加深了几分。
以后我们的家也要布置得这般温馨。
不对,只要有她在,哪里都会温馨。
***
一个小时后,周沫洗漱好走出卧室,因为身上还是穿着昨晚那件套装,衣服上的酒味让她不悦,蹙着眉走到餐厅。
林瑜希将煮好的小米粥端到餐桌,瞧了眼周沫的脸色,问:“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昨晚喝得太多,头总是一阵阵突突地疼。”周沫边说边接过林瑜希递过来的筷子和汤勺,两人动作默契,倒真像是生活在一起的小两口。
周沫也是想到了这点,眼睛盯着手里的筷子,情不自禁地笑了。
“笑什么?”林瑜希注意到了,周沫从起床到现在总是会不自然地傻笑。
“哦,没什么······就觉得有点不真实。”说着周沫目光又在餐厅里扫了一圈,道:“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到你家来······”
“昨晚······我们睡得一床吗?”周沫这话问得突兀,林瑜希一勺小米粥刚送入嘴边,顿住。
怔怔看她两秒,林瑜希默然低下头,淡声道:“我睡得珊珊的房间。”
猜到是这个答案了,林瑜希怎么容许醉酒的自己睡在她身边?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你今天这件衣服真好看。”低头喝了口米粥,味蕾得到满足,周沫抬头打量起对面人的着装,与往常有些许不同。
林瑜希今天穿了件黑色无袖针织衫,领口那儿稍稍比平常的衣服要高那么一点,几乎盖了她半截脖颈,衣服是紧身的,刚好勾勒出她胸前和腰部完美的曲线。
周沫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若有所思道:“好像气质也变得不一样了······”
目光在林瑜希身上肆意地来回逡巡,被看的人浑身不自在,伸手向上抬了抬衣领,像是怕被对方窥探到什么一样。
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第一次与林瑜希坐一起用早餐,周沫心情好,话不免也多了起来。
“你和那个贺以真······很熟?”周沫启抬头看着正低头剥着鸡蛋的女人,问。
“一个学生的家长,昨天第一次见。”林瑜希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哦。”周沫伸手蹭了蹭鼻尖,不满意这个答案。她也曾在外人面前这么介绍过自己,以前她觉得这话里夹带着暧昧,暗戳戳得刺激着人想入非非,今天同样的话用在了她和贺以真的身上,周沫又感受到了酸酸的感觉,很不好。
“要鸡蛋吗?”林瑜希打断她的思绪,指尖捏着白胖的鸡蛋问她。
“要。”周沫瞅着那纤细的指尖,双眸忽然一亮,伸手握住那人的手腕,微微倾身过去。
一口下去将那鸡蛋咬去大半,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指尖。
“······”
林瑜希心尖一颤,怔楞片刻。她原本是想要将剥好的鸡蛋放入对方碗中的,没成想周沫直接就着她的手咬了口。剩下的半口鸡蛋还在自己手中。
林瑜希微微低垂着眼睑,若有所思。
因为昨晚的误会,她才有机会来林瑜希这里,周沫没打算再纠结贺以真的事。
听林瑜希说她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周沫暗暗放下心来,她追了林瑜希那么久都没成功,贺以真不可能一见面就将人拿下。
虽然姓贺的比她还要成熟稳重,但架不住自己年轻有活力,目光再次毫不避讳地落到林瑜希的眉眼间,周沫自信地以为,在林瑜希心里,应该更偏向自己。
不然怎会容许自己到她家里过夜?还睡到她的床上······哪怕没有同床共枕,但周沫觉得,不远了。
“我昨晚醉酒没有发酒疯对你做什么离谱的事吧?”周沫看了眼兀自低垂着眼吃着早餐的林瑜希,再次出声打破片刻宁静。
林瑜希闻言,正握着勺子的手一僵,乱了心跳,但她面上不显,缓缓地抬头与周沫对视,一秒,两秒······
数秒之后,她才启唇反问:“你想做什么?”
周沫被她问得脸颊显少羞涩得一红,尴尬回应,“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说完她又自顾自补充了句:“不过我一般醉酒回家,倒头就睡,应该不会······”
“没有,你什么也没做,只抱怨了几句头疼。”林瑜希打断她,淡淡说道。
周沫轻舒口气,心里既开心又失落,矛盾得很。
开心是她若真对林瑜希做了些什么,还是醉酒的状态,那她们的第一次岂不是被自己浪费了?她们之间至今连个吻都没有,她很是期待吻上那两瓣娇艳欲滴的唇瓣时内心激动到抓狂的感觉,她一定要拿小本本记下来。
失落自然也是因着这么好的机会没趁机做点什么,似乎也有些浪费。
周沫内心纠结,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终归是给林瑜希留了个好印象。
一顿早餐下来,周沫大部分时间都处在神游中,偶尔收回思绪询问两句,林瑜希一直垂着眼睛专心用餐,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吃完了,留周沫一人在餐厅。
“我去卧室收拾下,你慢慢吃。”言罢,也不给周沫说话的机会,转身一溜烟回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林瑜希向后靠在墙上,仰头轻叹了口气。右手又抚摸上颈窝处,隔着衣服摩挲了两下。
到头来,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
临近学校期末考试周,教师和学生都忙碌了起来,林瑜希从实验室回办公室的路上,碰巧遇见了同事顾辞,两人寒暄了几句,对方拉住她的胳膊问:“下周末有空吗?忙了一个学期,总算能歇下来了,不如出来一起坐坐,放松一下。”
自从上次在海御酒店撞见贺以真显少对人殷勤的模样,顾辞便看出了老同学的心思。两人当晚回家便通了次电话,贺以真没扭捏,大方地承认,她对林教授却有好感,若是老同学能帮助从中牵个线,少不了她的好处。
她知道顾辞喜欢名牌包包,牵线的事还没开始办呢,贺以真便先将一款新买的LV包给顾辞送过去了。
摸着心仪很久却舍不得买的香包,顾辞眉眼间尽是挡不住的喜悦,“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跟林教授这么多年同事,还没真见她身边出现过什么人。为了女儿,她一直单身到现在。我原本还挺同情可怜她孤苦伶仃一个人的,敢情更好的在后面等着呢。”
顾辞挑了挑眉眼,对着贺以真坏笑,“林教授若真跟了你,还用得着每天呆在实验室辛苦吗?直接在家做全职太太多好?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知心的人宝贝宠爱着,想想我都替林教授觉得幸福。”
贺以真微笑着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口,说:“她以后若还想继续从事研究工作,我不会干涉她,当然会尽可能给她更多的帮助,如果有需要的话。”
顾辞啧啧了两声,语气酸酸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挺会疼人的女人。”好奇心被勾起来,她忍不住八卦的心,压着声问:“离婚以后,这么多年就没再找一个,一个人单着一直到现在?”
贺以真微微挑眉,没有因为它关系到自己的隐私而不悦,如实回应道:“工作忙,一直没那心思,主要也是因为没遇到能让我上心的,林教授是第一个。”
顾辞喟叹,“哎呀,我们林教授究竟是什么好命啊被你这么位大老板看上,那以后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不像我······”
“你怎么了?你儿女双全、家庭圆满的,谁还比得了你幸福?”贺以真调侃她,一袭灰色收腰西装她身上,干练、大气,女人味十足。
顾辞收拢了思绪,脑海中想到老同学的模样,目光又往林瑜希的身上挪了挪,在心里暗暗称赞:这两人还真挺配。
“再看吧。我不一定有时间,我打算假期带着珊珊去旅游。”林瑜希思考着回应,每当寒暑假,她都会带着女儿母亲去外地转转。后来母亲年纪大了,不愿意跟着出去,她就跟女儿挑些近便的城市游玩几天。
“那就等你们旅游回来······”
“你是有什么事吗?”似是感觉到什么,林瑜希偏头看她,问。
“我能有什么事?放假了想坐一起聊聊天放松一下。平时人多聚会你不愿意参加,这回就我们两个,你不能还不来吧?”
顾辞一本正经地说着,落在林瑜希的心里倒也真是那么回事。
“行,那我回头忙完了联系你吧。”
“那我可等你消息了哈。”顾辞不放心地碰了碰她的肩膀,嘱咐:“你可不能放我鸽子。”
“知道了,我先去忙了,手里还有一大堆活儿等着呢。”林瑜希抬了抬手里堆满了的文件材料,示意她。
“看你真是······每天就知道全心埋在工作中,要么就是一天耗在实验室不出来,女人大把的好时光都被你浪费了。”顾辞点拨她,“没想过找个依靠什么的?”
林瑜希以为她只是跟自己随便聊几句,便没上心,漫不经心道:“我带着个女儿,近乎四十岁了,依靠谁?谁能让我依靠?”
“行了不说了,真的要去忙了。”林瑜希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说。
“知道你忙,快去吧。假期再联系。”顾辞挥挥手,双眼微眯地望着林瑜希渐行渐远的背影,感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竟是这么有福气的女人呢?”
这是马上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节奏啊。
***
办公室内咨询问题的学生刚走,林瑜希放在桌上的手机便突兀地震响起来,划破片刻静谧。
林瑜希盯着手机屏幕,是韩姐的来电。
“喂,瑜希,你还在学校吗?尽快赶回来吧。那个男人来了。”韩越电话里语气紧张急促,听筒里不断传来刺耳的尖叫声,争吵声。
林瑜希捏紧手机,脸色煞白,颤抖的嘴唇显示着她的慌张。
挂了电话,林瑜希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较底软绵绵的。她扶着办公桌弯腰缓了会儿,才拿起包和钥匙赶去停车场。
车窗外的暖阳一缕一缕地斜射进来,暖暖地照在身上,却没能温暖林瑜希颤抖的一颗心。
她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住方向盘,皮肤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韩越电话中所说的男人叫孟浩,是林珊的亲生父亲,也是她的姐夫,曾经的姐夫。
在孟浩与姐姐在一起之前,也算是个文质彬彬的人,自己做一些小生意,两人感情也算融洽。她是不知道姐姐通过什么方式认识的那男人,姐姐不说,林瑜希也没有深问,只要姐姐觉得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两人谈了三年后,林清舒便怀孕了,珊珊三岁的时候,林瑜希隐约发现了姐姐姐夫之间的不对劲。
姐姐常常郁郁寡欢,一个人坐在床头望着窗外愣神。
后来她才无意中发现姐姐早在半年前查出了患有子宫颈癌,病情该是生完孩子两年后显现的。起先姐姐并未察觉,后来病情越来越严重,她才想起来去医院检查。
林瑜希是搬去姐姐的住所之后才知道夫妻俩之间问题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底部。具体原因姐姐不说,她也不能强逼她。只知道孟浩在姐姐患病之后越发地肆无忌惮,有时甚至带着别的女人回家。
一次夜里十二点,林瑜希去厨房给姐姐倒水,客厅传来开门的声音。
林瑜希知道是孟浩回来了。
她端着水杯从厨房甫一出来便闻到熏天的酒气,刺激得她不悦地蹙眉,冷冷瞥了眼踉跄着站不稳的男人,转身正欲往卧室走时,被对方一把拽住胳膊。
她一个重心不稳,杯里的水洒了一地。林瑜希愤怒地抬头,瞪着他。
“哟,脾气还挺横。”孟浩讥笑,眼睛在林瑜希身上放肆地打量了一番,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想不到你们两姐妹长得还真是像,要不是我跟你姐做了几年夫妻,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乍一看,还以为你是我老婆呢。”
说着他松开捏着林瑜希下巴的手,向下往林瑜希的腰上摸。
林瑜希吓得往后躲,杯子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孟浩一米八的个子,又喝了酒,林瑜希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人刚跑到廊厅便被孟浩从后面一把抱住,粗厚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放肆着。
“姐姐······姐姐······”林瑜希使劲拽着衣服不让他侵犯,嘴里呼喊着。
她怕极了。
待林清舒闻声跑出卧室看到这一幕时,双目胀红,她猛地冲过去一把将妹妹护在身后,对着那个让她彻底失望的男人崩溃道:“孟浩,我要和你离婚。”
再后来,两人的婚是离了,因为孩子是女孩儿,父亲又不务正业,法院将孩子判给了母亲。
当然,孟浩原本也没打算要那个孩子,林珊从出生到他们离婚,他就没抱过几次。
孟浩每个月要给孩子打的抚养费只坚持了两个月便中断了。林清舒也没打算再追究,她希望与孟浩那男人断的干净。
没有这层联系正好。
林清舒癌症去世后,为了躲避孟浩,给孩子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林瑜希带着母亲和小林珊来到了现在的这个城市打拼。
她们此前的经历,林家的亲戚全然不知。刚来到新的城市,日子过得十分辛苦,即便如此,林瑜希也没有想过去找那些所谓的亲戚寻求帮助,她知道除了遭受一堆白眼外,什么也得不到。
车子很快驶入小区,林瑜希拿了皮包下车。手指紧紧攥住皮带,深呼了口气。
对于孟浩,她除了厌恶和憎恨外,还有几分忌惮。
差点被他侵/犯的那件事在林瑜希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毕竟那时候她也刚刚二十出头,涉世未深。
父亲和孟浩,是烙在林瑜希心里抹不去的魔咒。
林瑜希在楼下做足了心理建设,但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孟浩震耳欲聋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浑身一抖,伸手扶住了身边的白墙。
“瑜希,你可算是来了,那男人现在正赖在你们家不走,伯母拿他没辙,又不能强硬哄他出去······”韩越见着林瑜希的身影,慌忙跑过去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韩姐,我进去看看。”林瑜希努力挤出一点笑来感谢道。
“我陪你一起进去吧。多一个人也多个照应。”
林瑜希看着她,点了点头。
家里的房门没关,林瑜希走到门前时,坐在沙发上的孟浩迎着光看过去,眼睛里顿时现出一抹不加掩饰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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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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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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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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