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再次感觉自己的反应慢了一拍。
似乎是致幻剂打多了的后遗症,他总觉得自己的脑子转的不够快,连他都尚且如此,更何况白谷跟何思齐呢?
于是他拿出手机,沿用了他们在游戏中的方法,单独给何思齐发了一条微信。
过了一会儿,何思齐拉住白谷,在手机上打了一行火星文,递在了他面前。
“卟吆Chen溺于滺硒本甡,ZHElI苯救是珵徐。”
T的脑袋左右划动,他不是在看谁,即便他觉得谁有望成为自己的躯体,可他也不屑于在这种时候盯着他们看。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写程序。
这个透明的半球体本就是一个程序,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在程序当中,每一个人的动作,或许都在改变这个程序。
沈周知道,他有必要阻止T。
可在此之前,他希望白谷可以先确定这个程序的走向。
白谷皱眉,游戏系统已经进行到了下一关,这一关凶险非常,似乎还涉及到了茅山奇术,要他这个时候放弃游戏程序……难。
可要他因小失大,好像也……不太现实。
他愣了一会儿,何思齐忽然出手拔掉了连着显示屏的线,她看向白谷,轻声道:“醒醒。”
醒醒。
何思齐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绝对理智的女人,她在游戏里就提醒过白谷,不要过分沉溺于情绪当中,只有离开游戏,才有更多解救其他人的可能。
白谷猛地想起了何思齐说过的话。
他站起身,往各个角落都打量了一圈。
想到刚刚何思齐打出来的句子,如果这本身就是程序的话……他试探着踩住了一块地砖,门外传来T的大笑,“这就是白谷吗?我们的天才少年?别是吃多了糊住了脑子,这个时候在跟我玩儿连连看吗?”
白谷扬起头,又被何思齐拉住,“我们信你。”
这里的地砖颜色不一样,刚开始沈周以为是阳光照射不均匀导致的褪色,但白谷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是一道公式。
T可以点脑袋来写程序,那说明这道程序只需要身处当中的人改变自己的姿势。
那么,T监控他们,应该也不是用所谓的芯片,而是他们的活动激活了某一道程序,所以无论他们怎么做,都一定会提醒T这间实验室里有变化。
他再次踏上了一块地砖。
门外T忽然止住了笑。
白谷以为自己选对了,可抬起头,正对上沈周冲出去的背影,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沈周扣住了T的脖子。
他没有用力,只是虚虚扣住,然后看向白谷,“你继续看。”
T在中心位上,他一定是这个程序的关键,所以沈周不敢轻易动他,控制住他已经是沈周的极限。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T冷笑,“你就没有想过,其实我早就预判了你的行为,毕竟你除了蛮力还会做什么呢?你这样冲出来,其实是给他制造了困难。”
“有困难就解决。”
沈周耸肩,“一个困难总好过你不停的制造新的困难。”
白谷心里有些急,他看不懂这是个什么程序,但T这样悠闲自在、好整以暇的坐在门外的轮椅上,他忽然就生出一种挫败感来。自己初出茅庐,又搁置已久,怎么会是这个坐拥整个黑市的男人的对手呢?
“慢慢来。”
何思齐把手搭在了白谷的肩上。
“递归,短序。”
白谷下意识盯向了房间里的几架金属床,金属床似乎并不是随意排的,结合不同颜色的地砖似乎是个数列。程序里出现这种简单数列,对他来说,应该不会是个很复杂的程序。
T没有动,但他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了。
“你是不是有点太小瞧我们了,该叫你T,还是秦时?”沈周贴近T的耳朵,低声道,“你以为我们被注射了大量的致幻剂,又长时间处在催眠中,所以脑子转的不快,你甚至都没有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对付我们……就这么简单的数列,我也看得出规律来。”
“是你太矜骄了吧。”
T没有动,只是声音带着笑意。
“现在我们和游戏里又有什么区别呢?他走错一步,你们都得死,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个设计游戏的人,能看到你们在生死之间挣扎,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他声音不大,刚好叫房间里的白谷听见,白谷刚刚燃气的信心又被浇下去了大半。
“你别虚张声势了。”
何思齐仰起头,冲着T喊了一声,“不要以为我们三个什么都不会,我们在游戏里研究了很多击垮你的方法,你所采用的心理战,只不过是被我们淘汰了的方法之一,现在我们不动手,只不过是想看看你还能说出些什么出来,不然,你不觉得自己话太多了一点吗?”
到底是当主播的人,抓人心的技术绝非T这个常年独处的老头可比。
T一愣,手指就要往上比。
沈周用另一只手轻轻松松握住了他的手指,又笑了一声,“还在挣扎吗?其实当我们从游戏里出来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
“每个凶手都是你,又都不完全是你。一步之遥里留过学、品味良好的是你,家境贫困的还是你,神谕里的神经病跛子是你,情深不寿里很少说话的江宏是你,审判里的李伟是你,崔冉也是你……甚至就连孙叨叨,明明落在下风,却还要嘴硬的是你。”
“你不怕死吗?不怕死,为什么不敢跟我们搏一搏?只躲在那阴暗的角落里,像条老狗一样的阴笑?”
“你怕死,你非常怕死,所以你要用别人的死亡来治愈自己。”
沈周握住T的手指,他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已经坏掉的木偶。
他要给白谷拖延时间,话说多了很废,可他只能通过说话来分散T的注意力。
“你没有那么多素材,于是每一个案件里都有你的影子。”沈周贴下头,看着T的眼睛,“我承认,你给我打的致幻剂太多,导致我思维不是很灵活,否则我也不会让你说这么多的话。”
“承认吧,你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三个人会退出游戏,就连这个补丁,也是你匆忙加上的,不是吗?只不过我现在不敢掐死你,我们都在等白谷破解你的程序……时间问题罢了。”
“是吗?我输了?”
T却不置可否,似乎要摇头,但因为脖颈被沈周制住,所以只作了个势。妙书斋
他眼球往右一转,“我纵横黑市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被你们几个臭皮匠给坏了名声?”
“是裨将。”
何思齐纠正道。
“随你们。”T一笑,他的瞳仁朝几个不同的方向转了转——眼神也可以写程序!可沈周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再拦住他了。
“欢迎进入最后一个游戏,谁是凶手——”
白光一闪。
沈周下意识一闭眼,再睁开眼时,他们依然站在这座透明的半球体中,T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金属床上,四肢被固定,头上戴了一顶金属材质的钢帽,五条不同颜色的管子从钢帽上延伸出来,链接着墙壁旁边的显示屏。
他们身边站着几个警察,似乎在等着他们的申述与自辩。
“有人举报你们研制黑科技,叫死亡游戏。”当中一个年轻的女警指了指金属床上的T,一脸严肃道,“他是你们的试验品吗?”
“不是,我们……”
沈周摇头,试图给这个女警证明,可他耳后的芯片已经被取走了,何思齐嘴里的芯片也已经被拿了出来,正不知道该如何证明的时候,白谷却出乎意料的反应敏捷,他指了指自己,打断了沈周的话,“不是啊警官,我们只是几个刚开始学习这一方面的程序员,哪有什么游戏?而且——”
他随意打开一台电脑,登陆系统,“这根本就不是个游戏系统。”
设定一个程序不容易,但要摧毁一个程序,只不过是改动几个代码的事情。白谷随意在键盘上按了几下,显示屏里的程序自己运行起来,金属床上的T忽然睁开了眼。
他还有一个芯片在白谷身上,这个的孩子并没有来得及把芯片取出来。
那芯片里植入的是他的意识,也就是说,到现在,他还有一部分意识跟着白谷的意识。
“你看,就是写了个代码,根本不能用。”白谷朝几个警察摊开手,又去扶T坐起来,“这是我爷爷,他高位截瘫了,平时就躺着,那些软管是检测他的心跳和脉搏的,所以说他也根本不是什么试验品,电脑放在这里是方便照顾爷爷的,不是在做试验。”
他往T身后的显示屏看了一眼,一条蓝色的线起伏很大,刚好可以在警察面前证实T还活着。
白谷朝着沈周和何思齐笑了一声,有些兴奋的在微信小群里发了一句:“这一局是T战胜了T,他忘了芯片的事情,一旦他进入游戏,我就可以控制他的意识!”
原本有四个人的微信小群,不知道秦时是什么时候退出去的,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
也或许,秦时这个人,根本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女警不懂游戏代码,只看到金属床上的T似乎没什么事情,只好随手写了几笔,嘱托他们有事一定要与自己联系后,带着两个小警员匆匆离开了。
半球体的窗外阳光明媚,但沈周看着白谷的笑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白谷发在小群里的那句话。
T战胜了T。
T战胜了T。
半球体中还有许多被T植入了芯片的人们,他们现在依然躺在不知道哪间屋子里的金属床上,程序被毁,或许显示屏后折线也该渐渐趋于平缓了。
他钳住了白谷的手腕。
——全文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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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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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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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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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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