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虽然不明白令仪想要在坤宁宫做些什么,但闻言还是立刻应了下来,只是乖乖地守在门外。
令仪最喜欢她这一点,不会多嘴乱问,和她前世的小徒弟一样,总是踏踏实实办事。
今日被德妃截住,又被戳穿了她有机会救六阿哥的事情,令仪便一直在想,究竟是谁和德妃说了这样一番话。
胤礽自然是第一个就被排除了的,她的弟弟虽然青春期到了,开始多思多虑、心思敏感,但是还不至于蠢到随便向别人透露这种事情。那么向德妃透露自己的情况的必然就是养心殿的内部人员,结合之前和胤礽争吵后院子内守着的人,靠的最近的就是宋氏与陀瑾。
宋氏自不必说,她和德妃没有什么交情,就是之前还与陀瑾水火不容,便排除了她的可能性,而陀瑾与德妃当初同时仁孝皇后身边的侍女,两个人共事许久,交情必然不错,加上陀瑾又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和德妃私下有些来往也是难免的。
想到这里,令仪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一边四处翻箱倒柜,一边思虑着回去怎么处置陀瑾才比较合适,不会寒了其他人的心。
她这次本就是想着找个机会名正言顺来一趟坤宁宫,找到仁孝皇后的笔记。
之前她也来过几次,但无论是灵位还是其他地方,都有许多人看守着,唯有今日,她洒着眼泪进了坤宁宫,只装做很是难过的样子,借口将守在坤宁宫的宫人都赶走了,以便自己寻找仁孝皇后藏起来的笔记。
此时此刻,康熙正在南书房听日讲呢,对于令仪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
令仪曾经暗中记下过坤宁宫的内部格局,四方的屋子确实没有什么便于藏匿的地方,毕竟仁孝皇后也不过是这里的住客罢了,要想在这里动大手脚并且瞒着其他人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只可能在比较隐蔽的地方藏着。
整个屋子内最不会被轻易移动的自然就是正房的架子床了,令仪将上面的被褥推开,只见床板光滑平整,似乎没有任何不妥。
令仪不由微微一愣,随后又四处敲打了一番,直到听到不同的响动,她才发现只有这一处木板上有些许裂纹,且是沿着木板的纹路的小小一块,连锁子都没有,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她有些费力地抠起木板,指甲也劈了一小块,这才将木板抠下来,里面正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本小小的笔记,约有两个手掌那么大。
令仪立刻将笔记揣进怀里,将一切都恢复原状,这才抬手揉了揉眼睛。
她的眼睛因为手掌上沾染的些许灰尘而微微发红,大颗泪水立刻滚落下来,她确定了笔记已经藏好,这才取下门闩走出了正屋。
齐布琛见她总算出来了,正想对着周围面面相觑的看守坤宁宫的宫人们说些什么,好让他们各自散去,不要追究今日的事情,更不要透露风声,却听到五公主轻声啜泣道:“我想额娘了。”
众人皆是一怔,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都跟着一起心碎了。
令仪怀里揣着那本笔记,万分激动地回了养心殿,却还要故作平静,只是先让齐布琛将陀瑾叫来,先将德妃的这件事料理完。
陀瑾原本还有些不明所以,一路上还询问齐布琛究竟发生了什么,奈何齐布琛是油盐不进的主儿,因此也不曾打听出个一二来,待到到了正屋,却见令仪连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只是在那里正襟危坐,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交代,她心中便顿生不祥之感。
令仪见她来了,对齐布琛开口道:“给她拿个凳子来,坐着听我说吧。”
齐布琛闻言竟让人搬了一个脚杌来,这脚杌太过低矮,坐着比站着还要难受,可在旁人看来是主子对奴才的恩宠,尽管如今的陀瑾是五公主身边的管事宫女,也不得不乖乖听话。
更不用说陀瑾是仁孝皇后身边的宫人,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给她软刀子,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羞辱?
陀瑾心中已经有数,但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你原是我额娘以前的宫人,又是和嬷嬷一样照顾我长大的,要放到寻常百姓家中,那是有头有脸的主子,轻易不会发落,可你也知道,我是不怕这些的。”令仪盯着她,神色冷凝,道:“之前我已经百般包容你随意与阿玛说我的事情,可你现在又要将我的事情说给德妃,我这里是再也容不下你了。改日起你就去德妃宫中做事吧,齐布琛,去我库房里支取五十两银子给她,今日回去收拾了东西,明日就走吧。”
陀瑾知道必然是德妃和她说过了六阿哥的事情,她告诉德妃这事本就只是好心,也知道之后若是令仪明白过来,必然会迁怒于她,只是没想到令仪反应的这样快,做事也更加决绝。
要是将她送到永和宫,所有人不就都知道她和德妃有勾连,惹恼了五公主吗?这让她如何有脸继续呆在宫中,可出去了又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令仪冷眼瞧着她的神色变幻,道:“你不要想太多,我也不曾将你赶出宫去,只要等过些时候,你的年纪到了,便让德妃放你出宫嫁人去吧。”
陀瑾是仁孝皇后的陪嫁宫人,与她年龄相仿,早就过了放出宫去的年纪,怕是一辈子只能在宫中做个嬷嬷了。
陀瑾原本就是这样想着的,毕竟将来资历老了,按宋氏所说,这宫中有认干娘和干女儿的,有几个小辈儿奉养着,若是五公主有心,她后半辈子总是不愁的。可要是出宫可就截然不同了,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她呢。
若是心气高的,直接自戕了事,可宫里自戕乃是大罪,甚至牵连父母,而出宫回家后再自戕,谁看了不说一声晦气?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后悔了?”
陀瑾却摇摇头,道:“奴才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令仪想到德妃几乎未曾犹豫便直接栽赃给胤礽就气得浑身发抖。
想必是德妃从陀瑾这里得知她和胤礽刚刚吵过架不久,两人都还没有消气,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招“挑拨离间”。若不是令仪极为清楚胤礽的性格,并且确信他不会随意泄露自己的事情,令仪几乎要相信德妃所说了。
令仪的手扣紧了桌角,道:“你同阿玛说我的事,我不生气,可你不该告诉德妃,你当她还是我额娘身边的宫人吗?她如今是我阿玛的妃嫔了,难道她还要全心全意待我和保成好吗?”
陀瑾默不出声。
“既然你这么喜欢与德妃说我的事情,那你就去永和宫做事吧,这样也好和德妃说个够!”令仪看她低头不说话的样子,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咬牙切齿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滚!”
陀瑾这才自己退了出去。
齐布琛看向令仪,随后对其他守在一旁的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做各自的事情吧。”待到其他人都离开,她才对令仪道:“主子,你的手流血了……”
令仪这才意识到自己右手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已经劈断了,裂缝太深才导致她的指尖淌血。
齐布琛将药箱拿了过来,将令仪指尖的鲜血擦干净,抹药之后又用绢布裹好了,这才道:“奴才先下去了,若是主子要更衣了,奴才再进来。”
令仪目送着她出去,微微挑眉,但还是不发一言,只是走了过去将门闩上好,以防有人不小心进来。
齐布琛确实是个聪明人,至少继承了孝昭皇后的谨慎小心,嘴巴也十分严实。
她低下头,从怀里拿出那本笔记,细细端详了许久。
这本笔记仿照的样式似乎也是现代的那种黑笔记本,只是外面的皮套换成了真皮,摸起来倒是很有质感。
令仪想到自己即将要打开这本笔记,不免有些激动,连指尖也跟着微微抽搐。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想着打开笔记,却听到外面传来康熙的声音,似乎是在询问齐布琛什么事情。
齐布琛开口道:“今日德妃娘娘走在路上忽然拦下了公主,说是要请公主去永和宫做客,公主并未多想便去了,后来德妃娘娘有话对公主说,就将奴才们都赶了出来。后来公主便哭着跑了出来,奴才询问公主发生了什么,公主只说是想额娘了。”
令仪心中给齐布琛点了赞,急忙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室,将笔记压在了被褥下,自己则趴在床上酝酿着悲伤的情绪。【妙】 【书】 【斋】 【妙书斋】
过了许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康熙大声道:“宁楚格?歇息了吗?”
令仪便立刻起身去门前,伸手取下门闩,又假惺惺地用袖口沾了沾通红的眼角,道:“阿玛怎么来了?”
康熙听她声音都变了,就知道她是哭了,又见她脸上犹有泪痕,轻声道:“阿玛是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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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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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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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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