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画心底焦灼,这次大小姐生辰,要让冉冉去祈福,她也是才知道。
自从冉冉屋里多了几个丫鬟,特别是芳菊,周画行动不便了很多。
她作为留在郑家的线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找不到时机把消息传出去。
她牵着一无所知的冉冉,不由开始担心。
直播间的冉冉粉也察觉到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
这天正是原书女主宋雪薇的生辰,宋雪薇是酉时出生,这时夕光满照,天际火烧一般,异常昳丽。
宋雪薇在霞光之中出生,而这次降雨也在日落之时。
晴空降雷,乌云席卷,大雨倾盆。
想到即将见到这一幕,直播间的崽崽粉怎么也淡定不了。
在百姓如潮水一般的欢呼声中,宋雪薇的气运肉眼可见得节节攀升。
让崽崽粉唯一宽慰的是,京城这一片的灰色死气竟然也在缓缓点亮,以崽崽为中心,越来越多的人气运有了颜色。
不再是一片灰色中微不足道的一点,而是一个活生生色彩斑斓的人。
两相争锋,一个向高处涨,有破苍穹之势,一个如水波般温柔坚定涌向周围,所到之处,泛起微光。
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由轻轻屏住呼吸。
现场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一点。
高台之上,冉冉被牵着跪下。
没人在意这儿有个小团子孤零零跪在祭天的案台前。
有人好奇看到,旁人道一句福星抬举庶妹,便过去了。
能向上天祈福,这能是一般人能得的殊荣吗?纵使只是给福星打下手,不知多少人甘之如饴。
宋雪薇微微一笑,坐在八人抬的轿中。
轿子周围并无太多遮挡,只用帘子微微隔开,正中央摆了一张小案,是高台上香案的缩小版。
宋雪薇坐在香案前双手合十,额心点了颗红痣,虔诚无比。
念及那傻子要饿上一天,再跪上一天,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可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轿子从高台出发,要绕京城寺庙一周,最后回到祭天高台。
高台周围的人陆续散去跟着宋雪薇的轿子走动,浩浩荡荡离开。
谁也没注意到高台上还有个小不点。
冉冉跪在香案前,吃了两块点心现在倒不饿,就是不知道要干什么。
坏蛋让她跪着,坏蛋在旁边看着,不止坏蛋,好多人看着她。
她瞅瞅拿着刀的士兵有一丢丢怕,瞅瞅案台上的烤猪有点馋饿了,瞅瞅跪着的台子,红红的。
直播间的观众简直要被气死了,司马月也快气死了。
宋雪薇这个小人!就是不要脸!
她只来得及看几眼冉冉,身为公主,又被架去坐在后头车辇里,随着宋雪薇这个队伍去寺庙。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随着太阳越来越高,日头越来越晒。
冉冉有点渴,两块点心消化没了,又饿了。
不光饿了,腿酸酸的。
冉冉动了动腿,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芳菊皮笑肉不笑,“二小姐,还不到时辰呢。”
带刀侍卫们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孩孤零零跪着,心有不忍。
他们大的也就二十多点,小的还不到二十。
能守卫祈福靠近皇上的侍卫都是官员家出来的优秀子弟,不乏很多高官后代。
他们对于祈福本来是毫无异义,甚至是充满自豪的。
然而真真切切看到一个三岁大的小孩跪了半天,头上冒着虚汗,嘴唇有点白,连水都不能喝一口时,内心深处传来一阵动摇。
值当吗?有用吗?需要这三岁孩子来跪着吗?
福星呢?
他们只看到万民高呼,福星坐在轿中,坐着祈福。
心软的侍卫不忍心,想让小孩歇歇,也说不出口。
有一两个性子冲动的也都被同伴拦下了。
他们一举一动都是家族颜面,祈福事关重大,不能有一点马虎。
一群拿着刀的人不忍看着小团子。
小团子缩了缩脖子,忧心忡忡。
大刀有点吓人。
大刀们为什么要盯着冉冉?
冉冉不好吃的,不是包子,冉冉不当包子的。
冉冉鼓着脸,倔起来才不管累不累,就是不认输,不看坏蛋,也不和那个坏蛋说话。
小团子从出生起就没被外人这么欺负过,心底不愿服输,到底受了委屈,就想找爹爹。
爹爹怎么还不来哇!
小不点眼中泪蒙蒙的,倔强着不哭,一哭坏蛋肯定就高兴了。
这忍着的小模样不由让人愈发心疼。
周画心底焦灼,已经想办法把消息送了出去。
其实也不用她送,这么盛大的祈福,宋书白哪有不知道的。
他出来一趟原是想远远看一眼薇薇,万万没想到看到了高台之上跪着的冉冉。
“侯爷,你别冲动。”宋管家紧紧拉住他,“你现在不能去啊,现在去坏了祈福,若是没降雨可是大罪,若是皇上有心把罪名推到你身上又如何是好?”
宋管家将人按在椅子上,“等祈福一结束就将认亲这事安排上可好?”
宋管家苦口婆心,宋书白脸涨得通红,嘴唇却咬得发白,嘴里生出淡淡的铁锈味。
是羞愧,也是恼怒。
“现在就去。”宋书白坚定拨开宋管家的手,霍然站了起来,“现在就去安排。”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这几个时辰对于宋书白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冉冉觉得有点晕晕的,她抬起小肉手揉了揉眼睛,手背沾上清晰的水痕。
这么多天来,小团子第一次心情那么低落。
她太笨啦。
被坏崽欺负的小团子觉得好丢人的。
又丢人又委屈。
这偷偷摸摸擦眼睛,装作没哭的小模样,越来越多的侍卫忍不住悄悄朝着这看,一看又不忍撇开头。
慢慢地,起风了。
风吹来了云,挡住了炎炎烈日。
所有人为小团子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天渐渐阴了。
这是要下雨了?
所有人心底一颤。
宋雪薇心尖也是一颤。
这时辰不对,明明还不到午时,下雨应该在酉时。
来不及多想,她赶紧吩咐众人加快速度回程。
抬轿的八名壮汉健步如飞,按照主子的要求,越快越好。
宋雪薇的体验就没那么美妙了,颠,很颠,颠得臀部隐隐作痛,差点保持不住姿态。
她勉强抓住面前的香案,方才堪堪稳住身体。
随着风越来越大,风起飞沙,看不清东西。
没人在激动要下雨了,这风实在太大了,带着孩子来的紧紧攥着小孩,达官贵人们有的官帽被吹跑了,有的头上珠钗摇摇坠落。
一时间众人狼狈不堪。
宋雪薇的轿子在最前面,风迎面扫来,更是如此。
有人不小心看到那轿上福星,身体半歪,头发蓬乱,紧紧攥着香案不让自己被吹倒。
这一看倒和他们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反倒祈福高台由于周围侍卫围成一堵坚实的壁垒,在高台上跪着的小团子只感觉有凉风吹过来,舒舒服服的。www.miaoshuzhai.net
不太热了,也不太晕了,风一吹,小团子一歪坐倒在地上。
守卫看到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那芳菊只顾防着风沙迷眼,一时管不到冉冉。
直播间的观众心疼冉冉,联络通讯差点打爆,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拉过来看崽崽,给冉冉攒人气。
气运范围越来越远,越来越亮。
“轰隆——”一声惊雷。
宋雪薇赶来时,狼狈不堪。
芳草和芳兰两个丫鬟将她抱上去,宋雪薇的脚堪堪触地,还未来得及跪下。
又是“轰隆——”一声。
下雨了。
郑家的人机灵反应过来,趁着皇上的车辇在后头,灵机一动纷纷跪下,大呼“福星祈雨,祈雨成功”。
芳草拿着帕子给宋雪薇细致擦着头上溅到的三两滴雨水,芳兰撑开伞给宋雪薇挡雨。
不远处,一个小孩呆呆坐在地上,她仰着脸看看天上的雨,舔了舔嘴唇的水,有点咸咸的,还有点冷冷的。
不过大家都说下雨好,村长叔叔说下雨好,下雨有吃的,冉冉也觉得下雨好了。
冉冉茫然摸摸湿漉漉的脸,想爹爹,想家里那把大伞,想爹爹抱着她,撑着伞带她下山回家。
那会好暖的。
爹爹说好要来的,怎么还不来接她?
是迷路了吗?好笨的。
.
江知乐入京这天,乌云层层,惊雷阵阵,泼天大雨倾泻而下。
在阳气最足的正午,迎来了这场久违的雨。
张小二顾不上劝江知乐先找个客栈住下。
进城后,人潮涌动,朝着一个方向而去,两人只能顺着人流行走。
了解情况倒是很方便,随便问个行人,便能得知是什么情况。
福星,预测未来,下雨祈福,一连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花了一枚银角,总算得到了细致的解答。
这些答案却毫无与伯阳侯有关的事,也就是宋书白没有恢复身份,当务之急,先找到宋书白。
大雨倾盆,无处避雨,周围百姓却是欢欣鼓舞。
大太监朱孝见皇帝心情不愉,笑道:“这雨来得急了些,也是见皇上出行这才匆匆过来。”
启微帝面色微霁,眯了眯眼,“这福星啊,说有福也有福,说是生辰下雨,这日子对了,时辰没对上呢。”
朱孝替皇上撑伞,轻轻诶了一声,“再大的福星,这天也要看皇上的面。”
启微帝笑而不语。
朱孝机灵安排人手办差。
仪仗沿路走过去,百姓原来高呼福星的,慢慢开始喊皇上,呼声越来越大。
张小二面色微沉,这狗皇帝在京中造势竟如此之广。
他转头看江知乐,发现江知乐的面色更加沉凝,仿佛压抑着什么,全身紧绷,眉间一片冷厉,让人心惊肉跳。
担心江知乐做出什么事来,正巧人流散开,张小二道:“学先,咱们先——”
察觉到江知乐状态不对,定定看着前面一点,张小二语气微顿,下意识转头,雨帘如注映入眼中,再远处一点便是祈福高台。
高台上那位便应该是那名今日过五岁生辰的福星。
张小二正奇怪,定睛细瞧,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身影。
这小孩是谁?
转头正要与江知乐说道,才发现这人走得如此之急,远远只见一个背影快淹没在人群中,张小二匆匆追上去。
周围的百姓只见一个气势极凶的男人破开人群走来,这人看着狼狈,无伞遮雨,衣衫湿透,旁人看了却忍不住心底一颤,下意识往旁边退了退。
江知乐走得极快,心极冷极静。
纵使隔着一段距离,到底是天天养崽的老父亲,一个小身影便认出这是自家的崽。
自家舍不得的崽被人丢在高台上遭雨,有呼喊福星的,有高喊皇上的,有欢腾下雨的。
所有的一切是欢腾的,是热闹的,只有那一小片是孤零零的。
那是冉冉呆的地方。
冉冉小心动了动脚脚,小心动了动小短腿。
小团子虚极了,疼一下就立刻不动了,不疼了再动一下,一疼就再歇歇。
好不容易慢吞吞让自己站起来,刚站起来,啪叽一下换了个方向坐倒到地上。
有守卫看不过眼正要去扶,同伴拉住他向不远处示意。
皇帝的车辇到了。
皇上刚下车辇,十几个守卫上前撑开明黄色的伞盖,撑开一大片空间,又有人铺开长毡,让皇上走过时鞋面不沾雨水。
启微帝走上高台,给上天奉上几柱香火,算是祈福完毕。
往回走时,不经意看到背对他的一个小孩,淋着雨全身湿哒哒的穿着红衣裳。
上前屈尊纡贵摸了下小孩的发顶,朱孝立刻奉上帕子给皇上擦手。
启微帝朗声道:“福星祈福,以身冒雨,赏。”
朱孝笑盈盈转头让小太监奉赏赐上来,一抬眼怔住了。
这边这个才是宋雪薇啊,福星是这个。那边那个小孩又是谁?
宋雪薇差点撑不住脸色,在朱孝看过来时,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她眼睁睁看着皇上走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皇上摸着那小孩的脑袋,把人错认成她,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朱孝不知道怎么说皇上认错人这件事。
皇上认错了,也得是对的。
赏照赏,再委婉提醒皇上。
启微帝一怔,不在意道:“如此虔诚,赐她福星二字,东耀国有两位福星,也是朕的福气。”
如此算是圆了认错人的事。
说是福星,也无人安排人上去给小孩挡雨。
都说了虔诚,自然无需雨具,雨越大,时辰越久,越虔诚。
这祈福每次须得一整天呢。
江知乐心如刀割,张小二紧紧拉着他,看他眼睛发红定定看向那边,生怕他一时冲动冲上去。
同样被拦着的还有宋书白,宋管家苦口婆心,再等等。
冉冉没力气了。
蔫嗒嗒像霜打了的茄子。
有点看不清东西,冉冉眨眨眼。
有坏蛋摸她脑袋,冉冉也不说话了,说话好累的,想睡觉。
困倦的小团子好像看到了爹爹。
是爹爹吗?
冉冉不相信。
肯定是她做梦骗人的。
宋雪薇见此,胸中那口郁气总算散了些,她叹息道:“这坐着不够虔诚,按理说得跪姿端正。”
有人把小团子摆正跪好,没力气的小团子只能任坏蛋动她,小身板摇摇晃晃的。
这样的事宋雪薇自然不会让自己人去办,总有想攀上郑家得皇上青眼的,听了这句话便向皇上说道。
一个小孩罢了。
启微帝还不放在心上。
守卫的士兵突然感到一丝心寒,来得莫名。
有孩子的夫人们心中也是不忍,再不忍也得让嬷嬷拦着自家的冲动闺女,别在这乱说话。
江知乐拨开张小二的手,张小二复又搭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你究竟怎么了?竟然这般失了冷静?连命都不要了吗?冲上去几条命都不够使的?上面还是有你认识的人……”
张小二藏了一肚子的质问,对上江知乐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嘴巴微张,声音消失在喉咙里。
一个大男人,哭了。
眼角滚落的热泪迅速被雨水淹没,那一瞬间,却清晰可见。
江知乐语气平静,嗓音微哑,若不是恰好被张小二看到,任谁也不相信他哭过。
“我闺女,冉冉。”
江知乐推开他的手,“我不会冲动的。”
张小二怔住了,没想到上头那个小孩就是冉冉,喉咙里像是有什么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怔怔看着江知乐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
这儿离高台最近,隔十来步便是一列列守卫安全的士兵。
这儿也是离冉冉最近。
若是有什么动乱,冉冉有机会下来几率是——
冉冉瞪大眼,软塌塌的小团子啪嗒一下膨胀起来,成了一个松软的团子,要是有人轻轻一戳,就能把这个团子戳扁。
这、这是爹爹吗?
爹爹来了吗?
是真的吗?
活的爹爹喊她冉冉,冉冉听不到,但认得这个口型。
她听过好多好多次冉冉,看过好多好多次爹爹。
怎么会认错呢?
“嘭嘭嘭——”一连几声,异常的响动让周围迅速慌乱起来,士兵后退去保护皇上,这边顿时空出一块地方。
江知乐向冉冉招手,想让她走到边缘,他趁机将她抱下来。
冉冉看懂了爹爹的意思,知道爹爹找她。
冉冉好高兴啊。
冉冉好疼呜呜。
冉冉两只小肉手撑着地就要立刻爬起来,眼泪滴滴答答被雨声盖住了。
刚爬起来,哒哒哒要跑过去,啪嗒一下又倒了。
这时骚乱隐隐快要稳定下来,冉冉试了几次也不能快点跑到边上,高台重兵所在,江知乐更是上不去。
直播间的崽崽粉忍不住哭了,篓子里塞了快半篓的纸团。
这时,一个人冲上高台,刚冲上去就被士兵团团围困,拔刀相向。
这人哭,哭得惊天动地,这人喊,喊得声嘶力竭,一声一声皇上仿佛在喊冤魂一般,拖着长长的调子。
“皇上啊,皇上啊,我回来了啊。”
“呜呜呜,皇上啊,皇上啊,我苦啊。”
“我、宋、书、白、苦、啊。”
……
一叠声凄凄惨惨,瞬间惊爆了所有人。
京城的纨绔子弟惊了,宋哥这是没死成?
官员们惊了,这人还活着?
百姓惊得合不拢嘴,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面的。
拔刀的守卫指尖微颤,手中的刀差点拿不稳。
宋雪薇面色惨白,几欲瘫倒在地。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启微帝被这喊魂的手法差点喊得升天,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给我闭嘴。”
守卫分至两拨,留出通道让皇上过来。
谁知宋书白这个不要脸的听不懂人话,跪着膝行到皇上身边,猛得一扑死死抱着皇帝的大腿。
“臣苦啊,臣苦啊皇上。”
启微帝面色一黑,“你苦什么?”
“臣、臣没了家啊。”
宋书白哇哇大哭,毫无形象,不知情的真以为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知情的也确实能道一声惨。
这妻子孩子都没了,还不惨。
启微帝一时无言。
宋书白踉踉跄跄爬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宋雪薇便坐在那个方向。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摸下巴点头。
亲缘到底是斩不断。
有眼尖的发现,宋雪薇这孩子,怎么也不像见到亲生父亲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激动。
宋雪薇心提到了嗓子眼,时隔十多年,她再一次见到了亲生父亲。
看到宋书白脸上的激动,恍然间,似乎觉得倒也没那么难接受。
若是这父亲不那么不学无术,空顶爵位,或许她真的会犹豫。
宋雪薇心底紧了又紧,努力做出正确的反应,却无论如何也激动不起来。
最后挤出了一串泪水,含泪看向走来的宋书白。
宋书白停下了,余光深深扫了一眼坐在伞下的宋雪薇,弯腰坚定将全身冷得发颤的小团子抱起,抱着孩子又开始哭。
“闺女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皇上啊,臣苦啊。”
“臣就剩下这么个孩子……”
哭声惊天动地,一边喊闺女一边喊太医,一边嘴里喊着死了死了,一边喊皇上。
这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冉冉也哭,哭坏蛋把她抱走,她要找爹爹。
小孩哇一声哭了出来,跪了大半天淋了许久雨,很快没了力气哭声越来越弱,哼哼唧唧像个小猫崽。
宋书白哭:“我是爹爹,爹爹。”
冉冉也哼哼,“爹爹快来。”
周围的百姓愣住了。
他们这才发现这儿有只小团子,可怜巴巴弱得像只小猫崽。
纵使是祈福,除了他们这些百姓还有士兵,其他人无一不是撑着伞,不是自己撑,有丫鬟婆子,有小厮下人。
最最敬仰的福星也是全身干爽坐在伞下。
唯有这个小团子和他们一样,站在雨中,全身湿哒哒的。
可他们到底是大人,这还是个小孩子呢。
所有人心底复杂,恍然间心底好像多了点什么。
这不是爹爹!
冉冉想推这个坏蛋,听到坏蛋的声音,迷迷糊糊发现这个人是蛋叔。
蛋叔想偷她??!
冉冉哼哼唧唧喊爹爹,小手直直往江知乐那边伸,她要自己的爹爹。
这在所有人看来,冉冉这孩子,许久不见亲爹难过呢,真是孩子性情。
两相对比,宋雪薇那孩子倒是显得有点漠然。
有人心底轻轻嘀咕了一下,摇头不语。
朱孝知晓启微帝最是好面子,早便警醒着派人请太医。
太医到了,启微帝摆手让人过去。
后面少不了一些赞语,譬如皇帝宅心仁厚云云。
有人拿热毛巾给团子擦汗,有人煮姜茶过来,有人奉上干爽的衣裳……
几个太医挨个给小团子把脉。
被喂了安神的药,小团子哼哼唧唧要睡了,迷迷糊糊嘴里还止不住喊爹爹。
几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心底一软,真真是个惹人疼的好孩子。
所有人关注着这个小团子,怕她受伤,希望她赶紧好。
唯有一人目光恨极。
前世有江冉冉让她功亏一篑,这辈子又多出一个宋然坏她好事。
宋雪薇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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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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