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来讲,一般是不能无缘无故乱跑,要有个正当理由然后去官府开凭证。
江知乐直接将书全都抵押,筹钱打通官府,以最快速度搞完凭证,回京的理由直接选了进京赶考。
毕竟再过半年就是科考,提前去京城备考的也不是没有。
尽管速度已经够快,一来二去还是耽搁了点。
高老头自知帮不忙,把大半银子拿出来给江知乐,他没提出要跟去。
他知道自己年纪大身体不是很好,路上万一有什么便耽搁了。
另外他还要留下办冉冉的后事,做戏要做全套。
司马承看着面色憔悴,下巴一圈黑青胡茬的江知乐,再次无比痛恨自己的身体。
宋老头严厉盯着司马承,“你只能在家好好呆着,最后要紧关头,别功亏一篑了。”
司马承眼底划过一丝犹豫,深深吐出一口气,“京城有父皇留下的人,人不多,忠心可以保证,你们入京可以联系。”
司马承将联系方式告诉江知乐。
这是司马承安身立命的保障,江知乐沉默了一瞬,“我代冉冉谢过你。”
司马承扭开头,不在意道:“不必,等冉冉回来亲自谢我,她欠我良多。”
说完顿了一下,“索性我在村中无事,调查幕后黑手的事交给我,我对京城行事有些了解。”
江知乐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再言语。
说话间,雇来的马车终于到了,江知乐与乔装的张小二一块入京。
一路上水路陆路更替,江知乐头疼愈发严重,有时候彻夜难眠。
越靠近京城,脑中许多画面愈发清晰。
有的是他在书房,书房布置精巧,心若枯槁,唯有仇恨,盘算算计,举步维艰。
有的是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小女孩叫他爹,他心底并无欢愉,十分平静。
隐隐约约他似乎还有一个妻子。
所有场景的背景奢华低调,品味非凡。
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去过。
零碎的画面时不时飘入脑际,杂乱混沌。
江知乐冥冥感觉到这些画面对他来说很重要。
抽丝剥茧,强压疼痛,他勉强拼凑出一个事实:这些画面中,他科举顺利,重新娶妻。
更多的便不甚清晰,让他恐惧的是,无论哪个画面,都没有冉冉。
“学先,你累了,必须多睡会。”张小二压住他的肩膀,目光定定看向他。
学先是江知乐读书时夫子取的字。
往常看着整齐干净,芝兰玉树的年轻有力书生,此时眼中泛着血丝,眼下青黑,下巴一片青色胡茬。
看着憔悴,眸光却很亮。
张小二一怔,松开手一屁股坐下,“我以为你受不了,还想着你年纪轻轻想不开怎么好。”
江知乐平静道:“宋书白跟着冉冉一道入京。他能跟着过去,可能他与那些人或许有相识的,或许有几分了解。我知道冉冉大概性命无忧。”
张小二惊愕,“那你还把那些书全都处理了?有些都是无价之宝,银子大家可以帮你筹借。”
张小二是读书人,他知晓价值愈发可惜。
江知乐冷静道:“我喜爱那些书不是因为书无价,如今不喜欢了,自然要处理掉。”
张小二叹气,以为江知乐是不好意思借钱才这么说,如今坐在船上,无事可做,他将自己的书递了一本给江知乐,自己也翻开一本。
看到书,江知乐手臂一颤,眉眼涌起深深的厌烦自责,来的莫名,却无比强烈。
他接过书,指尖差点一松将书砸落在地,他接过便把书放下。
他没说假话,自从那些画面出现后,他便再也看不进书。
张小二看了半晌,抬头才发现江知乐一页未看。
太奇怪了。
可见江知乐换了衣裳,刮了杂乱的青茬,按时吃饭,眼神平静明亮,脊背挺直。
正气、坚定、平和。
不像是受不了打击的样子。
张小二放下心,便也不再多问。
他这次随着江知乐入京,帮忙找冉冉是其一,将军在京中也曾有关系不错的,只是许久未联系。派他来一个是了解情况,一个是留京接应,另一个是拉拢观察能站在前太子这头的人。
太子司马承还给他们默了一份京中官员名册。
短短一夜功夫,默了一小册,不仅有名单,关系细节,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把柄之类……
张小二心生佩服,对去京城要办的事情不由更加有信心。
.
一日后,正巧有三公主司马月的赏花宴。
三公主司马月喜爱办宴,有时一旬便要办两场。
虽然只相处了不到两日,宋雪薇已经忍不住把冉冉丢开,看到就心烦,偶尔看到那张脸,莫名生出一丝心悸。
想要处理,还不到时候。
于是这次赏花宴,宋雪薇便打算把冉冉带出去亮亮相。
这日一大早,周画捧着新衣进屋,心底叹气。
这衣裳又是金又是银,比起大小姐那款,显然有意做的很俗气。
冉冉摊开小肉手,不要别人换,要自己来。
周画看着这一丁点高的小团子一脸严肃给自己穿衣裳,把整个人好不容易塞进衣服里,小脑袋露在外头,衣领歪的,衣袖没理好一个长的能唱戏,一个短得小胖胳膊都露出来了。
小团子大抵也知道自己没穿好,举起爪子努力给自己弄正衣领,垂着小脑袋差点把自己埋进去。
周画心底忍笑,背着冉冉伸手给她理理。
冉冉正和衣服奋斗呢,见一下子突然弄好了,笑逐颜开露出一个小酒窝。
旁人的小酒窝是双的,她的偏偏是单的。左边的没有,右边露出一个,歪着脑袋,一笑就是一个小酒窝。
周画忍住了戳一戳的想法,等小团子换完衣裳,给她弄头发。
这个冉冉就没办法了,她瞅瞅自己的小手,短吗?不短吧,嗯,不短的。然后乖乖坐在凳子上。
周画看到送来的首饰,又是一水儿金的,简单给冉冉弄上。
若是大人,这一身看着定是俗气了。
冉冉不过一只小团子,这金灿灿的看着喜庆,倒像个散财童子,两颊微嘟,故作严肃,不由让人会心一笑。
宋雪薇等来的便是这样一个小团子,没达到想要的效果,她不经意轻轻皱了下眉。
周画抬眼便看到大小姐,大小姐一身衣裳看着十分低调,细节精巧不凡,脖子带着璎珞,上面挂着一块雅致的玉牌。
周画收回目光,抱着冉冉上车,自己坐在后面一辆青顶朴素马车里。
前头马车坐主子,后头坐丫鬟。
冉冉又看到这个坏崽了。
这个坏崽闭着眼睛在睡觉。
周画告诉过冉冉这是去三公主的赏花宴,仔细解释了一下,冉冉就知道这是看花的,和大家一起看花。
在稻子村,好朋友才一起玩。
冉冉谨慎捏了捏拳头,她、她是不和坏崽们做朋友的。
这次赏花宴在皇庄上,到了庄子,周画抱冉冉下马车时,突然发现这小团子有点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突然发现直播开了,大家第一时间来看冉冉,瞬间被萌到了。
有了大仙和系统叔叔在,冉冉有了底气,挺直小身板骄傲走进去,一点也不要周画抱。
冉冉是谁,冉冉是爬山小能手!
冉冉一点不带喘的,精神满满像是要打仗一般,雄赳赳往里面走。
皇庄极大,进了庄子也要七拐八拐。
宋雪薇本不是自己走,偏偏冉冉要自己走,她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不能落后。
原以为冉冉走一会便经不住,没想到这小孩越走越快。
宋雪薇金枝玉叶娇养着长大,哪里都有丫鬟婆子,哪里走过那么远,没多久就气喘吁吁,脸上一层薄汗。
她吩咐周画抱她,结果这小孩就是不要抱。
人多口杂,宋雪薇不能和她当众闹起来,一时心底恨极。
实在走不动,大丫鬟芳兰抱起自家小主子,芳草取出帕子给她擦汗。
待快要到了地方,宋雪薇让丫鬟把她放下来,自己走。
办宴的地方是个湖中亭,与其说是亭子,不如说是堂,占地极大,水路弯弯,下面是引入的一层浅水,会种些碗莲。
如今干旱蓄水不多,干脆没继续注水,借着这个弯弯曲曲的水留通道,摆上各色盆栽鲜花。
至于亭中也会摆放一些,这些都是精品。
这亭子处视野极好,三公主司马月远远就看到宋雪薇。
司马月兴致勃勃,“宋雪薇旁边那个是谁?走路的那个小不点?哈哈,太好玩了。”
张雅文道:“约莫是她的庶妹。”
司马月撇撇嘴,作为中宫嫡出,她最厌恶这些个外室子女,连庶出的也看不上,眉间兴致消了大半。
宋雪薇走入湖心亭,冲着大家歉意笑了笑,“皇庄风景独特,我与妹妹走着过来,一时看迷了眼,这才来晚了。”
司马月不客气道:“我在这分明看到你被人抱着。”又指指冉冉,“那个小孩自己走的,你快到了才自己走过来,自己都吃不住这么远路程,拿什么风景好来说,想糊弄谁呢。”
其她姑娘上来打圆场,一个是三公主,一个是皇上宠爱的臣女,两个得罪哪个都不好,一个劝司马月,一个安慰宋雪薇。
各家丫鬟们不准进亭,冉冉一个人好奇仰着脑袋。
她看看三公主,心底记下,这个崽欺负坏崽,心底点点头,又看看别人。
一个小团子仰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全身金灿灿,嘟着一张小脸。
纵使大家不喜欢这团子,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司马月伸手戳她的酒窝,又猛然缩回手,扭过头。
冉冉茫然捂着脸,这个人戳她,不疼。
宋雪薇忍了一肚子气,到底这是太子亲妹妹,只能打好交道,把一腔怨气都怪到冉冉身上。
若不是她要走路,怎么会连累她。
“这是我的妹妹,宋然。”宋雪薇指指冉冉。
简单介绍完,赏花宴就开始了。
说是赏花宴,大家年纪都不太大,一起和公主吃吃玩玩做点简单的诗,大多词通意达就不错了,其它不强求。
偏偏有个天生才女宋雪薇在,不少人钦佩她的才学,也有看不过眼的。
宋雪薇周围围了一圈人,她并未自得,也未应大家推她作诗的要求,而是谦逊请司马月先来。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
冉冉有点渴。
她不喜欢喝苦苦的茶,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喝水。
宋雪薇蕊子是个大人,习惯喝茶,其他人下意识给冉冉送的也是茶。
小团子太乖从来没什么要求,周画一时都没留意到。
司马月正在生气,宋雪薇让她先作诗,结果她作完了,对方作出一个更好的,明摆着给她难堪。
就算母亲心底只有哥哥,父皇呵呵,司马月垂下眼,她不知有多少兄弟姐妹,有空见她就不错了。
就算这样,宋雪薇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宋雪薇也冤枉。重生有好处,也有坏处。她常常代入前世经历,以为自己是京城第一贵女,名声远播,以为是大家长大了,作诗有胜负是常事,主人作诗只是抛砖引玉,不会太过计较。
而宋雪薇如今备受皇上宠爱,和太子亲哥哥关系友善,自己的母后都要经常赏赐她。
在司马月眼里,这个人就是敌人。
正生着气,衣袖突然被轻轻扯了一下。
司马月不高兴掀起眼皮,想谁那么胆大包天,眼前就映入一个团子。
团子踮着脚扯了扯她衣袖,见她看过去,飞快缩回手,小脸上有点犹豫,“然然可以喝水吗?”
冉冉好渴。在坏崽家,冉冉憋住不说。现在也不想说。
可是看到这个崽不喜欢坏崽,冉冉舔舔嘴唇,小脸上更犹豫了。
司马月不想理她,这小团子拉她衣服,拉了就算了,胆子那么小又收回去,收回去就算了,听听说的什么话,要水喝。
郑家连口水都供不起吗?
司马月:“你笑一下。”
迷茫崽下意识笑了一下。
司马月伸手要戳小窝窝,冉冉啪叽捂住脸。
冉冉认认真真说:“不给戳的,喜欢的才给戳。”
宋雪薇注意到冉冉和司马月在一块,不动声色皱了皱眉,对奉承她衣裳好看的祝家小姑娘道:“这衣裳算不得好,毕竟是来赏花,偏我穿的颜色如此浅淡。”
祝家小姑娘皱起眉,斜眼看到那边一个金灿灿的团子,反驳道:“谁不知道伯阳侯过世不满半年,薇薇妹妹这是守着规矩,倒是你那个庶妹在外头长大,不晓得规矩。”
宋雪薇一脸愧疚,“这是我这当姐姐的教导无方,我到底年长一岁,妹妹年纪小,喜爱颜色艳丽的也是常事。”
“她不过小一岁,怎么就如此不懂事,你也不过比她大一岁,说什么教导无方,不过是个从外头才接回来的。”
几个小姑娘具是嫡出,对于这些外室子女都看不上眼。
宋雪薇看着几个人心底气不过去司马月那说道,唇角笑意加深。
司马月正一脸不快给冉冉倒水,明明讨厌这个小团子,看她可怜连水喝不上的样子,就一时冲动给她到了杯水。
水甜甜的,是蜜水。
冉冉喝得眯起了眼,唇角下意识弯了弯,又露出一个可爱的窝窝。
喝完一杯,还不解渴,冉冉不好意思喝了。
司马月又给她倒了一杯,“要不要?”
冉冉摇摇头,摸摸小肚皮,指指杯子,“姐姐你喝。”她喝过了。
其余人见司马月一脸不快,以为她厌恶这个团子,指着冉冉的衣裳挑刺。
“伯阳侯才去不到半年,你如今要守孝,怎可穿如此艳丽的衣裳?”
几个小姑娘气势汹汹围住冉冉质问她。
被围在中间的小团子一点压力也没有,因为她——
听不懂。
“伯、阳、侯”,小团子磕磕绊绊说完,觉得有点熟悉,慢吞吞想了好久,脸上恍然大悟。
在所有人期待她羞愧的目光中,小团子呼了一口气,高高兴兴道:“伯阳侯是爹爹啊。”
不是亲爹爹,是想偷她的坏蛋。
冉冉真聪明,这个都没忘!
祝家小姑娘面上绷不住,气狠狠道:“你爹爹死了,你不能穿这个衣裳。你和薇薇妹妹不一样,伯阳侯夫人是先合离,与薇薇妹妹关系不是太大,薇薇妹妹都知道要避讳,怎么就你这样不通礼仪!”
司马月不快道:“教训她有我来,你想给宋雪薇出头就跟着她。”ωWW.miaoshuzhai.net
司马月压根不想邀请宋雪薇,偏偏她开什么宴,母后就说宋雪薇福星,能堪大用,父皇喜欢她,打好关系云云。
如今见此她更是不高兴。
祝家小姑娘被一怼,脸上通红不说话了。
冉冉反应慢,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被别的坏崽说爹爹死了,冉冉是不服气的,冉冉有爹爹讲的一套理论。
江知乐和冉冉解释过死,死就是不见了,就是爹爹想当冉冉的娘,把娘挤跑了。
冉冉很生气。
她超级生气的。
她大声凶巴巴说:“爹爹会回来的,会来找冉冉!”
这些坏崽太坏了。
冉冉揪着坏崽们讲道理。
讲爹爹会回来的,讲不见了也会回来,讲说好的事情爹爹不会反悔,讲有坏蛋会抢走聪明崽,爹爹会来救崽。
……
所有人听得头昏脑涨,听来听去就是她们对牛弹琴,这个崽压根啥都不懂!
简直浪费感情!
再比比年纪,她们小的八岁,大的十二岁,这个小不点才三岁。
是什么给了她们错觉,觉得这个年纪的崽啥都懂呢?
奥,是宋雪薇。
这个薇薇妹妹是神童,交流一点没障碍,反而经常被她的珠言妙语折服。
不一样的。
说谁都可以,不准说爹爹。
冉冉超凶的。
她抓住坏崽们,要挨个盘问,听懂了吗?
纵使讨厌冉冉这个身份,几个年纪不太大的小姑娘也做不出欺负人的事,最多嘴上说说。
这下只能让冉冉揪着说。
司马月一眼瞧到面色不愉的宋雪薇,得意一笑,看冉冉再顺眼不过,亲自又给她到了蜜水。
“说着口干,多喝点。”强行把杯子塞给冉冉,趁着小团子喝水的功夫,问道:
“是不是很渴?”
“家里没水喝?”
“还要不要喝,渴不渴了?”
冉冉点点头,渴的。
冉冉摇摇头,“有水,苦的,凉,不喝。”
冉冉是个实诚的崽,就算特别讨厌坏崽,也不会把有水说成没水。
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冉冉脸红红低下头,小肚子咕噜一下。
这是喝饱了。
司马月洋洋得意,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看了一眼宋雪薇,“讨厌就讨厌呗,我最厌烦外头一套里面一套。”
司马月邀请的自然很多是脾性相投的。
嫡出的小姑娘一个圈子,庶出的一个圈子。虽说可能不喜欢,倒也没那么大争端。
高门大户庶女也是助益,只要庶出本分,也不会故意苛待。
她们不喜欢最多不搭理,真去挑衅为难打骂,倒是很少。
就拿冉冉这个例子,给不爱喝喝多不好的凉茶,倒也没什么。
故意给冉冉穿艳丽的衣裳,最多被人指责一句,也无大碍。
可一边彰显慈爱,特意把小孩接过去照顾,表面宽待,背地讨厌,这就让人厌烦了。
又不是要当母仪天下的皇后,至于做那么多表面功夫吗?
几个小姑娘有的想到这一点,看了看准太子妃张雅文,又看看宋雪薇,心底多了一丝膈应。
这下再看这傻乎乎啥都不知道的团子,真真是一副可怜的傻样。
“笨死了。”有人不屑撇开头,摆出不理这小孩的姿态,眼角余光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
冉冉小脸通红,是激动的。
终于大家都晓得冉冉笨了吗?
她用力点点头,“我很笨哒。”
还不忘强调,“真的。”
所以——
别捉冉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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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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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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