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一句,初雪眼里的眼泪被挤下来,从她脸颊上滑落,摇摇欲坠落在嘴边,被他卷下去,连同抽噎声,一点不剩。
温柔与燃烧相交织,她被吻得快要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沉溺其中,不得章法。
诚然,初雪困扰了好久好久。这决定做得颇为艰难,连当时被揭露的真相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那日在坤宁宫,她原是去请皇后安。结果好巧不巧遇上李宛,李宛自然不和她和颜悦色,一番掰扯,叫她在外头等着。为了下马威,自然是连她身后的丫头也一并支开。
初雪孤身一人,过了些时候,竟被人忘却,遗留在偏殿。
天色渐晚,她直觉不能再等下去,便独自离开。误打误撞,撞进了一间暗室。
暗室里乍一看没瞧出什么东西,暗室这玩意儿在宫里也不算少见,各宫里常用来教训犯了错的宫人。左右不是什么好去处,处处透着股阴森气质。
初雪胆子不大,被那屋里的风水冲撞得后背发凉,手忙脚乱要寻出去的路。手才摸到门,便听见皇后的声音贴着门传来。
不知为何,初雪总觉得心虚,闪身一朵,猫进了那棕褐色的桌布底下。桌布垂坠直落地面,一丝视线也不留下。
初雪放缓了呼吸,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膝盖,生怕被皇后发现。
暗室里本就光线昏暗,这桌布更是遮了个严实,下头什么也看不清,只叫人害怕。
初雪听见皇后的脚步声从自己身边晃过去,而后响起阖门的声音。
随后阒静片刻。
皇后似乎是坐下了,又拿起了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听着像画卷。
但声音并不真切,初雪也不敢确定。她耳边听得最真切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
皇后自言自语:“阿蘩。”
阿蘩是她母亲的名字,初雪心一下子提起来。
皇后叫她母亲的名字做什么?她抓着自己手指头,试图听得更分明些。
“当年……李冀与你情投意合,按理说,是轮不到我的。可你知道吗?为什么那日李冀没来赴约,我猜你一定知道了吧。”她笑起来,却更增添渗人之感。
“你若是不知道的话,怎么会与我疏远呢?我知道你知道,你肯定怨我吧。没关系,你怨我是对的,可是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吧。你成婚了,也不愿意放过我。你说,李冀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吧,你们的女儿……哈哈哈哈哈……”皇后忽然大笑一声,而后声音戛然而止。
初雪汗毛耸立。
那些被她忘却的记忆在这一刻回到她的脑子里,那年她母亲在宴上晕倒之后,被安置在一处安静房间,皇后一开始在,后来皇帝也来了。皇帝与她母亲争吵起来,初雪看见了,皇帝和她娘亲抱了。
还有七岁那年,母亲与她出街游玩,却在茶楼巧遇了皇上。
……
初雪惊得连呼吸都忘了,脑子被这个消息冲击得粉碎。
……她是阿娘和皇上的孩子?
不,这不可能。一定不是。
初雪甚至忘了后来皇后什么时候走的,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宫里的。等她回过神来,只记得一句话:那她和暄哥哥怎么办?
***
初雪在走神,李成暄轻咬她舌尖,强迫她回神。
指尖用了些力,拨开云与雾,得见月牙一轮。
初雪微仰着头,看见一片绿色叶子掉落,落在她额头上,叶面是冰冰凉凉的触感,叶柄梗硬的手感。风一吹,叶子从她脸颊边滑落,从鹤云之间挪入石榴裙。
耳边的声音似乎消散了,什么都消散了,只剩下一片白茫茫。
初雪吸了吸鼻子,软倒在李成暄怀里。李成暄接住她,整理好,抱她出去。
李成暄横抱着初雪,与那薛小姐顾小姐的迎面遇上。薛小姐面具喜色,不过喜色一见初雪便荡然无存。
“殿下可算来了,长宁郡主这是怎么了?”
李成暄淡淡应一声:“她走不了,只能孤来抱她了。”
明眼人都能看见初雪那扭伤的脚,不过是随口一问,听见太子殿下这温柔的回应,更是不满。
以那位薛小姐为首,“那殿下快送长宁郡主回去吧,咱们仍旧去院子里等殿下。”
李成暄婉拒:“不了,阿雪她胆子小,怕疼,打小就得孤陪着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没能替母后好好招待诸位。”
她们哪敢扣这罪名给太子,纷纷摇头:“不不不,殿下太过谦虚。已经招待得很好。”
李成暄又笑了笑,侧身往前:“那孤与阿雪便先失陪了。”
初雪原是把头埋在他臂弯里,听着他面不改色地应付。方才的刺激这会儿重新卷土重来,攻陷她的脸颊,一片绯红。
在他说“不是”之后,初雪仿佛卸下重担,有片刻的放纵。
但理智回归,她仍旧记着仇。
李成暄骗她。
还不止骗了一星半点。
李成暄一路抱她回甘露殿,放她在床榻边坐下,又命人去请太医。
初雪转过上身,拿捏着生气的姿态。
李成暄似乎心情大好,“阿雪可解气了?”
“嗯?什么?”初雪犯起迷惑,解什么气?
她一露出迷惑的神色,那绷着的姿态便土崩瓦解。
初雪反应过来,撇嘴。他说的解气,是为那薛小姐先前那口无遮拦。
她又想起景淮,这似乎也是一桩难事。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些难事。
初雪低着头,腮帮子微微鼓着,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好笑。
她不自觉晃腿,受伤的地方撞在榻上,又疼得人龇牙咧嘴。
李成暄无奈地叹气,“阿雪。”
他抓住她的小腿肚,将她那条腿放在自己腿上。隔着重叠下摆,初雪感受到了他的心情。
她微微蜷曲脚趾,并不看他,“不。你骗我,你不应该骗我。”
李成暄似乎真是心情好极,一点没和她计较,反倒说:“那日你与李宛争执,看见我走过去,在想什么?”
初雪道:“庆幸。”
李成暄还是笑:“哦?”
他捏住她脚背,手指点在她脚掌心,有些痒,初雪挣扎起来。
李成暄握住了她的脚踝,如握住了她的命运咽喉。
他道:“我本应该一如既往从你身边头也不回走过去,可是我不能。”
略一停顿,又道:“因为我爱你,阿雪。”
初雪心胆都颤,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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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觉得,她不该信。因为她的认知,和李成暄的认知有相似之处,但这种认知让她感到害怕。
爱是什么?
她也许需要去看看书,或者问问别的人。
李成暄捏住她脚踝骨,轻揉着她肿起的地方,告诉她:“阿雪也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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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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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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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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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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