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足够月见再次配了副药,细细煎熬。
黑夜里升腾起的火光明黄,月见的前面是一碗正在熬的药,他的对面是楚将离,楚将离的怀里裹着一张柔软蓬松的狐裘,狐裘包裹着安静入睡的南星。
南星那张美貌动人的脸在在摇曳的火光里显得温柔恬静,他放心的躺在楚将离的怀里,毫无防备,很是舒服温暖的模样,这样自然而然的姿态就好像无数次这样躺在他怀里一样。
月见的双眸在火光的阴影之下,他在黑暗里揣测着南星和楚将离的关系,他的手依旧细致的把控着那碗药的火候。
终于,他问出了口:“你们认识多久了?”
楚将离拧着眉头面色不善,他把南星再团紧了些,压低声音有些不悦地说:“小声些,别把他吵醒了。”
月见紧紧握着拳头,他的心在不断地下沉,分析楚将离每一句话,这样方方面面细致的照顾,两人如此自然而然,不知是多么久的相处和亲密的关系。
楚将离的眼睛在火光下烨烨生辉,他扬起嘴角,说:“我们认识七年了。”
七年。
这个时间太长了,月见听楚将离说起在决明宫的往事,楚将离七年前来的决明宫,也就是说楚将离一来决明宫就认识了南星。
他不知道南星的年纪,但是看样貌应该年纪不大。
七年的相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他知道南星是决明宫宫主的男宠,他也查到决明宫宫主不碰这些男宠,但是一个少年孤零零地来到吃人般的宫殿,他身体孱弱却无比美貌,总会遇见不好的事,而这个时候遇见了楚将离。
南星一定很依赖他吧?
一个保护自己的人,给自己温暖的人,如此在点点滴滴七年相处里,好感会不会慢慢变质?
而且看楚将离对南星的态度,楚将离看南星的眼神绝对不是朋友的眼神,他的眼神□□凶猛充满了占有欲。
而月见自己呢?
认识南星不过是一两个月而已。
一两个月怎么能比得上七年?
他知道南星喜欢他,但也只是喜欢他,这样短暂的喜欢太危险了,危险到稍微发生一点意外南星就会离他而去。
就像今天,他去采药了,把南星一个人留在这里,南星从山洞里爬出来的时候是多绝望?
而南星在绝望时正被楚将离救了。
月见的唇角流下一丝鲜血。
他知道是自己错了,没有为南星考虑周全,但是他心里不断升腾的昏暗几乎要把他吞没,他发了疯一般的嫉妒楚将离。
几乎天明,药终于熬好了,这一次南星反应没那么大,他醒来了,看见月见端着药来也乖乖喝掉。
南星睁眼看了月见一眼,而后皱着眉头喝药,长睫微颤,眼尾微红,月见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一阵抽痛,也许是因为南星现在在别人的怀里,但更多的是南星是因为他才如此虚弱苦痛。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南星受伤难受。
南星喝完药就闭上了眼,依旧是躺在楚将离的怀里。
如此长久的安养温暖,到了下午,南星终于好了起来。
他裹着狐裘在火堆边暖着,不再要楚将离抱。
楚将离今日心情极佳,他为了在南星面前多多表现,又自告奋勇出去打猎。
月见便留下来再次熬药。
山洞里的空气闷闷地,到处是药味,南星微微蹙眉,月见怕他被药味熏着,便说:“我在远一点的地方再烧个火,我去那边熬药,免得你被药味熏着。”
南星说:“这样就行,别费柴火。”
月见笑了笑,他稍微离南星近些,他见南星身子骨稍好了些,便想去探探他额头和脉象,但他的手靠过去,南星便躲开了。
月见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南星会躲,昨天前天和以往,南星都是任由他触碰的。
从来没有这样防备疏离。
月见抿了抿唇,道:“你冷不冷,我过去抱抱你,想必暖和些。”
南星摇了摇头:“不冷。”
月见手心的伤口又疼了。
你明明缩在狐裘里发着抖,明明有寒症,却说不冷?难道楚将离可以抱你可以给你温暖,我就不可以?
你讨厌我,不喜欢我了,是吗?
月见说:“我见你是很冷的,要不我把火烧大些吧。”
南星:“嗯。”
是吧,你明明是很冷的,但是宁愿火烧大些,也不愿汲取我的温度。
月见:“我昨天不该留你一个人。”
我不该去这么久,是我的错,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月见又说:“若不是遇见雪怪,我可能会早些回来。”
南星终于抬起了眼,蹙眉:“你遇见了雪怪?”
月见温和的笑笑,抬起右手,轻声:“没什么事,只受了些小伤。”
南星连忙撩开他的袖袍,一看,竟是一道深刻见骨的伤痕!
南星一看见月见手上一条鲜血淋漓的伤痕,那疼痛就似扎他的心一般,好似他也是感同身受的疼。
他有些恼:“还说是小伤!这么大的口子!”他又连忙去翻月见的草篓,“有没有治疗伤口的,你怎么不自己处理一下!”
南星匆忙去翻草篓,身上的狐裘和长长的黑发都有些凌乱,月见突然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月见将脸埋在他的后颈,声音沙哑:“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留你一个人。”
南星身体僵硬,他低着头道:“赶紧治伤,别说这些了,我没有怪你。”
月见说:“你的药快好了,你吃了药我就治伤,好吗?”
“好。”
月见抬起眼,他的眼睛在火光摇曳间明亮铜黄,他轻声道:“你要好起来,稍后还得劳烦你帮我上药的。”
南星点头:“嗯。”
真的好乖啊,说什么都信。
月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慢慢将袖袍放下。
他的确遇见了雪怪,也与之缠斗许久,但是只是被划了一道不深的口子。
他的伤口是不久前他去外面扛干柴时自己狠狠划下的,他顺着雪怪划破的口子,自己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知道南星心软,只有这样南星才不会讨厌他。
这一次喝药,南星喝得更快了,大约是为了快点给月见治伤,他拿着药一口就喝了,喝完后他胃里恶心,低头一阵干呕,月见拍了拍他的背给他喂了一口温水。
他知道南星讨厌喝药,也想去外面摘些甜果回来,但是他不放心南星和楚将离在一起。
他低头整理伤药,心里想着南星的寒症必须马上治好,他知道楚将离体热,南星寒症这么严重,会对比自己体热的楚将离更依赖。
如果南星的寒症好了,就不必想着楚将离。
还有就是这副治寒症的药熬下去给南星喝了,不久后南星会体热、而后情.欲高涨。
这个时候楚将离更不能在这里。
月见将伤药捣碎,南星帮月见上好了药,不一会儿楚将离抓着两只山鸡高高兴兴回来了。
楚将离笑道:“抓了两只大肥鸡,我马上烤了给你饱餐一顿!”
他又从兜里掏出十来个鲜果捧在南星面前,“新鲜摘的洗干净了,超甜,你尝一个。”
南星随手拿了一个,楚将离捧着鲜果又水里洗了一通,一面对月见说:“你去拔毛,我给他烤鸡。”
南星:“月见受伤了,你去。”
楚将离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将果子用干净的布包裹好放在南星的面前,然后居高临下走到月见面前,问:“你受伤了?看不出来。”
月见道:“一点小伤不碍事,我去拔毛。”
南星的脸色沉了下来,楚将离这才说:“我去吧,你好好养伤。”
处理好了山鸡,最终还是由月见来烤,南星生病好了许多,也吃下一个鸡腿。
而后又喝下一副药,南星的武功回升,病症总算好了,而月见也配好了治疗寒症的那副药。
南星喝下药,吃下最后一个甜果,月见说:“还有十剂药,你的寒症便能好。”
他把着南星的脉搏,笑道:“果然又起了效果。”【妙】 【书】 【斋】 【妙书斋】
楚将离对这副寒症的药有些存疑,便问:“怎么样?”
南星说:“身体热热的,不那么冷了。”
楚将离稍微打消了些疑虑,他知道南星是怕冷,因为怕冷才让他暖床的,如果以后南星不怕冷了,他的作用是不是少了一个?
但他清楚南星寒症的痛苦,只是这么多年的寒症,竟然就这样被治好了?月见这么厉害?还有月见所说的前辈是谁?
南星喝了药之后身体发热,他脱了狐裘,双腿好了不少,已经十分活泼在在洞里行动,楚将离从来没有见南星这样灵活的活动,便也稍微信了这副药。
月见清点着药材,道:“那日只采了一两副药,如今来都来了,我去多采些,索性将所有的药都采完,往后也不用再来。”
南星说:“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万一遇见雪怪......”
月见笑道:“没事,雪怪我能对付,而且楚兄在这里陪你我放心,我先给你烤只山鸡再走,免得我晚些回来你饿着。”
楚将离听了月见的话心中莫名不快,为什么要先烤个山鸡再走,还说怕南星饿着?难道他不能保证南星的食物需要?明明果子、山鸡都是他打的!
月见轻轻抓住南星的袖袍,看着南星的眼睛,温柔笑道:“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南星一把抓住月见,月见大约是被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南星赶紧掀开他的袖袍,见月见的伤口竟然还在流血!
南星说:“你还说没事,这么严重的伤怎是没事?你不能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楚......楚少!你反正闲着没事,就去采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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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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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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