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显是真的没有休息好,眼尾带着一抹红,神色疲倦又慵懒,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打过呵欠还是揉过眼,大大的眼睛里有隐约的水色,映着清晨的阳光,湿润润的,像山林里无辜的鹿。
片刻后,秦十三那张光风霁月的清隽面庞显出几分无措:“在下……在下不会讲笑话……”
“啧!”符湘湘故作嫌弃地扯扯嘴角:“笑话都不会讲,要你何用!”
秦十三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懊丧地垂着脑袋,又忍不住悄悄抬眼看她的神色。
符湘湘继续不做人:“不讲笑话也行,你换身衣服给我看,也能提提神。”
秦十三惊愕地抬头看她,又迅速低头,躬身一礼:“姑娘……此举……不妥……”
每次提到换装他就是这副如遭雷击的模样,窘迫得耳根一片微红,声音都有些抖了,句尾两个字轻如蚊蝇。
符湘湘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伸手在他发顶轻轻拍了拍:“逗你呢!不换就不换呗。我其实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丹药或者咒法之类的玩意儿能让我精神好一点。”
秦十三大大松了口气:“姑娘放心。”
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此乃我派司药峰出产的灵露,有提神醒脑消除疲劳之功效,姑娘可以一试。”
符湘湘觉得自己找卡片崽儿要东西的举动越来越熟练了,暗暗唾弃了自己一下下,兴高采烈地接过了小瓶。
秦十三人小,他的送的物件自然也小,符湘湘两根手指捏着瓷瓶,仰头将瓶中的灵露一饮而尽,直觉齿颊间传来一阵清新的异香,然后她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精神十足。
符湘湘很是满意:“小十三,司药峰出品果然不同凡响!”
秦十三只看着她轻笑:“姑娘喜欢就好!”
“等会儿!”符湘湘捏着那只瓷瓶端详了一会儿,又上上下下打量起秦十三。
秦十三在女孩直白的视线下有些赧然:“湘湘姑娘,在下可是有何不妥?”
“不是!”符湘湘双手在身前惊喜地击掌,眸子熠熠发光:“小十三,你长高了!”
“嗯?”秦十三愣了。
“因为你总是飞来飞去,加上身材比例没变化,我都没注意。还是这个小瓶子让我觉察出来,这次的药瓶比上次那个装玉霖丸的大了一些。”符湘湘朝他离近了些,伸手在他头顶上方比划了下:“你看,你之前大约相当于我手掌的高度,现在都有我小臂那么高了!”
秦十三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符湘湘纤细的小臂,没来由一阵脸热:“嗯。”
符湘湘一脸慈爱地看着他,脸上挂着姨母笑。
养崽养了这么久发现崽崽终于长高了,特别有成就感,立刻壕气十足地给秦十三的信用卡里又冲了不少元气值:“小十三,多吃点,快长高!哦哈哈哈哈!”
秦十三:“……”
精力十足的符湘湘来到教学区,今天上午是油画课,她到达时画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林悠朝她招手:“湘湘,这边!”
符湘湘赶紧在她身边的画架前坐好。
林悠低声问:“你怎么才来?”
符湘湘朝她挤挤眼:“跟我家保镖崽崽交流感情去了。”
林悠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哼!”
今天画静物,一看就很文艺又有个性的油画老师捧了个广口花瓶过来,往里面随意插了把向日葵,抬了抬下巴:“画吧!”
吩咐完后也没多指导,只说了句四个小时后交作业,便径自离开教室。
林悠戳戳符湘湘胳膊:“你是什么专业的?”
符湘湘摊手:“旅游管理。”
林悠歪了歪头:“这专业是干嘛的?当导游?你一个小姑娘为毛会选这个专业?不怕晒黑吗?”
符湘湘干咳一声:“差不多吧。那什么,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大概率有一天会失明,所以就选了这个专业,想着趁自己眼睛还没事儿的时候到处走走,多看看这世界。”
林悠了然点点头:“懂。”
符湘湘问:“那你呢?”
林悠面无表情:“英语!”
符湘湘乐了:“想当翻译?”
林悠叹气:“当初选专业的时候,觉得哪一行都会用到英语,可有用了。学了之后才发现,这玩意儿如果不是特别精专的话,挺鸡肋的!”
符湘湘:“那你就努力让自己精专一点?”
林悠扶额:“那我不是懒嘛……”
符湘湘拍拍她的肩:“懂!”
交流专业的结果是俩人都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毫无美术功底。
两个美术渣渣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浓浓的怨念:油画老师您当我们是梵高啊,随随便便就能画一幅向日葵出来!
不过女学生的人设还是要好好保持,两人怨念归怨念,还是得装模作样地涂抹一番。
两个小时后,林悠看着符湘湘堪比儿童涂鸦的作品毫不留情地嘲讽:“哈哈哈哈哈,我六岁的小侄女都比你画的好!”
符湘湘看眼林悠鬼画符一般的画纸,立刻回击:“您这画倒是有品位,知道的是向日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泥坑呢!”
俩菜鸡互相伤害了一阵,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作品,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二人回头一看,一个衣着考究的姑娘正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俩,眼里尽是讥讽,这位应该是贵女班的某个千金了。
“汪玲玲,怎么了?”画室里的其他女孩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过来围观,贵女班几个登时笑出了声:“这是什么先锋派的新画风吗?哈哈哈还真是——相当别致呢!”
王翠兰心疼自己舍友,赶紧过来打圆场:“她们入学时间还短,绘画经验有些欠缺,多练习一阵会有进步的。”
汪玲玲捂唇笑了:“不得不承认,不同出身的人还是有差距的。原本就是麻雀,再怎么往脸上贴金也变不成凤凰。”
符湘湘和林悠顿时有些不爽,她俩画画水平确实有限,相互打趣或者被人善意调笑几句都无所谓,可被一群人当众这样消遣,就让人很不舒服了。
“跟你们有关系吗?”符湘湘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我俩画的怎么样自有老师评断,该得什么分数我们都认,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
“还有,请你用词注意一点,什么麻雀啊凤凰啊的,不都是鸟嘛。你自己想要当禽类就自己当去,别拉扯别人,我们只想堂堂正正当个人。”
“你!”汪玲玲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其余贵女班的成员们也都愣住了,显然平日里她们没少嘲讽提高班的女孩,没想到眼前的穷姑娘竟然会选择对抗。
这时油画老师走了进来,不悦地瞪着众人:“这是在干什么?都画完了?”
贵女班成员们不满地瞪了符湘湘几眼,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
课后,王翠兰有些担忧地拉过符湘湘:“湘湘,你刚才怎么……”
符湘湘知道她想说什么:“你说我跟贵女班的吵架啊,不行吗?先撩者贱,谁让她们先开嘲讽的!”
王翠兰嗫嚅着:“虽然这样,可她们家事显赫,出身不凡,得罪了她们难免会给自己惹麻烦……”
符湘湘想了想:“她们总这样,对吧?”
“啊?”王翠兰一愣。
符湘湘:“贵女班的那些人总是看不起提高班的姑娘,动辄嘲讽,是吧?”
王翠兰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生就低人一等,各项技艺均不如人。不过是被嘲笑几句,有什么关系。”
符湘湘皱眉:“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起步不同,学习程度自然不同。这有什么?下次你也记得要怼回去。”
王翠兰微微一怔,继而苦笑着摇了摇头,幽幽道:“算了。唉,对于她们,我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大约是既厌烦,又羡慕吧……”
下课后,符湘湘和林悠在校园里散步,顺便开个小会。妙书斋
“湘湘,你觉不觉得这个学校怪怪的?”林悠问。
符湘湘:“废话,正常学校能是B级任务吗!”
林悠也乐了:“也是!”
符湘湘抬眼看她:“你觉得这学校让你觉得最怪的是什么?”
林悠想了想:“是——矛盾。”
符湘湘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语气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嗯,说说看。”
林悠朝她翻了个白眼:“这种来自学霸的凝视真讨厌!”
不过还是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个学校处处透着矛盾,让人觉得别别扭扭的。”
符湘湘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就是这样!”
她两道秀气的眉头微微拧起:“最明显的矛盾就是学校的办学方针:悦苼学堂号称要培养聪慧能干的新女性,可从它的课程设置来看,分明是奔着培养上流贵妇去的,跟新女性哪有半毛钱关系!”
林悠表示赞同:“对啊,什么用餐礼仪,社交舞,还有一堆条条框框,这哪里是为社会培养人才,分明就是为豪门培养老婆嘛。当然不是说这些课程不好啊,这些课程也是有用的,可是只学这些就不正常了。学校不开设数理化这类的基础课程也就罢了,这儿好歹相当于一个大专吧,选修课里连麻将都有,却连历史、哲学和社会学这样常见的课程都不开。”
“完全没有启迪思想、熏陶品格的效果,也配叫学校!”
符湘湘耸耸肩:“你说的对,这就是一所培养贵妇的学校。”
“另一个显著矛盾就是提高班的女孩们。覃校长声称招收家境普通的女孩子们入学,是为了让她们的人生多一些机会。这就很奇怪了,他把她们招了进来,却每天生活在一个两级分化巨大的环境里,他是想要她们多一些什么样的机会?她们又能获得什么样的机会?”
“对于王翠兰这样的姑娘而言,难道不是学习一门技艺更有帮助吗?学习和接触了所谓上流社会的风光,却找不到踏入上流社会的门槛,她们的心态会变得怎样?”
林悠握拳:“是啊!这就是我觉得最别扭的地方。我也赞成所有人不分身份背景都应该得到同等的教育机会,可前提是氛围要平等。这里的教育氛围不光不平等,跑得还有点偏。”
符湘湘点头:“提高班的女孩们因为家境的关系,每天都在承受巨大的心理落差,贵女们的小洋楼宿舍,华服首饰,随身女仆,还有无处不在的冷眼和轻视,这样的日子真的挺难熬的。关键是,校方也没有出面干预或者引导学生朝正确的方向发展,而是放任不管,无形中加剧了双方的隔阂和矛盾。”
“这学校有病!”林悠下了结论。
她想了想:“还有一点我也不明白,按说这学校原本走的是贵族学校路线,之前招贫民姑娘入学也引起过一些争议,可为什么这些贵女们还乐意过来上课,不觉得降低逼格吗?”
符湘湘点点头:“是啊,据说那年的入学率还上升了。”
林悠挑眉:“总不至于是覃校长的那套说辞真的奏效了吧?我可不信。所谓的上流圈子最假惺惺了,嘴上说着人人平等,但私下谁愿意真的跟穷姑娘们平等啊!”
符湘湘摸摸下巴:“我猜——大约是虚荣心吧。豪门贵女们整天跟同阶层的小姐太太们打交道,哪里能找到那么多的优越感?就好像土豪为什么喜欢带几个马仔,大佬总要带几个小弟。如果土豪的周围全是土豪,大佬周围都是大佬,那他们的财富和权势也就没那么特别了。”
“同样,贵女们周围出现了些穷姑娘,别说吃穿用度这些明显的差距,单是学识才艺她们也比自己差了太多,除了能感受到穷姑娘们的艳羡之外,还能从穷姑娘们的日常表现中找些乐子,给自己多些谈资,何乐而不为。”
“还真是!”林悠想起今天油画课上的嘲讽,扯扯唇角:“难怪我瞧着她们上课热情十足,敢情是在咱们身上找乐子来了!”
符湘湘啧了声:“提高班的日子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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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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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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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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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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