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早上好!”园丁老乔在修剪景观树,他拿着工具,抬头跟幸而打招呼。
“早上好,乔叔。”幸而朝楼下招手。
赵婶准备好了早餐,听到外面有声音,她跑出去,看到大小姐在和老乔交谈,赵婶也抬头:“您快下来吃早餐,不能饿,对胃不好,先生叮嘱过了,要我看着您吃。”
“好,过会儿就来。”她嗓音拖着晨间懒调。
幸而倚着窗台,看着老乔修剪树枝,别墅一段时间没人住,杂草树木疯长,老乔他们只比幸而早回来两天,杂草除了,枝桠就没来得及修剪。
又看了会儿,幸而在赵婶的连声催促下,慢吞吞洗漱,穿着睡衣去了楼下。
寄风回来了又开始享受大爷待遇,不像跟着幸而在泗水街那段时间,饥一顿饱一顿,还得自己去找席朗要吃食。
回来没两天,寄风肉眼可见的胖一圈,幸而用脚尖在它肚子下面勾了勾,脚背上沉甸甸的,根本弄不动它。
“赵婶,把寄风的零食减半,它再这样吃下去,都看不出是狗了。”幸而收回脚,朝餐桌而去。
“嗳,好。”赵婶看了眼寄风的体型,心想是得少吃点,可是少给点它估计又得闹脾气。
寄风闹脾气挺难哄的。
唉,难搞哦。
周沉一边吃早餐一边玩手机,见幸而来了目光才移到她身上:“而姐,早。”
“早。”幸而拉开椅子坐下,周沉起身帮她盛了碗小米粥。
“而姐,今天什么安排?”总是待在别墅他也待不住,在泗水街还能出去晨跑,去菜市场走走,或者和街头晒太阳择菜的大爷大妈唠唠嗑,日子比在这过得有滋味多了。
现在,出去晨跑也只能围着别墅跑两圈,这是半山腰别墅区,虽然别墅之间间隔很长,但是跑远点还是能遇到熟人。
他实在不想和人解释,为什么周家小少爷会住到幸家别墅。
幸而搅动着小米粥,她问:“幸洐呢?”
“洐哥去老宅了,”周沉想到这事也有些头疼:“你们幸家那边昨晚来了个人,让洐哥去老宅一趟,看样子不是好事。”
肯定不是好事啊,幸而心想。
幸家人在兄妹俩年幼时就想吞了幸氏集团,后来幸洐掌权,他们不敢妄动,但是幸洐看透了这帮人,早就留了后路,把他名下的子公司从集团分了出来,另立门户。
幸氏财团破产,对幸洐损失并不大,但是幸家人年年拿着集团分红,幸洐和顾周两家之争,幸氏财团被他当了炮灰,损失的是幸家人的利益。
幸家人能不恨他吗?
能想到幸洐这次去幸家有多凶险,幸而放下瓷勺,对周沉说:“我要去老宅。”
周沉听到老宅这两个字忍不住抖了一下,而且还是幸家老宅。
幸家是千年世家,当家做主的还是族长,这种钟鸣鼎食之家,规矩极严。
幸洐这次坑了族人,肯定会被请家法。
幸而半刻都等不下去了,她上楼换衣服:“你去把车开出来,带上寄风,我们去老宅。”
回到卧室,幸而换了套黑色连体长袖衣裤,本来想拿包,怕行动不便,最后只拿了个手机。
匆匆跑下楼,周沉已经把车开到别墅外等着,寄风也在后座,可能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寄风不复往日一上车就趴着睡的样子,它半蹲半坐,吐着舌头,凶猛的兽眸炯炯有神看着周沉。
周沉看到它闪着寒光的獠牙,后背发凉:“还没到老宅,你先养会儿神,等下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寄风冷冷看他,鼻子动了动,是樱花香味。
幸而像阵风,只察觉到风动,她就坐在副驾驶了,平日里散落在后腰的大卷已经利落扎了起来,看她这架势,估计是场恶战。
“开车。”幸而“砰”地关上车门,目光冷淡。
周沉不敢吱声,幸家老宅在市区边缘,这种上了年头的家族很少在闹市,宅子也是传承了千年的,轻易不搬。
到泗水街要两个多小时,老宅是一半的路程,一个小时差不多。
周沉见幸而沉着脸,他也不敢说话。
一个小时后,在离老宅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周沉问:“而姐,我们把车开过去吗?”
幸家老宅暗处有人守着,看到陌生人闯入会出来拦。
幸而看他:“这是我的车,他们不会管你,开过去。”
“好。”周沉对幸而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幸而让他过去,他毫不犹豫猛踩油门。
暗处的人看到巴博斯,就知道是谁来了:“拦吗?”有人拿起对讲机询问。
“不用拦,大小姐的车。”那边答复。
畅通无阻到达老宅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占地上万顷的中式古宅,白墙青瓦,山环水抱。门口有两座威武高大的石狮镇守。m.miaoshuzhai.net
周沉看了眼后座的寄风,又看了眼石狮,觉得这石狮有点像寄风它祖宗,不管是气场还是体型。
门口有两个穿黑色布衫的守卫,身形挺拔,目光如炬。
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练家子。
周沉心头发紧:“而姐,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虽然他在街头是混混头子,但是在千年的世家面前,还是老实如鹌鹑。
完全不敢乱动。
幸而解开安全带,“怕了?”想了想,也觉得周沉进去不合适,“你在这等我。”
周沉狠下心,“不怕,我跟你一起。”
幸而下了车,见他表情坚决,也没拒绝,从后座牵过寄风,把牵引绳给周沉。
“不用去找停车位,就停这,没人敢动。”
周沉点头,接过牵引绳,知道而姐是怕幸家有人为难他,毕竟他是周家人,真要动手也没办法,幸家养了很多站在大门口的那种人,把寄风给他,也是给他一个保障。
虽然寄风很懒,但是战斗力在那里,能和群狼搏斗的雪獒,对付几个练家子,还是不在话下。
明白幸而的想法,周沉心里一暖。
还是而姐对我好。
跟着幸而走到老宅门口,周沉大气不敢出,幸而瞥了眼守卫,不用多说,守卫打开朱红色的大门。
“大小姐,请。”
幸而微微颔首,不用人带路,她穿过庭院,越过回廊,走过水亭小榭,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才到大厅。
周沉跟着她腿都走酸,虽然周家也是世家,但是没有幸家年份这么久,宅院也没有这么大。
见她来了,老管家上前迎接:“大小姐,您来了。”他略微弯腰行礼,幸家规矩甚多,老管家也是世世代代在幸家侍奉的。
幸而点头,环视四周,见没人,她问:“我哥呢?”
“大少爷去了祠堂。”老管家没有隐瞒。
幸而目光冷凝,大步往祠堂那边走,周沉不知道该不该跟去,进了老宅已经不错了,如果不是跟着幸而,在距离老宅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周沉就已经被拦下。
现在幸而去了祠堂,幸氏宗祠,周沉一个外人,过去真的不合适。
幸而把寄风给他也是这个原因,她不在的时候,也没人敢欺负他。
老管家见他一直望着幸而离去的背影,但是没有跟过去,暗中点头,这位周家小少爷还算讲规矩。
都是一个圈子的,老管家基本认识各家后辈,就算不认识也见过照片,今天就算来的是顾矜,他也能说出名号。
但是顾家那样的他肯定看不上眼,半路发家,容家倒是还有些地位。
“周少爷,您请坐,我去给您沏茶。”
周沉握着牵引绳的力道更大了,他点头:“麻烦您。”
老管家笑容可掬:“您客气了。”
不同于这边的和睦客气,祠堂气氛很紧张,族长拄着拐杖,面对上千块祖宗牌位,他颤巍巍转过身来,嘶声道:“不孝子啊,算计都算计到了族人头上!”
幸洐嘴边依旧挂着温润的笑容,他西装笔挺,外面涌进来的阳光投在他脚边,他目光清隽,直视密密麻麻的牌位,等老族长数落完他的罪名,走上前上香。
他修长的手执着三根细香,旁边立马有人上来点燃。
幸洐后退一步,跪下叩首,然后在仆人的搀扶下起身上香。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旁边没人出声,就连老族长也不敢在这种时刻打扰。
“太爷爷,”幸洐做完这些,退到他旁边,“您说我算计族人,有证据吗?”
“证据?证据就是幸氏财团破产了!”
老族长有些气不顺,仆人连忙搬来椅子让他坐下,有人劝他:“您别动气,慢慢说。”
这人是幸洐的堂叔,幸氏财团也有他的股份,但是他没有质问,而是和煦道:“阿洐,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财团破产前把你名下的子公司从财团分了出去,是不是早就打算用幸氏财团来引诱周家?”
不得不说,堂叔是个聪明人,而且就算对幸洐算计他们这件事心知肚明,也没有大动肝火。
没其他原因,没有证据。
“幸氏集团是我父亲办起来的,当初各位叔伯有出资参股,我父亲付出了多少心血诸位叔伯心里也清楚,”幸洐从容不迫:“后来我父母不幸失事,幸氏集团交到了我手里,这几年我付出的努力相信叔伯们也有目共睹。”
幸氏集团是这几年在幸洐手里才变成本市最大的财团,幸洐的功劳无可指摘。
“诸位叔伯虽然在集团有股份,但是在其他行业涉猎不少,你们可以为自己留后路,我就不可以吗?”幸洐也生了双勾人的桃花眼,但是没有幸而那么张扬,他笑起来不是魅惑众生,而是温文尔雅。
幸氏财团破产,对幸家人伤害不大,他们都有自己的产业,当年幸父开办集团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想着搭个股,都是同族,给族人一个面子。
没想到幸氏集团会在幸洐手里发扬光大,成了本市最大的财团,他们这几年得到的好处很多,幸氏财团股东这个身份,隐形给他们其它产业带来了很大便利。
得到了红利,自然不肯放过这块肥肉。
幸洐把财团当成诱饵,诱顾周两家上钩的事让他们很火大。
被人算计,当成傻子,说出去都会被人耻笑。
而且这个人还是幸洐。
几个年纪加起来几百岁的人栽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后辈手里,他们自己都觉得脸热,幸洐来了,自然要秋后算账。
“你是承认把我们当成棋子了?”另一个脾气火爆的堂伯开口。
幸洐眉眼温顺:“您多想了,造成幸氏财团破产的原因,是资金链断裂,大批订单收不回货款,还有,我走得太匆忙,没来及查账。”
说到这,幸洐有些疑惑:“账上的流动资金有五十亿,怎么会突然资金链断裂,补不上后续订单材料空缺呢?”
本来想趁机压制他的堂伯听到这话顿时蔫了,什么原因他心里最清楚,资金运转都是他那一脉在管理,怎么回事?肯定是账目出了问题,有人做假账,中饱私囊。
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幸洐也是拿捏住了这点,掐住了他们的命脉。
“现在诸位叔伯还觉得是我在暗中算计各位长辈吗?”幸洐语气温和:“致使财团破产的是顾家和周家,诸位叔伯若是咽不下这口气,大可以发动其它产业来打压他们,有了事先往自家人头上推……”
幸洐无声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诸位叔伯觉得我是软柿子,好拿捏是吗。”
幸洐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目共睹。
十八岁就在群狼环饲下抢回幸氏集团的继承权,如今才二十五,就把幸氏集团发展为本市最大的财团,虽然幸氏财团破产了,但是对他损害并不大,他旗下公司众多,这还只是浮在明面上的产业,背地里还涉及什么领域谁也不知道。
幸氏财团是破产了没错,但他幸洐还是稳坐本市财富榜首位。
他人脉关系之广不是在座众人能比的,而且他这人手段极狠,连沉船诈死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还怕你几句无证之词吗?
见他们哑口无言,幸洐掩去眸底的冷意。
等他收拾完顾周两家和他们背后的人,就会调转枪头来处理幸家这帮佛口蛇心的人。
父母出车祸的事他心里一直记着,要说不是有人动了手脚他都不信,豪门世家各种纷争数不胜数,手段也是极其阴狠。
当年幸父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才会在半山腰出事,掉入悬崖。
而且是从老宅回来的途中。
见他态度强硬,问罪的话不好继续下去,持有幸氏财团股份的叔伯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安静不语的老族长。
这口气硬要他们咽,他们咽不下去。
老族长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人,他有瞬间恍惚,一眨眼,这孩子就长这么大了,比他爷爷和父亲都有出息,只可惜,不是他们这一脉的。
而且这孩子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查出来,老族长心里百转千回,最后他抬头问幸洐——
“阿洐,幸氏财团破产,你有很大的责任,对于你叔伯们承受的损失,你怎么赔偿?”
站在门外的幸而听到这话差点笑了。
你找幸洐要赔偿?
果然,幸洐不卑不亢:“太爷爷,损失是大家的,我占股最多,损失最大,既然投股,风险自担应该不用多说。”
“您让我赔偿叔伯们,谁来赔偿我?”
“可是顾周两家是冲你来的!”脾气暴躁的那个堂伯忍不住了,就算幸洐没算计他们,他们也是受了幸洐的池鱼之殃。
幸洐把目光转向他,没说话。
堂伯却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冲我来的又怎么样,你自认倒霉吧。
“好了。”老族长把拐杖往地下一顿,堂伯听到他喝止,自动噤声。
“阿洐,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前段时间族中祭祖,你没回来,我罚你跪在祠堂向先祖告罪,你可有异议?”
公司的事族长管不了,但是族中大小事务他还是很有话语权。
幸洐声音温润:“我听您的。”
缺席族中祭祖是大事,他在这件事上不占理,现在顶嘴,老族长就不止让他跪祠堂了,他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落人口实。
老族长深深看了他一眼,过了半天只说了一个“好”字。
这孩子城府太深,能屈能伸。想扳倒他谈何容易。
他们走了,幸洐脊背挺得笔直,跪在冰凉沁骨的青砖上。
幸而站在柱子后面,等人走远才出来,她进了祠堂,先上香,然后从桌子底下抽了个蒲团出来,扔给幸洐。
幸洐也不会委屈自己,把蒲团垫在膝盖下面,舒服多了,他含笑看向妹妹:“还是我们而而知道心疼哥哥。”
幸而在他旁边蹲下,“可不是嘛,除了我,还有谁会心疼你。”
幸洐伸手把她因为跑得急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神色温柔。
他几乎能想象到,幸而知道他来了老宅,急着过来的样子。
男人指尖微凉,不同于顾矜的温热。
幸而垂眸看着脚下的青砖:“除了你,也没有人会心疼我。”
幸洐微不可闻叹了口气,看来,是应该多个人来对她好,他和顾家那位大少爷接触不多,短短两面看不出人品,以后要多些机会接触才好。
老族长没说他什么时候可以起来,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要跪到第二天这个时候。
幸父出事后,这兄妹俩没少跪祠堂,幸而爱闯祸,幸家又规矩森严,在这个礼仪要求极高的家族,你走路时越过长辈半步,都是错。
幸洐帮幸而顶了很多锅,大宅院里暗刀子不少,他们又无父无母,幸母娘家很普通,和幸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完全没法比,幸洐毕竟是家族这一辈的嫡长子,也不能带回娘家。
幸而童年过得不算很快乐,管束太多,父母在外有别墅,也是半山腰,很少去住,大部分在老宅。
她真正开心的时候是幸洐接手幸氏集团,幸洐怕他不在家,有人对幸而下手,就把她带了出去。
后来兄妹俩一直住在金枫别苑。
“哥,”幸而腿有些发麻:“你先跪着,到了饭点我再过来。”
祠堂本来不准吃东西的,但是幸而脾气爆,以前幸洐被罚跪祠堂的时候,因为长辈们不准给他东西吃,大冬天的,幸洐支撑不下去,幸而直接从厨房拿了东西喂给他。
长辈们这次没有阻止,因为她差点把祠堂砸了。
幸而脾气差是出了名的,她说砸就真的会砸,幸洐又送她学武,长辈们压根拦不住她,能拦的不敢拦,毕竟是大小姐,伤了他们担不起责。
幸洐把这个妹妹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动他,他能忍着,动了幸而,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能当场跟你拼命。
后来幸洐再跪祠堂,虽然还是不准下人过来送饭,但是对于幸而送饭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幸洐翅膀越来越硬,他们也只能在礼法上挑挑他的错,让他跪跪祠堂,以此证明,就算你本事再大,回了幸家,还是要听族长的。
幸洐伸手,让幸而扶着他的胳膊借力起身,兄妹俩一个跪着,一个站着,门外阳光斜进来,落在他侧脸。
幸而问他:“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幸洐眸色温柔:“都可以,哥哥不挑食。”
幸而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颗陈皮糖,剥开,塞他嘴里。
幸洐嚼了一下,酸味在口腔弥漫。
然后是回甘。带点橘子的清新甜。
兄妹俩没说话,相视一笑。
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幸而把剩下的一把陈皮糖从裤兜掏出来,塞他西装口袋,自己剥了颗吃:“正好没事,你慢慢跟祖宗们告状吧,看老祖宗们什么时候有空赶紧收了那帮人。”
幸洐笑着点头:“跟我说说这话就行,别在他们面前说。”
幸而挑眉。
幸洐咬着陈皮糖,慢悠悠道:“哥哥还没玩够,你别太快把他们送去见老祖宗。”
幸而说话有时候是能噎死人,就像周沉说的,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怎么办,忍着呗,受着呗。
想到周沉还在大厅,幸而双手插兜,迎着太阳走了出去,得去看看情况,别让人欺负了。
在大厅坐了半个小时的周沉,茶喝了不下十盏。实在有点坐不住,正想问老管家厕所在哪,门外有人走来。
“谁把周家人带进来的?”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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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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