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舟被它这架势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脚刚转过去想跑,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啪叽”一声栽倒在地。
手臂和小腿多了几条擦伤,他倒吸一口凉气,趴在地上,呲牙咧嘴向斜对面招手,“顾哥?!救我!”
顾矜还没过来,幸而先出来了,寄风围着俞舟不停转圈,齿间流下口水,似在考虑从哪下嘴。
幸而居高临下看着他近乎绝望的神情,没有要拉他一把的意思。
“又见面了。”
俞舟捂着脑袋,不想听她说话。
过来的顾矜看到趴在地上捂着头的俞舟,再看了看女人灰色的长裙裙摆,他微微蹙眉,拉住后衣领,一把将俞舟提起来。
“顾哥。”俞舟有些委屈。
顾矜点了下头,“没事瞎跑什么?”
俞舟心里有苦说不出,叹了口气,揉揉胳膊,自认倒霉。
寄风在家没牵绳,顾矜也不想多呆,抬腿就要走,被幸而叫住。
“顾先生不进来坐会儿吗?”
顾矜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他狐疑地看向表情淡然的幸而。
脸色还是那么个脸色,就是人有点不对劲。
顾矜扬了扬眉梢:“不怕我泡你了?”
幸而无所谓道:“向来只有我泡别人的份,进来吧,问你件事。”
俞舟看了眼顾矜:“顾哥,小心有诈。”
顾矜:“你先去看看脑子吧。”
跟着幸而进了院子,寄风看着外面傻站着不走的俞舟,低吠了一声,下了逐客令。
然后转过身,用屁股顶住门叶,往后推。
朱红色的木门从里面关上,俞舟无语地看着门上白色的骷髅头。
这女人邪门不说,连条狗都成精了。
在原地驻足十来秒,他回了烧烤店,从席朗那儿翻了瓶红花油出来。
洋房大厅。
顾矜避开地上七零八落的快递盒,寻了个沙发坐下。
幸而一直默不作声看着他的举动,气氛凝滞几分钟,顾矜开口:“让我进来就是欣赏你这位乱室佳人?”
他从兜里摸出盒烟,抽出一根,问:“介意我抽支烟吗?”
幸而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冷淡道:“我不喜欢闻烟味。”
顾矜把烟头按了进去,收起烟盒:“我挺好奇,像你这样的脾气,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所以我换男人的频率很高,”幸而勾了勾唇角:“不过顾先生尽管放心,像你这样的,我闭着眼也不可能看上。”
顾矜耸肩:“那我谢谢你。”
僵持片刻,幸而忽然问:“顾先生一直在泗水街吗?还是和我一样,是个外来的。”
顾矜眸色暗沉,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很难看出来吗?还是我这种和你格格不入的街头混混气质不够明显?嗯?大小姐。”
幸而双臂环抱,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我总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她这话出来,倒是顾矜愣住了,本来有一下没一下按着打火机的手也停了下来,他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就像你说的,如果你不来泗水街,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我们又怎么会是一类人呢。”
幸而没说话。
她口中的一类人是指同一个人圈子的,类似秦缙这种,富养出来的人身上总有一股莫名的气质,随意洒脱,顾矜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还有,她怀疑他是顾家人。
顾家现在的掌权人是顾北,但她们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顾北妈妈不是原配,顾家老爷子以前未发迹的时候娶了容家大小姐,靠着老婆翻身后,在外面花天酒地。
原配气郁攻心,病故后留下了一个儿子,只是后来这位顾家大少爷不知道因何,从来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当然,圈内有说法是顾老爷子看原配儿子不顺眼,随便把他打发去国外了,也有人说是容家看不惯顾老爷子的做法,把外孙接了回去。
反正众说纷纭,也没个靠谱的。
她对这些八卦也不怎么感兴趣,但耳濡目染,多少听到一点。
第一次见到顾矜的时候,她就觉得他有些眼熟,后来听到别人叫他顾哥,才想起来,顾家老爷子的原配夫人长相和他有七分相似。
看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顾矜挑眉:“你不会真想泡我吧?”
幸而回神,对他说:“不会,”她认真道:“我觉得你挺窝囊的,我看不上你这种。”m.miaoshuzhai.net
顾矜差点气笑了,合着他这是送上门来让她羞辱?
不知道是自己有病还是她有病,顾矜一秒都不想多待,起身就往外走。
幸而清冷的声线紧随其后:“在泗水街外,有个姓顾的家族,”看他顿住脚步,幸而继续道:“现在的掌权人叫顾北,哦,看起来比你小不了多少,但耐不住人家厉害啊,不仅将他哥哥那份财产收入囊中,听说连顾夫人的遗产都有大半在他手中。”
逗弄着腿边的雪獒,手指在它毛发间穿梭,寄风舒服得眯上了眼。
幸而嘲弄:“不知道他哥哥是个什么样的废物,连母亲的遗产都守不住,顾夫人要是知道她儿子这么不成器,被一个私生子处处压制,在天之灵会不会瞑目。”
斜阳拉长门口男人颀长的身影,他很瘦,整个人看起来也是那种苍白的病弱感,与他接触会觉得这人没什么锋芒。
可如今暖阳洒在他身上,却没有将他的脸部轮廓柔和半分。
他回首,从幸而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洁白瘦削的下巴。
“故事挺有趣,但作为街访,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话,”他嘴角带笑,眸底没有温度:“不要什么都管,会出事的。”
幸而抓着寄风头顶的鬃毛,揉成个不成形状的样子才松手。
她哼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话都说完了,无动于衷是他的事,她本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身份,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
心情不错的她决定晚上吃个火锅。
正好买了青菜冻虾还有各种鱼丸,消耗掉再去买就是了。
车停在门外懒得开进来,到时候出去又麻烦,直接停那还好,省事。
正好车库用来放快递盒子。
一人一狗往车库挪快递盒子,空盒子没什么重量,放在大厅太占地方了,寄风倒是玩得兴起,一会儿用爪子扒拉一会儿用头顶一会儿用屁股推,乐此不彼。
到了晚上,幸而弄了住在新家的第一顿晚餐。
鱼丸虾仁在番茄锅底的汤汁中“咕嘟咕嘟”沸腾,寄风对这些不感兴趣,幸而给它切了几块牛肉,放在它专属的蓝色餐盘里。
拿出碗筷放在火锅旁边,从电视柜下摸出没拆封的遥控,装上电池,插上电视电源,屏幕里主持人正在播报本地新闻。
听了一会儿,她不耐地换台,现在正是新闻播报时段,怎么换都没用,最后停留在一个音乐台。
轻柔安静的纯音乐萦绕耳边,幸而夹了颗鱼丸到碗里。
今晚街道很安静,也没听到烧烤摊嘈杂的喧哗声,几乎静得能听见风声。
楼上楼下都有客厅,她吃火锅是在二楼,捞了勺虾仁鱼丸饺子之类的在隔热碗里,她端着碗,站在窗前。
夜色浓如墨,探头出去,高悬的明月旁边只有零碎几颗星星,今天街灯没亮,街上月光也很黯淡。
事出反常。
果然,没过多久,就能听到从东街那边传来打斗声,听声音人不少,还是个群架。
她咬了口牛肉丸,鲜美汤汁爆出充满口腔。
嚼了嚼,继续吃虾仁。
东街的打斗声丝毫没有影响到她食欲,本来有些躁动的寄风看到她这样,也安心下来,耷拉着脑袋,继续享用它的牛肉大餐。
时针指向九点十五的时候,打斗停了下来,泗水街恢复安静,又过了一会儿,斜对面的烤鱿鱼味儿穿街过巷,从窗口钻了进来。
她靠着窗棱,偏着头。
不到十分钟,对面人满为患,烟火气息在夜色的衬托下格外浓烈。
顾矜坐在角落里,独自饮酒,面前摆了一盘很丰富的各色烤串,他没动,目光只专注于手中的酒瓶。
俞舟拿来中午剩的红花油,把顾矜的衣袖捋了上去,青紫交加的伤痕在苍白肤色的衬映下触目惊心,“林句这狗东西被疯狗咬了吧,今天发什么疯下手这么狠……”
俞舟一边骂一边给顾矜上药,顾矜“嘶”了一声,“合着不是你的胳膊你不疼,轻点啊。”
他笑骂中抬眸,正好对上斜对面二楼窗户传过来的眼神。
微微点头,他转过脸,继续和俞舟说话,右手拿着酒瓶的手也没停,不停往嘴里送。
幸而收回目光,垂眸间,看到楼下有黑影,随手在角落里抄了根木棍,她脚步轻缓,下了楼。
门是半开着,寄风没关严实,风一吹就开了,门外,浑身笼罩在黑色下的男人靠在车门上,仰着头,吞云吐雾。
路灯在这时亮了起来,男人正好对上光线,他下意识将手背覆在眼睛上,另一只手夹着香烟,垂在身侧。
幸而很快认出了他,昨晚酒局,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一直没出声,烟倒是抽了不少,看得出来他烟瘾挺大的。
比起顾矜,幸而觉得他才真正是在泗水街长大的,他身上有股不羁的野性,即使不说话,也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是个狠角色。
在她打量男人的时候,林句放下遮住双眸的手,望了过来。
黑白分明的眼睛,眸底没有任何情绪。
因为他是仰着头靠在车上,幸而看到他下巴那儿有道疤。
颜色很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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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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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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