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看上去随意却让人无法忽视。哪怕是简单一套衬衫西裤,也会因为皮带扣上一个小小的撞色,显得沉稳之中带着风华正茂的盎然气息。
他身上从来没有多余的配饰,不戴表也不戴项链,只偶尔搭一条领带,还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些品牌。
无论怎么穿,都意外的好看。
等余安州坐到霍城旁边,她才忙不迭收回目光,胳膊怼了怼叶南霜:“怎么回事?”
叶南霜:“什么怎么回事?”
林又心皱皱眉,问:“他跟你师傅什么关系?”
叶南霜清了清嗓子:“我师傅大概不可能是弯的,所以……”
话音刚落,霍城懒洋洋开口道:“叫嫂子。”
余安州转头一个大白眼,像是要活生生吞了他。
林又心感觉叶南霜整个身子颤了颤,就连她自己也不禁虎躯一震,脑袋里叮铃哐啷的满是问号,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一片哗然声中,只听见霍城笑了声:“开玩笑的,我哥们儿,余安州。”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我靠,吓死了。”
“刚才我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跟局里的警花妹妹们交代。”
“就是,他妈的,霍队在老子眼皮底下弯了,我得被她们弄死。”
霍城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似乎心情很好,勾着余安州的肩膀站起来招呼大家:“人到齐了,吃饭吃饭。”
叶南霜牵着林又心往饭桌那边走。
她们后面是霍城和余安州。
霍城低头看了眼林又心的脚,忽然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
落座后,他重重一拍余安州的肩膀,凑在他耳边小声问:“喂,你小子半夜三更叫我锯井盖,就是为了她?”
余安州目光刚好落在林又心身上。
黑白撞色的无袖连衣裙,知性里透着俏皮的款式,脖子上戴着精致小巧的红宝石项链,衬得皮肤更加莹白如玉。细瘦胳膊懒懒地搭在桌沿上,手指戳腮,正专心地和叶南霜说笑。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睨了眼霍城:“人民警察为人民分忧,你该做的。”
“少答非所问。”霍城撇了撇唇,手指点着桌面,“我跟你说,这事儿我帮你兜了,算是兄弟为你的泡妞事业添砖加瓦,回头必须请我吃饭。”
“什么泡妞?你以为我是你?”余安州若有似无地瞥向叶南霜的方向,“利用职务之便……”
“闭嘴。”霍城威胁地眯了眯眼,扔给他一罐啤酒。
菜还没上齐,大家就拿起筷子开动了。
起初还因为有家属们在,稍微收敛着行为。没多久,饭桌上变成一幅人类抢食大赏。
“那个排骨!排骨排骨!”
“羊腿留一个!”
“艹,我转着呢,你还带截胡的?”
“哎哎我的拔丝香蕉——”
“干煸土豆丝,谁抢我跟谁急!”
“一颗芝麻也不行!”
“兄弟们,我要承包今天的鱼头!”
林又心一边啃着叶南霜给她抢的大羊腿,一边望着这群虎狼之徒,笑得眉眼弯弯。
同样淡定的还有她斜对面那个男人。
任凭大家如原始人一般暴露出掠夺的本性,他却仿佛是在廊下赏月,惬意闲适。对于食物也不挑不拣,来什么就吃什么。
桌子转得很快的时候,他也能精准地夹住面前的食物,哪怕是一颗青豆。
林又心盯得走神,他甫一抬眸,目光擦过桌上的白瓷汤锅边缘看过来。
视线交错,她心底狠狠地一颤,忙不迭低下头,耳尖微微发热。
都怪余安州那厮长得太好看了,吃个饭也这么独具一格的优雅,居然让她做出这种偷看被抓包的糗事。
林又心泄愤似的咬了一大口羊腿肉。
“来干一杯,家属。”叶南霜举杯在她面前晃了晃。
林又心刚要拿起杯子,兜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她皱眉摁掉。
叶南霜:“怎么了?”
林又心摇摇头:“没事。”
她举杯碰了碰她的。
本以为可以安心吃个饭喝点酒,结果手机不知疲倦地震到全身发麻。心态也接近崩溃,她起身朝大家笑了笑:“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包厢外,守着的服务员冲她颔首,林又心也点头致意,转身离开,找了个僻静没人的地方。
刚站稳,电话果然停止震动又马上拨了过来。
林又心吸了口气,摁下接听,冷淡地唤道:“奶奶。”
对面苍老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不悦:“你在哪里?”
林又心竭力忽略她的态度,平静无波地回答:“和朋友吃饭。”
“今天是薇薇生日你不知道?”奶奶义正辞严地质问。
林又心闭了闭眼,手扶上旁边的窗:“我忘了。”
“我看你除了工作什么都能忘。”奶奶哼了一声,“你现在赶紧回来,一起给薇薇过生日。”
林又心抬手看表。
“奶奶,现在七点了。”她扯了扯唇,“市里晚高峰堵车,等我过来可能都九点多了,你们过吧,别等我。”
“十点多也得回来。”奶奶严肃道,“薇薇一年就过一次生日。”
林又心忽然笑了一声,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滚了滚微晕的眼珠子,漫不经心:“我一年也只有一次生日。”
您什么时候记得过?
对面似乎哽了一瞬。
但很快,传进耳膜的又是毫无感情的声音:“回来给薇薇过生日要你命了?平时喝酒喝到半夜回家怎么没见你要命?”
“我现在就在喝酒。”林又心指尖用力抠紧窗框,骨节泛白,指甲和铝合金擦出刺耳的声音,语气轻飘飘地说,“跟一群男的,可能要喝到半夜,所以一定回不来了,您要没别的事,我挂了。”
奶奶气得嗓音发抖:“你今天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林又心挂了电话,两眼瞪到发酸。
一转头,拐角处居然站着个男人。
“抱歉,不是故意偷听的。”余安州神色很平静,但微颤的眼睫泄露了一丝慌乱,“我找洗手间。”
“哦。”林又心抬手朝身后指了指,“那边。”
说完,她面无表情地错身离开。
-
给叶南霜发消息说家里有事,她没有回包厢。
肚子一点都不饿了,胸腔里就像塞了个正在充气的气球,越来越涨,越来越闷。
站在饭店门口,林又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悠长地吐出来。
憋屈并没有缓解多少。
反而觉得嗓子眼都在冒凉气,想咳嗽。
对面微胖的年轻男人牵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过马路,另一只手里拿着半米长的玩偶,头是蜗牛的头,伸出两只卷卷的触角,长长的圆柱形身子。
林又心小时候也喜欢抱着这种玩偶睡觉。
小时候,爸爸也经常牵着她过马路,即便是牵着,嘴里还要念念有词:“红灯停,绿灯行,黄灯停一停。”
眼前灰蒙蒙的,她好像听见自己在说话,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为什么红灯也要停,黄灯也要停?”
她没有等到回答。
只有刺耳的车喇叭声和剧烈的撞击声,依稀还能听到人类绝望的吼叫。
灵魂一颤,恍若梦醒。
她身体也跟着颤了颤。
视线回笼的时候,面前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拎着瓶打开的青岛。
林又心慢吞吞接过来,疑惑地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脸上没笑,只扯了扯唇:“不想喝?”
想。
她没回话,但是仰头灌了一大口。
余安州拿手里的瓶子和她碰了碰,也抬起瓶子短促地喝了一口,并不像她那么夸张。
林又心望着他又怔了片刻,她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是飘的,但很快回过神,指甲无意识地刮着瓶身上的标签:“你怎么也出来了?”
“下午总监回来,给我们每人分了一盒酥。”余安州淡淡地说,“不太饿。”
林又心望着街对面鳞次栉比的楼房:“这里风不够大。”
余安州喝了口酒:“想吹风?”
林又心点点头。
余安州拎着酒瓶走到一棵香樟树下,那里停着一整排崭新的共享单车:“要不要骑这个去江边?你想吹风,会很舒服。”
林又心捏了捏酒瓶:“……我不会。”
余安州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人不会骑自行车。
然而紧接着,林又心却认真地盯着面前的小黄车说:“不过想学。”她抬抬下巴,清亮的目光望向他:“能教我吗?”
余安州目光微微一动,忽而弯了弯唇,点头。
林又心拿出手机,在他的指导下扫码开锁,刚想去扶车龙头的时候,望着手里的酒瓶,面色一僵:“这个……算不算酒驾?”
余安州:“……”
-
江边。
狂肆冷冽的江风吹得林又心很舒服,心中郁结好像也只有这样的温度和速度才能消减丝毫。
背后正好是个烧烤摊,很便利,她喝完原先那瓶酒,又找老板要了一瓶接一瓶。
余安州一会儿看对面的江景,一会儿看她。但看她的时候很少,通常只是一个瞬间,就不知道想着什么,仓促地挪开视线。
眼睛是亮的,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妙】 【书】 【斋】 【妙书斋】
林又心喝啤酒从来不会醉,只是今天脑袋有点晕眩。
但比那天在天台上塞他卡片的时候好很多,至少眼前是清晰的,看见的男人也没有重影。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唇像妖孽的唇,帅得不像话。
时隔很久才想起那天的乌龙,她自顾自想笑。酒意夹着一阵莫名其妙的情绪翻涌起来,不禁头脑发热,好像连舌头和声音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歪头望着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哎。”
余安州收回目光,垂眼看她:“嗯?”
林又心一只手在耳后撑着脑袋,眸子里泛着雾蒙蒙的光:“你没有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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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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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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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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