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破帘子阻隔不了贾代善的厚脸皮,他一路策马而来,然后伸手就把帘子给扯了下来,笑着递进去一包小烧饼,“尝一尝,军营里火头军做的鹅油酥,还热着。”
颜灵筠似笑非笑接过来,“荣国公原本准备趁热带给谁?抢了人家东西总不好。”
“你这张嘴啊。”贾代善失笑,“还能带给谁?老赵给我送了信,我算着今天你要到了,特地带回来的。”
“那我今天要是到不了呢?”
“那我明儿再带一回,直到颜大人吃上为止。”贾代善说着就催他,“趁热吃,还是刚出炉时候最香,得闲了带你去,火头军自己搭的土炉子,还会做肉馅儿的烤包子、芝麻脆饼、衢州那种梅干菜小烤饼,比起那些个糯米点心,也算吃个新鲜。”
就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可爱的幼崽。
贾小赦扁着嘴,听得口水也要来了,小小声问道,“我爹不带我去吃吗?”
明夙就打击他道,“带你去干嘛,已经够胖了。”
“我要生气啦!”贾小赦大声宣布,除非老师分他一个鹅油酥。
“嗯,你生气吧。”明夙气定神闲地道,“谁不生气谁是小猪。”
贾小赦气哼哼地从他身边爬到颜灵筠身上坐好,把头埋在颜灵筠肩膀上蹭啊蹭。
颜灵筠高举着鹅油酥,避免被小胖子撞翻,看着他香得直吸鼻子的没出息样儿,先分给明夙,这才塞了一个给他,“吃吧,越吃越胖。”
贾代善从窗户里望进去,看到颜灵筠身边作了个眉目如画的小孩儿,知道这是颜灵筠惦记得牵肠挂肚的外甥了,为了给外甥留下好印象,他难免要多关心一些,问道,“夙儿的房间都打点好了,有什么喜好,你只管说,家里接风宴都备好了。”
“他跟我住一间。”颜灵筠道,“正好让赦儿跟他作伴。”
孩子都不大,但也是占地方的,贾代善就又问,“那我住哪里?”
颜灵筠恨不能把鹅油酥照着他英俊的脸招呼,“你不是要搬去江宁将军府么?!”
“陛下的旨意不日就要到金陵,我处置完停云阁一事还是要去巡视各营的,何必搬来搬去。”贾代善道,“要不然换张大些的床吧?”
“咳咳……”颜灵筠侧过身当他不存在,捂着嘴一阵咳嗽。
贾小赦吃了满脸满手都是酥皮渣,还往他怀里摸,“你的薄荷丸呐,快吃一颗就不咳了。”
“一会儿再吃,咳咳!”
“现在就吃!”贾小赦把他的衣服摸得都是油乎乎的爪子印,结果还是没翻出来那个小瓶子,“咦,在哪里?”
“听话,马上就到家了。”
贾代善看他一意闪躲岔开话题,已然记在心上,面上却不显露,还帮着他训斥贾小赦道,“胡闹什么,老实坐着,仔细我打你屁股。”
贾小赦就不开心地捏着自己的鹅油酥,“哦。”
“我回去就找张大夫看病好不好?咱们不难受,是你爹不好。”颜灵筠又心疼了,扭头就怼贾代善,“你别总吓他。”
明夙对于这样的家庭关系叹为观止,斯文秀气地吃完自己手里的鹅油酥,转头用无神的眼睛“看”向贾代善,“舅妈好。”
荣国公震惊之下险些坠马。
颜灵筠笑得停不下来,揉着明夙的头道,“叫得好哈哈哈……”
明夙看不见,但是肯定自己的头发被揉乱,颇为威严地眯起眼,企图把舅舅的手推开。
未果。
呵,凡人,你知道你揉的是谁的头么,真是放肆。
完全不知道自己放肆的颜灵筠揉完头还要捏脸,抱着好一通揉搓,“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虽然不想,但是碍于凡人的身体限制,明夙的脸还是红了,愈发显得可爱。
因为这个小插曲,颜灵筠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好的,甚至调侃地给了贾代善好几个眼神。
贾代善十分感动,然后拽着他去找张大夫。
贾小赦牵着主人的手,用和赵侍卫学来的很懂的语气道,“爹和老师有事,哥哥,你要不要躺一会儿?”
明夙没有理他,在临波的服侍下脱了鞋子外衣,爬上床瘫着了。
马车坐得他骨头都要散架了。
贾小赦锲而不舍地跟着爬过去,不停地道,“哥哥哥哥哥哥。”
小母鸡上线。
明夙又要捏他的嘴,“我是瞎了,又没有聋。”
贾小赦身体灵活地闪开了,还要做鬼脸,“略略略,捏不到,诶诶!”
得意过头被扯了耳朵。
“真好。”他索性就着这个姿势又腻到明夙身边去了,“好像从前还在主人身边一样,主人也喜欢揪我耳朵,可惜你抱不动我啦。”
“你什么都觉得好。”
“因为就很好呀。”贾小赦刚刚闹过一场,又吃得很饱,开始犯困,打了哈欠,把手脚压在身下团起来。
明夙听见他没声音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轻笑了起来,就算看不见,脑海里也能勾勒出滚滚睡觉时候缩成一团的样子。
真是笨死了。
老平头正在和老张头下棋,两个大嗓门时不时就要拍桌子对骂一番,知道的是下棋,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架斗殴,声音砰砰砰的。
贾代善进去的时候,老平头占着上风,正准备以雷霆万钧之势把自己士敲在老张头的帅上,结果扭头看到贾代善握着颜灵筠的隔壁。。
手一抖,就下歪了。
张大夫找准机会,砰就是一下,高兴地喊道,“将军!”
“不算,重重重来!我我我我就是下歪了!”老平头气死了,死活要悔棋。
张大夫才不理他,心情愉快地指指自己边上的位置,示意颜灵筠自觉点自己上来被扎。
颜灵筠心想东西都被自己处理掉了,应该不会被发现,和二老打了个招呼就坐着伸了手。
“你这个脸色啊,就不好。”张大夫摇头,打了脉后笑容逐渐僵硬在脸上,在漫长的沉默之后他忽然怒吼道,“你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
毫无征兆,真正的雷霆万钧。
颜灵筠被他吓得心都漏拍了一跳,“您轻一些,吓死我了。”
“你还会害怕吗!说!乱用什么药了!”张大夫且不会放轻了说话呢,他反而越吼越响亮,还要迁怒贾代善,“这次谁跟他出去的!不知道好生看着人啊!”
贾代善揽过颜灵筠肩膀,叹着气道,“你看,你就喜欢藏着掖着,现在被骂了吧?说吧,那薄荷丸是怎么回事?”
“你体寒,不能用薄荷这么凉的东西,你不知道吗?”张大夫一拍桌子,也不嫌石桌拍着手疼,“不过不是薄荷,其他东西,你自己老实交代。”
颜灵筠左右都是荣国府的人,边上还贴着个荣国公,自知今日是逃不过去了,自袖里摸出一个瓷瓶,虽然还是在林侯家大夫给的那个,但是里头的东西已经比他换走了。
他把瓷瓶交给张大夫,“太医院给我配的止咳丸,不过已经吃光了。”
张大夫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空瓶子闻了闻,浓重的薄荷味道几乎把所有药味都遮掩过去,但是却瞒不过老张头这个神医,他脸色难看得堪比罗刹鬼,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太医院给你用莺粟?!①”
只要颜灵筠敢说一个是字,他马上能冲去京城火烧太医院一样。
他诚心待自己,颜灵筠也不想再欺瞒,索性说了实话,“我前几年雪地里冻了一晚上,险些送了命去,后来就落下了受凉容易咳嗽的毛病。汤药见效慢,药丸是我让太医院配的,有些个场合,总不好一直咳,就先拿这个压一压。”
老张头几乎要晕过去,取了桌上的银针扎在自己手上保持清醒和镇定,“你吃了多少?”
“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瓶了。”颜灵筠把茶杯推给他,“张老喝口茶缓缓。”
“我喝什么茶!你知不知道!莺粟要上瘾的啊,其止病之功虽急,杀人更如剑啊颜大人。你叫我说什么好,这么多瓶下去,与饮鸩止渴何异?”张大夫怒道,急切地又问,“如果不吃这种止咳丸,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比如晕眩、暴躁?”
“骗你的,断断续续的十多瓶吧,莺粟是云贵进上来的,也没多少能给我制药。”颜灵筠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真的没事。”
“没事你奶奶个腿儿,呵,听着要有多的,你倒是想多吃点。从明,不,从今天开始,一天喝四遍药,我就不信了,老子还治不好你了。”老张头给他刺激得都开始飙脏话了,“太医院那些个庸医,呵呵。”
贾代善只管听张大夫发火,并不帮颜灵筠,等张大夫起身去抓药了,这才道,“听见没有,治得好的。现在夙儿也找回来了,你也能放下些心事了。”
凭颜郁离的手段,断没有为了找外甥就不顾生死的道理,这里头肯定还有其他事。
他不说,贾代善也就先不问。
虽然这样想,但心中不免郁闷,不知道何时颜大人才能打开心房,忍不住又低头看去,就见颜灵筠抿着嘴唇,苦着一张脸,十分可爱。
啊,贾代善又好了。
“我想起了我还有正事,先去忙了。”颜灵筠实在是不想喝苦药,找了借口就要逃。
张大夫老神在在地抓了一把黄连,“去呗,药熬好了我亲自给你送过来。”
“我觉得我可能是活不到治好了。”颜灵筠这样和贾代善说,然后拆开了手里的书信,“你预备什么时候动手?”
“还是等明旨下来吧,也不差这几天。最近他们松懈很多了,许是认为我们会松口。”贾代善装模作样拿了本书,眼神不住往边上瞥。
那信不知道谁给颜灵筠写的,还上了火漆,以至于他没办法偷看。
颜灵筠被他烦得不行,匆匆看完往他面前一拍,“喏喏喏,给你看!你比你儿子还缠人。”
“这是你的信,我看什么。”贾代善话风一转,“不过你既然给我看,我看一看也无妨,谁写给你的。”
艹,开头就是亲亲郁离,见信如晤,思汝念汝。
再往下看,一溜的又八卦又正经的事,什么户部尚书孝期丑闻,什么贾代善填房人选争夺战,还有什么金陵血案震惊朝野,陛下大怒。
到最后,他讪讪地把信搁回桌上,态度十分恭敬。
谁能想到左都御史那糟老头写信是这个风格的。
颜灵筠冷笑两声,“看完了?”
“看完了。”
“好看吗?”
贾代善忙摇头,“不好看。”
“下次还看吗?”
“还看。”
颜灵筠不怒反笑,趁着贾代善对着他的脸发呆之时,抬手就把刚磨好的砚台在他脸上糊了一把,“看你奶奶个腿儿。”
刚刚和张大夫学来的脏话,活学活用,灵活操作!
他糊完了拂袖就走,贾代善顶着一脸墨,真黑着脸出去找水洗脸,然后遇到了一群手下的幕僚。
老平头刚才被张大夫的气势所震慑,就没有说话,现在看到贾代善这个样子,吼得比张大夫还要大声,“荣国公!!!”
荣国公本来还捂了半张脸,现在干脆放下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方才赦儿调皮,弄了我一脸墨,叫平先生看笑话了。”
贾小赦在睡梦里连打了两个喷嚏,明夙被惊醒,随手把被子全都蒙到了他身上,从头到尾盖了个结结实实。
两日之后,德熙帝的旨意下达金陵城,怒斥这些参与的人家是蓄养私兵、藏匿兵器,罪同叛国,命贾代善和颜灵筠查清后,主犯抄家灭族,从犯抄家流放。
按照互相斗殴来算,其实是不分主从的。
要是一并都宰了,十里秦淮水都要被染红,金陵大牢还不一定关得下。
因此举城皆惊,举朝皆惊。
哪怕左都御史在金殿上差点撞了柱子,德熙帝也没有松口。
德熙帝扫一眼下头众臣,带着三分厌恶地淡淡道,“不过是些商贾,众卿无需再劝。朕不会为了所谓好名声,纵容叛国之人。”
贾代化是皇帝最忠实的拥护,他出列赞同道,“江南之风屡禁不止,长此以往,江南是陛下的江南,还是商贾的江南?晋商亦富,山西却不曾有江南之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商贾之所有富有远超常人,皆是陛下的赏赐,缘何狂傲如此,臣以为,是否背后有人撑腰?譬如皇商做着朝廷的生意,与十二监四司便往来密切。”
十二监又和其他几个宫廷部门并称内府,它里头包含了司礼监、内官监、御用监等等,各有掌印太监,都是正四品,其中以司礼监最为落魄,司礼监本是批答奏章,传宣谕旨的第一署,但是先帝和德熙帝都不喜欢太监牵扯政治,因而如今的司礼监只负责传后宫的旨意。
先帝不说,德熙帝没有封太后,后宫里人份位都不高,有资格传懿旨的就这么两三个,也都夹着尾巴做人,更不要提那些老老实实混日子的太妃了。
司礼监约等于全监失业,只有逢年过节替宫里颁布赏赐的时候才有活干。
宁国公开了一个巨大的地图炮,其他人当然是不满意的,尤其是在十二监很有门路的北静王,他暗自思忖如果十二监也受影响,自己先前布下的人脉都要浪费,于是出头道,“宁国公无端揣测,内府素日伺候陛下十分尽心,岂非叫十二监蒙冤心寒。”
贾代化不喜欢他是长年累月的事了,听罢冷笑道,“我等金殿商议政事,不知内府如何能听闻详情,还因此心寒?北静王可否与我解惑?”
北静王一听,这他妈不就是保龄侯那老头子的套路么,暗暗咬牙,想着怎么把话圆过去,就听得上头那位发话道,“北静王既然担心内府心寒,此事就交给你办,必然能叫双方都满意的。”www.miaoshuzhai.net
妙就妙在,德熙帝没直接说此事是个什么事,就直接让他去办。
到时候办出个什么过程结果,都靠北静王自己的造化了。
那一头马上要血流成河的金陵城中,也是暗潮汹涌,颜灵筠坐在上首,看着下头一众惊骇到失神的下属,微微一笑,“冯大人涉案,已无权参与议事。”
冯同知叫骂道,“颜灵筠!你口蜜腹剑!不得好死!”
谁能想到颜灵筠一面好说话地让他们来处理此事,还多次宽限期限,一面竟然暗地里上书给了陛下。
小人!无耻小人!
“我只说让你们给我个交代,我没有说不会禀告陛下吧?”颜灵筠道,“我提醒过诸位,荣国公不是好相与的,你们以为江宁大营的人天天封着金陵城是为了什么。”
这些人不用留下了,这么简单的欲擒故纵都不知道,竟就这样放了心。
一群蠢货。
数以百计的人头落地之后,江南的风气终于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颜灵筠的口碑也从十里春风小国舅悄然转变了,经此一事,众人发现他这样春风化雨的性子底下原来也有獠牙利爪,背地里称呼他做笑面虎。
“还是要扶持一批新的人出来,江南富庶不变,民心才会稳定。”这只笑面虎同贾代善道,“此事你就不能插手了,我会亲自与两江总督商议,你要是有想抬的人家,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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