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晨刚一进门便受到了一些人的欢迎,沈夫人上前来挽住她的手臂,笑道:“可把你给盼来了。”
陈元晨含笑问:“什么事,这么急?“”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小董夫人和她夫君又闹别扭了,你最是能劝人的,可不就指着你来了吗?小董夫人还哭着呢,你快去看看吧。”
陈元晨被大家伙儿簇拥着过去了,看到今年年初成亲的小董夫人已经基本收了泪,只余面上薄薄莹泪痕,端的是惹人怜爱。这位小董夫人浦一嫁人,就接收了她夫君的五个通房和一个隐瞒不报的外头的怀孕外室,两人也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小董夫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就在家中闹了起来。
偏偏她夫君还嫌她心胸狭隘,不爱搭理她的闹事,成亲不过几月,小董夫人就又闹着要和离,都快成满京城的笑话了。她夫君还因家中不靖被人弹劾了好几下,又被小董夫人的弟弟当街暴打一顿,她弟弟还扬言支持姐姐和离。她夫君大概是真切感受到了联姻许要面临失败的威胁,便托他那个已入社的二姐带着小董夫人进淑社改造来了。如今这小董夫人虽说回回被他二姐许夫人拉着来参加聚会,还不是社中的死忠拥趸。
陈元晨亲切地在她身旁的位子上坐下,和和气气地问:“又是谁惹我们小董夫人伤心了啊?”
“除了我夫君还能有谁?”小董夫人对她也没什么好气。
陈元晨仿若未觉,仍亲切地说:“不就是那几个通房小妾吗?谁家没有几个妾和通房的,再怎么得宠,还能越过你去?”
小董夫人的眼泪又哗哗流出来:“我怎么不知道越不过我去,可我才嫁给他半年,他就又多了两个通房!他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陈元晨在心中骂了一句矫情,仍旧和和气气地劝:“元妹妹,我说句跟你掏心窝的话,我们女子,在男人眼里本就不太算回事,肯明媒正娶你,就是已经很把你当回事了。你夫君那外室都怀孕了你夫君也不肯娶她,而是娶了你,这便说明他一点也不把那女子当回事,你与他闹,他就眼巴巴地求她二姐介绍你入社来了,可不就是心中在乎你,想让你早些想通,与他好好过日子吗?”
小董夫人犹带泪花地抬起头来,犹豫着问她:“……照你这么说,他其实还是在乎我的了?”
陈元晨亲切地拍拍她的手掌,给予安慰和鼓励,“没错!你夫君婚后与你不愉快,恐怕就是因为你成日闹得他不愉快,你若做得更好些,温柔小意,投了他的爱好和心头去,他哪儿还会去搭理那些狐媚子?”
小董夫人手里的帕子又湿透了,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条干手绢,一边擦泪一边说:“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我说句不好听的,还真是你的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夫君既然爱新鲜的女子,你怎能为此与他置气呢,阖该为他纳更多小妾,如此他便高兴了,便能感受到你对他的欢喜爱意了,他自然便更尊重你,更把你当回事了,对不对?”
小董夫人又是哭,哭了好片刻,陈元晨还拿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泪,莹莹泪珠一掉出来便渗进了陈元晨的手绢中,洇湿一片。
小董夫人宣泄完了,终于是重整旗鼓,对陈元晨的态度也和气了许多:“陈姐姐,谢谢你,我回去就试试。”Μ.miaoshuzhai.net
“你想通了,这就好。”陈元晨将那晕湿的帕子收回来,翻到干燥处,作势擦了擦面颊,掩去了克制不住要上扬的嘴角。
终于将小董夫人劝好,陈元晨才起身回到沈夫人杨夫人处。她二位正站在高台旁,这杨夫人的夫君公婆均是十分支持她办此社,特辟了一园改造一番与她开展活动。园中除却木石山廊,便是特供讲说之佳木高台与座椅茶栏了。
这高台不但采用黄花梨铸造,且四周围了一圈扶栏,角雕了敦实祥云,俱烫了蜡,光如玉面抛水,淳如娇女端坐,很是赏心悦目。
杨夫人看她回来了,问了问小董夫人的情况,便通知大家归位,等人坐齐了,她便上去讲话:“今日这次聚会啊,我们在体会女则新篇内容之前,要先请岳老夫人上来说说话,请她好好为我们讲一讲,她是如何将小妾的孩子视如己出,将他培养成材的……”
这岳夫人年轻时被爱妾害得流产了好几次,一生无子,竟也忍得下那口气,把那夫君爱妾的儿子当自己儿子养,现在那个儿子大了,考了科举当了官,为她和自己生母都请了诰命,可谓是孝感动天,一时传为京中美谈。人人都夸岳老爷娶了个贤妻,纳了个良妾,生了个孝顺儿子,这位岳老夫人自然便受邀入社来传授自己高尚的心路历程和经验了。
岳老夫人五十不到的年纪,头发已经半百,宛如老妪一般,她还是个典型的小脚妇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似的。陈元晨亲切地过去亲扶了她上台,又重新走到台下,立在栏杆之旁。
岳老夫人慢悠悠地讲起她那受到无数人夸赞的故事,陈元晨面带微笑地和大家一起聆听,时而露出和大家一般的赞叹甚至佩服来。
她偶尔也侧头看看高台中的岳老夫人,隔着一根一根等距凿立的木栏,宛如在看一个围困监牢的囚犯。
当陈元晨从杨府出来,外面还不过是傍晚,陈元晨便决定逛逛街,便吩咐了车夫往她素日爱去的街市而去。刚到门口,迎面就差点撞上一个人,此人生得颇有几分秀美之态,头戴碧玉冠,身穿墨金裳,腰挂碧玉佩,见了陈元晨就露出吃惊神色,须臾又立刻笑道:“原来是陈四姑娘,在下有理了。”
陈元晨狐疑地看向他:“你是?”
“在下邹经宜,陈四姑娘应该听说过在下的。”
说话间一辆马车忽然疾驰而过,邹经宜喊了一声陈姑娘小心,便把她拉到了一边,陈元晨便猝不及防扑到了他怀里。陈元晨面色倏地绯红,一把推开邹经宜。
邹经宜连连作揖,“唐突陈四姑娘了,陈姑娘你没事吧?”
陈元晨仿佛镇定地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反问他:“你怎么认识我?”
邹经宜倒是笑了,他的目光定定地看住陈元晨:“似陈四姑娘这般绝代佳人,远远见过一次,便终身难忘了。若非令兄令父与在下家中不对付,当初在下都要登门求娶了。”
陈元晨一听这话,便瞪他一眼:“登徒子!”
甩下这么一句后,陈元晨也不逛街了,疾步回到了自己马车上,吩咐去看她娘。车夫刚应了一声,陈元晨瞥到自己胸前的发梢,又改口吩咐:“今天不去看娘了,回府吧。”
马车得儿得地跑起来,马车前角上挂着的福字结也随着这车跑动的节奏一哒一哒地拍击在车门上。打一下,又甩开,打一下,又甩开了……
他为什么一直管自己叫陈姑娘?
陈元晨抚着心口,神色怔忡。
……
回到赵府时,陈元晨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带着人穿廊过院,路上遇到了赵元彦。赵元彦一看她那副少女发式打扮,顿时被触动了敏感神经,他上前几步冲过去就扯散了陈元晨的发辫,“梳这种发式你什么意思?真当自己还是黄花闺女啊?”赵元彦拽掉了陈元晨的珠花,把她头上的累金丝颤蝶步摇也掷到地上,拿脚狠狠踩住,“少做你的白日梦了。”
陈元晨恨恨地盯着他。
赵元彦轻蔑一笑:“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要怪就怪你爹你哥去,我根本没想娶你,是他们,非要把你嫁给我的。你要是不满意,你让他们来主持和离呗,只要他们肯,我没二话,肯定立马写休书。”他一字一顿重复着这说过不知多少回的话语,就不再理会陈元晨,转头四下里看看,一把拉住陈元晨附近一个瘦弱丫头的胳膊,“星儿,你怎么跟这贱妇出门去了?害我找了你好久,走。”
说着就拉起柳星往自己的院落走。这叫柳星的丫头便是当初陈夫人做主从牙行手里买的预备给谷涵做妾的那个韵致神态颇有些像宁青穹的丫头了。
柳星亦步亦趋抖抖索索地被赵元彦拉着走了几步,一边回过头来朝柳枝露出祈求的神色,柳枝跟她轻轻地摇摇头,默默地偏过头去。
陈元晨将这一切看在眼底,视若无睹。
*
谷涵回了翰林院,就没有机会施展天天给宁青穹画眉的抱负了。因为宁青穹总是起得比他晚至少半个时辰。
这天他俩吃了饭,谷涵便和宁青穹一道在院子里散步,两人谈起魏姝和颜素菡那个钱庄的事,都挺高兴的。宁青穹颇有几分得意:“我估计邹家那些人发现这一年来买他们铜钱的都是皇上的人,肺是肯定要气炸了。”
谷涵也笑:“听说还是邹经宜作主办下来的第一件大事?”
“具体的颜素菡也没说,不过好像确实是邹经宜答应下来的,现在他这继承人的位置我看是摇摇欲坠了。要是他们邹家能就此内斗起来就好了。”
“有那个老家主在,我看难,不过有这机会,添把柴火还是必要的。回头我给皇上写个密章。”
宁青穹一把抱住谷涵的胳膊,笑嘻嘻问:“你又出什么坏主意了?”
“什么叫坏主意?我做事一向光明正大的。”
“光明正大还用得着写密章?到底什么主意嘛,快告诉我!”
“越是光明正大越要事前保密,不可说。”谷涵对她神秘地笑了笑。
“夫君~你告诉我嘛~”宁青穹拉着他的手使劲摇晃。
“不行。”
宁青穹又撒了一会娇,没套出话来,一甩谷涵手臂,不跟他玩了。
谷涵又回过头来哄宁青穹,两人在院子里你来我往闹了半天,最后一起去玩荡秋千了,宁青穹的裙摆飞呀飞,飘出一圈圈与秋菊一般的漾波藕荷花浪。
她玩得高兴,也就不问谷涵的坏主意到底是什么了。
过了一阵子,周和璟就建议吏部把这些年一直在船舶司研究部当技术卧底的邹奕调去户部任职。户部原来那个尚书因为听某些人的话长期扣住军饷和粮草不放,差点造成陕地重大军事哗变,事实造成陕地多次重要战役战机延误,已经在集齐了一沓证据后被卢睿和刑部一起拿下了。
户部有了缺,而邹家又急于再在户部弄个铁杆自己人出来把控大兴朝的财政命脉,邹奕呢,又是邹家那老家主最疼爱的小儿子。
他要真进了户部,一方面以他的资历当不了尚书,另一方面,那就跟活生生往邹经宜脸上刮巴掌一样的。
宁青穹估摸邹家肯定会答应,毕竟比起船舶司的黑科技,他们家现在最需要的反而是保持资金链的畅通和重造大量生钱能力了。听说倭国那边发现自家优质铜矿被挖墙脚,也已经办了一批人,现在邹家也运不回铜了。
而且吏部现在上去个刚正不阿的无派别人士,不买他邹家的账了。据说这位不买账的新吏部尚书华大人,有一回去茶庄喝茶,差点喝死,剩下半杯茶被几个赶到的神秘人及时拦下了,又把华大人及时送去抢救,他才幸免于难。
从此他对某些人家更不假辞色了。
交趾那边呢,因为得知陕地这边的民变基本稳住了形势,那个改朝换代的新王他怎么会贸然当那个出头鸟,他也要求个稳定局势,倒是没有真的和邹家勾连起来,只是跟那边勾勾搭搭地好管这边要更多福利。册封和赏赐到手,他转头就把邹家派去的联络使给卖了。
总之,现在邹家的日子不太好过。
在这种力量对比发生些许变化之后,双方就静默一般地又僵持了下来。
很快又是大半年过去了。
陈元晟小儿子的要办周岁,谷涵和宁青穹也在受邀参加之列,收到了请帖。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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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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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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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巧遇邹经宜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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