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你坐远些。”
她的衣裳微有些乱,髻斜钗横,像是被他欺负过一样,圣上拿了发梳想给她抿一抿,又怕她得了几分颜色又要开染坊,笑嘻嘻地把事情糊弄过去,最后也只是把梳子递到了她手边,自己单倚着书柜,又从架上拿了一本书翻开,沉着面色等她的解释。
她坐在原地手足无措,瞟了一眼皇帝现在看的那本书的封面,心知今日是逃不过去,怯生生地靠了过去,趁其不备把那本从皇帝手里抽走,也丢到了一边,强行坐在他的身上。
圣上对她这种强行出卖美色的行径既恼火又舍不得推拒,转过头去不打算理她,又禁不住她在身上动来动去,一把摁住了她的腰,让她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准动。
“阿姝若肯好好说,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圣上温言道:“不过几本禁书,我难道会治你的罪吗?”
依照律例,窝藏禁书要苔打三十背杖,劳役两年,但是到底如何处罚也看皇帝的心意,譬如皇室本身就是最大的禁书收集处,他也不可能为此治自己妻子的罪。
“道长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怎么还要来问我?”如果只是一本,温嘉姝还存着侥幸,但玉辂里的书架有三四本她看过的书籍,那就不是巧合了。
“圣上从前许我去珠玑楼随意翻书,我也不敢贪多,只拿了这一本回来。”温嘉姝闭眼道:“剩下的圣贤书我看过以后都送回去了。”
珠玑楼在前朝就是藏书楼,后来前朝的皇帝在这里临幸了宫人,虽然后来那名宫人被文献皇后处死,但女子的心思也就活泛了起来,加上新朝建立以后没人来理会她们,这些禁书随便里面的掌事女官取来品读。
越是禁.忌的东西,越让人想要去尝试,何况还是前朝的宫闱秘史,那些女官为了讨好当朝的皇后也会使些小聪明,把描写前朝最不堪一面的戏说话本拿来供皇后翻阅。
这个无名氏不似出身民间,简直像是个末帝行事时躲在床下偷听的内侍,极尽描写皇帝的穷奢极欲,两宫十六院的佳丽娇娥,使人读之都要生出“有这样的皇帝,国家怎么能够不灭亡”的感慨。
敏德也是殷勤得过分,怕是皇后路上无聊,特意去珠玑楼问了女官,把温嘉姝素日最常看的书籍拿了几本放入天子的车驾,好巧不巧,便有这本《前朝烟云》。
“只这一本就把皇后带坏了,你多拿几本那还了得!”
圣上手中加重了力气,拧了一把她腰间软肉,惹得她不满地睁开了眼:“道长,你把我身上都要拧青了!”妙书斋
她说着说着还假模假样地落了两滴眼泪,道君本来想隔着宫装,自己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应该还不至于把人弄伤,但她这样一说,他也有些拿不准了。
又不是军营里的糙汉子,他哪能下这样的手?
“我让医女进来给你瞧一瞧身上?”圣上松开了她的腰肢,拿了她的丝帕想在温嘉姝的面上擦一擦,被温嘉姝夺了过去自己擦拭。
“你这个时候叫医女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你这里是不是?”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眼泪,照皇帝那个擦法,几下就要抹干,“新娘子还没进门,先让夫君给打了,教人知道不一定怎样看轻我呢?”
皇帝想要回她一句“别的新娘也没有你这样胆大”,但最后还是从了她的意思:“那阿姝想怎样呢?”
“谁弄出来的烂摊子便谁来收拾。”温嘉姝扬了扬下巴:“圣上这里总也该有些舒血化瘀的涂药,何必让别人代劳?”
皇帝的桌柜也不是太医院里收药的匣子,但是几瓶寻常的膏油涂药也会有,她趁着道长下榻找药,自己缩在被子里面解了衣裳,用衣裳和被子遮盖了肌肤,单单露出自己的腰腹,任他施为。
遍处雪莹,唯有一点浅浅红痕,道君还没来得及说她小题大做,被子底下便悠悠地传出一声叹息。
“道长,也得亏你是个皇帝,要不然我阿耶知道你敢在婚前拧我,肯定不会把我许给你了。我耶娘从来不动我一指头的。”
“阿姝要是想去告状,不如现在就去,要是等到一两个时辰以后,恐怕连朕的这点罪证也留不下。”
圣上刚倒了些药在手心,见她那马上就要消失的伤痕,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你要是想上药,自己上就是了。我可不敢碰娘娘玉体,否则让司空知道你与男子婚前肌肤相贴,岂不是又要落我一桩罪名?”
她从被底伸出了一只手,迅捷地把他匀了药油的手摁在自己腰处,“口是心非,道长难道不知民间有种说法,沾衣连带即为夫妻,你要是正人君子,就该非礼勿动,合着上药是肌肤相贴,亲人就不是了?”
“何况依圣上的臂力,要是真的不愿意,也不该轻易叫我得了逞。”她单手支着腮边,半撑起身子和他对视:“我素日这样待你,郎君难道不欢喜么,我看这些书怎么了,我就不信你从前在营里的时候没和人说过这些?”
这些书里的男女之事,是母亲平日都不会告诉她的,虽然有些地方过于失实,但胜在新奇大胆,晚上一个人看倒也有趣。
“喜欢,但那些是禁书,你怎么能看?”圣上的手覆在她腰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像是捧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不知如何是好,“那些武将大多鲁直,你是司空的女儿,被人捧凤凰一样长大的,怎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说是说过的,但那些臣子也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那些有随军亲眷的还有夫人管着,更是怕隔墙有耳,不敢轻易评判其他美人的姿色。
“道长,禁书令还是你下的呢,禁了别人,却不禁你。你都能看,我不成?”现在说开了,她也就能问一问皇帝那禁书的缘由:“依我看圣上不如找人把这本书男女之事删减一些,然后多印一些卖出去。”
“阿姝想靠卖书赚些脂粉钱?”皇帝笑她:“我又不是养你不起,你打这东西的主意做什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这人把前朝写得如此不堪,为何陛下要封禁了它。”温嘉姝道:“让百姓瞧一瞧前朝君王的昏暗庸聩,也更彰圣上英名,于道长有益无害。”
“从前朝代更迭,还有些人想着光复旧室,现在那些前朝皇族死伤大半,能活下来的也是安安分分,这样还不够吗?”
前朝亡、今朝立,这本来就足以说明末代的君王无法与新君匹敌,圣上见那药油差不多抹匀,遂收回了手:“始皇亦是一统天下,出巡之时威风凛凛,刘项遇见也不免动心。”
秦帝结束了诸国纷争之局,一扫六合,但当他出巡钱塘时,一个泗水亭长感慨“大丈夫当如是也”,另一个与始皇有仇的楚国子弟敢说“彼可取而代之”。
当秦之盛,天下莫敢与之敌,后来刘项入关,却是势如破竹。
君主的尊荣是大多数男子的梦想,他们或许不知道皇宫的大门在哪个位置,但并不妨碍他们想象出一个酒池肉林、神仙妃子无数的人间仙境,滋生出许多野心。
这其中大多数的野望并不能成事,但即使是觊觎帝位,也会令皇帝十分不悦。
撰书人写出这样一个前半生奢靡无度、后半生国破家亡的皇帝,立意或许是“书前人之哀,供后人引以为鉴”,让当朝的皇帝引以为鉴,然而当此立国之初,皇帝须得身体力行地推崇节俭,与民休养生息。上皇和他是入主了前朝的宫室,相对前朝而言已然是俭朴许多,这样的书流传出去,会令人以为现在的天子就是过着这样奢靡的生活。
“文人之笔胜过武人之刀,这种书流传于世,对朕而言弊大于利,左右前朝末帝的儿子都已经被当时的叛军杀了,咱们何苦再去造这样一篇戏文?”
也就是仗着末帝如今长眠地下,不能为自己辩驳,可以任由今上摆布,但等圣上百年之后,或许史书工笔,也会诟病皇帝为了抹去前人功绩,刻意纵容民间谣传。
“不过这些书一把烧了确实可惜,”圣上笑着看温嘉姝整理好了衣物,倒也不是那样十分反对她读这些东西,“阿姝说的在理,朕可以看,阿姝自然也可以,来日红袖添香时,阿姝也可以念给我听不是吗?”
温嘉姝听了他前半句还有些高兴,但等到说要读给他听,这可不成:“道长,你自己看不比我念的快多了吗?”
那些什么红酥手、樱唇慢啄,合该自己冬日里烧一炉银丝碳,窝在被子里一人赏玩,两夫妻一起看,这算怎么一回事?
“这些绮丽的事情若能有一个女郎诵读,定然要比一个人观赏更有趣些。”圣上见她寻了铜镜梳妆,心下微动。自己过去拿起了给她备着的螺子黛,在清水里蘸了几下,于她的眉上轻轻勾勒。
温嘉姝有些怔住,随即把梳子也递了过去:“陛下别净拣着轻省的活计,把头发一并梳了才是。”
道君擅长丹青一道,对女子画眉点唇也略有所知,在她眉上唇间描画一二,后见她得寸进尺,也全都应了下来,哭笑不得:“也就是阿姝不爱施些胭脂水粉,要不然我还得学着给你补粉。”
“说得这样可怜,好像我欺负道长一样。”温嘉姝对镜理好了衣裳妆容,掀开了帘子的一角,仪驾煊赫、周道如砥,皇帝所行的御道宽四十余丈,渐入长安,已可遥遥望见太极宫的三出阙。
“道长,你说要是我把帘子再掀开些,让人看见里面会怎样?”温嘉姝撂下了车帘,与皇帝规规矩矩地并排而坐,“京城里的人会不会笑话你惧内?”
“笑话朕做什么,他们的妻子有皇后这样贤淑大度吗?”圣上不以为意,反而俯身去取了她的绣履绸袜,套在了她的足上,“阿姝,你进宫陪我住几日,好不好?”
车驾直驱入宫,他正好可以在太极殿附近寻一处宫室暂且让她住下,也免得她坐了许久的车还要回府。
“那怎么能成!”温嘉姝大惊失色,“敏德说是怕回京之后我不得入宫见你,我才过来的。咱们又没有成婚,我可不能住到宫里的!”
“如果阿姝知道回京之后能日日见我,阿姝就不会来了是么?”圣上微微失望:“我以为阿姝也是每日都想见到我的。”
“前朝末帝的皇后也是从小养在文献皇后宫里的,她在宫中住了两三年才出嫁,这有何不可?”莫说有前例可循,就是没有,皇帝弄一个让女官教皇后宫中事宜的法子也很是简单。
“文献皇后高龄薨逝,又是开国之君的正宫嫡妻,那怎么能一样!”
此一时彼一时,末帝皇后是父亲无奈献到皇宫里去的,而且皇后婆母尚在,但是道长的情况却与当年不同,上皇还活得好好的,但已经搬到了大安宫去住,圣上的生母也已不在,她总不能住在自己未来公公的宫里面,让宇文昭仪一个妾室来教导她。
“入宫住几日,你说的倒是轻巧,我既入宫,总得拜会上皇与昭仪,总不能让人说我这个新后的心里眼里只有圣上,没有上皇。”
她入宫而不拜会高堂,上皇如今失势,年纪又大,心里头难免对她生出不满,她才刚借了皇帝的手惩戒宇文氏,现在要她一个人以臣女的身份去南内,见了宇文昭仪也觉得怪异。
“我危难之时也多亏了昭仪在上皇耳畔进言,让阿耶看在我母亲和长姊的份上,多顾着天家父子之情,不要听信阿兄一家之言而弃我于不顾。”
圣上对宇文昭仪昔年的照拂一直铭记于心,因此上皇废黜尹氏后,皇帝也愿意将后宫诸事交由她处置,“我自己都许久不往南内,还不知道阿耶愿不愿意我娶了这门亲,如果阿姝不愿意现在去拜会昭仪,也是人之常情。”
上皇当年因为他杀戮太过,对着吴国公提来的头颅掩面而泣,怒骂皇帝之子孙异日必会手足相残,使得他晚景凄凉。皇帝只是修习道教,但心胸还不到可以坦然面对父亲诅咒的地步,封后也只是知会了南内一句,并不曾过问上皇是否同意。
女无美丑,入宫见妒,宫人现在都知道椒房殿要迎来今朝的第一位皇后,都在注意着这位新皇后的一举一动。因此阿姝初入皇宫必然也会有许多棘手之处,他不该为了满足自己想要她时时陪伴身侧的私欲,把毫无准备的温嘉姝暴露在众人眼前。
“宫中事务繁杂,是我少虑了。那就依了阿姝的意思,你先随司空和夫人回府,等天气转凉些,你再去南内见一见太妃。”
圣上怅然道:“那些宫人是皇后赐恩放出宫去的,这后续事宜也须得你尽心来做,我派几个女官到温府上去帮着你清查宫人,再让人去南内与昭仪说一声,从今往后阿姝若想调取宫内卷宗尽管去要。”
天家赏恩典放宫人出宫,剩下的事情其实无需皇后过多操心,知道有爹娘能来接的,就让父母领回去,那些耶娘来不了的,先瞧瞧有没有愿意收作通房妾室的贵官,若是实在有些可怜人无处可去,正好皇帝讨伐吐蕃,等到战事完结,也可配给那些战场上立了功的寒门士兵。
这事有了宫中的人指点,即使温嘉姝手生,得了助力也会显得容易些,这算是新后执掌宫闱所做的第一桩贤德功绩,而皇帝优待了宇文昭仪许久,乍一让人交出手中权柄多少让人有些不适应。
还不如先由皇帝借着些事情表露意思,宇文氏一向见风使舵,她并非圣上生母,也不是上皇独宠之人,行事没有正宫的底气,哪怕是知道了皇帝的心意后有些舍不得手中掌握六宫的权势,也不至于真的和新后起了冲突。
“道长,我要是乱点了鸳鸯谱,那些女子不得良配可如何是好?”温嘉姝有些犯愁:“突然叫我定下数千女子的婚事,就是太阴星君来做,也未必桩桩美满。”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些宫人本来就已经饱受深宫幽闭之苦,年岁渐大,更是寻不到好人家。但皇帝对这些女子的怜悯毕竟有限,“曾经被前朝皇帝临幸过的嫔妃自然不愁嫁,那些品阶低些的臣子巴不得能与从前的天子共寝一女,这些人阿姝不用担忧,剩下的那些若是无人可选,就先在宅子里养着,朕留着赏与将士为妻就是。”
男子与女子的想法总是不一样的,温嘉姝担心这些女子嫁不到一个真心待自己好的夫君,出宫之后还要当成被人挑选的货物,而皇帝觉得这些宫女能嫁入高门已是万千之喜,那些九死一生的边兵也是身有功勋,为国家不惜自己生死,也是忠义英武的儿郎,配了这些宫中知礼仪、懂进退的女子不算辱没了彼此。
人数这样多,即使是温嘉姝想体恤下情,也得考虑这样的同情心要费去宫廷多少米粮来养闲人,她叹了一口气,“道长说的我都晓得,说不定能有个两全的法子,别咱们造出来许多怨偶,想行功德反造了孽。”
“阿姝对别人的婚事这样操心,怎么就不见操心自己的姻缘?”宫车辘辘,长安道边肃然无声,圣上瞥了一眼车外景致,含笑问她。
“我操心自己做什么,道长与我两情相悦,婚仪是礼部的事情,婚期尚在明年,有什么可教人担心的?”温嘉姝不大明白他的意思,要她安排宫人姻缘的是他,自己上心多些不好吗?
“阿姝是不记得了吗,你第一次到湘宫观的时候,我曾要你到城南的太阴庙去。”温嘉姝无意间提起太阴星君,倒让皇帝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道长是嫌我烦,才要我去的。”温嘉姝回想起这段事情,还有些闷气要生:“你可真不是个好道士,我在观里捐了多少香火钱,你一句话就想赶人走。”
“那你还说医者不自医,我又不是真神仙,怎么能算得出自己的姻缘?”
皇帝赧然道:“其实自那以后,我派了人往太阴庙去了一趟,用咱们两个的生辰八字卜了一卦,说是上佳,只可惜当时我也不大理会这些,没让人给咱们带红线回来。”
温嘉姝先是愣在当场,继而笑得不可自抑,叫圣上面上热意更增。
“阿姝,你笑什么?”圣上被她笑得有些恼:“我只想七夕邀你往太阴庙去还愿,你怎么笑成这个模样?”
“道长,我笑你是个闷嘴的葫芦成不成?”温嘉姝不知道钦天监正使晓不晓得他们的天子居然舍弃了诸多人才会聚的钦天监,反而去求问民间的神庙。
“钦天监还不够你算么,还要让人去太阴庙?”
“那不一样的,”皇帝被她笑得面上有些捱不住,“像是钦天监推演国事军情,湘宫观里的肇仁擅长测算人之祸福,而太阴主管男女姻缘,便如朝廷三省六部,各有分工。”
车外的内侍恭请圣上下车,温嘉姝却扯了他问道:“衡阳真人与陛下这样交好,难道陛下不曾使他推演?”
“你只消说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做甚问这么多。”
温嘉姝瞧车下的内侍正候着天子下车,也不好多问,只是笑他太好面子,不肯应准了这话:“圣上问我这些,我若是个矜持的女子,岂能一口应承,这等与郎君出游的事情,总得回去禀明我耶娘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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