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怎么我睡了这么久,也不见你进来叫醒我?”
她初时是想装睡的,没想到后来酒意上涌,倒是真睡着了。
博平县主那一桌琼花宴,自己中途借故离开,岂不是扫了主家面子?
“她们不让我叫您起身,让您睡足了再起身。”绮兰点烛奉茶,取了湿帕为娘子净手,扬声请了外面的人进来。
“她们?”温嘉姝有些许疑惑,一抬眸便见一位女官捧了醒酒汤,施施然走了进来,后面还有二十余位宫娥侍婢随着一并入内。
“王妃听说娘子酒醉,特命奴婢等来服侍娘子匀面梳妆。”
这个女官装扮的女子对她福身,温嘉姝半侧了身子,颔首答礼。
这女官瞧着温嘉姝饮完了醒酒汤,十分自然地从绮兰手上接过了湿帕,浸入铜盆重新洗过,才跪坐在温嘉姝脚边的踏几上,为她擦拭面上余妆。另外几个随她来的宫人屏气凝神,捧了匣子和漆盒立在一侧。
这女官的品级应是不低,手上没有因为做粗活留下的薄茧,手指绵软却又有力,她先是为了净面,而后又散开了她的发髻,暂且用一根木簪挽集成结,继续换洗绢帕,为温娘子按揉面上的穴位。
隔了一层温热的帕子,温嘉姝也能感受到她按揉的力道,她不晓得这个女官用了什么手法,教她产生一种微痛的快感,疼痛过后的舒适驱散了酒后的头痛,让人的身心焕然一新,待到她从一个梳头匣中取了四把长短粗细不一的篦子为她通头时,温嘉姝又生出了睡去的念头,四肢柔软轻松,全部的感官集中在头顶处,发梳过处,一阵酥麻。
“娘子睡了许久,醉后空腹伤身,王妃备了些饭菜,请娘子赏脸尝一尝。”
“王妃费心了。”温嘉姝道,“说来惭愧,我自己醉倒在这处,反倒要王妃和县主费心,实在是失了做客的礼数。”
“娘子不必这样客气,”那女官击了两下掌。两名宫女便抬了小几放在木榻中间,又有两个侍婢捧了红漆食盒立在案前,女官挽了衣袖,取了盒中饭菜摆在案上,自己退远了几步,让绮兰侍膳。
温嘉姝瞧了案几上的四样东西,一碗酸汤饺子,一份羊肉,并上一碗白粥和两个柰果。
“只是最寻常的饭食,还请温娘子不要嫌弃。”
她这样谦虚殷勤,温嘉姝也不忍拂逆美意,尽量每碟都用了半数才叫撤桌。酸汤香味浓郁,羊肉也颇鲜嫩香甜,虽然朴实,但味道总归是比外头买来的更胜一筹。Μ.miaoshuzhai.net
之前的宫女抬着案几下去,又会有新的侍女捧了漱口茶和痰盂巾帕等物进来,伺候温家娘子漱了口,女官才接着为她梳妆匀面。
从前也有洛阳的宗室会在府上设宴,绮兰也跟着主母和娘子去过几次,见了许多世面,却没想到京中的宗室排场更大,派来伺候娘子这个外客的人足有二十之多,不过娘子处之泰然,受起礼来也不卑不亢,自己也得端着样子,面上装着坦然。
女官绾发的手艺不错,三倒两挽,又梳回了温嘉姝之前的发式,几个宫人开了梳妆盒,从中取出一盒螺子黛并胭脂水粉,蘸了清水,为温嘉姝描容扑粉。
“王妃待客未免也太客气了些,竟连螺子黛都舍出来。”温嘉姝望向铜镜里的自己,浅笑嫣然:“这螺子黛原是波斯进贡,一盒价逾千金。从前只听人说是供末帝宠爱的吴妃一人使用,没想到王妃竟有此等上品。”
末帝爱看宠妃画眉,宫中一年要耗数十盒螺子黛。前朝国力凋敝后,波斯通商之路断绝,螺子黛日渐珍稀,一年所得之数也只供了吴妃一人,其余嫔妃皆用铜黛。梦里圣上似乎并没有把螺子黛赏过别的命妇宗亲,向来只供她一人独用。
不但是这螺子黛,这位过来服侍的女官领了浩浩荡荡一众人来,恐怕比拨去临泉阁服侍的总数宫婢还多,这些器具的花纹,也均是逾制。
如果真的是江夏王妃给了这些东西,那她不是好客大方,而是自寻死路。
“娘子说的很是,这确实是螺子黛。”张女官不意温嘉姝识得螺子黛,稍有些惊讶,转瞬又恢复了寻常的神情:“螺子黛纵然制作繁复,但无非是死物,能为娘子的容颜增色,才是这盒螺子黛的昂贵之处。”
张氏俯身为温嘉姝更换裙裳,细细打量这娘子的衣下风光,饶是看过了许多嫔妃的胴体,也不免惊艳。她在宫中做了好几朝女官,伺候后妃的事情做了不少,难得有嫔妃生得有温娘子这般肌理细腻,抚之绝无一丝滞涩,整理胸前系带时,她甚至想多将目光多停留几刻,观赏这皇帝也不曾见过的美景。
怪不得敏德那个油滑的奸贼会大晌午的来找她,还狗颠儿似的亲自把圣上分赐给温氏的晚膳送过来。
这温氏女长就了一副能讨男人喜欢的身子,人又沉稳,虽被许多陌生宫人服侍更衣,却也是镇定自若,不似别的宫妃第一次被人服侍,脸都要羞成煮熟的虾子。
换好了衣裙,张女官的差事也就算办完了,她向温嘉姝告了罪,派了两个不显眼的宫人为温家娘子提灯引路,她自去向圣上复命。
绮兰到底还是有些怯这阵仗,但碍于江夏王妃的人还在,直到进了自家居处才敢同娘子抱怨。
“娘子,长安城中的宗室亲王都是如此作风吗?”绮兰抚了抚心口,“您晌午睡了过去不知道,王妃除了这位女官还一连派了几批人来,一个个走起路来跟猫一样,得亏是白日,要是夜里见着,还不得把人吓着?”
事实上珠玑楼那些管理藏书的宫娥嫔妃也被江夏王妃的阵仗吓了一跳,一个个都躲在珠帘后头,想看又不敢。
“娘子,您说江夏王妃是不是相中您做世子妃了,才对您这么好?”这件事她想了一下午,可能也就是这个解释得通顺些。
“绮兰,”温嘉姝轻咳了一声,含笑乜了她一眼。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桩有意思的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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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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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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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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