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恙默默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衣角,“你姓宋啊?”
虽然宋染是他的粉丝,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莫名的,让周恙想到了藏在深丛里的野蛇,双瞳倒竖,伺机而动。
原书里尤其介绍过,宋家是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的,但是叫什么却没提到,还没有活到二十岁的年纪,已经被宋希处理掉了。
宋染点头。
“哦哦,”周恙又问他,“那你多大呀?”
被他这么一问,宋染笑了,“我比你大一岁啊。”
大一岁。
周恙琢磨着,宋染二十,可那个孩子没有活到二十岁呀。可是他又姓宋,穿的又...这么好。
说起来,那些牌子周恙在顾砚身上见过呢。
在江城,有这种经济实力的,除了宋顾两家,他真的不知道还有谁。
“你有没有哥哥呀?”周恙问他。
宋染盖过眉角的发梢泛着茶色,眸色略暗,挑了挑唇角,目光又不动声色地落在了周恙身上。
那双眼睛尤其灵动,总是盖着浅浅一层的水雾,五官每一处都堪称精致,就这么镶嵌在那巴掌大的脸上,在这张脸上,一时间挑不出任何的错。
一时间,嫉妒慢慢沾染着身体每一处。
他没有周恙这样的好相貌,有的只是他那个夜店里的母亲传给他的风尘气。
“哥哥嘛,是有一个。”宋染缓缓开口,似笑非笑,“你认识的。”
周恙心终于提到了嗓子眼,一心扑在他的前半句话上,心口跳的‘噗通噗通’的。
如果宋染是宋家那个私生子,那故事...故事的结局真的变了。
宋染的结局既然可以改变,那么顾砚是不是也不会死!
周恙忽然间就笑了,眉眼展开,“谢谢你呀。”
话落,他就要跑着去找顾砚,这可是个好消息呢,他得跟顾砚一起吃饭庆祝!
手腕猝不及防的,被身后人拉住。
周恙回头,一双眸子满是疑问,“你拉我干嘛呀?”
宋染挑着眉眼,笑眼弯弯,“我想和你做朋友。”
周恙思索片刻,不想跟他做朋友,还是摇摇头,“对不起呀,经纪人很严厉的,说艺人不可以随便交朋友的。”
宋染眸底一抹暗色,“那你...不想问问我哥哥?”
嗯?
他哥哥,那就很有可能是宋希喽?
周恙奇怪地盯着宋染,突然十分好奇他的来意。
说是他的粉丝,却又说起他的哥哥,这会不会是宋希派他来这里试探顾砚的呀,知道他跟顾砚关系好,就从他这里入手。
简直过分,居然敢追到剧组!
周恙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想让他赶紧离开剧组。
“你知不知道折耳兔?”周恙问他,‘折耳兔’现在已经是他的粉丝们最耳熟能详的人了。
想起来,他也好久没有看到折耳兔先生了呢。
宋染被他问的措手不及,但还是耐着脾气问道:“折耳兔,你喜欢吗,我让我哥哥送你?”
嚯。
什么也不知道啊,果然不是他的粉丝!
周恙无所谓地耸耸鼻子。有哥哥很了不起吗?
周恙小脸一仰,“我为什么要问你哥哥啊。”
他可是有两个呢!
周悯和文东,他俩总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像极了他的爹妈。
想起他哥哥是那个宋希,周恙又觉得自己只说这些不解气,又说:“你哥哥很厉害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随即敷衍一笑,转身离开。
少年眼神太过明亮,那张脸上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信,一举一动仿佛真的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么也不会被抛弃一样。
宋染歪头,他不明白,不过是一个被顾砚包养的小明星,玩腻了就丢掉的人,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别告诉组里人我来过。”宋染拦身在他面前,默了一会儿,“...哥哥送我过来,我没说是追星。”
如果顾砚知道他私自来找周恙,又要生气的吧。
嚯。
这么一听,周恙更生气了,好像追他是多见不得人的一件事呢。
“我也不爱说。”周恙瘪瘪嘴,从他旁边绕了过去。
宋染盯着他的背影,不自觉攥紧了手心,在原地立了许久。
夏日的晚上一如既往地挠人。
周恙琢磨着剧本,心肝挠的痒,他拍完戏已经很晚了,估计只能明天请顾砚吃饭了。
想着,他点开顾砚的微信,两人的聊天还止步于成为新好友的那一刻。
【周饭王:敲敲~明天去吃饭呀[乖乖][乖乖]】
江建的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围了长方桌坐了一圈的股东,大气也不敢喘。
硕大的视频会议里,他们只看得见男人锐利的裤脚,只听得到皮鞋踩在地上的‘噔噔’声。
没有人见过江建这位神秘的总裁,以一人之力吞并了公司多一半的股份,成为江建新的带领者。
听说是宋家那个不顶事的。
如果真的是宋家大少爷的话,那不露面也不足为奇。
他常年纨绔,要是真被外面人知道江建新来的总裁是他,那江建的股份得掉成什么样?
顾砚垂眸,眉间的蹙起像是被屏幕上乖巧的兔子抚平。
【Y.:小饭王明天去哪吃?】
【周饭王:我问过文东哥啦,他说出了剧组,往左拐,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火锅店,要不要去试试啊?】
顾砚敛眸,回了个好。
周恙紧张的抱着手机,直到看见顾砚的回应,这才放了心。
正好那边在喊他过去拍戏,周恙把手机递给了文东,赶忙进了拍戏的院子。
文东摸了摸他的头,“已经十二点了,累不累,要不这场戏明天拍?”
周恙摇头,“不用,这是夜戏,错过了又要等到明天晚上,而且有些场地和物件是徐导租的,多一天算多一天的钱呢。”
文东点头,欣慰周恙总算有了点周家人的样子。
今天要拍的是宋清止为了楚聊,将蛊神不知鬼不觉地种在自己身体里,子蛊受命于母蛊,母蛊受命于蛊主,宋清止在虫蛊的刺激下,第一次偷了大月的军密。
险些被楚聊发现之际,宋清止不堪子蛊引诱,向楚聊表明了心迹。
徐琛拍了拍喇叭,“周恙,今天注意状态啊,等会那个尺度啊,自己把握。”
周恙脸一红,这个尺度...总之小说里描写的两人颠鸾倒凤,不知时辰。
但是耽改倒也不能这么拍,为了过审,那些稍微过分的,都不能拍。
所以把两人当时的那场床戏换成了点东西。
“‘明意’,一镜一次,action!”
打板的声音一响,两人就立刻进入了角色。
夜深人静,宋清止一袭黑衣,把自己包裹的严实,窸窸窣窣来到了楚聊的房间。
他已经打探过了,盛京的皇帝找楚聊夜谈,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
黑暗里,一道人影悄然飞过,跟在宋清止身后。
头顶挂着一幅木质的牌匾,洋洋洒洒地写着‘河清海晏’四个字。
宋清止心口猛然一滞,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靠在门上,沉重的呼吸一声接着一声。
子蛊来的太猛烈,心绪稍有起伏都会让人头晕气短。
他咬着舌尖,点滴鲜血渗出,清醒了些。
今天他不偷军机图,倘若被十六族那边知道,楚聊来日只会比现在更惨。
宋清止狠着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是楚聊身上的。
宋清止来不及细闻,他上次悄悄来书房的时候,看到楚聊在桌子一角摁了摁,后面那扇门就会自动打开。
果不其然!
借着月光,宋清止眉眼里的惊喜显而易见,他找到了!
后面的石门缓缓转动,宋清止不敢停顿,顺着细小的一条缝隙钻了进去。
方方正正的一间小密室,三壁都摆放着书架,中间放了张桌子,上面压着几张纸。
走到那处,看清了那桌子上放置的东西,宋清止脸色微变,一股针扎的痛意顺着指尖缓缓爬了上来。
厚厚一沓纸,画的无一不是宋清止。
有在蛊族的,有他最爱去的那个山洞的,有他生火的,有他啃地瓜的。
各色各态。
指尖在画上拂过,落在画底的那几句诗上。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
宋清止眼角一红,封闭的记忆碎片一样翻涌而来,一幕幕消失又出现,短暂的一瞬间,他却什么也拼凑不起来。
抵住喉口涌上的鲜血,宋清止拿过一旁的军机图,塞进怀里,一路不敢回头,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才抵着门缝,瘫软无力地坐在地上。
猛一口鲜血呕出。
身上的痛感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无力,是虫蛊发作了。
他挣扎着起身,脱下身上的衣服,团成团,同军机图一处掩在床下,瘫在床边。
直到门外传来浅浅的敲门声,“阿止,睡了吗?”
隔着木门上的虚纸,宋清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能,不能让他知道,他这副样子,怎么能被楚聊看到。
“我,我要睡了。”
门外的楚聊眉间微蹙,一丝丝腥甜透过门缝溢出。
不等宋清止回话,他便破门而入,果然看见床边的宋清止。
“怎么回事?”
楚聊面色硬冷,打横抱起他,不由分说地,要去找府医,却被宋清止拦了下来。
“吃,吃过药了。你忘啦,”宋清止声音细微,“我们蛊族,从小就要淬炼蛊体,当年哥哥给我下蛊,我,我没扛过去,落了病根。”
他脸色惨白,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睁眼,静静看着楚聊。
脸上一阵冰凉,他看见楚聊红了眼睛。
原来他哭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不要哭,不要哭呀,我好喜欢你的。”
他想抬手,却发现没有力气,昏沉之间,仿佛又记起那副画上题的诗句。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真的好喜欢呀。
原来诀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他爱上楚聊了。
“能治。”楚聊声线低沉,掩着自己泛红的眼角。
论蛊毒,没人能开出比宋清烛更好的药。
楚聊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宋清止竭力抬着手臂,虚虚挂在他脖颈上,安慰他道:“不怕,能治的。”
“哥哥,你抱抱我,抱抱我就不痛了。”
“哥哥,你说,明天会不会下雪啊?”
等下雪了,他就能帮哥哥实现愿望了。
昏昏沉沉的睡着,宋清止不知道梦到什么,低喃了句,“哑巴哥哥,我想回家。”
楚聊沉默半晌,哼起了小时候娘给他唱的曲子,只抱着他坐在床上,厚厚的被子盖了一层又一层,宋清止却还是浑身发冷,冷的楚聊心疼。
那天以后,宋清止的身子,就不大好了。
一声响亮的‘卡’,场面依旧一片寂静。
似乎那么一瞬间,谁也出不了情境,还是副导眼尖,发现了不对劲,招呼人上去把他们分开。
两个抱在一起的人越抱越紧,好像什么也不能把他们两个人分开。
周恙跪在言桓腿上,紧紧抱着他的腰,羊羔一样哭的一抽一抽的,任凭周围人怎么拉,言桓都紧紧护着他。
“...不要。”周恙紧紧握着自己另一只手,把言桓圈起来,小狼一样喊着周围人,“不要!”
言桓箍着他,把他的脑袋摁在肩头,眼角的泪不停地掉。好像那一刻,他就是楚聊,他怀里的宋清止,谁也不许动。
导演一看,这两人都魔怔了,越折腾反而越会适得其反。
这和周恙那次一个人犯轴可不一样,这样下去,两个人要真处出了感情,他是要负责的。
虽然耽剧确实应该多炒cp,但是要真在一块了,那可就麻烦了,以后的戏路也会相当受限制。
秉着对两个人负责的心态,他还是得想个法子。
一阵低缓的前奏在门外响起,“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打个中国结请春风剪个彩,愿祖国的日月年年好运来...”
文东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紧紧抱在一块,怎么分也分不开,但因着外面的音乐,倒也没有刚才那么严重了,副导趁机上前,一把把周恙捞了出来。
算着上次出不了戏,已经两次了。
他知道周恙重感情,但是没想到这些戏会对他影响这么大。
言桓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抱,厚重的失落感袭上心头。
到底还是家里人说话有用。
文东给周悯打了个电话,简要说明了情况,把听筒放在周恙耳边。
听着细碎的啜泣声从听筒里传过来,周悯眉头紧紧蹙着,“小恙,没事,大哥活的好好的。”
文东扶额,他刚才说的是小恙剧里的哥死了,不知道周悯听了个啥。
周恙摇摇头,哭的隐忍,“大哥,我想你了。”
“好好好好,”周悯听的心疼,“过几天,爷爷寿辰,咱们一起在江城过,大哥忙完就过来!行不行?”
“...嗯。”
那边话还没说完,就听着一个老人的声音,显然是在和周悯抢电话。
“小恙啊,”略显沧桑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咱们拍不了就不拍了,爷爷养你,不准哭。”
“都怪你!”老头子捂住听筒,指责周悯,“他要拍戏,你也不挑个好剧本,这什么破剧本,家里人全死绝了,有你这么做大哥的吗?”
老人的话让周恙破涕为笑,对这个从未路面的爷爷,好感倍生,他抹了一把鼻涕,“爷爷,我拍的可好!导演说,明天把我的花絮放出来,你们都要记得看呀。”Μ.miaoshuzhai.net
“哎,看,看看看!”周爷爷应着周恙,“明天让你大哥带到公司,咱们公司所有员工带着家属一块儿看!”
**
昨天哭的太厉害,以至于周恙起床的时候,眼睛还有点肿。
文东递给他一块冰袋,让他在眼睛上捂了会儿,才看起来好一点。
周恙趴在沙发上,他可还记得今天是要放自己的官图和拍摄片段的。
《葬行》剧组为了吸引眼球,基本上是隔着两三天才放一次官图,根据大家的态度,好调整后面剧照的问题。
果不其然,周恙一打开微博,就看见《葬行》官博发了自己的照片,放了两张照片,艾特了他本人。
【葬爱家族:相信我!阿止值得![照片][照片]】
一张是宋清止玩水的照片,一张是立于悬崖之上的照片。
附赠的片段正好就是昨天晚上拍的那截,导演组连夜减出来的,甚至还有喊卡以后两个人紧紧抱住哭的花絮。
【寻寻觅觅:别玩水了玩我吧!艹弟弟好绝!葬爹为啥这么肥猪流?抱走哥哥弟弟,你自己肥猪流去吧。】
【爱你在心口难开:花絮哭死我了!本来以为不会拍这一块的,没想到,改成了哥哥弟弟抱在一起的画面,太好哭了吧!徐爹牛逼,女儿给您跪了!】
【垓下:还是觉得《葬行》里,他们这对最遗憾,宋清止最后也没能想起来他和楚聊的曾经,而楚聊也没有告诉他,仅仅因为阿止那句,‘哑巴哥哥,我想回家’,他就把宋清止偷得那副假的军机图,换成了真的!!!】
【醒不来的风:大早上哭成狗,我妈还在问我怎么了!淦,周恙真的绝,我以前还没觉得他演技这么好,还骂过他,我扇我自己,不,我先去删我骂弟弟的微博,我要粉他!!】
【清清:我觉得他们两个是真的入戏了,最后徐导都喊停了,那么多人去拉他们两个,你看周恙的手腕,已经被自己勒红了,还有言桓手背上的青筋。讲真,我只发表自己的意见,就冲周恙这一点,我觉得,至少在演员这一方面,他合格了。】
【甜粥周:本来看弟弟的官图,我硬了!看了花絮,艹,老娘又哭软了!‘羊羔’cp的爱情真的太好哭了!】
【粥粥粥:大家都没看完吗[疑惑][疑惑],后面徐导放的《好运来》,硬生生给哭懵的我整乐了哈哈哈哈哈!】
【靠cp发糖活命:默默举起我‘咸粥’的大旗,感兴趣的姐妹可以来‘A站’了解了解哦,八岁年龄差,温柔攻X奶包受,高速产量,保真保甜,童叟无欺!】
周恙短短一瞬间,粉丝从一开始的三百万,到现在的六百多万。
他越翻越开心,原来,有这么多的人都认可他了呀,一股子被大家激励之后要努力奋斗的感觉,从心里油然升起。
【周周周周周~:楚哥,一起看雪呀。[转发]】
没多久,言桓那边就转发了他的微博,【言桓v: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然后,cp粉疯了,两家蒸煮微博下面窜天猴一样,乱窜一通。
【857:艹!老子搞到真的了!】
【策马:宋清止:我想你一生恣意飞扬。楚聊:我想你身归梦中情乡。要死老要死老,虐死我了!!!】
【俞书:妈耶,一开始就这么猛,后面不得磕yue了!哈哈哈哈啊我艹,对我胃口!】
【咸粥是真的:我是民政局,我自己来了,你们看着办,今天不结婚】
【放纵:就真的...不结婚很难收场。】
剧组的戏还差个收尾,尤其是周恙的戏,再来个两三场就差不多全部结束了,徐导看大家这几天辛苦赶戏,还是决定给大家放了一天假。
言桓呆在酒店,刷着微博。
一旁的陈静总觉得他这两天不对劲。
“言桓,”陈静抽了他手里的手机,“你对周恙到底是怎么想的?别告诉我你喜欢他啊,你现在还是拼事业的年纪,后生可畏,你要是再不努力,到手的资源都得飞了!”
“你看看人家像是缺资源的样子吗?又是换经纪人,又是在剧组遇到熟人的,我跟你讲,这次周恙背后的金主啊,我猜来头不小。”
言桓喝口水,面无表情,“那是别人的事情。见他是个小孩,我怎么也得照顾他。”
陈静眯眯眼,“这可是你说的啊,这部戏完了,你们就不要有什么交集了。还真是奇怪,明明你和秦至是官配,怎么你俩就没起一点水花呢。”
“晚点出去吃个饭。”言桓想起前几天在周恙手机上看到的那家店,“就去横店那家吧。”
天快黑的时候,周恙和顾砚约了个地点,又把自己包了个严实,这才出门。
结果刚出了酒店,周恙一摸口袋,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又赶忙折身回去。
房门是虚掩着的。
周恙微微蹙眉,他明明记得,出来的时候,门已经关了,怎么会开了条缝。
里面除了衣服,啥也没有呀,他的东西全都放在文东哪里的呀。
周恙没有进去,悄摸站在门口观察了会儿,只觉得那个翻箱倒柜的人有点眼熟,顺手用酒店前台的公用电话给文东打了个电话,查了下监控。
周恙没敢耽搁,去吃饭的路上,正巧,又碰上了言桓和他的经纪人陈静。
如果不是言桓给他打招呼,他就要擦肩而过了。
“去吃火锅?”言桓问他。
周恙点点头。
“那就一桌吧。”
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两人已经并肩走到了一起,看的陈静直翻白眼,难怪以前都不怎么想吃火锅,说今天就今天。
周恙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言哥,我请了别人的。”
言桓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问道:“是顾总吗?”
周恙点头,只听言桓又说,“那就更好了,正好有个剧本找他谈。”
**
横店的那家火锅店店面很大,卫生也挺干净。
周老爷子从一进来就没怎么笑过,绷着个脸坐在周恙订的旁边包厢里。
对面的周悯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连夜坐着私家飞机过来江城,就想给这小祖宗一个惊喜,好家伙,一来就听到周恙要约男人吃饭的事,又让秘书查了查,这才知道,原来周恙进娱乐圈是为了一个叫做秦至的男人。
‘嘭’的一声响,周老爷子猛拍桌,吓得旁边的秘书心咚咚咚的跳。
“当初就该把他带回去好好学习!”周老爷子瞪周悯一眼,“你当初怎么不把他带回来,咱们家小恙才十九,这要真发生点啥,我看你怎么跟你死去的爹妈交代!”
“今天必须让他回!”
周悯眉峰微挑,“爷爷怎么不说?”
这老头心里门儿清,死要面子,这种在乖孙儿面前不讨好的事情一个劲的让他做,他还想做个好哥哥呢。
“反了天了是吧!你不说就让文...”
“文东也不说。”周悯替文东回绝的果断,气的老爷子一个劲的轴他。
一旁的秘书颤巍巍地把手里的视频递到两人中间,“...其,其实,小少爷拍的挺好,上了好几个热搜呢,这次一下从十八线升到了二线明星,算是红了。”
祖孙两个盯着小小屏幕上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少年,闷哼一声,“那就拍完再回,把这视频发我,还有那张照片,我用我孙子做个屏保。”
“咳咳。”周悯抿口茶。
秘书瞬间明白,额头冷汗津津,连连应下,连视频带照片发给了这两位爷。
两人正刷着视频,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动静,立刻禁了声。
周恙一进来,果然顾砚已经坐好了。
见着他来,顾砚收了手里的视频,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这儿,通风。”
周恙抿唇,有点不好意思的躲开身子,露出身后的言桓,“那个,我,我们在路上碰到的。”
顾砚眸色略暗,面上依旧平静的不起波澜,“来者皆是客,不过是添副碗筷的事。”
周恙听他这么说,虽然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头还是有点不舒服,选择主动坐在了他跟前。
言桓则坐在了对面,他也没想到周恙会和顾砚一块吃饭。
什么样的交情,会两个人一起吃饭?
火锅热的很快,周恙不停地挑着话题,希望他们两个能聊到一起,不顾身边这两位显然兴致不大。
周恙咬唇,他要怎么办啊。
顾砚见他不吃饭,在桌子下捏了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担心。
饭局被他搞成这个样子,顾砚反过来还要安慰他,这是什么温柔的人啊。
反观顾砚,一举一动都丝毫不介意言桓的存在,言桓说的每一句话,他几乎都在回答,虽然话少,但一直很认真严肃。
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了。
“顾总怎么突然想起来和小恙吃饭?”言桓问道。
顾砚微抿唇,看不出笑意,“想吃就吃了,没有突然。”
话语里的随意,显得他和周恙分外熟悉。
“那为什么偏偏是他呢?”言桓今天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就是要让周恙看清自己的处境,“花花世界迷人眼,今天是小恙,明天就有可能是其他人,不是吗?”
周恙蹙眉,言桓怎么能这么说顾砚呢。
他正想为顾砚辩解,只见顾砚拿起一旁的纸巾,慢慢给周恙擦汗,“不过是吃个饭,你这话,倒像是我不对了,只是好朋友而已。”
大手紧紧箍着周恙的后脑勺,软软的发丝在掌心擦过,顾砚眸色略暗,每一次动静并不强硬,但却彰显着极度的占有欲。
“对呀,”周恙辣的发汗,偷偷瞥了眼顾砚,眼里分明已经有一点委屈了,可偏偏嘴上不说自己不开心,周恙有一点点的生气。
“言哥,顾砚就是我的好朋友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周恙瞥眼见他衣服上的logo,想起今天那个男生,问道:“顾砚,你这件衣服的牌子很容易买到吗?”
“是M洲那边送过来的。”
“我想也是。”周恙叼着顾砚夹给他的牛肉,腮帮子一下一下的鼓动着。
听着周恙这么说,顾砚眸色略暗,嘴角的笑意缓缓收起,“恙恙最近认识好朋友了吗?”
“...”周恙面上摇头,心里暗道顾砚心思真的好细腻呀,“就是奇怪的粉丝太多了,我没怎么理他呢。”
他可不敢告诉顾砚宋家那个小子来找他的事,不然顾砚得多难受啊。
“是吗?”
两个字低缓又森然,“那就好。”
周恙听着他别有意味的话,总觉得他又不开心了。
顾砚身上的衣服,在市面上,并不常见。只是恰好衣服的设计师,是姜夫人当年资助的留学生,后来一直留在M洲,为了报答姜夫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他送来各季的衣服。
“夹紧,走神了。”顾砚轻轻在他筷子上敲打,把那块凉掉的肉敲在桌子上,夹了块新的烫肉放在他嘴边,“咬住。”
“...唔。”
鸳鸯锅里溅出来的油腥,猝不及防地烫在了周恙脖颈靠近锁骨的地方,“好烫!”
“别动。”顾砚迅速扯过纸巾,给他擦掉脖子上的油腥,果不其然,落下一点点的猩红,“脱衣服吧,这块儿光线不太好。我看的清楚些,好像有点落红。”
“你下手能不能轻点!”言桓道。
“...你,别拽我衣服啊,要坏的,我自己来!”
隔间的祖孙两越听脸色越黑,才十九!
周恙才十九!
果然娱乐圈就是大染缸!
他妈的!
简直他妈的!
还是三个人!
周老爷子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去,快去!”
门口一声巨响。
“你们在做什么!”
看着一脸气势汹汹地周悯,又看了眼被踹开的摇摇欲坠的门,周恙懵了,捏着手里的纸巾,指着脖子,含含糊糊吞下嘴里的牛肉,“...被,被被被被烫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巫山不见的万人迷他茶气冲天最快更新
第 24 章 三合一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