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38度,身上有伤,而且人饿得已经有些虚脱了。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细长的针管刺入手背。周福晃了一下输液瓶,调整输液泵,细看了一下少年的脸,道:“今晚输两瓶液,先把烧退了。”
“谢谢爷爷!”周晚月松了一口气,拉着周福的手晃着,甜甜地笑道。周福没好气地敲了敲周晚月的脑袋,呵呵了一声,说:“你这丫头,一整天都不见人,是不是又玩离家出走的把戏了?”
“我哪有玩……我是真的离家出走了……”周晚月为自己正名。
听到这话,在一边啃苹果的徐家信都笑垮了,他嚎着嗓子说:“就你?离家出走十几次,每次都自己回来,还好意思说!”
这次已经算是坚持得比较久了,每次都闹性子说离家出走,结果不过是出去玩了一圈,肚子饿了就自己灰溜溜地回来了。
周晚月脸上有些挂不住,脸颊微红,气呼呼瞪了徐家信一眼,怪他多嘴。
“你这坏性子的改改了。”周福无奈,说着,他又问,“这男孩子是你同学吗?”
“不是,是我在海滩上捡来的。”周晚月说起这个颇为得意。
见周福一脸错愕,徐家信这才从头到尾给周福复述了一遍,在周晚月的威胁之下,他也不敢添油加醋。
周福一向开明仁慈,对自己孙女所举倒是十分赞同,只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催促着周晚月他们去休息。
但周晚月睡不着,她总记挂着少年的烧退了没有。她半夜醒来,偷偷跑到他所住的客房,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已经输完液了,他的呼吸似乎也平静了很多,她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感觉到温度退下来以后,这才舒心一笑。
第二天,早上八点。
周晚月起了床,先跑到了少年的病房,正巧遇上周福端着药水给少年换针换药。周福见她,不禁惊奇:“哟,小懒虫今天起这么早?”
他已经醒了,本是侧着脸看着窗外,听见他们的对话,微微偏了头,看见她忽然涨红的脸,像是朝霞,一段一段,粉粉的。
“我每天都起很早……”周晚月无力辩解道。
周福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即走到病床边,接过刚才给少年的体温计,眯起眼看了看,点头,说:“嗯……烧退了,今天再输两瓶液就差不多了。”妙书斋
而他睡在病中,仍旧锐气不减,神色紧绷。
“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你爸爸妈妈的手机号知道吗?”周福边给他换针,边耐心询问道。
沉默。
周福并不是没留意到这个少年的怪异,看起来约十六七岁的年纪,但眉眼之间却没有生气,像刺猬浑身带刺,仿佛只愿一个人藏起来。
“如果不方便说,那也没关系,先把病养好,有什么就跟我们说。”周傅温和道,行医数十年,什么性子的病人没见过?
看着怪可怜的。
换好药以后,周晚月自告奋勇,跟周福保证道:“爷爷,你放心,我今天哪也不去,我来照顾他!”
周福点点头,这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周家是医学世家,家里大多数人都在医学领域工作,周福在这边经营着家里的私人诊所,而她的父母则在大城市的重点医院里做医生,因为工作繁忙,没空照顾她,所以周晚月自小与爷爷周福一起长大。
周晚月自小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已经被迫学习到了很多护理知识。周福走了以后,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晚月一时间不知该是上前,还是后退,她看着他,看着他的眼,他的脸,鲜艳的伤痕在阳光的映衬下,带着一种孤绝。
中午的时候,周晚月自己下厨做了饭。这项技能她很小就学会了,也热衷于摆弄这些美味。她炖了一些糯糯的白米粥,炒了一盘小白菜,一盘清蒸排骨,还有一条红烧鱼。
温暖的香气溢满了房间。
而他本事闭着眼的,听到动静,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那狭长的眸子总是带着警惕性。
这个人也太能憋了,明明饿得要死,却居然一声不吭。
周晚月莫名地有些踌躇,她暗自深呼吸了一下,把午饭放在桌子上,随即,转头瞧他,关切地问:“痛不痛?”
他懒得回答,似是无声否定。
周晚月吐了吐舌头,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歪头一笑,问:“那你饿不饿?”
而此时的沉默则是一种无言的默认。
他看向她,目光沉静,带着一种危险的打量。她眨眨眼,说:“难道……你要我喂你?”
好吧,也不是不行?
周晚月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口气,送到他的唇边。他移开脸,终于开口,他说:“离我远点。”
“那你自己吃?嗯?”周晚月倒也不恼,脾气坏的病人她也见识过,哄哄就好了嘛。她把碗强行塞入他的手掌上,紧紧捏住,生怕他拒绝,于是笑着道:“你现在可是病人,不要不听话哦。”
她的冰凉冰凉的,落在他的皮肤上。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目光落入那碗热粥里,胃忽然翻江倒海起来。
“你不吃就好不了,只能每天躺在这里哦。”周晚月见他倔强地不肯屈服,眯起眼,语气温柔地威胁着。
他嘴唇颤了一下,眼里隐过江涛海浪。
周晚月想了想,决定转过身去不理会他,话说这人也是倔得很,一点也不肯低头啊。如果她盯着,怕是真的不会吃的。
果然,饿到极致的时候,求生的本能就会涌现出现。过了一会儿,周晚月听到了轻轻的动作声音。
他动作很缓慢,也很优雅,温热的食物进入胃里,疼痛而又空虚的胃这才有了温度,青菜、排骨,味道都很平淡,但莫名的觉得很好吃。
周晚月本来是看漫画书吃饭的,可看着看着,莫名发觉漫画书上勾了的那些完美轮廓,似乎就在她眼前。她悄悄地转头去看他,他看着虽然狼狈,但举手投足十分文雅,看来也不是什么混混,气质清冷但却优雅。
正所谓秀色可餐。
周晚月觉得自己食欲更好了。
“不要这么盯着人看。”他被看得不爽,忍不住道了句。周晚月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一下子语塞,她嘟囔了半天,忽然发觉他正看着自己,那幽深的眸子像是一潭危险的深渊,仿佛能把人吸进那个漩涡。
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筋骨发麻,但此刻,忽然有了底气,她笑眯眯道:“那你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为什么你能看我,我不能看你?”
他一怔,认真否定:“没有看你。”
明明就有!
下午的时候护士回来帮他换了针,烧也退了大半,只是身体还比较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周晚月没敢一直待在房间里,她一个人在走廊里闲晃,暑假作业翻了两页就觉得无聊,于是又偷偷跑去他的房间,透过缝隙去看他。
他一直在睡觉。
晚上的时候,周晚月好不容易从周傅那里邀来了帮他上药的差事,周晚月进去的时候,发觉屋子里竟空荡荡的,她心一紧,病人该不会跑了吧?她急得就要转身,结果人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堵在了眼前。
他的目光落下来。
她小小的身子吓得一缩,眼睛也忽然变得老大,她讶然:“你……你……”
他说:“你什么。”
他忽然的理会让她不由得心头一跳,她咽了咽口水,微微仰头看他,说:“爷爷让我来给你上药。”说完,她便艰难地看了看他,发觉自己伸手才能艰难够着……
他很高也很瘦,而她是有些娇小了。
“我自己来。”他挑了挑眉,有些无谓道,说着夺过她手里的药,便径直往里面走。
周晚月当然不依从,她跟上去,直接坐在他病床边上,趁他没有防备,直接抢回,捏在手心里,扬脸:“你是病人,我是医生!”
说着,她便把准备好的药酒打开,用棉签蘸好,二话不说,直接往他脸上怼。他微微眯了下眼,刚想偏头,却被她一手按住了脸,那动作霸道得根本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但落下的动作却很温柔。她的手轻轻地落在他的脸上,随之人也向前,她看得很认真,动作像是一根羽毛一般落了下来。
他反抗的动作顿在半空,最后懒得动,便随她自由折腾。
药水落在伤口上是会很痛的,但他神色如常,就连眉也没皱一下。她忽然想到,前不久自己摔破膝盖,当消炎水涂上去的时候,她硬是疼得龇牙咧嘴。
他一声不吭。
她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那些伤口有大有小,嘴角的伤看起来像是被人扇了巴掌,而手腕上脖子处的伤口很长,像是用鞭子打出来的。
周晚月忍不住抬眼看他,他却闭上了双眼。
她的脸凑到他的下巴处,轻轻地抚了抚他锁骨处的那道疤,有些叹息道:“万一处理不好,留疤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柔,与她整个人的气息一起流进他的心里。他的身子忽然有些僵硬,他不适地移开脸,长手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把她推开了。
“别靠那么近。”他沉声道。
啊?哦……周晚月有些晕乎乎地,她收好药膏,心里积攒了一堆疑问。她到底没忍住,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家不在这边对不对?我在学校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还是……你已经不读书了,是个小混混?要不,你怎么会都是伤呢?”
他无谓地,说“我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
“我可是你的医生哎……”周晚月理直气壮地揽功道,她嘀咕着,“我这不是要了解病人的情况吗……”
他说:“不会欠你。”
“那你总得告诉我们你是谁吧?难道……”周晚月探寻的神色到了嘴边,又给吞下,她脑海里实在有太多幻想。
“你是新来的小混混?……还是你跟你爸妈走丢了?或者你是被抢劫了!”周晚月被自己的脑洞惊呆了。
他无语:“你好烦。”
“你你居然说我烦?还没有人说过我周晚月烦……”
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眯起眼,试探性地问:“你叫……周晚月?”
“对啊。”
哦,这个名字的确有隐隐约约飘进他的耳朵。
他意味深长地扬起唇,笑了笑,看着她,说:“我叫江以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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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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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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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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